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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泥垢了——远山拾梦

时间:2016-04-27 21:04:26  作者:远山拾梦

  以安反应迅速的朝孙玥那边一躲,迅速往地面上丢了几个□□,巨大的烟雾一瞬间在昏暗的小地下室里膨胀开来。所有人都失去了目标。
  周茂德顺着惨叫的地方开了几枪,也冷静下来大喊道:“出去,打开门。”
  等烟雾散了,房间里就剩了带着带着红外线眼睛的孙玥,和闭着眼睛的以安。
  “我以为这次要死啦。”孙玥的语气很轻松的说道:“以前我总是说老大你心太软不适合当老大,现在看来也不错。”
  以安站在房间的中央,身上干干净净的半点血花也没有,他随手把手里的水果刀丢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具尸体上:“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帮我?”
  “伊诺,肯定没死。”孙玥看着以安惊讶的眼解释道:“自从江志远进去以后,不少人来撺掇老周杀了你。他都不敢,你知道最近谁来了吗?”
  孙玥卖了关子,接着说道:“韩安。记得他吗?当年和影子似的跟着伊诺,伊诺一死他就不见了的那个。”
  以安送了一口气,走到孙玥旁边蹲着:“韩安,是韩家给我义父的,我义父一死他当然要回韩家。”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要不是你忙不迭的要解散黑岩,我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孤立无援。真不该管你。”
  以安嬉皮笑脸冲着孙玥笑:“你本来就不该帮我,现在周龙怎么办。”
  “送到他姥爷那去了,乡下没人找得到。”她说着把晕倒的周老大扶着躺好,把旁边尸体的大腿拖过来给他当枕头。
  从旁边揩了一把血,边给他往脸上涂便说道:“我从十多岁跟着老周在街头混,他从小就想当老大。后来眼看着帮主不行了,半路又出来个你。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去,说什么我也要帮他当老大。”
  她手上摸着周老大脸上的皱纹,刮刮了刮他的鼻子。脸上浮现出小女孩一样快乐的神情。“明明是个胆小鬼,偏偏想当老大。”
  她从衣服里扯出一个信封给了以安:“老规矩,互相保存遗书。你的呢?”
  “没什么好写的,万一我死了,告诉黑鹰一声就行了。”
  “好吧,我就知道你肯定这么说。”
  孙玥站起来,从旁边尸体上扒了件衣服穿上。手上拿着枪顶开门。探头一看,走廊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倚着墙蹲了回来,挑眉问以安:“没人?”
  “你在这儿守着,天亮之前他们要是没进来你就捡了一条命了。”
  以安已经把地下室A3纸大小的窗子打开,跳了起来。手上拿着两个凿子,把窗外的地面上凿了几个洞。两手借力,身体就缩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钻了出去。
  这明显是个待拆的老楼,地下室外面就是一片拆后的废墟。以安出来后发现,上来之前空无一人的废墟上站了一个人。正是刚刚孙玥说的人,以安义父的跟班韩安。

  ☆、第17章

  韩安是个很普通的中年人,跳楼的跳下来砸死了十个人,有九个都跟他长得很像,典型的大众脸。他手里拿着一个一米多的长鞭,长长的拖到地上,鞣制过的牛皮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出锋利的光芒。
  以安的手臂无力的低垂着,脸色煞白。他几步走到韩安面前,径直跪下:“师父,您回来了。”
  韩安看着以安这个样子,眉头一皱训斥道:“不过一次缩骨功,看你什么样子。今年不见,看你那个帮派管的。无法无天!再看看你功练的,随便什么人都能给你脖子来个青手印!”
  说到气愤处,一个耳光扇过去,把以安扇出两米。脸颊在水泥地上划出一条血痕,以安爬起来,咽下一口血水,跪了回去,眼睛黑沉沉的盯着韩安:
  “师父,我义父他是不是没死?”
  韩安看了以安一眼抬手又是一巴掌,这次以安躲了过去。
  “师父,以明他是不是义父接走的?”
  韩安这次没动手,抬脚把以安踹的飞了出去。
  以安爬起来,抬手抹了抹嘴。鲜血顺着他的袖子流了下去,融进了以安黑色的衬衫里。
  “师父,当年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义父他没死?”
  韩安这次没动手,安静的看着以安。
  “是不是因为我弄倒了江志远,他让你来杀我了?”
  “你不值得。”
  韩安的一句话说出来,像一把尖刀扎进了以安的心里。把他心里的那点,粉饰包装好的童年温情,父子之情,师徒之情扎的支离破碎。
  痛到极致反而轻松,这些年积攒着的伤害终于完全把那点乞求来的温情散了个干净。
  他也不再说话了,直勾勾的盯着韩安。眼神专注的像是整个世界就剩韩安一个人了,其实以安只是在发呆而已,这时候他什么都没想,脑袋空荡荡的。
  师徒两人就这样,在空荡荡的废墟里发了一会呆。
  “记得我小时候那会儿,义父虽然经常发呆,一个人掉眼泪,但是对我很好他带着我,手把手教我画画,弹钢琴。给我买那种白色的小糖豆,好像是进口的有种奶香味儿。
  那时候我就想,我不想学这些画画,弹琴。我想学打架,把欺负义父的人都打哭。后来你来了几次,义父好像变了个样子,开始把我丢给你练武。我又不想学打架了,又想跟着义父学画,想让他摸我脑袋。
  我心里很唾弃自己,觉得自己吃不了苦。后来他又捡了以明,他教他弹琴、画画给他买糖吃,不让他学练武。我心里很嫉妒他,后来你们说以明有心脏病我又很心疼他。
  我心里很难受,坐在河边哭。师父你给了我一包糖,我一直没舍得吃。后来都化了,我也舍不得扔。
  后来我们搬家了,隔壁有个没人要的小孩。我觉得他比我还可怜,心里很开心。把糖分给了他,和他做朋友,我又快乐起来。
  可是你却回来告诉我,说我义父死了。我不信,可是所有人都信了,你也走了。以明杀了人变成江骥,我打架打出名头当了帮主。师父你来了找人来杀我。”
  以安动了动脚,干脆躺到地上看星星:“师父,虽然他把我当洋娃娃养着玩,我还是感谢他,感谢你们。可是我累了,不想被你们这样没来头的折腾了,今天不然你就在这里杀了我,不然就放了我,我们就当个陌生人好不好。”
  随着以安的话韩安的脸色变了几次最终沉的铁青,长鞭在空中一甩,发出“啪”的一声。
  “你现在起来跟我回去,我当你什么都没说。”
  以安躺在地上装死,韩安的牙根一紧,脸上的青筋暴起来了。手上的鞭子抡的滚圆,带着千钧的怒气摔了过去。以安脸旁的地面出了一个两厘米深的沟,飞起的碎石块划破了以安的左脸和刚刚右脸上的伤刚好对称。
  以安连眨眼的频率都没变,躺在地上看着星空,一副享受的样子。
  韩安更是生气,抡起的鞭子来鞭鞭到肉却又不上筋骨,好像就要活生生的把以安的皮打烂。以安却也硬气,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却躺在那里动也不动,任他动手。
  黑鹰带着江骐也到了地下室门口,斑驳的墙面和昏暗的灯光,破烂的防盗门。黑鹰拿着铁片一别,门开了。门里涌出来一大群染黄吐绿,剃着莫西干的小喽啰,手里拿着大砍刀,冲了出来。
  黑鹰把江骐往身后一甩,心里凉了半截,知道以安没跟自己说实话,自己找错地方了。

  ☆、18章

  黑鹰带着江骐当然不会被几个小喽啰难住,可是以安到底去了哪里黑鹰却毫无头绪,江骐却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导出一幅地图,指着里面的一个点说:
  “我在他手机上按了定位跟踪,他在这儿。”
  黑鹰狐疑的看了江骐一眼,低下头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江骐。开口道:
  “你带路。”
  江骐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诧异的看着他。
  “难道不应该开车去吗?”
  “恩,开车去。”
  江骐跟着黑鹰的车子在城里绕了四五圈终于忍不了了
  “你认识路了吗!以安他要回家了!”
  黑鹰脸涨的通红,黑着脸不说话。江骐无可奈何的把手机导航打开,天都快亮了两个人才磕磕绊绊的到了那座小楼。
  打开车门,黎明前的冷风一下子打在脸上带来盛夏里难得的冷意。江骐老远就看到三个人影,一个在地上蹲着,一个在一旁站着,一个躺在地上。
  江骐心里突然涌上一种熟悉的恐慌感,好像一片叶子从树上飘下来即将坠地的那种绝望,让他有点想哭,有点脚软。他忽然没有勇气走上去了。黑鹰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回来拖着他走了过去。
  以安几乎看不出人形了,整个身上血糊糊的一片。韩承影正蹲在旁边,拿着针线像补洋娃娃一样,一针一线的在那里缝。孙玥就站在旁边看,还穿着昨天那身都是裂痕的衣服,身上的伤口就那样敞着也没有处理。
  江骐看到这一幕,就感觉这一瞬间有个秤砣。装进了他的胃里,整个人人好像被丢到空中被扭成麻花,装到了真空袋子里。
  他心目中那样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心里偷偷喜欢的恨着的,那个人。现在就这样破碎的躺着一片废墟上,被人就着露珠随便缝补。
  他以为他会冲过去把韩承影撞开,抱着以安痛苦。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很淡然的坐过去,脚步轻轻的没有带起一粒尘土,用很轻很温柔的声音问了问。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韩承影皱着眉头缝的很认真,根本没理江骐。还是站在旁边的孙玥开口了:
  “不先处理,车子来了人就不行了。”
  “前面一转弯就有个医院,怎么就来不及了。”
  孙玥看了江骐一眼,那个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孙玥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另一个世界的人,带着围观人清醒了冷漠,生生的拉开了他和其他人的距离。
  “我们这样的人都是没有身份的,那种医院也是我们能进的。”她说完竟走开了,走到旁边的那栋废楼里。消瘦的背影带着说不出的孤寂寥落。
  江骐就在旁边站着,一直看着黑鹰和江骐配合默契的,看着一个房车过来把以安拉走,看着孙玥和周老大从那片废墟中出来。没人想起他,他也不想任何人想起。
  他浑浑噩噩的在这个城市里流浪,天一点点的亮起来又黑了下去,他才回了家。屋子里还是走时候的样子,甚至昨天晚上的碗还在水池里没有洗,他机械的把碗洗了、
  像往常一样上学和江骐吵闹,放学回家,盯着天花板知道睡着,早上起来,做到阳台上等天亮。接着上学和惊奇吵闹......
  甚至今天早上黑鹰来学校的时候,他还笑着跟他到招呼。笑着给黑鹰空位置,直到黑鹰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想去看看他吗?”
  江骐很客气的回头问道:“可以吗?我可以去看他吗?”
  语气好像要去探望一个生病的远方亲戚,如果他没有抖的像是被接了十万伏特的电流的话。
  江骐并没有真的见到以安,只看到了重症病房里抱的像个木乃伊一样的人形物体。
  “以安这次肯定要毁容了,能不能醒过来,醒了还能不能站起都是问题。你想走了我们也都不怨你,但是以后你就别进这个病房,我也给你找了新房子。你还年轻以后大千世界等着你去见识,走吧。”
  黑鹰的话像是一道重锤,打在江骐自我欺骗的外壳上,把这道玻璃壳敲得粉碎。让他不得不面对这里面这个动弹不得的“木乃伊”真的就是他刚刚确定关系的强大恋人。
  江骐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在医院的走廊里旁若无人的放声大哭,哭完之后坐在门口怎样都不走了。
  “我知道我没用,我是灾星,从小就这样。跟着妈妈,妈妈死了。跟着爸爸,爸爸入狱了。跟他刚在一起,他就进医院了。但是我不走,他要是一辈子不醒我就守着他一辈子,我就不信他都这样了还能倒霉到哪儿去。”
  黑鹰都要被他这押韵的哭腔给逗乐了。
  “行,反正事儿都了了,这人以后就是你的了,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晚上有课不更,爱你们么么哒

  ☆、19章

  小小的圆桌上,摆着两个盘子。每个盘子里面摆了一个煎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八分熟的晶莹剔透。造型很是独特,颜色焦黄,形象张扬颇像课本上张牙舞爪的神经细胞。旁边的牛奶倒是热的颇有水准,不冷不热的散发着浓郁的奶香,仔细一闻还有一点蜂蜜的甜香。
  可惜饭桌上的人明显没有识食之明,将鸡蛋吃的干干净净,把牛奶往对面人面前一推。大喊道:“我吃饱了。”接着还生怕身旁人不信一样,满脸稚气的揉了揉平坦的肚皮,顶着一张鲜嫩的老脸恬不知耻的撒了个娇。
  以安以为当时流血过多在导致大脑损伤,在医院躺了五年之久,虽然身上的伤奇迹般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痊愈的以安像是新生一般长了一身白水蛋清一样的嫩白新皮。心智却像倒退了十多年,从前的事半点不提,正经事半点不干。
  回来这几个月,除了撒娇打滚什么都不干。没事就靠在电视前,看巴拉拉小魔仙。还特意买了个和魔仙女王一样的魔法棒。整天指挥的江骐东奔西跑,一会要吃芒果,一会儿要瓜子。上厕所不带纸,洗澡不带毛巾,被蚊子咬个包都要哭丧着脸找江骐。
  江骐却不觉得麻烦,整天鞍前马后伺候的心满意得。当年的偏激少年,在这几年的等待里成长的飞快,现在全身已经没有半点儿当年惶惶不安的感觉了,虽然眉眼中的青涩还没完全褪去,可眼睛里满是安定和满足。
  他反而喜欢这样的以安,不是强大的冷静的带着难以战胜的清冷气质,而是这样幼稚的无理取闹甚至有点生活不能自理的以安。以前的以安让他喜欢的心惊胆战,现在的以安让他喜欢的心安理得,让他只想把他宠上天,冲成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整天依偎在自己身边撒娇打滚求安慰。
  这不以安大喊着,外面的饭太难吃了。非要不会做饭的江骐弄东西给他吃,而且大喊大闹的要喝牛奶。江骐只能去小区超市买回来,仔仔细细的温好。
  结果祖宗根不不喝,反而把江骐煎的卖相惨不忍睹的鸡蛋吃了个精光。江骐看着他爱娇的小模样,心里软成了一淌水。他现在一点也不想以安变回去,只想这样宠他一辈子。
  他顺从接过以安推过来的牛奶黑了起来。旁边的以安就耐心的歪着头瞪着眼睛看他,长睫毛一刷一刷的。看到江骐喝完,还要乖巧的把杯子接过去。
  他似乎是看到江骐脸上有什么东西,探头探脑的把头伸过来。忽然使劲一探,小舌头伸出来一卷,就把江骐嘴巴上的白胡子舔了个干净。
  江骐忽然受到这样的“袭击”显然下了一跳,但怎会让以安就这样全身而退,长臂一伸就把他捞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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