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逍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危险。
团团见到推门进来的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四肢受伤他爬起来就摔了回去,只能睁着虎目瞪着夏逍发出震慑的吼叫。
“团团你怎么了?逍不是坏人。”云荒坐起身抱过突然毛发竖起来有些发狂的老虎崽。
夏逍沉着脸冷冷地瞥了它一眼,团团就颤抖着身体慢慢歇了声,可怜兮兮地“呜呜”几声,伸出舌头舔着云荒的手掌撒娇。
“乖乖。”云荒抚摸着它的背,偏头对夏逍说,“逍,你表情太凶了,看把团团吓得。”
夏逍抿着唇,趁着云荒低头轻飘飘地扫了那只窝在云荒怀里的白虎一眼。团团身体都得更加厉害,云荒奇怪地抚摸着它,说:“团团,你是不是冷啊?”
“呜呜……”白虎崽叫了几声。如果云荒会兽语,就会知道团团其实是在说“娘亲,爹亲好可怕。”
“起来洗漱吧,苦悲大师让人准备了早饭。”夏逍把手中的水盆放下。
听到吃的,云荒猛地抬头望向夏逍,笑得讨好道:“逍,早饭你有做吗?”
睡醒能够吃上夏逍做的饭菜才是人间天堂啊。
“没有。”夏逍冷着脸回答,昨天被气到了,所以今天他决定惩罚一下云荒。
云荒听到后脸垮了下来,慢吞吞地爬下床,团团不知娘亲为何突然不开心,呜呜地叫了两声讨好他。云荒拍拍它的脑袋,拉过被子盖在它身上,温柔地隔着被子拍拍它:“是不是饿了?等下问问大师你能吃什么,我再给你拿来。好好在被子里休息知道吗?”
老虎崽被被子压着,只能缓缓地挪动着屁股想要爬出被窝,但是上半身刚露出来,被子又被人往前拉起盖住了它。
“呜呜……”爹亲,你在干嘛!只能露出两只眼睛瞪着夏逍。
夏逍迎上云荒疑惑的双眸,笑道:“快点洗漱吧,不然早饭就没了。”
听到这里,没有夏逍做的已经是人间悲剧,现在还要面临饿肚子的命运,云荒也没敢想其他,快手快脚的洗把脸穿好衣服。
“团团,我等下就回来。”云荒拉上夏逍奔出门口,对着还在“呜呜”叫的团团说了一声就锁紧房门离开了。
徒留可怜的小团子还在拱着屁股拼命地挪出被子。
云荒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抬头望着同样吃得差不多的众人。
“云荒你们有什么打算?”苦能问道。
“苦能小和尚,难道你在对我们下逐客令吗?”乌夜溯夸张地佯装伤心道。
“你们打算去哪里,我也是时候出去游历一下了。”一旁的苦法嬉笑道。
“师兄你……”不会又打算去当采花贼吧?苦能苦着脸。
“苦法你还是留在寺内好好跟我诵经。”苦悲大师皱着眉开口。
“师傅啊,你不能对你徒弟那么残忍啊。”苦法夸张地揽着苦悲大师,猛亲着苦悲的光头,“师傅,你不让我出去我就见你一次亲你一次。”
苦悲无奈地想,究竟是怎么把苦法给养成了这副模样的?
在众人讨论着之后的行程时,殿外一阵熙攘。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缓缓开口道:“师傅,师傅,外面有个奇怪的书生要见你。”
奇怪的书生?
众人神色各异。
“大师,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乌夜溯展开折扇,饶有兴趣地站起身。
“似乎很有趣啊。”戚茹风收起正在绣的手帕,捻着银针妩媚一笑,让她的脸显得有些怪异。
“那我们就去看看是何事这般喧闹。”苦悲大师摇着头无奈地领着众人走到寒山寺大门外。
一个衣服破破烂烂,长得眉清目秀,手上提着个沾满血迹的包袱站在门外。
云荒细看着来人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对方有些眼熟,脑中一个念头闪过,他惊讶地抬手指着对方大呼了一声:“咦!你不是那个药师吗!”
狼狈的书生抬眸望向云荒,也想起了和云荒初见的情形,声音喑哑,缓慢地看口:“是你。”
“你怎么了?”云荒上下打量他,虽然初次见他他就已经十分潦倒,但是今天可要更加狼狈,看起来就像被人追杀一样。
袁知珩环顾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站在中央的苦悲大师身上,他看着他问道:“请问大师可是寒山寺的主持苦悲?”
“正是老和尚。”苦悲大师转动着佛珠,点头应道。
“你可认识他。”袁知珩把手中的包袱放在地上,一松手,裹着的布块就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
众人大惊。
包袱里竟然是谢黎双的脑袋。
谢黎双睁着眼睛,瞳孔直视着前方,嘴角微张,死相难看。
“谢黎双?”苦能惊讶出声。
“看来是你们了。”袁知珩望着众人说道,“谢黎双被洛霖越杀害,身首异处。我和他认识多年,前不久在洛阳城外撞上,他跟我说了你们的事。袁知珩在这里希望各位能为谢黎双报仇雪恨。”
袁知珩突然跪下,苦悲大师赶紧上前扶起他。
“你无须这样,谢黎双也是我们的朋友。”苦悲大师说道。
“洛霖越,洛霖越……”乌夜溯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乌夜溯,难道你知道他?”云荒问道。
乌夜溯沉着脸,良久才开口。
“洛霖越,洛水魔宫的人。”
☆、深入鸟巢
洛水魔宫……
云荒众人都大惊失色。
云荒和夏逍相互对视了一番。
苦悲大师对着众人说道:“我们先进去好好斟酌一下这件事。”
其他人都沉着脸点点头。
众人来到主殿,苦悲大师让一个小和尚给在座的人都斟了茶水。云荒捧着热茶,茶杯里的茶叶漂浮垂直在中央。
“洛霖越,人称少爷。传闻是洛水魔宫现任教主洛水闫的胞弟,江湖上很多事洛水闫都会让洛霖越去实行。洛霖越这个人,在我收集到的情报上是个性格阴晴不定,笑里藏刀,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比子洛水闫更加狠辣。还有,洛水闫非常宠爱这个弟弟。”
乌夜溯抿了口水,开口慢慢把自己得知的情报说出来,他放下茶杯接着说:“江湖上都传洛水闫宠爱洛霖越,他的宠爱已经到了一定的病态。只要是洛霖越要的,即使是洛水魔宫的教主之位恐怕也会拱手让出。”
大家陷入深思。
乌夜溯的意思很明了,按洛水闫宠溺洛霖越的程度,为谢黎双报仇能够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因为这相当于是和整个洛水魔宫为敌。
“谢黎双为何会被洛霖越杀死?”云荒在众人沉默时突然问道。
袁知珩想了想,说:“其实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我那时准备进洛阳城,刚好在洛阳城城门外的一个茶摊上见到了谢弟。他劝我不要进洛阳城,我十分的疑惑,但是不管我怎么追问谢弟都没有告诉我原因。我们聊了半个时辰,他提到了你们,我们聊完便分道扬镳。我还是进了洛阳城。”
他顿了顿说:“进城后我知道就在前一天,城内最大的一间酒楼的掌柜和小二都被残忍地杀害,凶手有人推测是洛水魔宫的人。之后我在洛阳城摆起了书摊,第三天在休息的居所被谢黎双找上,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我为他包好伤口他告诉我有人要追杀他。第二天我发现他人已经不见。只在他的床上发现了一张血书。上面写着让我第二天夜里去城外的山丘的树林里。”
袁知珩叹了口气:“我去到后发现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下只有谢黎双的人头,他的身体却并不在那里。”
“天亮后我看到人头旁边的石头上用血写着歪歪斜斜的四个字。”袁知珩望向众人。
“那四个字就是‘洛水魔宫’。”夏逍接道。
袁知珩看向夏逍点头:“的确就是洛水魔宫四个字,虽然笔迹有些模糊歪斜,但是我认识谢弟的字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写的。”
云荒眯着眼,总觉得这个袁知珩提到谢黎双时表情有些奇怪。
好像谢黎双并不仅仅是他曾经的好友……
“看来这事还得找到洛水魔宫的当家主人才能知道真相。”乌夜溯勾唇一笑,晃悠着折扇。
“一直就听说过洛水魔宫,我戚茹风倒是很想见识一番。”戚茹风玩弄着手中的银针,脸上的笑容和乌夜溯竟隐隐有些相似。
“洛水魔宫的人多狠辣,看来会是一场硬仗。”苦悲大师一手转动着佛珠,一手拍拍自己的光头脑袋。
“师傅,放心,我看在座的几位也不是省油的灯。”苦法眯着眼笑着环视了一圈众人。
云荒和夏逍只是任他打量,低头抿了口茶。
众人决定即日便启程寻找洛水魔宫,分别散去各自准备着。
云荒慢悠悠地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偏头对着夏逍说:“逍,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袁知珩有些奇怪?他一提到谢黎双就……整个人死气沉沉?”
“大概他们是知己吧。”夏逍拍拍云荒的脑袋。
云荒想想也是,就把心里的一点纠结抛诸脑后。
夏逍垂眸看着云荒的背影,抿紧唇。
袁知珩的怪异便是怪异到他喜欢谢黎双,自己喜欢的人死了,大概没有什么人能够释怀的。
如果是云荒出事,他未必能够做到像袁知珩那样,他怕是早就疯了。
云荒回头,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逍,你脸色不太好。”云荒抬手抚上夏逍的额头,拨开他额前的刘海,有些担心地探了探他的温度。
夏逍抓下他的手握住,紧紧的,似乎想要镶入骨子里。
云荒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着急道:“难道病了?”
夏逍笑了笑,伸手撩起他垂落在肩上的黑发,放在唇下摩擦着,说:“没事,云荒不会离开我的。”
“当然。”
云荒见他好像真的没事,高兴地扬起笑脸。
回到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团团翻着肚皮蹬着脚,四肢摊开熟睡在被子上。
也不知道它是用了多久才爬了出来。
云荒上前把团团抱起,熟睡中的小白虎用爪子挠挠眼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到“娘亲”它高兴地向云荒怀里拱着身体。
夏逍去把两人要用的东西都收拾起来。
云荒抚摸着团团的肚皮笑道:“团团,我们要去玩了,你高兴吗?”
团团“呜呜”地叫了几声。
云荒笑了笑。
云荒摆弄着团团的小短手小短腿,有点心不在焉。
团团被抚摸得舒服,但是舒服的感觉突然断了,它伸出爪子挠了挠云荒的手,让他继续。
“真是会享受。”云荒回过神来,继续摸着他的小肚子。
他之前卜卦一卦,算出谢黎双会有血光之灾,但是他们处理完,莫家楼的事谢黎双的手也负了伤,他以为这就是他的血光,但是这样算来,或许这次丢性命才是真正的卜卦所言。
那么,他前几天卜的卦也会成真吗?
夏逍会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会和谢黎双的一样吗?
云荒手上下意识握紧,团团呜呜地叫了几声。
第二天,众人收拾妥当便天一亮就出发。
乌夜溯驾着马跑到最前,他也不回头,大声地说道:“按洛水魔宫的出现的方向,他们竟然之前在洛阳城出现,那么这时已经会朝西一直走,这次大概会去大理。”
“我们快马加鞭,应该能在他们离开大理之前赶到那里。”苦悲大师说道。
骏马飞奔,卷起阵阵烟尘。
云荒几人赶两天路才会休息一晚,赶到大理已经过了七天。
大理和洛阳城有很大的不同,这里的百姓穿着和吃行都有些类似西域。
云荒进到大理就觉得十分熟悉,就像回到了西域。
他们几人牵着马屁走进大理城,街两边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我们先去找城内最大的客栈。”苦悲大师说道。
苦法左顾右盼,嘴角似乎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来。
苦能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师兄,你现在的这样很可怕。”
“没办法,大理的汉子都穿得那么清凉,我忍不住。”苦法抹抹嘴角,目光追逐着几个衣服裸。露非常大的健硕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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