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衔抱着一大束花走进公司,引来了一大群人的围观,可是在将要和邹衔对上视线的时候,却又纷纷低下了头。
邹衔一路没有停顿的走出电梯,打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小秘书惴惴不安的跟在他的身后,尤其是看到邹衔手中花朵时满满都是惊讶。而邹衔在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也愣在了原地。
办公桌上有一个精致的琉璃花瓶,里面种植的红色玫瑰开得艳丽,旁边还坠着一个金色的卡片,上面有着花体的烫金哥特体:“宝贝儿,节日快乐。”
邹衔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他站起身盯着自己的秘书,手中的花都被丢在了一边:“今天有谁进来过。”
小秘书也被吓得脸色有些惨白,她慌张的摇着头:“总裁,我不知道啊,我没看见有人来过啊……我去楼下要监控,总裁……”
邹衔沉默的看了一眼窗外,他走到了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下里,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额角,挥了挥手:“你去问吧,给我一杯咖啡。”
等到办公室再一次回到了安静,邹衔两眼无神的盯着那瓶花,手指划过了放在桌面上的台历,另一只手抓过钢笔,在七号这个日子上做了一个标记。
七月三号,没有回来;
七月四号,没有回来;
七月五号,没有回来;
七月六号,没有回来;
七月七……
“是你吗?”邹衔手指碰了碰花束,上面有晶莹的露水掉了下来。
依旧是没有回来。
无论如何,今天的工作依旧要做,邹衔看到那把花束,短暂的爱情,就恰恰如同他和齐焱一般,那么美好,那么绚烂,在他刚刚想要珍惜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甚至发现自己不能集中注意力,每当有人敲门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抬起头,发现来人不是齐焱的时候就会失望,那种就好像心被锤子砸了一下,压着甚至喘不过气。
原来孤单是这么难受……
今天的晚霞很绚烂,暖色调的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给人格外温暖的感觉,邹衔打开了小说网站,打算趁现在更新一章,等真的要开始时却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他不知道这个故事应该怎么继续,他不想给这个故事一个糟糕的结局,这样就好像他自己的感情被诅咒了一半。但在这个却少了一个演员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故事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这一天他在公司里面带到了很晚,秘书被他放回了家,自己一个人坐在转椅上面,看着漫天的星辰发呆。
这个夜晚依旧是很冷。
这个夜晚确实很冷。
“嘭!”
枪声在街道的北面响起,这片老街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往,尤其是晚上,这个拥有诸多可怕传说的地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游戏。
“出来啊,这会儿缩手缩脚起来了,齐家的人原来可以怂成这个德行,赶明个不会被条子给一锅端了吧。”
头发凌乱的男人带着微微有些癫狂的笑容站在街头,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墙头冒着硝烟的□□。他就好像是喝醉了,步伐有些蹒跚,却没有停下来。
他的理智已经被麻痹了。
他为了逃出来,他为了复仇,他究竟等了多久……
男人急促的呼吸着,一脚将街边废弃的垃圾桶踢得倒在地上,甚至自己都一个趔趄没有站稳,他头上的青筋暴起着,握着枪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都出来,我告诉你,我……我知道你们齐家的秘密,我和你换……你们让我走……”
男人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他真的坚持不住了,他的那些援兵已经全部死光了,刚才的那一场厮杀,让他再一次见识到了齐家人的可怕。
齐焱面无表情的坐在墙角后面,他的右手现在因为血管的压迫开始有些麻痹,整个人也因为失血而开始有些眩晕。他摸出口袋里面已经被热度给融化的巧克力,也不顾会弄脏自己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他需要热量和能量的补充。
他闭着眼睛喘息了一口气,此时只有他的位置是最适合伏击男人的,此时这里也只有他。
他努力抑制自己因为疼痛有些粗重的呼吸,把枪转移到了另一只手上,颤抖着的右手拉开了保险栓,留下了一条血痕。
他是一个右撇子,可是他只剩下左手。
脸颊贴着冰冷墙壁,,有一些细碎的石子在脸上划出了不见血的小口子,他的身体因为蜷缩而有些麻痹,他甚至怀疑自己一会儿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他压低自己的上半身,小臂上的刀伤因为收到挤压而滴下了鲜血,发出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只可惜对面那人所制造出来的噪音也很大,没有办法发现他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人必须今天死,一旦让他逃脱了,整一个容再想找到都会很麻烦。他拿走的自己电脑上的数据,总而言之是自己大意了。
齐家的那部分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吊他出来的假数据,可是最不应该的是,上面有他复制的邹衔公司的要务。
万一被这个人拿出去了……
齐焱咬了咬嘴唇,眯着眼睛坐在墙后等待着,他要等着这个人靠近,他必须一枪击中。左手的准头并不高,所以还是要这个人靠近他。
枪口已经对准了对面蹒跚而来的那个男人,就在此时,他小腹间放着的手机突然传来了震动,这让他的注意力不由得一分神。刚刚想起可能是接应他他的人来了,突然就发现那个原本还毫无目标的人居然已经把枪口对准了自己,他也当即不再犹豫,一个翻滚躲开了那人的子弹,一枪直接打在了那人肩膀的位置,另一枪则是打在了小腹。
这个人的意志果真很强悍,居然能挺住不跌倒,还继续往前扑着,手上的枪却因为手上再一次打偏了方向。齐焱干脆舍弃了安全距离,直接扑了过去,一膝盖直接砸在了人的太阳穴上。
他们此时的位置已经十分靠近海港了,这一片近来在检修,警戒线早已经被他们之前打斗弄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唯独只有海岸□□在他们面前,齐焱也恰恰就是此时发现了不对劲。
那个人……那个应该在方才就出来援助他的人,没有出现!
他手上的枪锄在身下人的太阳穴上,抬头就看到那人拿着枪正对着自己。
“你背叛了?”
齐焱很冷静,他也没有开枪解决掉身下的人,因为此时的他甚至不清楚眼前这人背叛自己的原因,是因为想要趁此杀了自己,还是只是想要自己手下这人所掌握的情报。
“我本不认识你,何来背叛?”
那人微微带着些冷意,齐焱原本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有些混乱的视觉,才分辨出来这个逆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自己其实并不认识。
“杀手?不对,你更像是家养的。”
齐焱冷笑一声,只有这种家养的才会瞻前顾后,倘若是职业杀手,才不会管目标是否受伤,只要把人带回去有这一口气就可以。
“我没有必要回答这个的问题,我家主人不想伤害你。”
那人举着枪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他的步伐很轻巧,就好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猎豹,此时正在小心翼翼的靠近着自己的猎物。
舔了舔自己满是血腥味的嘴唇,就算是表情动一下,对于脸上的伤痕来说这也是一种痛苦和折磨。他甚至还有心情去想,自己要是毁容了,媳妇儿会不会不要自己。
“瞻前顾后,你在害怕要是弄伤了我,或着我有一个万一,你不好向自己的主子交代,想必我们一定关系不错吧。”
齐焱视线微微往后扫了扫,此时他们距离下海的地方不过半米,突然他一摸身下的人的后背,当时眼睛就眯了起来:“他身上绑了炸弹。”
正在靠近他们的人也愣住了,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甚至停下了脚步。地上那人也似乎终于喘过了一口气,他笑了一声,嘴中喘着粗气:“我要死也要拉上你。”
他的手突然一动,就直接拉上了引线!
☆、第48章 爹爹
“老大!”
杨钊开着车刚刚一个漂移,车都没有停稳,小弟甲红着眼就冲了出来,迎接两人的是水面上溅起来带着水花的火苗。
原本站在海港边的男人被热浪冲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耳朵都产生了轰鸣,一个不注意就直接被身后的小弟甲一个反剪压倒在地,杨钊则是直接就从海中跳了进去,落水的前一刻将身上累赘的大衣外套丢在了水面上。
海里面的温度很刺骨,尤其是在没有太阳保温的晚上。外加上几乎没有光线,能见度十分低,杨钊憋着气往下潜了两下,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但那人很明显已经没有了动静。
他心下一凉,不顾自己缺氧的危险赶忙游过去揪住人,等拉出了水面,才发现这人根本就不是齐焱。
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这个人全身重度烧伤,早已经溺死了。可现在同样不妙,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根本不知道和这人一起掉下海的齐焱情况究竟是什么样子。
杨钊在寒冷而腥甜的风中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再一次重新深呼吸,潜下水去寻找下落不明的齐焱。
第二次的他依旧一无所获。
他的太阳穴开始胀痛,大脑就好像被人重击过一样,意识也开始变得昏沉。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就算没有希望,他也要……
当他再一次决定下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小弟甲的一声大叫。
“停爷!停爷回来了,停爷,救老大啊……”
大脑中紧紧绷着的那根神经在这一刻就好像彻底断了一个彻底,杨钊直接就栽进了冰冷的海水中。
这个夜晚的海港,终于重新回到了寂静。
“嘭!”
邹衔突然从梦中惊醒,他的手指还有一些轻微的疼痛感,白瓷的咖啡杯早已掉在了纹着花的地毯上,早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咖啡在地上泼出了一片污渍。他抬起头,这才发现把手表上的指针居然已经走到了零晨四点的位置。
落地窗外的世界早已经是一片黑暗,路灯已经被人熄灭,唯一亮着光的地方是远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馆。
此时室内依旧开着冷风,在这黑夜已经是有些冷了,邹衔打了一个哈欠,给自己的助理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去自己家帮忙照看一下果子。
他一个人趴在靠椅上,黑色的街道,此时就好像已经失去了回家的意义,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了办公室里间的卧室,爬上床盖好被子,却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他快要疯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他想要抱着她,想要感受他的温度,想要吻住他的唇。想要和他呆在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床上,想要和他靠在一起,旁边是梳理着自己皮毛的果子,爪子下面压着仓鼠煎饼。他们可以吃切成方块的苹果,一起看喜欢的书。
这一个夜晚他安静的看着窗外的颜色渐渐变浅,看着太阳突破浅蓝色犹如团团锦絮的云层,照亮了远处电视塔的塔尖。他安静的躺在床上,听到门外的小秘书拿着钥匙打开了自己的门。大概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并没有回家,所以没有推开这个隔间,只是收拾好了地面上的污渍和杯子,接着就安静的退了出去。
邹衔翻身从床上坐起,翻找间却发现了齐焱的衬衣,鬼使神差的就穿在了自己身上。
唔……稍微有些紧……
邹衔挑了挑眉头没有在意,他转身离开了卧室,拿起电话拨给了自己儿时的好朋友。
“喂,少宇,你帮我找一个人……嗯嗯……我一会儿把照片给你。对,请帖我也给你发过去了,我生日一定要到场!”
“是是,邹大少爷,这种性格谁受得了你,等着打光棍吧你……诶诶,你小子……”何少宇原本一只肩膀夹着电话,另一只手还正在等着传真,这下可好,邹少爷脾气一上来直接就撂挑子了,他自己倒是差点摔了手机,盯着自己桌子上面打翻的水杯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果然还是单身去吧!
他瘪了瘪嘴拿出了邹衔传过来的照片,看到照片却是愣了一下,这张脸不说有多熟悉绝对是见过的。虽然日子有些久,但这样的人物绝对是叫人忘不了了,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听说这家的那位还发了一顿脾气,弄得上面一段时间一口粗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就是被陨石砸中的倒霉蛋。
啧啧啧,邹小衔是怎么和这凶残的一家搭上线的?
何少宇像残废了一样摊在桌上,他有些纠结的翻着手机,要说想要打听齐家的动作也不是很难,但是冒着的风险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人家不在意还好说,万一被当做别有用心的,自己能卷铺盖走人都是幸运的。
“啊!……”挺着死鱼眼翻了一个身子躺在桌面上,何少宇觉得自己就是败在了邹衔的手上,认命的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在上面打出了一段话。
七月到八月虽说都是夏天,但这气温的升高简直不是一个级别的。冰水已经都不能满足了身体短暂的降温需求,一群保镖还要西装革履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身上喷了淡淡的香水才能掩饰掉汗水味。这会儿呆在室内的还好,有空调照顾着,站在门外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就有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却连擦一下都不敢。
空旷的医院走廊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高层这边属于高级病房区,就是来来往往的护士都没有几个。齐焱躺在病床上,额头上还有没有拆下的纱布,风从窗外吹了进来那,把浅蓝色的窗幔高高地扬起,微微泛黄的叶子落在地上时,他睁开了眼睛,第一个反应却是去寻找自己的手机。
消瘦了些的手探入枕头下面翻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找到,从海中掉下去的场景突然撞入了他的大脑,就好像发出了一声轰鸣,把他的理智炸的一个粉碎。他猛地坐了起来,甚至顾不上头晕就冲着门外大喊:“杨钊!杨……”
“刚醒来就这样大声喊叫,对你身体不好。”
黑色长发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黑色的凤眼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嫌弃。牙白色的长袍上面嗅着黑色的流云纹。他修长的手指上面带着一枚墨玉扳指,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抚摸在上面,触摸即是一片冰凉。
他的声音也就如同这块墨玉一般,带着几分冷清的神韵,只是大多数人都选择自己宁愿不听。
齐焱动作停了下来,这一下似乎才感觉到受伤的后劲儿了,太阳穴难受的就好像要炸开了一般。他低下头,一只手杵着额头支在腿上,喘息声也渐渐的越来越重,却是没有停下:“手……手机……”
男人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犹如水墨画一般好看的眉头,却是走到了齐焱身边,从来不沾阳春水的手指却是搭在的齐焱的额头上,只不过还没有摁两下就停了下来。他很随意地就把那枚多少年没有摘下来的扳指丢在了桌子上,分明是害怕咯着齐焱。
老管家抽了抽嘴角,这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就叫这么丢了,还想要过去收好,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男人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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