根据族人们的个人能力和喜好,所有人都会被编入这几个部分,承担相应的责任并享受相应的便利。
现在部落的人数比较少,因此管理简单,每个分部一队长一副队,决策团就白辙和亚尔两人。负责处理小兽人和小雌性的抚养教育问题、伤残人士的保障和老年兽人、雌性的福利的部门甚至只是规划中还没上线,不过框架已经像模像样地搭建起来。之前亚尔管理部落的手段就是这次公布的管理方法的雏形,这次狩猎也不例外,亚尔把整个活动从筹划到物资处理分配等等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兽人们都很信服,亚尔宣布整个架构之后,兽人们纷纷找自己最熟悉的人讨论,约好一起去哪哪哪个分部。
☆、新的分配
秋狩节完美落幕,参加狩猎的兽人们就地转化成运输小队,以接力的形式将所有猎物运回部落,腌制好的直接入仓库,半风干的继续风干,活的关进扩建的食材院。一部分兽人留在新址继续建设和养殖,白辙和亚尔则返回旧址筹备过冬事宜。
自入秋来,天气一直不错,晴雨皆有,既不连天地旱,也没有不断地雨,不热不冷不干燥。白辙和亚尔有充足的时间整理物资和恩恩爱爱。趁着整理物资和准备越冬的机会,亚尔让所有兽人和雌性都熟悉了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谁负责哪一块儿,什么责任,什么回报,他们在这几个月的忙碌里磕磕绊绊地学会了分工协作。之前没上线的教育体系也逐渐被兽人们自发地用起来了。
起初是几个鳄鱼族的雌性擅长编织和纺织而不会烧炭,熊族的雌性不仅会烧炭还能烧陶,其中阿莫菲西的审美特别出色,白辙出去秋狩那会儿,阿莫菲西在部落里除了顾家管人,就是做首饰画陶器,他做出来的成果连白辙也爱不释手,更不要说审美严重滞后的原始世界了。鳄鱼族的雌性们先提出来想跟阿莫菲西学做漂亮的东西,这样他们编织的器物也会更好看,鳄鱼族的雌性们在向阿莫菲西学习的时候,熊族的雌性们又反过来向他们学编织。于是渐渐的,雌性们制作的产品不再以部落作为区分,而是以天赋区分,以前在鳄鱼族里织网的,学完后改行去做陶了,以前跟着阿莫菲西烧炭的,学完去做竹器了,白辙乐见其成,原始的优势理论不正是这样要求的?做什么优势大就做什么,其他的事,交给其他合适的人去办。
学校的基本制度就在雌性们的教学中建立起来,从雌性们向着专业化转变开始,兽人们的职业化也开始了,武力不强的兽人从捕猎中退出,完全成为建筑、养殖和耕种的劳力,擅长捕猎的人则从其他事里解放出来,专职捕猎、站岗。亚尔给他们下发的任务是闲余时间全部用于训练和学习白辙传授的知识,捕猎时的收获必须提高至少百分之五十。
部落里除了小老虎和熊十五,每个人都分到了工作量或学习任务,小老虎和熊十五只是不单独承担责任,但是也分到了学习任务,白辙闲来没事就盯着他们的学习进度看,发现他们偷懒了,揍固然舍不得揍,罚面壁思过还是可以的。小老虎以前都是放养的,一朝进了学校,非常不适应,天天变着法儿的给他们爹添堵,罚面壁罚了无数次。有时候Usho睡醒了找他们玩,看见小老虎一动不动地面朝墙壁站着,它就跟着面壁,竟然也可以保持一小时两小时的不动弹,看来是铁了心要和小老虎们同甘共苦了。
入冬后,捕猎成了只有军队和民军会在巡视时顺手兼顾的事情,基本建筑和耕种工作都暂停了,留在部落里的兽人们将重心放在食材院里,细心地照顾冬季的口粮。
白辙和亚尔根据部落的情况筹备着第一次情人节和过年。今天冬天的天气和秋天差不多好,没有暴风雪,没有寒灾雪灾,一切井井有条,得益于秋狩后的职业化转型,今年越冬的储备极其丰富,可以舒舒服服地举行任何庆典活动。期间巨石部落的族长塔亚提安又来了,死皮赖脸地一定让亚尔教他什么是“职业化”,亚尔和白辙商量后还是教了,这东西保密起来没意义,塔亚提安看几天就能学会。
塔亚提安于是在部落里盘桓了好几天——当然他自备食宿——每天拿着卷兽皮卷和烧黑的树枝写写画画,看到什么就写什么,转了几天之后,他发现军队训练是最具技术含量也最重要的,白辙练兵并不避着他,随便他偷学,可是塔亚提安发现他根本听不懂白辙在教授什么。白辙点了下分到军队的人,算上军队的第一个队长朱二第二队长阿格拉尔,一共不过二十人,这个数量的兽人只能学习基础的配合、掩护、火力支援等等,塔亚提安即便全部听懂,能学到的也只是几个人为一组的小型配合方法。
熊大崔尔索沙则改任资产部的队长(人太少称部长也太羞耻了),莫特亚西是副队,阿莫菲西是资产部下属技术部的队长,三人撑起部落基建和生产的需求。
分配目前由亚尔一手负责,他心里装着整个部落所有人的喜好和能力,物资的数量和种类,可以预见的消耗与增长,在人少事儿不多的时候亚尔一个人就能保证分配工作顺利进行。
塔亚提安手头的牌和亚尔一样,按理说亚尔能做的他也能做,但是计算存粮、估算消耗、核实预算、估算增量、资源分配之类的事情,对于堪堪能进行百位数加减乘除的塔亚提安而言也未免太难了些……因此塔亚提安只好含恨勾了这件事。现在巨石部落的猎物分配正是塔亚提安做的,只是他没办法考虑得像亚尔一样合理细致而已,凑合着能用就行了。
白辙一直认为“分配”才是构建部落的基础,不过兽人们显然还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公有制正在衰落而未崩溃的时候,族长一贯执行的公平分配微带倾斜的策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它的重要性并没有被人发现,显然白辙也不准备提醒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就这样塔亚提安放下自己部落的事务赖在三北部落足足赖了又是一个多月,直到巨石部落来找他回去主持越冬事宜,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白辙目送两只兽人离开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老烦塔亚提安了,神出鬼没不说,还老盯着别人看,有什么好看?自己的头号危机还没法解决呢,好高骛远看这些!这地方要不是白辙镇着,就以前那野兽的等级,巨石部落原复原搬过来都是找死,何况还是残血状态。这附近不适合兽人生存,所以,除非遇到游兽人这样的“好事”,否则哪来的人口补充?遇到了游兽人,巨石部落也说不好打得过打不过,到头来谁补充了人口尚且两说。好,假如游兽人们很爱好和平,愿意直接加入部落而不打架,那么问题来了游兽人到底更愿意加入白辙的部落还是加入巨石部落?
☆、集体婚礼
亚尔感受到白辙传递的情绪,安抚似的抓住他的手轻轻拍几下,白辙顺势就把人拉进怀里搂着一起往回走,边走边说:“我没事儿,就是嫌他烦。但是咱们总要和其他部落来往的,提安只是在旁边阴沉沉地看着,总比使坏心的人好。”
“使坏心能坏到什么程度?”
“很多种……比如在我老家,联合其他国家……我是说联合其他部落排挤一个部落试图让这个部落崩溃,他们不敢真正和这个部落打一架,就只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来慢慢排挤;有时候直接占领其他部落的领土,杀光这个部落的人;有时候是把其他部落的英雄、财产说成是自己部落的……总之塔亚提安算是个正常的有底线的人。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也就是讨厌而已。不说这个了,你今天面有喜色,怎么回事?是因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是的。但是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纪念日。还有……族里有几对夫夫想在那天一起结婚。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几对?集体婚礼似乎也是很有意思的。要帮忙吗?”
“不用,按照去年的仪式,做多个人的就可以了。夫夫们希望你能为他们主婚,就是听他们发誓。”
“那你做什么?”
“我?我当他们的长辈,陪他们走上结婚的礼台……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喜欢这样的‘情人节’,阿辙,你真是个天才。”
“这是我家乡的节日,和我可没关系,我就是个搬运的人。不过,我把它改了日期,一想到将来大家过情人节,都是在庆祝咱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就觉得有种淡淡的自豪感。你想,千百年后,你我终究化为尘土,可是传说却永远活着。”
“千百年后这么遥远的事也能想到,你家乡的人想法都像你一样高深?”
“哪有,我算笨的……”
两人一行走一行絮絮叨叨,边扯边把婚礼纪念日那天的集体婚礼给定下来了。
婚礼纪念日是白辙规定的十二月二十日,前白辙特意把新址里的人都接到旧址来过节,他们会呆到年后,然后几个兽人返回新址做好迎接工作,十五一过就搬家。届时巨石部落的兽人们也会前来帮忙,三北部落负责帮忙兽人的口粮。
这天结婚的兽人夫夫一共有五对,熊五和豹六,熊七和熊八,阿格拉尔和菲尔波多,这是三对兽人夫夫,其中菲尔波多是水蜥族的兽人,和阿格拉尔在患难中相爱,他们俩原本都有雌性,因此一直活在纠结和恐惧中,直到加入这个兽人夫夫当家的部落,这才正视自己的心意,赶着情人结就成亲了。还有两对是传统兽人雌性夫夫,都是是游兽人中的雌性嫁给了熊兽人。
白辙给八位兽人和两位雌性主婚,顺便担任司仪,再顺便客串祭司给予新婚的夫夫们祝福——白辙自己不信这个,不过部落里所有人都信,白辙也就顺应民意地给予各人祝福。
小老虎和熊十五叼着装满染色粗布花瓣的篮子客串花童,尽职地洒花瓣,在冬季也洒出了点儿春意。
其他兽人们已经学会了哼婚礼进行曲,于是在两旁边观礼边制造背景乐。
亚尔穿着一身新做的礼服,陪同各位新人夫夫入场。最近在阿莫菲西的带领下,雌性们把染织技术研究了个通透,织造的精纺树茎布(类似于麻葛)又细又轻。亚尔这身是雌性们做的第一身精纺树茎礼服,款式是类西装,里面是漂过的微微泛一点点暗沉的米色,外面是浓黑色,微骨架的面料笔直挺括,把亚尔宽肩狼腰大长腿的优点表现得淋漓尽致,横看是个大写的帅,竖看是个大写的美。白辙看得眼睛都直了,担任他的副手的莫特亚西拽都拽不回来,还是亚尔送完最后一对新人,顺手搂住白辙的脖子亲上一口才把他的精神送回去。
亚尔亲完白辙,顺手揪了揪他的耳朵,白辙嘿嘿一笑,低声说:“明天你也这样穿,给我一个人,慢慢地看。”看完再慢慢地脱。对白辙十分了解的亚尔忍不住瞪他一眼,然而那一眼里显然是没有怒意的,纯属调情。
一旁的兽人们和雌性们觉得胃都酸了,别人大喜的日子你俩这么调情秀恩爱真的合适吗!!!
白辙和亚尔交换了接吻,婚礼继续进行。五对穿着礼服的夫夫们都顶着一头花瓣站在彩带装饰的礼台上,白辙对着长长的婚礼单子一个程序一个程序地念过去,请他们自述相爱的过程——拙于言语的兽人们几乎没有一个能顺溜地说下来不打磕绊的;然后是现场示爱,双方都是兽人的互相示爱,跳舞唱歌表白随便什么都可以,兽人和雌性的组合就是兽人热烈一些,雌性羞涩一些,被众人起哄着稍作回应也就过去了;然后还要玩一段互动的小游戏,这要是在地球上就该出题让写诗或者猜谜语了,可惜这是兽世,只能玩玩体能,比如扛着伴侣赛跑之类简单的项目;这样折腾了小半天,终于在正午时进入婚礼的最□□环节宣誓。白辙出于私心没有给出最完整的情话绵绵的版本,提供的誓言是简化版的,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三个是否愿意,不过夫夫们愿意自由发挥,每段誓言都向兽神起誓,都很长很赘冗——让这群糙汉想出那么多词儿来还真是不容易。
宣誓之后,白辙宣告他们结为夫夫,可以互相亲吻了,那五对夫夫就在众人的欢笑和鼓掌声里拥抱在一起,整个婚礼现场一片欢腾。熊大也用力拍着巴掌,已经撤下来的莫特亚西拍拍他低声说:“阿莫菲西和你在一起好多年,分多合少,你为什么不和他补办婚礼,让他高兴高兴?”
熊大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当即就对着自家伴侣单膝跪下,扯开嗓子大声吼道:“亲爱哒!我最深爱的人,我生命的明光,兽神赐予我的恩德,我的一切,我挚爱的人,我的阿莫菲西,请问你愿不愿意抛下你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带给你的悲伤和痛苦,给他被你奴役机会,让他保护你,照顾你,和他成亲,和他组成家庭,和他同生共死,直到兽神召唤,也绝不分离?”
随着熊大那师出白辙勉强凑合的情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完,周围的人不知道何时安静下来,静静看着阿莫菲西。阿莫菲西起先是被吓着了,接着由惊转喜,喜到深处成了感动,熊大还没说完,阿莫菲西就连连点着头扑上去搂住了熊大的脖子,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白辙在一旁和亚尔并肩站着鼓掌,边拍手边说:“往常就是咱俩恩爱给别人看,今儿风水轮流转,终于被别人秀咱们一脸恩爱了。”
“还不都是和你学的。”
“难怪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部落里洋溢着一股粉嫩嫩的颜色……”白辙摸摸下巴,又拍了会儿手,发现熊大和阿莫菲西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也搂过亚尔轻车熟路地吻上去,大有要和熊大一较高下的意思,亚尔一向随他怎样,于是两人又开始秀起恩爱来。一时间七对恩恩爱爱的夫夫身边粉泡泡乱飞,单身兽们被虐得惨无人道,加上春天将近,这找伴侣的事,又提上了日程。
☆、定居
今年过年又热闹又清静,热闹是因为人多,清静是因为没有外人打扰。大家从情人节开始闹腾,闹腾到祭祀兽神,到了除夕,白辙带着一大票兽人大跳傩戏,他们脸上戴着资产部制作的彩绘流苏面具,围着火堆又唱又跳。白辙把《七月》拿来当做跳傩舞时候唱的歌,歌词大意他改了一下,比如植物改成野兽等等,更符合这个世界的条件,后面的祝福语则一字未动,原原本本地唱出来。白辙唱歌用汉语,兽人们只哼哼,很多汉语的发音对他们来说太难了,学了小一个月也没学会——由此可见亚尔真是个语言天才,白辙能遇到他也算是大幸。
这样一直热闹到了正月十五,过完了首个元宵节赏灯猜谜大会,就是部落整体搬迁。
巨石部落根据约定派遣三十位兽人前来帮助白辙的部落搬迁,他们自己准备一半的食物,白辙负责另一半——按理说白辙可以不用提供食物,然而白辙瞅着他们面黄肌瘦的,看看自己人吃的大鱼大肉,巨石部落的人只能就着骨汤啃干肉条满脸羡慕地看欢声笑语的三北部落营地,竟然有点可怜巴巴的即视感。白辙有点同情他们,但是又不愿意白送吃的,他琢磨一阵,突然就有了注意——让这群人给修修路总可以吧?部落的围墙房子广场等基建做好了,这道路可是堪堪只通了部落里面,他原本计划着把周围的路也修修好,尤其是从三个主要狩猎场到部落之间的路,如果修通了,以后打猎、巡查等等,又快又方便。
白辙这样算好了,晚上就和亚尔商量,亚尔以前在平缓的草地上拖着板子,板子上放猎物,那一次能带回去的量可比他叼着背着提着多多了,修好路,让白辙多做点板子出来,甚至还可以让已经驯服的野兽们拉板子,效率更高。于是亚尔拍板,从今年的“建设费”中拨出一笔肉给巨石部落的兽人和从民军中临时征调到资产部,作为修路的代价支付给参与修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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