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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永世——子夜涼

时间:2016-01-20 19:39:58  作者:子夜涼

  叹了口气,捡了两颗红薯用荷叶包好,原本想直接放在门地上,想了一下又缩手,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家当,眼睛扫来扫去,终于给他扫到平时用来放清净蔬果的器皿,那是对开的干葫芦,通常是拿来当水瓢用,这葫芦瓢是傅敬尧到山上后自己做的,以前在家他曾看她娘做过,这次自己试做,傅敬尧也没想到一次就成。
  其实要制葫芦的方法也不难,就是择个已经过熟转深绿略带黄褐色的葫芦,用东西将表皮刮去,接着把葫芦对开,挖掉中间的籽和肉,直要曝晒,注意不要淋水沾水,直到晒成褐色,摸起来硬硬的就成,不对开葫芦从上方开口还能制成装水装酒的器皿,非常轻便,只是傅敬尧已经有竹节可以装水,缺的是装干净食物的东西,所以就把葫芦切开制瓢。
  把飘里的水果和早晨刚挖的嫩笋胡乱的往干草堆一放,小心的连带荷叶一起把红薯一起放进葫芦瓢里,一手摸了一下红薯,热度比刚才还低,傅敬尧抬起头再张望了一下,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人,失望的低下头,把装着红薯的葫芦瓢放在门后,又拿了叶荷叶包了一个红薯和小半截的南瓜,便往山腰下的山神庙走去。
  早上出门忙着挖红薯,他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给哥哥送去,如今也已经快过午膳时间,想到傅敬尧就觉得自己可恶,还大言不惭的夸下海口说从今而后都不让哥哥饿上一顿吶,狠狠的给了自己两下耳刮子,傅敬尧加快着脚步往山神庙小跑去。
  山上傅敬尧忙着往山神庙跑,山下莲起则是手足无措,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从山上莲起就听到段云生的声音,虽然气若犹丝,但他还是听出来了,急的连法术都忘了使,他一路疾奔而下,也不知是心焦还是累,莲起的额角都逼出了汗,这可是他化妖后的第一次,疑惑的看着从额角揩下的汗,来不及体会这新奇的感受,莲起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要崩裂了,因为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的段云生人就在眼前,可看上去却已经不是段云生,不是他莲起记忆里的段云生。
  “村长,你行行好,找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帮我们把家主抬上去,这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商量。”
  在入山不到十里的路上,有两组人马相对而站,一边人多,衣着皆为朴实老旧,有些人的衣裳明显还有缝补过,而另一方只有两人,一人站着下与对方议事商量,另一个则是躺着,躺着的那人,全身摊在担架上,看上去年约三十多,身形高大,看来精壮,虽然已呈重病之态,但手臂肌肉还是能够显示出此手主人曾经也是善武之人。
  而,此人便是十年前说过此去永再不回来的段云生。
  “云生,你这是怎么了?”
  段云生摊在覆有精绣的壮锦竹担架上,担架上的松柏剌绣绿叶正茂,刚好映得他一脸病容更加苍白干枯,其他人看不到莲起,但段云生却看得到,这是莲起有意而为之,只可惜段云生此时已经如强弩之末,连想开口都办不到。
  “小管事,我在这吞人山下已经住了四十多年了,莫说此山凶险难行,重要的是这山上有妖精,是会吃人的妖啊。我们这白水村也是仗着每年一活人生祭才勉强保下这十年的安宁。”那名被段家管事称为村长的老者收回指着吞人山的手,摇了摇头,又道:“你自己也看到了,我们脚夫把帮忙着把你家家主抬到山边,都还没踏进上山的路,这前一步才太阳还炙人,下一步就下了倾盆大雨,你说是巧合,硬是加了钱让脚夫往上走,可是现在还走不到五里整个山都鬼叫了起来,你还能说是巧合吗?”
  老者停下不语,往吞人山望去,收回目光,满脸忧容恳切的对着对方说:“小管事,你回吧,你给再多钱也买不上一条人命啊,我白水村人口已单薄,实在再也经不起损失,而且,那吞人山只有妖精伤人的事,从未听闻妖精救人的事,你还是把你家家主送回家里,落叶归根呀,趁着他还有口气之前,你要尽快。”
  老者话完,又往山上一看,此时山上突然狂风乱作,连双手合抱的大树也被吹的似要折断,老者倒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回头大叫众人快回村里躲着,老者身后五六名壮硕男子闻言马上护老者飞奔了起来,任凭段家管事如何呼喊都无人慢下脚步。
  “家主,家主,这可怎么是好啊?”身着精绣棉衣的管事着急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段云生,脸容忧悒。
  十年前眼前这名管事还不满十七,当时他曾跟着段云生上山,他看见了段云生嘴里那位美的不沾一点人气的姑娘,第一眼他就看呆了眼,不顾礼教的傻盯着莲起,还好那时段云生眼里只有莲起,还好当时莲起并不介意,所以除了莲起并无人发现他的失态,后来,听段云生与莲起的争执过程,他才惊觉莲起竟是男子之身,第一时间他并没有厌恶,反而只有可惜。
  他看着莲起如何在马车外苦苦哀求,他听见莲起在窗内把相思寄予箫声,那时十六的他,还因而鼻头一酸,险险落泪,看着莲起哭的如雨中清莲的脸,他心想,富贵人家养个男宠那还是个罕闻吗?这美的男子带回段家建个高楼藏起来,光看着也觉得舒心,他不懂,为什么段云生不接莲起回去?
  當時涉世不深的他,不懂段家人把段这个姓看得有多重,不懂段家人在外如何不论,段家家门里可容不得惹人议论的事,这也是段云生狠下心来说出永不相见的原因,现下若不是已病入膏肓,毫无转圜的余地,段云生断不可能要人带他来这吞人山。
  “云生,你到底是怎么了?”
  

☆、莲起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段云生
  手一覆上段云生的额,莲起眼泪就滚了出来,成串成串的往外掉,那一探几乎吓掉了莲起一条魂,段云生此时三魂六魄皆有将离体之兆,严然已是活不过一日之象。
  “莲…起…。”
  待村民走远,莲起已忘了老和尚以前所言,本能的连忙握上段云生的手施法渡灵气过去,故而原本连睁眼都难的段云生,才可开口能言,虽然声音嘶哑难听的很,但,到底是能开口了。
  “家…主…?家主,你能说话了?”待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什么,那名被称为小管事的男子不停左转右转,到处寻探,“家主,你说那山上的那位来了吗?我怎么看不见?”
  那位管事的动作莲起看不进眼里,从探过段云生的额头后,莲起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段云生,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一件事,他要让段云生活下来。
  莲起握着段云生的手,不停的把灵力往段云生身上送,段云生原本枯槁的脸渐渐出现一丝生机,看得那名小管事惊喜的几乎要尖叫起来,就如初见莲起那一刻一样,激动又惊喜,只是,现下小管事已非是当年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十年的时间他已从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男子,甚至娶了妻,也有了儿,职位也从少主书童升为家主随身管事,十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不再喜怒溢于颜表。
  “家主,可是你想找之人来了?”小管事跪在段云生身边,无意识的将双手合握在胸前,一双眼没放弃过探寻莲起,但始终不见任何身影。
  此时,段云生已经觉得身体大好,甚至已经多日感觉不到的四肢都开始受他控制能缓缓移动,虽然跟着移动四肢而来的是麻痛无情的袭击,但段云生不以为意,甚至反而还有些欣喜,毕竟什么都感觉不到的那种滋味太磨人了,人还活着竟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般,等于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缓缓死透。
  “小…武…,你…先去…先去山下马车里等我。”
  段云生声音虽然还是不好听,但比起先前又好了许多,小武,也就是小管事见状虽然还是不见莲起身影,却能确定莲起的存在,不放心,也只能照着段云生的话做,他握了握段云生的手臂应了声“好”,站起来又赶紧的向各方拜了拜,回头看一眼段云生,才毅然转身离去,小武不知莲起是妖,却信任段云生,所以他相信,只要找到莲起,段云生就一定会好。
  “莲…起…。”
  段云生此番来找莲起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一连找了十多个所谓的名医,每一个都断言他活不过十日,最后一位甚至是曾被指名入皇宫为太后治病的大夫,太后病愈赐下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段家人见身拥天下第一名号的大夫也断言段云生活不过十日,竟然开始商量起他的身后事,段云生见状暗暗咬紧了牙,他不想死,也不甘心就这么死。
  段云生还不到三十五,虽然不是长嫡子,不能继承家业,但经过十年的努力,他开的镖局名声日益响亮,南来北往商家要送贵重的货品谁不找他段云生的镖局,还有,他在武林上的地位,因他这十年来勤下苦功,好不容易才踏出一片天地,如今在江湖上走动,不论老少见到他都会客客气气的称他一声段大侠,这是他朝朝暮暮勤练武功所得到的代价,是他好不容易才赢得的名声,段云生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段云生想,他可以死,但不能因为这么窝囊可笑的原因而死,他的死应该要轰轰烈烈,应该要在江湖传唱百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切只怪他太心急了,排云剑法第一传人的名号如此诱人,若是让他身拥排云剑法第一传人的名号,之后莫说武林盟主见着他段云生都要礼让三分,再加上他背后以段家强大的财势为后盾,他段云生当武林盟主都是很有可能的事。
  谁知,他已年久不收徒的师父又收了一名弟子,并且对外宣布此后不再收徒,不过七年,这名小师弟,师父的关门弟子居然就练到排云剑法第九式,与他齐头并列,排云剑法一共不过十一式,段云生拜师十四年才练成七式,往后十年也仅能再进到九式,而这个小师弟竟然在五年之内练就九式。
  以往,门中叔伯辈见他只有赞叹,总是对着他师父说:“你这徒弟有天赋又勤学,将来必是排云剑法第一传人。”再夸张点的还曾说他或许能为排云剑法再加一式,可是现在门中叔伯辈见到他,眼里只有可惜,只有可怜,再无赞赏,这叫段云生怎么能忍的下去,于是他冒然躁进,才落得如今走火入魔,半个身踏进黄泉泉的险境。
  其实段云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莲起,几年来段云生脑子里只有排云剑法和武林盟主的位子,任是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再踏进这座山,再见到莲起。
  想起莲起那天,段云生清醒的时候一天已经不到一个时辰,又或者他一直没清醒过也说不定,因为在那个华丽却孤寂的房间里,除了药香就只有他自己,因为怕他受风寒永远紧闭的门窗,让整个房间幽幽暗暗,段云生时常分不清是白日或是晚上,也就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可是,就在那一晚他看见了生机,他活下来的机会,因为有个妖在想念他,会为他心伤流泪,人救不了他,但妖可以,否则妖又何以为妖呢?
  “莲…起…,我就…就要死了,我想在死前来…来见你一面。”
  莲起看着段云生眼中翻滚的泪光也掉下了泪,就算在十三年前的山居岁月,一切都在荒野之中,莲起也不曾见过段云生如此狼狈,他记忆里的段云生总是衣着光鲜得体,举止有度,带着迷人的笑容,彷若无所不知,何时曾经像此刻失态盈泪。
  “你不会死的云生,我不会让你死。”
  听到这句话,段云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用仅有的力气反握住莲起的手,莲起哭的几乎看不见眼前人,段云生已近灯尽油枯,却还能这样紧紧握着他,莲起知道段云生这是耗着命也想要握住他。
  事实上莲起想的也没错,段云生真的是拚着最后一口气在着莲起的手,但让他这样用尽力气的不是为了莲起这个人,而是莲起所能带给他的一线生机,可惜莲起只沈醉在自己美丽的幻想里,未能睁大眼睛看清事实。
  

☆、段云生不甘,也不服
  “云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泪,莲起挤出个笑安慰段云生,也安慰自己,他虽然是小妖,但仍是个妖,山下说书先生那些故事里的妖精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没理由他莲起连个凡人都救不活。
  “云生,我一定会救你,你放心。”
  再次抹掉脸上的泪水,莲起脸上又扬了笑,与先前不同,这个笑不是勉强为之,这是他因为心中有底气而绽出的笑,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救,但他已经确定他会救活段云生,他一定会救活段云生。
  段云生也报以一笑,脸上又更显生机,紧握着莲起的手缓缓松开,他放松让早就酸胀不已的眼皮盖上,身子一松,段云生陷入了睡眠。自从靠近宜县开始,段云生就勉强着自己不能睡,他心中有种预感,如果他此时闭上眼睛,或许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来,所以,不论再痛,再累,他都强逼自己要醒着,谁知,好不容易走山脚下,竟然发现十年前上山的路已经没了,只剩单人行走都嫌小的蜿蜒小径,段云生听闻此事更不敢睡,命了随身管事小武无论要多少钱都要送他上山,谁知才走不到一刻钟就突下暴雨。
  莫非天要亡我?
  段云生不甘,也不服。
  虽为嫡出,可惜他并非长子,因而无缘继承家中事业,所以他听从母亲所言离家拜师学武,不沾段家本家固有产业,另做镖局生意,好不容易靠着他天生的生意手腕,镖局生意才见稳固,靠着他日以济夜不倦的练习武艺,才在江湖上也才踩出一席之地,任众人皆言他比长兄更适家主之位,但段云生从不生非份之想,他不埋怨生不逢时,他努力的靠自己闯出另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好不容易才破云初见光明,而他就要死了,这叫他怎么甘心?怎么能服?
  还好,十年前他曾经登上此山。
  还好,十年前他在这个山上遇见一个花妖,一名名为莲起的花妖。
  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可以舒口气,歇一下。
  见到段云生睡去,莲起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出来,他轻轻摸着段云生的疲惫的脸颊,一并浮在眼前的是初见段云生的种种,一个人,看起来却已经是两张脸,莲起忍不住兴叹,“山下有什么好?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持续的将灵气往段云生送,段云生脸上的死气渐退,但已有的憔悴和病气却是怎么送灵气也无法消弭的,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收回了手,莲起一直强提着的精神一瞬便松懈下来,他放软了身体侧卧到段云生身边,伸手把段云生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段云生的额头,也闭上眼睛,降世两百年,莲起第一次感觉到累。
  “这…,家…家主?”
  小武在马车里等了老半天,眼见太阳斜照,再下去都要天黑了,便又上山来,不想,居然看到段云生身旁又倒卧了一人,两人皆为双眼紧闭,小武的心颤了一下,心想莫不是两人都死了?颤着手探了探两人的鼻闻,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而已,真是吓得他心都停了一拍,人一放松,脚就开始打摆子,忍不住一屁股摊到地上,小武拍了拍胸口,喘了几口气,又看了段云生一眼,才以掌撑地助自己站起来。
  站起来以后,小武心虚的往四周查看一下,明知道不会有别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做了这个动作,随着段云生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好,段云生在武林上的地位日益稳固,渐渐开始有人质疑起他可有身为段云生随身管事的资格,说他小武不过是一名花匠和厨妇之子不足以身如此大职,想到这小武忍不住啐了两口,当年段云生上倾月山拜师学武时咋没有站出来跟他抢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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