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浅浅会说他有苦头吃了。但愿他们情比金坚。
“怪人,朋友的事这么在乎,自己的事却不上心。”
“我有什么事?”我问,看着她笑笑,“咱俩的事吗?”
“哼,你欺负我的事一辈子都算不完。我是问你和小妍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圣诞节的时候,她心情不好,放了我一马,现在她心情好了,就又开始拿我这事来解闷了。
“被你逼得走投无路,只好什么都招了。”
“然后呢?”
“什么然后?”
“又装傻。当然是乘势追击,死缠烂打,把她抢回来啊。”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我早就没这想法了。”
“只怕是口不对心。”她一脸不信的说,“嗳,小妍和我通话聊天时,总是问起你,明显是喜欢你。你若是也有意,我可以帮你吹吹耳边风。”
“不管我怎么想,反正都不会有结果的。她以前就没喜欢我,现在更是不可能了。”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她由歉疚生出爱意来,现在才开始喜欢你。”
“我看你真是爱情小说看入迷了。她们已经订婚,两人亲密无间的,我去添乱也是自讨无趣。你要是真得闲得无聊,就来帮我补习英语。”
“你啊最好多挂几科,看你以后还敢这样逃课。”
她说完就开始复习功课,不再理我了。我拿过彭举的英语课本,又一页一页的勾画着。过了十几分钟,彭举和花香才回来,还带回几瓶饮料。寒暄了两句便开始看书,看得认真,直到12:10我们才开始准备出图书馆。彭举和花香把书也收了,想必下午是要去约会。图书馆的学生大都已经去吃饭,只有少数几个提早吃饭回来的正在坐着玩手机。
“复习得怎么样了?”花香问。
“上课时已经听过一次,再复习一遍就没多大问题了。”彭举说,看着我笑了笑,“他的问题可大了,经常逃课不说,就是去上课,也是不听课,要么看小说,要么睡觉。”
“我们这儿有位三好学生,可以帮你辅导。”花香看着浅浅说。
“我可没时间管。”
“别啊,朋友一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哪像有事的样子。不是还有补考吗?等你真正要挂掉时,我再救你也不迟,呵呵。”
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她可真会气人。
走到大门口,彭举说:“别去食堂了,大家一起去外面吃小炒吧!”
从图书馆这过去有点远,再加上等菜、吃饭的时间,一个小时肯定下不来。饭后还得午睡一会儿,我可没这么多的时间浪费了,现在才知道时间是这么的珍贵。
“你们去吧,我得赶时间看书了。”
“我可不去当电灯泡,你们两个自己去甜蜜蜜吧!”
跟彭举他们道别之后,我跟浅浅去了图书馆附近的食堂。这个食堂的饭菜比宿舍区的食堂要贵一些,相应的味道也就提升了那么一点点儿。到达食堂时已经有些晚了,刚好许多同学已经吃完,我们打完饭在窗边找了一个桌子坐下。
她看着我盘里的青菜、豆腐,问:“学习这么紧张,怎么就吃这些?”
“钱不多了,也没时间打工,只好将就一些。”
“少喝几瓶酒不是什么都有了?”
“饭可以随便些,酒怎么能不喝。”
“酒鬼,饿死算了。”
她弹了一下我的额头,又起身去打了一碟红烧肉、一盅乌鸡汤、一盅猪脑汤回来,把红烧肉放在中间,又将猪脑汤推到我面前说:“刚好有猪脑汤卖。吃什么补什么,给你,补补你的猪脑袋,呵呵。”
“嗯,你把我喂胖了,打算什么时候宰啊?”我问,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大口咀嚼着。
“过年就宰,做一桌猪肉全席,剩下的腌了做腊肉。”
“那你可得少吃点,我肉里都是酒,你酒量不行,若是吃醉了又得要我帮你脱鞋子。”
“赶紧吃饭了,怪人。”她啐道。
她细嚼慢咽吃得很慢,我风卷残云般很快就吃完,左右无事便打量起食堂里的同学。大都三三两两得结伴同桌而食,大说特说;偶尔有几个孤独就餐的,低着头无聊得边看手机边吃饭。如果不是她,我也是属于后者的。人本寂寞,所以才需要朋友吧!能交到她这么漂亮又大方的朋友,倒是我的福气。想到这里我便不由得笑了笑。
“干吗又傻笑?”
“晚上我想吃鱼。”
“赖上我啦,不管。那两块红烧肉还是你吃吧,太腻了。”
吃完饭,她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递给我一张。
我没有接,说:“不用了。古人用猪尾巴把嘴擦得油亮装作刚吃完肉来炫耀,我刚吃了红烧肉,又喝了猪脑汤,可以光明正大得显摆。”
她把纸巾丢给我,说:“邋遢鬼,你再胡说八道,晚上就什么都没得吃。”
想赶紧回去看书的,她却说什么饭后散散步是养生之道,便拉着我绕远路回图书馆。
“怪人,又看了些什么奇怪的书?”
“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风月宝鉴》和《□□》之类的。”
“你就是想要我生气是不是?”
“没有啊,我确实看了。嗯,既然你不喜欢这些,我也读了些诗。”
她用力打了我一下,嗔怪道:“还说不是故意的,没正经的怪人。罚你背几首诗来听听。”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若有这么好的记性就好了。最多也就能记着几句。”
“那就背几句好了。”
“凄凉的胡琴拉长了下午,
偏街小巷不见个主顾。
他又抱胡琴向黄昏诉苦,
空走一天只赚到孤独。
还有一半记不住了。”
“怪人,你听听你记住的诗,凄凉,诉苦,孤独。你读的时候嘴里都不觉得苦吗?”
“这苦中才有回味。”
“真是的,人家想听些暖心的。”
“譬如说?”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
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诗好,你念的也好,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更好。”
“呵呵,谢啦,怪人。好啦,该你了。”
“鱼说:‘你看不到我在流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在流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好美。只是念诗的对象找错了,这话你该对小妍讲的。”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有事没事就挖苦我,是你说要听诗,我才念的。”
“呆子,谁挖苦你了。你那天下午要是对小妍说这样的话,她就是没有回心转意,也会吻你的。”
“少来骗我。那你怎么没有吻我?”
她又羞又气得扭了下我的耳朵,说:“怪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人家又不欠你什么,干吗要奖励你的痴情?”
“嗯,也是。不过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现在不是什么都晚了。”
“哼。刚才还不信,现在又来埋怨人。不行,我得罚你。”
“不就是说错一句话吗,怎么动不动就罚。既然由诗而起,那我给你做几句诗,就当受罚,可以?”
“先听听再说。”
我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模仿着刚才的鱼说水说的句式做了两句。
“酒说:‘有了你才酿就了我的香醇。’
水说:‘没有你便显不出我的魅力。’”
“怪人,不是说记性不好嘛,怎么自己的胡言乱语都记着了。就算没有你,人家也照样光彩照人。呵呵,亏你想得出来,好啦,那就不罚你了。”
跟浅浅有说有笑得走了一会儿,劳累了一上午的大脑又有了精神,散步回到图书馆,没有午睡便开始拼命的复习起来。下午的课也没有上,照样埋头苦读。她下午一二节有课,上完课又回来了。晚饭也是一起吃的,她还是好心得请我吃了鱼。
晚饭后回到图书馆她就不再学习,拿着一本摄影杂志认真看了起来。
“你要是有时间就帮忙辅导一下英语。”我央求说。
“说不管就是不管。”
“水要是不帮忙,酒就香不起来了。”
“赖皮鬼,你可真会缠人。”她微笑着说,拿过我的课本看了看,“你英语不好吗?电影台词都背得那么熟,还有sexy、cute什么的。”
“考试要是那么简单的话,我就能上一本了。”
“嗯,教你也可以,不过要收学费。”
“晚饭都是你请的,哪还有钱啊?我看你只好把我拿回去做猪肉全席、腌腊肉了。”
她手托腮想了想说:“从现在到考试为止,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帮忙占座位,外加一个苹果。”
“苹果大一点儿的一个都可以买两罐啤酒了!”
“不乐意就算了。”
“乐意,乐意。只要英语不挂科就成。”
她放下杂志,先出了几道题要我做,说是测一下我的水平。见我水平很差,唠叨了几句,什么这样的水平也能考上大学之类的。因为有求于她,而且她说的也都是实情,我也只好听着。不过她英语水平确实蛮高的,教了我几招记语法的诀窍,写英语小作文的套路。她也有高数这门课,学的也不赖。她书上的笔记比彭举详细多了,又借了她的笔记抄了不少。就这样一直苦熬到10:00才返回宿舍。
我晃晃沉沉的脑袋,说:“这一天可真够累的,这是我上大学以来最像学生的一天。”
“哼,这么懒散,自己还好意思说出来。”
我笑笑,不以为意,说:“浅浅,明天去二楼吃好了,那里的好吃些。”
“好啊,想吃多贵的都行,反正我都记好帐了,下学期要你连本带息得还回来。”
她倒真不愧是学会计的,我笑笑说:“还什么还啊,你肯定能拿奖学金,就当提前请客了。”
“赖皮。”
到了男生楼下约她上去喝酒,想报答她的两饭之恩,她拒绝了,还唠叨了我几句。不过送她回去时,她逛了一趟超市,又送了我两袋豆干当下酒菜。
☆、试探(2)赴宴
此后每天6:00起床,赶紧刷牙洗脸后就跑去占座位,晚上10:00以后才回到宿舍,如是拼命苦战了一个多星期,我心里才多少有点儿底了。
期间萧帅回来过一次,带了两瓶酒,要我陪他喝酒聊天,因为要忙于备考,酒不能尽兴,只喝了半瓶威士忌就结束了。他也不看书,说是花钱找人代考。我只是逃课而已,他却是很少在课堂上露面,所以应该很容易蒙混过关。
“不是还可以补考的吗?大不了再多上一年就是。”他满不在乎的说。
这天下午看书休息时,我对苏浅浅说:“今天晚上我请你吧!这些天总跟着你蹭饭吃,怪不好意思的。”
她不饶人的说:“都吃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啊。”
我坦白道:“萧帅带了两瓶威士忌回来,省下酒钱了。”
“算你有良心。改天吧,今晚有事。”
“哦,是去约会啊,当心再被骗。要不要我去给你当保镖?”
“乌鸦嘴,被骗一次还不够啊!是去给朋友过生日。”
四点钟的时候她就走了,说是要去买礼物。过了半个小时,我正埋头死背着笔记,李妍打来了电话。
“晚上有空?”
“没,快考试了,正在忙着复习。”
“就几个小时也抽不出来吗?”
“平时都没怎么看书,现在只能临阵磨枪了。”
“浅浅一直陪你复习,她说你进展挺快的啊!是不好意思丢下她一个人吧。放心,我跟她请个假,要不你带她一起过来。”
“不用,她已经出去玩了。”
“那你就过来吧,是同学聚会,都是咱们一个市的老乡。有酒喝哦,想喝多少都没问题的。”
她告诉我时间、地点就挂了电话。浅浅觉得她有些喜欢我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本来在我心里她渐渐淡去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了。她以前对我的笑已经记不清,记住的是那晚在女生楼下她对那个男生的笑,那样的笑在几次见面以来我也见过几次。或许她真的有几分对我歉疚的喜欢。初吻是施舍的,喜欢还是因为歉疚,我的运气还真够差的。
又看了一个小时的物理,我收拾书回宿舍,刮了胡子,换了件外套便出了门。因为地方不熟,下了公交车又走错方向,到达约定的餐厅时,比预定好的时间晚了两分钟。
三楼一个大包间里三张圆桌,每张桌子上有十个座位,人却只来了一半。没办法,大学生向来是没有时间观念的。见我进来,李妍招招手。整个屋子就只认识她——她男朋友我只见过却没说过话,她那桌就只有她和她男朋友,我便过去挨着她坐下,同她和她男朋友寒暄着。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得聊着。在座的人都衣着光鲜,气度不凡,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李妍的男朋友——一套休闲西装,风神潇洒,一块欧米茄手表,简单又不失身份。李妍也是如此,简约靓丽,又透着几分高贵。
“喝酒啊,妍说你蛮喜欢喝酒的。随意喝,今天管够。”
“不急,等人到齐了再喝也不迟。”
“没关系,大家都是老乡,这么拘谨干什么。红酒还是威士忌?”
“那就威士忌好了。”
他给我倒了杯Johnny Walker,给自己和李妍倒了两杯红酒。三人一起喝了一口。
“功课复习得怎么样了?”李妍问。
“马马虎虎,应该不会挂科了。”
“大学里也不只看学习。”她男朋友说,“多参加些社团,去打工多些社会经验也很重要。参加了什么社团?”
“没参加。只是没钱喝酒了就去打打工。”
“这么好酒?”
“武侠小说看入迷了,武功是学不会的,喝酒的毛病倒是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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