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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了！不许说！”小精灵鼓着包子脸，气鼓鼓地看着坏笑着的男人：“不许你告诉别人！”
“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我请你吃石榴好不好？”
“好！”
大精灵坐在岩石上，小精灵坐在他怀里，开心地剥着红红的大石榴。
“你以后还会变成尖耳朵么？”
“不会了呢。”
“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了，药剂是不可逆的。”
小精灵扭动两下，拍拍环住自己腰的手：“别伤心，没关系的！我会告诉大家你是白精灵的！”
男人失笑：“不用了。”
“为什么？”小精灵不解。
“我在做一个秘密的任务啊，不能被发现真正身份的。”男人认真道。
“是什么任务？”
“嗯……很复杂。”
“告诉我嘛！”小精灵眨动着那双无忧无虑的大眼睛撒娇：“瑟尔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白精灵的处境越来越危急。
在人类心中，“荣光之子”光环加身的埃尔维斯无疑是正派人物，而想要加害其伴侣的白精灵公主即是反派了。
那场战争之后，白精灵失去了人类的尊崇，家园的暴露也使他们失去了神秘，垂涎白精灵美貌和才情的人们在黑市上开出高价，想要收购白精灵。
为了金钱权势和野心，无数人类明知成年精灵的强大仍旧铤而走险，防不胜防之下，白精灵们丢了几个新生儿，族中一片哀戚。
许是尝到了甜头，或是诱拐或是捕捉，人类的欲望是填不满的沟壑，无论白精灵再如何警惕，也总有同胞失踪。
及至一百年前，再没有精灵走出家园，以往那些走出去的白精灵，有的回来了，有的再也回不来了。
“十年前，有一伙很厉害的人，袭击了精灵森林。”
“他们是佣兵团，队伍里有不少高级剑士、高级魔法师，还带着一定时间内可以让魔法和斗气都无法使出的珍贵炼金药剂，下在了溪水当中。”
“我们和外面的世界失去联系太久了，竟然连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一支佣兵团也不知道。”
“这一次，死去的族人近半数。”
“女王以血绘制魔法阵，含着泪念完了复杂的咒语，精灵母树将所有存活着的族人传送。”
“同胞们重新建起了树屋，母树的种子被种下，对人类的仇恨和畏惧也一并种下。”
“那个时候，我想，必须做些改变了。”
“我们需要一个人，打入人类世界内部，了解贵族的心思，了解强者的动态，最好取得足够的高位，必要时可以改变时势、可以解救同胞、可以将那些对白精灵抱有恶意的人，统统送到地狱。”
“我喝下了那瓶药。”
“我就是那个人。”
小精灵在睡梦中流着泪。
精灵女王着急地唤醒他，不掩担忧：“瑟尔，你怎么了？”
“好像做了个噩梦……”小精灵揉揉眼睛，神情茫然：“不记得了呢。”他握紧拳头，下意识地藏起手心的羊皮纸。
这是张很复杂的药方。
小精灵翻遍了族中的古籍，按照古籍中的图画寻找羊皮纸中的配药，刚开始很顺利，但最后一味药鸢草总是找不到。
“嗨，瑟尔！我们在玩捉迷藏，一起吗？”族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尤莉爱尔拉着他的袖子，期盼地摇了摇。
“好！”
未完成的药剂被装在个透明的细颈瓶子里，积上灰尘。
无忧无虑的青春如同欢快的歌曲，在记忆中永不褪色。那时候白精灵的形势并不妙，但没有谁会把这些全部告诉孩子们，只是警告他们不要离开大精灵的视线，否则会被可怕的人类抓走去一个没有任何植物的地方，再也无法回到家园。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家园是坚固的堡垒，而有一天，堡垒沦陷了。
不再附着斗气和魔法的弓箭无法阻挡敌人的脚步，漫天的风漫天的火漫天的仇恨，最美的姑娘挡在瑟希菲尔面前，拦下了那个足以致命的魔法。
尤莉爱尔抓着他的手，气息奄奄：“瑟尔，我喜欢你，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她充斥着血和灰的脸上努力地扬起一个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充满生机的青色光芒陡然绽开，带走了还存活着的白精灵。
他们被精灵母树传送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瑟希菲尔第一眼，便看见生长在峭壁上的小草，身躯缠绕着岩石，努力地生长着，想要触及阳光。
鸢草。
早已被遗忘的梦纷纷涌上脑海。
“你骗人！根本没有那一场战争！”
“我也希望没有。”
“哎？”
“我的过去，是你的未来。亲爱的，我是时光的旅客。”
彼时的小精灵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执拗地问：“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的，总有一天，会的。”
药剂在透明的细颈瓶里散发着浅淡的光，瑟希菲尔写好给姐姐的信，让姐姐告诉族里他已在这一场战争中死去，喝下了这瓶药。
剧烈的痛苦在全身上下流淌，他死死盯着水面，看着那双尖尖的耳朵渐渐变了轮廓，五官也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水面上倒映着一个成年的男子。身形挺直如松柏，容颜精致而秀美，碧绿的眸子里有种浅浅的忧郁，挥之不去。
“好久不见。”
第138章 破碎虚空一
埃泽尔大陆地域广阔、历史悠久、种族众多，人迹罕至之处常有机关陷阱，常人怕是一生也无法探索完毕，但这对于叶梓两人来说，都不是问题。
在强大的主角光环笼罩下，两人在短短时间内先后达到了众人难以企及的境界，水雷光暗四系法圣埃尔维斯·泽玛西亚，光系法圣兼大剑师布兰德·但丁，这两个名字已成为人心中的神圣。
鉴于每次被人认出身份都会迅速演化出一段新的“传说”“神迹”进而给编故事能力一流的吟游诗人们提供丰富的素材，两人多数时候都在常人无法踏足之处游玩，他们踏过雪狼的丛林，窥探上古的秘闻，实验崭新的魔法……终于有一天，在把最后一个感兴趣的地方走过以后，叶梓无聊了。
他的中二病发作了。
“布兰德，我想毁灭世界了，怎么办？”黑发少年躺在片青翠的草地上，眯着眼睛看太阳，懒洋洋的样子。法圣的外貌一直维持在身体机能的巅峰时期，埃尔维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和英俊，只有深深望进那双清澈的黑眸，才或许能在不经意间窥见时光的痕迹。
“随便你。”躺在他身旁的银发少年并不在意。曾经最重要的光明教廷早已和其他事物没有什么分别，无法在心中激起多少波澜，如今最重要的，是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小臂触到个毛茸茸的东西，是黄鸡翻了个身，它已被晒得迷迷糊糊，“唧唧”叫了几声：“毁灭世界好吃吗？”
叶梓决定装作没听见，反正不通过频道布兰德听不懂小叽的话。
——尽管他多次强调小叽的智商不高是初始设定的问题，但布兰德似乎总是认为与自己有关，真是心塞。
哈士奇和三头犬在阳光下闭眼休息，对此漠不关心。不同的是，前者觉得主人多半是心血来潮过几天就退潮了，后者正在第一千零一次慎重思考怎样多讨一块烤羊肉。
让哈士奇意外的是，这次埃尔维斯格外认真。
叶梓兴冲冲地写了一份长长长长的计划书，关于如何扮演一个大魔王，如何把埃泽尔大陆搅得天翻地覆的各种灵感如同泉涌，就在计划书正式完成的那一瞬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一道充满浩然正气的雷霆自苍穹直直劈来，尽显煌煌天威！
埃尔维斯，卒。布兰德，殉情，卒。宠物三傻，殉主，卒。
开玩笑的。
事实上，在叶梓花费了十三张羊皮纸的计划书写完时，和叶梓交（bian）流（lun）屡战屡败而奉行沉默是金的系统自动弹了出来，半透明仅主人可见的页面上烟花漫天，浪漫唯美，近百年不变的单调机械音似乎也被烘托出了一种欢欣鼓舞：【恭喜宿主多年积累，开启新功能“破碎虚空”！试用期三个月，请宿主把握机会！】
新功能介绍如下：
理论上可以到达任何宿主所知的时空。
试用期不许充能即可使用一次时空往返跳跃，此后要收集系统指定物件才能继续使用此功能。
宿主可绑定一人同行，系统精灵小叽固定同行，如需另外携带生命体，则需特殊道具。
确定没有更多的介绍了，叶梓开始提问：【特殊道具是什么？】
【和“第一”有关的珍贵物品。】
【三校交流赛第一名？】
【……】
【我和布兰德第一次约会？】
【……】
【小叽第一回变凤凰？】
【……】
叶梓叹气：【介绍太空洞了，还是继续毁灭世界去吧。】
【天地间第一条龙的鳞片，清晨第一缕照射到大陆最高峰的阳光，第一座法师塔里的手札等等。】
叶梓若有所思：【如果我找到了天地间第一条龙的尸体，它身上有很多鳞片，每次只交一片可以吗？】
【符合程序。】
【那第一座法师塔里的桌椅板凳呢？】
【否定，不符合程序。】
【去的时空可以指定吗？】
【若指定相应时空，则在该时空内无法使用系统赋予的任何能力，包括系统商店出品的原材料做的成品。】
【系统，打个商量，你兑换一本《异世之独霸天下》纸书给我，我就去曾经在大陆反面众神之墓幻境投影里看到的那个世界逛一逛，如何？】
【无此物品兑换。】
【我去研究怎样毁灭世界了，拜拜。】叶梓埋头欣赏自己的灭世计划书，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半晌，系统表示：【试用期优惠兑换，宿主可熟读熟记，但不可将其带入其他世界。】
看着眼前出现的厚厚黄皮书，叶梓真诚地笑了，眼中光华流转：【真是善解人意的好系统，对了，你不让我毁灭这边的世界，莫非你是这个世界生成的？】
【系统自我检测中，请勿扰。】
【最后一个问题！】
【……说。】
叶梓诚恳建议：【你觉不觉得新功能叫“破碎虚空”跟埃泽尔大陆的画风有点不一样？改成“打破次元墙”怎么样？】
【系统自我杀毒中，请勿扰。】
这个名字不好听吗？叶梓疑惑望天。
七天后，叶梓握着哈士奇的前爪依依惜别：“乖，别怕，我们最多三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要是上次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要强抢民男的那只雪狼族女流氓再来骚扰你，你就说你是刻耳柏洛斯的人，或者说你是x冷淡都行的。”
哈士奇一爪子拍下他的手，掉头就走。
出来送埃尔维斯的主意简直糟透了！
“唧唧，唧唧！”黄鸡飞到他头上，趴下来蹭了蹭：【哈士奇，小叽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
哈士奇哼了一声，斜眼看埃尔维斯意有所指道：【这才像人话！】
小叽眨了眨眼睛，歪头：【小叽不是人啊？】
哈士奇：【……】
另一边的布兰德对三头犬的嘱咐就简单多了，他拍了拍黑狗的头：“好好看门。”
“汪！”摇尾巴。
“回来给你带好肉吃。”
“汪汪！”高速摇尾巴。
“表现好有奖励哦。”
“汪汪汪！”高高速摇尾巴。
眼见刻耳柏洛斯的尾巴已经摇晃出一片残影，叶梓强忍笑意，再次清点了一下储物手镯里的必需品，和布兰德、小叽一起走入系统出品的时空传送阵中。
光芒一闪，便已消失。
朱颜碧瓦、雕梁画栋、小桥流水、回廊环绕，叶梓站在九曲十八弯的某一条回廊上，通过镂空雕花的窗格瞧着这规模宏大的宫殿群，眼角深深地抽搐起来。
这家伙真当自己是皇帝呢！还玩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尽管叶梓对华夏五千年历史中朝代建筑特色没有什么研究，但种马男主显然更加没有研究，所以眼前这个综合了唐宋元明清等各朝各代，更有着小说和电视剧影子的宫殿群绝对是仅此一家的，估计再怎么“破碎虚空”到其他世界，也是见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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