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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比以前更粘人了。
赵北这样想着，抬手摸了摸小鬼的头发，却闻到一股古怪的酸臭味。
他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怀里的小鬼，张了张嘴：“小鬼，你多久没洗头了？”
“唔？”小鬼露出一双单纯无知的眼睛。
此时公路上零零散散地停着几辆私家车，大多数车身完好无损，只是表面落了一层灰，还有一些可疑污渍，让这些车看上去有些破旧。
“彭——”的一声，赵北打碎了一辆车的车窗，总算看到了驾驶座上插着的车钥匙。
他将小鬼从车窗里塞了进去，示意他将车钥匙拔下来。
小鬼机灵的钻进车里，一个白团子紧跟其后钻了进去。
他笨拙的拔出车钥匙，递给赵北，一脸求虎摸的表情。
赵北接过钥匙，看了眼那纠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毅然地忽视了小鬼眼里的期待。
他以前一定是嗅觉失灵了。
这味道，这酸爽。
赵北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转动车钥匙。
车身轻颤，马达发出嗡嗡的发动声，在这空旷的公路上传的老远。
他神色冷峻，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握住变档杆。
脚下一个用力。
车子在原地一动不动，继续欢快的颤动。
赵北侧头，看到两双水灵灵的眸子，感到鸭梨巨大。
他低头，嘴角一抽，“好像踩在刹车上了。”
那两双单纯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赵北尴尬地轻咳一声。
用力踩向另一个脚踏。
“咻”的一声，车子飞了出去。
黑色的汽车像是脱缰的野马在笔直空旷的公路上飞驰，快的带出一道虚影。
汽车突然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咚咚”两声——
小鬼捂着脑袋，怨念地看着赵北，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欲哭不哭的表情，很是可怜。
一阵刺耳的摩擦玻璃的声音响起，一个白团子从前窗玻璃上滑落下来，化作软绵绵的一团趴在车案上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
赵北伸出食指戳了戳那个毛团，却差点被那白团咬到。
白兔龇牙咧嘴地盯着赵北，一副十分不满的样子。
“啪——”“凶神恶煞”的兔子立刻被一只小手拍到车案上，兔子重新软成一团，四肢趴地继续装死。
“……”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资深宅男一枚，开车这么牛逼的技能赵北怎么可能会？
明明很简单才对。
赵北眉头紧皱，看着眼前的方向盘。
“北北，油门不要踩得太用力。”脑海中突然响起肖楚的声音，赵北一阵激动。
肖楚是会开车的。
作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肖楚在大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车子，虽然不是什么很牛的牌子，但是买车的钱，却是肖楚自己赚来的。不了解的人以为肖楚是个富二代，只有赵北知道他家只是小康，远没达到富贵的标准。不过肖楚在高中的时候似乎就在炒股，赚了多少钱，赵北倒不是很清楚。
赵北从背包里取出那枚精致的芯片，对着芯片“喂”了几声。
芯片静静地躺在他手心，毫无回应。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
掌心里小巧的芯片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兔咬着那枚芯片，三瓣小嘴轻轻蠕动。
“别。”赵北急急地唤道。
咕咚一声，白兔啧啧嘴巴，咽了下去。一双红眼睛无辜地看着赵北，水灵灵，水灵灵。
赵北手中白光一闪，一把寒光泠泠的庖丁小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还在啧吧啧吧小嘴的白兔看着眼前手持尖刀的人类，身体一僵。
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赶脚。
它耳朵一抖，后腿一蹬，猛地窜向了车后座。
赵北见状，翻身追上。
车里一阵鸡飞狗跳。
终于抓住了。
赵北手里按住不停挣扎的兔子，勾唇一笑，手中的小刀寒光闪闪。
“北北。”赵北顿住。
手下的兔子突然停止了挣扎，嘴巴张了张：“放开我！”
“哐啷”小刀落地。
“肖……肖楚？”赵北整个人都凌乱了。
“恩。”兔子小嘴蠕动。
十分钟后——
赵北休整完毕，重新上路。
他看了眼坐在他怀里，抖着耳朵毛茸茸的兔子，嘴角不由弯起一个弧度。
突然对上一双红红的眼睛，赵北瞬间恢复面瘫脸。
眼朝前方，目不斜视，一本正经，专心开车。
汽车一路前行，公路两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退去。
若不是路面上时不时出现的暗红血渍和诡异的块状物，赵北几乎以为他只是开着车出去旅游罢了。
一路上，很平静。
没有其他车子，也没有其他生物。
除了车疾驰带出的呼呼风声，一切安宁无比。
开了一很长一段时间，赵北停下车，打开地图，确认了下方向。
突然他看到了地图上某片蓝色标识。
一个想法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小鬼，是时候该洗个澡了。
乖乖坐在的座位上的小丧尸突然感到一阵凉意，他挠了挠头乱发，甩了甩脑袋。
赵北怀里抱着小鬼，肩上蹲着只兔子，走到了地图上显示的那片蓝□□域。
这是个面积不大的池塘，水面上浮萍荡漾，绿油油的小圆片铺散在水面上，绿意盎然。
赵北用剑试了试水的深浅，感到合适。
便将小鬼放进水里。
小丧尸碰到冰凉的湖水，一把抓紧了赵北的手臂，一副不愿下水的样子。
看着眼前小鬼散发古怪味道的头发，以及看不清面目的小脸，赵北一狠心，硬生生地将小丧尸放入水里。
“不用怕。”赵北抓着小丧尸的一只手臂，柔声安抚。
安抚起了作用，小丧尸不再挣扎，只是颇为嫌弃的看了眼池水，最后颇不情愿地深入水中。
没有任何擦拭的东西，赵北只好拿自己那件破旧的道袍去擦拭小丧尸的身体和脸蛋。
除了一开始小丧尸略有挣扎外，接下来小丧尸很配合赵北的行动，乖乖的仰着头让赵北擦拭他的脸蛋。
褪去满脸脏污，小鬼青白的肤色渐渐显现出来。
一张精致的男孩面孔在赵北耐心的清洗下逐步显露。
形状优美的嘴唇，宛若水墨描绘的浓眉，黑白分明的眸子无一不显示小鬼可爱中略带英气的好相貌。
可是，那乌黑发紫的唇色和青白的肌肤还是轻易地让人明白，这样可爱精致的小男孩却是一只丧尸。
那双漆黑宛若暗夜的眸子里此时满满地装载着的全是赵北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北总觉得眼前的小鬼与之前相比，更像人类了。
“他不是丧尸。”肖楚突然开口，声音稚嫩可爱。
“什么？”赵北猛地回头，看到一只雪白的兔子，一动不动的蹲在河岸边。
“也不是人。”兔子的嘴巴蠕动了一下，“他体内的丧尸病毒并没有侵入完全，所以他还存有人类的理智。所以他是一半丧尸一半人类。”
“这是不是代表，他有可能变成人类。”赵北有些激动。
“理论上，任何丧尸都有可能变成人类。只是很遗憾，现实中并没有抑制丧尸病毒的特效药。”兔子蹦蹦跳跳的跑到赵北面前，昂起头，毛茸茸的耳朵一颤一颤。
“但是，你的血液是不会感染丧尸病毒的。”可爱的兔子蠕动着小嘴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事实。
第二十七章
赵北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他垂目,看着已经适应了池水而在水中戏耍的小丧尸,神情复杂。
之前,小鬼咬过他好几次，但是他都没有变成丧尸。然而小鬼却因为得到了他的血液，变得越来越像人类。
不会感染丧尸病毒的血液。赵北嘴角一勾,他好像拥有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呢。
“啪嗒,啪嗒”小鬼拖着*的身体走到赵北面前，在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渍。
赵北蹲□，按着小鬼的肩膀，郑重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听得懂我的话。”
小鬼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湿哒哒的小脑袋上水珠滴的到处都是。
“你想重新变成人类么？”赵北直视着小鬼同任何人类小孩无异甚至更加美丽的明亮眼睛。
赵北感到小鬼的身体,突然一顿。
“啊，啊——”小鬼张了张嘴，却只能从喉咙口滚出简单的叫声。不像以往那样野兽般的吼声，更像是哑巴努力说话时发出的那种声音。
他的瞳孔漆黑如墨，无声的诉说着他想要变成人类的渴望。
“我明白了。”赵北冰山似得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好似冰封的雪山终于有了冰释的痕迹。
他摸了摸小鬼湿漉漉的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身边没有小孩的衣服。
连他自己也是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赵北有些后悔没有在背包里多放几件装备，好东西都放在仓库里，无法使用，好肉疼。
看来，还需要去趟有人居住的地方，搜寻点物资。
赵北将已经变成一块破布的道袍扔到背包里，只穿着一件有一道道割痕的黑衣，原本应该看上去很落魄的模样，却因为游戏人物天生完美的身材由于穿着紧身衣而凸显的更加修长高挑，配上道士冰山般的禁欲面容，竟意外地让人觉得很是性感。
变成了兔子的肖楚看着眼前与那个世界完全不同的赵北，眸中的红色逐渐化为更为深沉的暗红。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找到你。北北。
突然，一个红色的东西砸了过来。
肖楚闪身躲开。
“肖楚，给你个胡萝卜啃啃吧？听说兔子最爱吃胡萝卜了。”赵北幸灾乐祸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胡萝卜是赵北在游戏背包里找到的，好像是某个活动的任务物品。
兔子嘴边的胡须一抖一抖，好似极为生气的模样，却又抵御不了胡萝卜的诱惑，白白的身体蹦到胡萝卜那里，短尾巴一阵欢快的抖动。
肖楚恨恨地啃着胡萝卜，暗红的眸子却是危险的一眯。
这只笨兔子，根本就是个吃货。虽然他占据了掌控权，却抵御不了兔子的某些本能，尤其是遇到食物的时候，笨兔子就会占据主导地位，重新掌控身体。
动物的身体实在不好用，他需要一个人类的躯壳。
赵北回到了公路上，在地图的指引下驱车驶离了高速路，朝最近的城镇驶去。
此时的小鬼正裹着赵北的破道袍，里面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小鬼也不觉得羞涩，露出一双青白的小腿，一晃一晃，心情很是愉快的样子。
赵北一把抱起已经洗白白的小鬼，掂了掂怀里的重量，好像一点也没长啊。
“他不会再长大了。”趴在赵北肩头的肖楚明白赵北的用意，懒懒的说道。
赵北僵住，一时间神色莫名。
“他一半的血液属于丧尸，丧尸是不会成长的。”肖楚从赵北肩上跳了下来，轻巧落地。
他像一个白色的毛团，软萌萌的可爱娇小，但赵北却觉得即使肖楚变成了兔子，却依然很有气场，好似人类肖楚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北北。”肖楚作为兔子的声音软糯糯的。
“你想用自己的血液去喂养他，让他变成人类，对么？”兔子的三瓣唇微微动了动。
赵北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这种方法需要花费多长时间，才能让他变成人类么？”
肖楚的话让赵北沉默了。以血液去喂食小鬼且不说是否他何时会变成人类，万一小鬼喝血喝上瘾了，变成嗜血的怪物，怎么办。
“你忘了你的职业是什么了？道士，自然是会炼丹的。我记得游戏里有一种丹药叫易经清髓丹。”肖楚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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