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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咖,就死磕了!——林花一谢

时间:2016-01-21 19:52:19  作者:林花一谢

    苏澈近来夜里时常乱七八糟地做梦,有时候是那颜色已经斑驳了的过往,有时候又是支离破碎的近事,梦着梦着就容易醒来,醒过来就再难睡着,然而这一夜过去,竟是一个梦也没有做。
    一觉醒来阳光已经很灿烂地照亮了满室,苏澈在混沌了片刻之后,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老板就在旁边躺着,许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慢慢地张开眼睛,半醒半眛地瞅过来一眼。
    “啊,对不起——是不是吵醒你啦?”苏澈轻声道。
    “——没有,”老板的声音有些困倦,说着又闭上眼睛,要稍微养一下神的样子。
    苏澈担心又要打扰到他,所以维持着坐起来的姿势没有动,只用眼睛往周围环境上快速打量了一番,卧室自然还是原来的卧室,只是此时此刻阳光满室,一览无余的样子,和昨天那晦暗不清的氛围又截然不同。
    身边的人动了动,大概是嫌热,身上的薄毯被他往下褪了一褪,左侧的腰腹袒露了出来,上面有一道似乎是很深的伤疤——苏澈昨天晚上就瞧见它了,只是当时光线不好,情况又不允许,所以看得并不真切。
    暗红色的一道伤疤,形状倒是并不十分狰狞,只是真的伤得挺深的样子,被周围纹理细腻的皮肤衬托着,存在得十分突兀,昨晚苏澈就暗自惊诧了一下,现在细看那颜色,约莫是有些年头了。
    “很吓人?”头顶忽然想起一道声音。
    苏澈心里微微地吃了一惊,毫无准备地循声看去,老板竟然已经很清醒地睁开了眼睛,正毫无保留地注视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苏澈简直无从猜测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苏澈现在最不想触怒的就是他的这位金主,他觉得庆幸的是,老板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平常,此刻脸色似乎也平常得紧,这话大概可以当作一句普通的问话来理解。
    此刻答“是”固然是不可以,说“不是”好像也不是很好,苏澈想了想,轻轻地凑上去,在老板温热的嘴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个吻。
    几乎就在把嘴唇印上去的瞬间,苏澈就意识到,他做错了。
    一个人对你的亲吻是什么感觉,即使这人不吐一字不发一语,你还是能够一清二楚,苏澈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老板无可无不可地闭了闭眼睛,他们靠得那么近,近得苏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老板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每一根都在述说着忍耐的意思。
    两人之间有几秒钟的静默,随后老板用手撑着坐起身来,慢条斯理地开始穿衣服,,苏澈听到旁边的人不紧不慢道:“起来洗把脸,该吃早饭了。”
    平平常常的语气,平平常常的话,组合起来也应该平常得紧,只是里面几分疏离之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被苏澈很清楚地感觉到了。
    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对他有过于亲昵的举止——晚上归晚上,早上醒来就该是另一幅样子,不同时候就该有不同时候的表现,苏澈希望自己能记住这个教训。
    起床洗漱之余,早餐已经准备停当。
    很中式的早餐,有小笼包茶叶蛋油条炸糕,另外还有两色热乎乎的粥点,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十分丰盛,但又不会铺张。
    “想喝哪个粥?自己盛。”老板跟他说。
    比起刚才那只可意会的疏离来,这话就显得分外温和了。
    苏澈有一点小小的受宠若惊,同时很明智地认为自己只不过是领教了金主那不可捉摸之脾性之冰山一角——总之得小心伺候着。
    吃完饭老板让人送苏澈回去。
    苏澈没有推辞,扭扭捏捏的反而不美,临别时候,倒是老板忽然想到什么,张口叫住了他,苏澈回过身来,笑微微的样子:“怎么啦,老板?”
    老板嘴边也带出一点笑:“以后别叫我老板——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姓易,知难行易的易,以后你就称呼我易先生。”
    苏澈已经发现,只要你想让别人觉得你高高兴兴的,就真的能够做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来,灿烂的阳光照耀在苏澈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年轻的脸上一水的阳光明媚:“好,我知道了——易先生,那我走啦。”
    从易先生那回来,苏澈的心情开始前所未有的沉淀下来。
    他不会回头,他已经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没法回头,也不可能回头,以后的路不管怎么样,光明无限也好臭不可闻也罢,他都要走下去——带着这种沉淀下来的平静,他仿佛是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培训课程。
    “——苏澈?”花姓经纪人永远是神出鬼没。
    苏澈回过身来一笑:“花哥。”
    花姓经纪人仔细地瞅了瞅苏澈,狭长的眼睛上上下下地瞄他,一手支着下巴,嘴里“唔”地一声:
    “我怎么瞧着你这两天有点不一样了呵……不是说你穿的,是气质,气质你懂吗!唔,好像是——更沉静了?比以前多了点什么,唔,怎么说呢?不好说啊——反正以后有机会可以给你接个忧郁落魄路线的二世祖拍拍,凭你这张脸,勉强走红个三五个月什么的问题不大。”
    这勉强也算是一种夸奖……是吧?
    培训课上的内容也开始纵深推展开来,这天负责人老师一从门口进来,就先给五个人每人发了薄薄一小沓的影印资料,开头四个大字——
    表情练习。
    左边齐齐整整地用阿拉伯数字标排了顺序,苏澈顺序读了下去:
    1、酸甜苦辣咸都来尝一尝
    2、饿急了回来,吃到了变味的饭
    3、摸到一个可疑的东西但看不清
    4、站在窗前,注视面前走过的各种人:仇人、叛徒、朋友、爱人、毫无关系的人
    5、偷偷吃东西,怕人看见,结果噎住了
    6、看书时一滴冷水掉进脖子里
    7、在展览馆看油画,有三幅画引起了你的注意,分别是《母爱》、《阴谋》、《大海》
    8、模拟一种卡通中的人物或动物
    ……
    …………
    ………………

☆、第5章 别墅的书室

没等顺序念完,苏澈已经有点要傻。
    说好的看脸呢?!说好的看脸呢?!说好的看脸呢看脸呢!!!
    唉,唉唉唉。
    苏澈无可奈何地去了一趟书店,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是一摞摞的书,都是关于演戏这演戏那的,另外还有一面大镜子,回到房间第一个先把大镜子放好,对着镜子先翻了个鬼脸,又顺手翻出那一小沓影印资料,苏澈对着这一小沓资料,对着大镜子,还有那摞起来有一人高的各种书,抱着破釜沉舟的沉痛心情,同自己,较劲!
    老师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过两天要检查新人们的演技功底,题目就从影印资料里面出,检查的这天似乎是一晃就到了,这天大家刚刚在教室里各就各位,外面忽然毫无预兆地进来一个男的,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而后下一秒,大家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东京影帝邱之煜啊!
    影帝姿态随意地往旁边一靠:“我随便进来看看,师弟们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好了。”
    教室立马就沸腾了有木有!
    天王巨星啊有木有!东京影帝啊有木有!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安什么辰的在影帝面前简直连提鞋都不配啊有木有!有木有!
    扣!扣!扣!负责人老师曲起手指使劲地敲桌面,“安静安静——现在开始抽查,大家注意了,第十一题!”
    大家一听要考试了,只好勉强按捺下激动的心情。
    老师伸手一指新人c:“你,试一试。”
    大家的注意力拉拉扯扯地转移到新人c身上。
    第十一题是:邻居传来轻柔的音乐,我不爱听。
    这种经历想必人人都有,在踏进这个圈子以前,苏澈还从不晓得这种事情还需要烦恼——然而这种寻常体验落实到表演上,难度就出来了,试想,既然是轻柔的音乐,那本质上应该是美妙的,但我大人类总体来说还是个情绪动物,再美妙的音乐也总有个不爱听的时候,怎么把这种细致的感觉妥帖地把握在表情上呢?
    这就是演技了。
    通过这两天锲而不舍地同自己较劲,苏澈已经领悟到并非大哭大笑大喜大悲才需要演技,演技会润物细无声地融入到日常一举一动方方面面的琐屑细微处,或者说,这些琐屑细微处,才尤其体现一个演员的功底。
    苏澈感到庆幸的是,这一题他已经练习到了,对着镜子反反复复地练习了无数次,感觉总算差强人意。
    被叫到的新人c做了一个表情。
    一旁的影帝忽然开口:“这么扭曲——你这是便秘了吗?”
    众人:“……”
    接下来是新人b,新人b做了一个表情。
    影帝君:“只是一点音乐而已,你用不着去杀人家全家吧?”
    众人:“……”
    下一个很不幸地点到了苏澈,苏澈这边还没开始,众人已经齐刷刷的:╮(╯_╰)╭
    苏澈:“…………”
    苏澈也做了一个表情。
    这回众人的视线有志一同地投向了影帝君,齐刷刷地等着影帝君的毒辣点评,影帝君却没有立刻发言,他几步晃到苏澈面前,苏澈清清楚楚地看见影帝君的眉毛抖了两抖。
    影帝君:“你这个表情难度好高——请问你这是脸上抽筋了吗?”
    苏澈:“………………”
    苏澈勉强收拾起自己破碎的自尊心,老板那再次派来车子和司机的时候,苏澈第二次来到了别墅。
    这天是个阴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连绵不绝,这天车子派来的早,苏澈到的也早。
    天上看着暗淡,但其实到的时候还不到下午五点,时间不早不晚的,离吃晚饭还差着一个来小时,易先生好像也有事情要处理,于是就叫他一个人先随意转转,又问他:“要不要找个人带着你?”
    苏澈笑笑地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哒。
    这样闲适的天气,说得上是难得自在。
    雨滴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不见大,也不见停,颇有个没完没了的架势,站在大厅门口,能听见雨滴啪啪啪地打在花草树木上的声音。
    庭院里,花花草草颇为好看,此刻加上淅淅沥沥的雨点,更平添几分自然的野趣,比起在屋里,苏澈倒更愿意顶着这身小雨,到外面庭院里去转一转,但是那样一来鞋子肯定要弄湿弄脏了,回来要弄脏人家的地板和地毯的,想想还是算了。
    苏澈先随意在一楼转了一下,一楼是大厅餐厅厨房佣人间,房间一间间美观合宜,很合主人的身份,没其他好说的。
    二楼除了一个茶餐厅之外就是一溜卧室,苏澈正要以为三楼也是同样的布局的时候,却在最尽头的一间,发现了一个小型的书室。
    书室并不很大,墙面上严丝合缝地安置了几排大书柜,因为没有开灯,阴雨天里房间光线暗淡,雨滴打在紧闭的窗户上,敲出“咚咚”的声响,空气里飘来沉沉书香——这似曾相识的一切,在某一瞬间,忽然地就把苏澈拉回到那似远非远的支离过往里。
    在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光里,他好像也曾经在这样的一间屋子,和一个什么样的人,面对面地读过一些什么书。
    光线暗淡的书室中间只摆了一张实木桌、一张椅子,桌子上翻开着一本什么书,八风不动的样子,很私人的感觉。
    但是苏澈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又没说这个地方不让进进来也没关系吧一边就鬼使神差地,踏进来了。
    房间里各种书籍涉猎面甚广,苏澈鬼使神差的,竟然从里面翻出一本《史记》来。
    苏澈其实并不是那种能在一个清闲的午后,安安静静品上一本好书的性格,如《史记》这种和应试与专业无关,内容又晦涩难懂的“闲书”,本来也不是苏澈能有缘得见的。
    但是在苏澈前二十年的生命中,有那么一个人,叫做崔长安。
    崔长安家里也有类似这样的一个房间,迎面走进去,就是沉沉的书卷味,在大院里住着的时候,由于三代同堂的关系,他家里房间不很够用,却还硬要挤出这样一个房间,等后来搬到复式里去住了,这样的一个房间就更是不可或缺的了。
    在爱书成癖这一点上,崔长安简直就是家学渊源。
    崔长安很喜欢这样叮咚作响的阴雨天。
    这样的天气里,泡上一壶药草茶,再捧上一本什么书,往那书香浓郁的书房里一坐,崔长安说,人生最大的享受,真是莫此为甚。
    崔长安嗜书成癖,而他呢,在那些青葱幼稚的岁月里,却是爱漫画爱零食爱音乐爱胡闹,于是崔长安就常常同他一起看漫画听音乐打篮球吃零食,而礼尚往来,他也很该陪着崔长安在那学问浓厚的书室里读一读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书。
    他们看得很杂,什么书都看,包括那些早已作古的人物传记。
    那些半文言半白话的杂书里很多是不带注释不带翻译的,苏澈一眼溜过去,往往是一知半解,然而也不求甚解,崔长安就坐他对面,他一向认真,脸上有种温柔而专注的神情,淡淡的草木香气从茶壶里缓缓溢出,那是一种很自然又很特殊的味道,他经常能从崔长安身上闻到这种淡淡的香气,以至于这种味道,几乎就代表着崔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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