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什么?”斯内普指着眼前如山一般高的东西。
“废话,当然是书了!”把最后一摞书放在桌上,冥空拍了拍手,得意道“这些可是我千辛万苦找来的,你可要全部一个不剩的读完。”
“我当然知道这些是书,但是”他从中拎出一本“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还要看如何做菜的书吗?”
“咳咳”无辜的扭过头“阿拉,身为一个完美的男人,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所以,从今天起,你还要学会做饭,再说,以后若是你一个人,也不至于挨饿。”
我是坚决不会告诉你,我是为了偷懒。
在西弗毫不掩饰的鄙视眼神下,冥空果断溜走。
……
之后,当小斯内普先生已经可以将所有的书本倒背如流时,冥空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搬一些魔法类的书籍给他。
不过小斯内普先生目前貌似对东方的药草类书籍很感兴趣。
想着,冥空又拖了一大堆什么《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难经》《伤寒论》……等等一大堆扔在斯内普那张可怜的桌子上。
“诺,这些是给你的,当然为了方便你的查略,我还给你带了这些”说着,他有些费劲的将一本半个人高的中英词典递了过来。
“考虑到你不识中文,先把这门语言掌握了吧,如果有不懂得就来问我……”
少年抱着冥空手中的字典,垂下了头,半晌,他有些闷闷说道“无论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都……谢谢了。”
“啊,没什么,反正我只是一时感兴趣罢了,你不必太当真”反正也只是一个梦境罢了,对我有没什么坏处。
“虽然是这样,但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是令人不爽。”少年抬头恶狠狠的磨了磨牙。
“谢谢夸奖。”冥空自恋的抚了抚刘海“从今天起,早晨是理论课,下午我将会教你魔法的使用,晚上我会对你进行考试,千万不可以挂科哦,否则会有很严厉的惩罚”冥空眯着眼,凑到他面前诡异的弯起了唇角。
“我不会挂科”少年倔强的握紧了拳头。
“哦?那再好不过。”
于是冥空满意的看着小斯内普先生被书海淹没……
☆、老师的责任2
日子似乎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冥空表示,西弗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中西式随意切换毫无压力啊。
撑着下巴看着厨房中的“贤夫良父”,真是舍不得啊,这么好的厨师上哪找去,而且还是免费的。
一切都按板就绪的进行着,当然也会出现很多意外。
清晨,某人愉快的拾起筷子准备开动爱心早餐,然后“噗!”
“西弗,你把整袋盐都到了进去吗?”
“抱歉……”
好吧,谁个年少期没有个小意外呢,他忍。
然后,上午进行魔法学讲解“西弗,西弗,你再发什么楞啊?”“没什么……”“哦,可是,你的书倒了。”“……抱歉”
好吧,也许是小斯内普先生的春天到了,他再忍。
下午,实战训练……冥空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
“哈,粉身碎骨!”一道绿色的光迎面冲来。
“太慢了。”冥空一个转身,袍子跟着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就这速度,想要碰到我再练个几百年吧。”他冷漠的打击着少年。
“哈……哈哈……可恶!”黑发少年握紧了拳头,气喘吁吁,不甘的低声吼道。
冥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大声喘息的少年,只感到失望。
“你今天的状态十分不对劲,竟然连上一周都不如,你好好反省吧,今天的训练取消。”
说道,冥空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转眸间,看到那黑发少年瘫坐在地上,黑发遮住了他的脸庞,
周身环绕着一缕淡淡的悲凉,那种感觉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果然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个孩子……
夜色深沉,明月当空,风过树梢,片片枯叶飞舞,原先的二层小洋房被彻底的改变成了古典的中式房屋。长廊,凉亭,以及微微摇曳的红色灯笼。
丰富的佳肴被端在木桌上,餐具被擦得干干净净整齐的摆放着。
小斯内普刚出卧室,便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冥空优雅地端坐在红木软椅上,他轻晃着手中的白瓷杯,白色的酒液随之摇曳,在迷炫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香。
“阿拉阿拉,西弗你真是太慢了啊!”冥空眯着眼,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
于是小斯内普僵硬着走了过去,又僵硬的坐下。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他的碗里。
“尝尝?”
再次僵硬的照做,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饭菜十分美味。
“你……做的?”他吃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副贵族子弟的人竟然也会烧菜。
冥空得意的扬起下巴“当然,作为你的老师,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怎么能行呢?”说着,他调侃的笑了笑“而且,若我不做饭的话,今晚,咋俩都要饿肚子了,嗯?”
于是,少年的脸红了“抱歉,我忘记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偶尔也要放松放松心情,正所谓劳逸结合,今晚我们就去赏月吧!”
冥空毫不在意,在少年讶异的目光中,挥了挥袖,只见周围的墙壁和天花板都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露出屋外美丽的月色,那月光正好投在冥空身上,一身白衣长袍,长发及地,一副淡淡的神情,竟仿若东方的仙人。
小斯内普有些呆了,然后再冥空毫不客气的大笑中猛然清醒。他尴尬的随手拿起身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他舔了舔唇,感受着唇齿间的醇香,好奇地问道。
“汾酒”冥空转头微笑道,他单手又为少年满上“来自中国的一种饮品,还不错,你很喜欢?”
“嗯!”少年点点头,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感觉,挺好的!”
“呵呵,到底是男孩子,还以为你会不喜欢。”
冥空又说道“我原先心情不好时,就会饮酒作乐,酒入愁肠,酒醒后一切都会好的,西弗,来吃菜!”
因为冥空比较热爱中国菜,于是小斯内普在苦练了良久后也终于学会使用筷子,这让冥空赞叹了番他的天赋。所以此时,两人吃的都想到愉悦。
喝酒,聊天,顺便在发泄发泄自己的不爽心情,或者吟上几局诗词,当然斯内普表示他根本听不懂,于是冥空就只能惋惜的叹气了。
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能陪他饮酒作诗的人都少的可怜啊。
月光下,两人并肩齐坐在门口,一同看着那千万年都不曾变化的月,无论是梦里梦外,月光都是一样的啊。冥空入迷的想着,却听到一个低哑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今天,真的很抱歉……还有……感谢你的酒,我……。”少年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有什么含在嗓中,说不出口。
冥空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他不语,少年也沉默着。
良久,就在冥空准备打道回府了,少年的话突然遥遥传来在风中显得几分不真实。
“我……我原先有一个不错的家庭,父亲有自己的一家公司,母亲是家庭主妇,虽说不是什么十分富裕的家庭,却也有着不错的收入,只是……”少年仿佛叙述一般说着自己的过去, “……父亲,在知道母亲是巫师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个人……每天都疯狂的酗酒,然后就对母亲和我进行暴力,有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只是日复一日的看着,却无力改变,直到父亲喝醉了,再次打了母亲,母亲终于做了一次反抗,却在挣扎中出了意外……死了……”
“然后……我杀了……父亲……就在一个多星期前,我想,现在他们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吧。也许会被发现,谁知道呢,反正那里从来没有人去过。”
少年自嘲的笑着,眼中掩藏着深深的悲痛。冥空只觉得那哀伤的气息压得他有些难受。
“这些天,我日夜想着,是不是我的过错,直到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他们,好多血,好多血在地上,温热的,红色的……呵呵……他们一定在怪我,也许是我,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出生在这世上,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妈妈会好好的,大家都会好好的……”说着,呜咽着落下了泪珠,打在少年的手上,冥空感觉心脏一缩,他皱了皱眉。
他伸手揽在少年肩上,安慰着“你没有错,西弗。”
“哎?”少年抬起头,冥空浅笑,炫目至极,他抬起手指,擦拭着少年眼下的泪水。
“西弗,每个人都有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而你的天赋和经历决定了,你必将会成为一个有才华的人,所以,那些不幸过去,不要让他们成为你的束缚,相信你自己。”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忘记,人要学会面对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无论它是对的还是是错的,这都是你,活着的证明啊!”
“我们去你家,明天就去!”
冥空当时的神色,温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斯内普在回忆往事时,才发现,也许喜欢,就是那个时候悄然绽放……
☆、第四章 母亲的爱
永远不变的阴沉与灰暗,冥空落地的地方便是上一次遇到少年的河岸边,他环视了四方,依然是那个充满堕落的黑暗之地。
“这边走。”仿佛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斯内普目不斜视的朝前迈去。冥空挑挑眉,快速的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很久,一路上,打架斗殴,喝酒闹事,尖叫与哭喊声,女人放,荡的淫,叫与男人的大叫声相织,笼罩在这个充满恶意的地方。
冥空敏感的发现,斯内普对这些连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给,就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肮脏与不堪,又仿佛已经麻木了。
他皱了皱眉,拉上斯内普的手,只感觉握着的手冰冷至极。
穿过一片闹市,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屋前。
“哎呀呀,原来这里就是西弗的家啊!”冥空看着眼前脏乱,已经退色了的黑漆漆的房屋,摸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嗯……怎么说呢,很有特色!”
完全不顾身边黑发少年瞬间黑了的脸。
斯内普左手死死地握着过长的衣袖,然后有些复杂的看了看自家的大门,眼中瞬息变化,良久,他走上前推开门。
带着阴冷的潮湿,其中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道迎面扑来,斯内普一顿,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他死死盯着屋内某个方向,狠狠地咬着下唇,直至鲜血如珠的冒出。
冥空走上前,一把把大门拉开,带着斯内普走了进去。
与他想象的差不多了,脏乱的房内估计很久没有好好打扫了,那屋角的蜘蛛网密布着。家具凌乱的摆放着,破旧而脏乱,上面落着厚厚一层灰。
整个屋子几乎都被黑色淹没了,这并不是屋子本身的颜色,而是因为太久没有打理而造成的。总之怎么看都是阴沉沉的让人不舒服。
也是,看看当初他刚刚遇到斯内普的时候,不合身的黑色肮脏的孕妇装,以及之后他那阴沉,孤僻又自闭的性格,这要是换了他人来看绝对是不讨喜的孩子。
然后,冥空顺着斯内普的呆滞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厨房,正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道。他缓缓走向前去,左臂却被斯内普一把抓住。
冥空转头,发现斯内普的眼神变了,惊惧与悔恨以及其他说不明的情绪夹杂在一起,他知道斯内普心中的不安,于是安慰的笑了笑。
“一切都结束了,对吗?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缓缓闭上了双眼,冥空知道斯内普此时心中的挣扎,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在一旁注视着眼前这个周身悲凉的黑发少年。
良久之后,斯内普缓缓睁开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便不再犹豫,大步的走进厨房,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的父母死了,他一直都知道。他杀了他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过去。他们再也无法回来了,再也无法回到最初一家人和睦的时间。这些他都知道,他只是之前无法接受罢了。
冥空漠然的看着两个以奇怪的姿势死去的尸体。女子的头上破了个口子,地上满是玻璃碎渣,几个酒瓶凌乱的散落在地上。
男人瘫坐在墙角,眼睛睁得很大,满是恐惧与憎恨,那表情倒是丑陋至极,死不瞑目啊。
这就是斯内普的父母?冥空不怎么在意,他性格冷漠,所在意的也不过是身旁的黑发少年而已。
“母亲”斯内普低喊着,他一步步向母亲的走去,缓缓地跪在地上,左手擦拭着女人脸庞上的鲜血“母亲从前总是重视自己的仪表,她时常会做在镜前梳妆打扮,因为,她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父亲,可是……”
说到此,他哽咽道“可是,无论她如何打扮自己,如何关心父亲,她得到的却永远是嫌弃与折磨。我不明白,明明都已经是这样了,为什么还要爱着父亲呢,宁肯抛弃作为巫师的尊严,宁肯承受痛苦也不愿意离开父亲,就连最后也要我不要去恨父亲……我,怎么可能不恨!”
冥空静静地听着,他虽知道斯内普的悲伤,却也不知如何劝解,只能蹲在一旁叹息。
“她……从来没有试图反抗吗?”
斯内普摇头,神色黯然“没有,之前一直没有,母亲只是说要忍耐,她相信父亲会回心转意的,只是……”
只是之后,他们都明白了。
真是一个爱的盲目的女子,冥空叹息着,瞅着身旁的少年,少年大大的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沉睡的女人,他在伤心,冥空知道,即使他的眼中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我以为她会为了我,好好地活着,为了我……我们两个人,一起活下去。”
“那么,他没有为你留下什么吗?”冥空又问道,西弗的母亲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才对。
这样一番提醒,斯内普打了个激灵,他呆呆的转过头,重复着冥空的话“留下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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