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来做。” 柳下溪制止想陪她去的清荷。等柳母出门后,清荷说:“三哥他们会搬回去住,我们别出去了。” “他们肯定不会搬!”柳下溪耸耸肩,道:“三哥想搬回去齐宁肯定不答应,赖在这儿希望三哥跟妈的关系缓 和。我们离开反而是好事,给他们腾空间。” 清荷跟着柳下溪进了书房,看他写计划书,好奇地问:“你列的计划有几成把握抓到‘真假’兄弟?” “零与一百,能给出答案的是执行者。我检讨过了,追踪殷圆圆揪出‘真假’兄弟的设想没漏洞,问题出在我 们同事枪杀狙击我的假兄弟。他跟‘真假’兄弟失去联络后,对方知道我们盯死殷圆圆才着手布置烧加油站和 假死。” “如果那人没有被枪杀,前晚你们能逮到他们?” 柳下溪沉默下来,就算抓到假兄弟,他未必肯协助,也许会自杀,其结果变得一样。算了,没用的,列好的计 划书跟不上瞬息万变的现场。 “柳大哥,别撕!”清荷不理解柳下溪突然撕毁费尽心思写出来的计划书。 柳下溪笑着避开清荷的抢夺,把撕碎的纸屑丢进垃圾桶,说:“没关系,我相信国安的精英们知道怎么做。” 清荷说得对,不能小看接手案子的八局。如果不信任他们,列出计划书有什么用?相信他们的话只需由齐宁这 边出面提点一下,他们知道怎么做也就没必要列出所谓的计划。想通这一点,柳下溪心里的结松开,揽着清荷 的腰抱到腿上,说:“各司其职,我不学齐宁捞过界。” 邹清荷察觉柳下溪情绪上的变化,笑道:“你还是对齐哥怀恨在心啊。他都这么惨了,你不饶过他?” “饶?等他伤好得七七八八,再打趴他,让他多躺半个月!”柳下溪冷哼了一声,接着又说: “那家伙不去演戏太浪费人才了,只有三哥才会吃他那一套。” 清荷压着柳下溪的大腿,反着双臂勾住他的脖子,仰头笑道:“呵呵,想到你被他利用,其实我也想踢他两脚 。等他伤好了,过来噌饭时在他的饭里下泻药,让他拉半个月的肚子。”他大眼欢快地转动,突然想到三哥的 鬼点子,嘿嘿奸笑起来,不怀好意地说:“这法子太粗暴了,还有更好的惩罚点子!” 柳下溪垂下头,脸磨蹭着清荷微微泛红的脸蛋,笑道:“是什么?说来听听。” “秘密,不能说!” 翻身、擦背、洁身,推拉揉捏没受伤的部位,做起来好象不难,但累得要命。啊,手臂、手指没力了。换好床 单后,柳逐阳无力地瘫倒在沙发,额头上的汗也懒得擦,喘着气恶声恶气地催促:“姓齐的,快点给我好起来 。” “遵命!”齐宁响亮地应道。心疼,累坏逐阳了。可恶的小成,手脚又没骨折,被他整蛊弄上石膏,想把逐阳 搂进怀里也办不到。可恨啊,咫尺天涯,只能看不能碰。 “姓齐的,以后不会再受伤了吧?” “不会了。以后我不参与一线行动,不会再受伤了。” 柳逐阳来劲了,坐起来高兴地问:“什么意思?” “不东奔西跑,正正常常窝在军区里。跟我老爸的作息时间一样,分了房子后你和小黑皮搬过去跟我住在一起 ,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存起来当养老金,你看行不?” “噫?会分到哪个军区?” “我会选北京。” “房子不卖,以后留给小黑皮吧。清荷和大哥的公司,我都有股份,养老金没问题……”柳逐阳突然住嘴,扭 过头静静地望向窗户,淡然地说:“你会甘心过平淡无奇的日子么?” 齐宁觉得心脏收紧,停顿了一下说:“有你在,日子绝不会平淡。” 番外:伤患-09 柳逐阳回头瞪着他,齐宁的眼神跟平常不一样,忒真诚,真诚得不像姓齐的。柳逐阳缩了缩鼻翼,继续瞪他, 瞪着瞪着觉得不过瘾,跳过去坐在床边抚摸齐宁的光头。“嘿嘿”他憋不住笑,十根指头在光头上弹跳,随后 改成敲击。 “逐阳,干嘛!”齐宁出声抗议。他的头不是玩物,不能这么折腾。 柳逐阳在光头上留下几个响吻,双手揉捏着他的耳朵说:“算了,没必要勉强自己配合我。” 体贴懂事的逐阳令人意外啊!齐宁笑道:“没勉强,绝对没勉强!呐,逐阳,我们有了惜命的念头就不适合呆 在第一线。退到后面来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枯燥单调,我会尽量使用脑袋里装载着的智慧。你不能把它敲破, 这脑袋价值不低呐!” “去,厚脸皮,自卖自夸!”柳逐阳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看了一下表,问:“小成去哪儿了,怎么没过来 给你打针换药?” “他跟国安的人碰头去了,把我的意思传过去,商量怎么逮捕‘真假’兄弟。” “噫?不等老六的计划书写好?” 齐宁很有把握地说:“老六不会写了。现场面临的实际情况往往与拟定的计划有出入,需要现场指挥官的决断 。再说我们这边出具计划书,摇控八局行动的话,你叫他们把面子往哪儿搁?失败的话,责备又该由谁来背负 ?” “啧,麻烦死了。” 客房的门没关,柳下溪提着空衣篮进来。三哥歪倒在床上怀里捧着齐宁的脑袋,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柳下溪耸耸肩,弯腰捡起三哥甩在地上的床单、枕套准备拿去清洗。 柳逐阳突然问:“老六,计划书写好没有?” “不用写。该怎么做,大家心里有底。”柳下溪抬头看他们,三哥的手指正轻轻搔弄齐宁的喉结……脆弱的喉 结那经得起煽情的摧残——瞧齐宁的肤色呈酱紫,张着嘴巴无声求救,柳下溪幸灾乐祸假装没看见。 “臭小子,又被你猜中了。”柳逐阳总算放过了齐宁的喉结,接着捏他的脸颊,用力地捏。 过惯了忙忙碌碌的日子,闲下来做什么好呢?整理好出去玩要带的衣物,邹清荷来到厨房门口探头往里望。柳 妈妈忙碌的动作跟柳大哥有几分神似,动作干练简洁流畅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 柳下溪晾完衣物提着空衣篮经过客厅,见清荷扭身坐在沙发上嘴里啃着苹果眼睛盯向厨房,走到他身边轻声笑 道:“厨房被人占领了觉得心里不安?” 难道自己也有地盘意识?邹清荷抬头看他,以前因这个笑话过柳大哥,现在当然不会承认。眼珠一转,笑道: “我担心妈做的份量不够,小成他们回来没得吃。” 柳下溪笑道:“他们?肯定会吃了中饭才过来。”母亲散发出来的气场没人敢随便放肆,齐宁带出来的人精, 哪会在她面前随随便便? “柳大哥,你说三哥他们平时在家谁做家务?”邹清荷双手盘着后脑跟在柳下溪身后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是齐宁吧。别指望三哥会动手干活。”柳下溪的手机响了,他把衣篮递给清荷接电话。 电话是周正打来的,他说:“柳处长,能下来一趟吗?有人想见你。我在下面车库等。” 柳下溪挂了电话,走到厨房门口跟母亲说:“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柳母皱眉,问:“公事?” “是的。” 休假的第一天,马上要吃饭了却因公事被叫了出去……柳母叹了一口气,问邹清荷:“他常常这样被突然叫走 ?” “嗯,近几年少了一些。”邹清荷是习惯了。以前啊,有时刚回家来了通电话就得马上走,紧急电话不分时间 和场合,烦起来真想把他的手机砸掉,电话线扯掉,盖住双耳装听不到。升职后上下班的时间固定了一些,通 宵加班加点的情况减少,来了紧急电话还是得去。 柳母的视线落到清荷身上,关心地问:“你呢?工作情况怎样?” “还行。”公司发展得愈好,挖掘来的人才越能干,创造出的利润也就越高,没什么好担心的。 公司方面的事邹清荷无意深谈,柳母也不强求,一边忙碌一边说:“你有空自个儿炖点滋养品,润润五脏六腑 。” 很想学柳妈妈做炖品的精髓,邹清荷立即打蛇随棍上,兴致勃勃地问:“您能教我吗?” “行!”柳母答应了。 认真地教认真地学,这对没血缘关系的母子感情亲近了不少。柳妈妈心情好,和乐融融的气氛中,有心替三哥 说话的邹清荷忍不住问:“妈,三哥以前在家是不是常惹您生气?” 在柳母面前,柳家存有几个触碰不得的话题:柳爸的第二任妻子;老三柳逐阳的叛逆;送走亲生儿子的对与错 。那些个懂事的儿女们绝不会当着她的面从尘埃中翻出这些旧事来说,其实她并不在意。走上这条路,最苦最 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年过半百还在意旧事,活着也太累了。她挑了挑眉,翘起了唇角,脸上露出淡淡地笑容 ,直视着邹清荷说:“别人或许不明白但你应该能理解。” “您没生过他的气……”邹清荷明白了。的确三哥有时让人恨得牙痒痒,有时又讨人喜欢让人感动,有时像睿 智的哲人令人钦佩,有时又像幼稚的孩子忍不住宠溺他,没办法跟他真计较真生气。他觉得此时柳母脸上的表 情和说话语气跟柳大哥惊人的神似,心里暗叹:血缘这玩意儿果然可怕。 途中,柳下溪问周正:“谁要见我?” 周正说:“国安的两位局长。我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事由小成处理。” 柳下溪是第一次进国安的总部,看起来内部结构跟他们市局差不多,但气氛明显不同,肃静沉寂,随处可以看 到电子监视仪器带给人极大的精神压力。 会议室里坐着一对上了年纪男女,板着张脸,观察不出他们内心的情绪。小成也在,盘着手臂倚在角落墙边。 柳下溪一坐下,小成和周正分别坐在他左右。嗯,享受了齐宁般的待遇……柳下溪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连忙 捂住嘴翻阅小成递过来的档案夹。一看,都眼熟没增添新内容。 七局的女局长先开了口:“柳处长,你质疑加油站内发现的两具焦尸不是正被通缉的职业杀手。是与不是都没 有足够的证据支撑,我们赞同你的判断,决定表面承认他们已死,暗中继续追捕他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环境不能畅所欲言,坐在左右的两个人没给出任何提示……柳下溪耸了耸眉骨,问:“外界有什么动静?” 两位局长交换了一下眼色,八局局长说:“芾先生被捕的消失已经传开,国际刑警总部要求引渡他,派遣员明 天会到。” “能拖延几天时间?”柳下溪皱眉,来得太快没时间布局。 女局长皱眉,为难地说:“上面的意思是尽快交接,不能拖。” 柳下溪从口袋里掏出纸笔,画上一个大圆圈里面写着:始←1×1=4-3=1∠双→终。他把这张纸推到女局长面 前,说:“请把这张纸交给芾先生。跟他说是酒楼的刑警履行交换人质的约定。” 两位局长没看明白这些字符代表的意思,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柳下溪站起来说:“请你们暗中保护芾先生平安到达国际警察总部吧。” 见柳下溪准备走,七局女局长站起来问:“柳处长,你还没提出追捕那对杀手兄弟的建议!” 柳下溪回答:“没必要了,那对兄弟会在途中暗杀芾先生反而被人击毙。” 八局局长不悦地说:“我们不能轻信你的随意揣测。” 女局长若有所思地说:“柳处长的意思是有人为了掩盖真相,除掉杀手兄弟灭口,这可能性相当高!” 齐宁听完小成的汇报,说:“你去安排一下,途中给芾先生送件逃亡礼物,一定要协助他平安逃脱。” “唉,辛辛苦苦抓来的人还要放走……”小成唉声叹气,说:“齐长官,我认为柳下溪的揣测轻率了一些。” 齐宁笑道:“喂,小成,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老六的推理能力?” 小成苦恼地抓头,说:“我承认他的直觉与推理很强,但他不是先知,没发生的事那能信口直断?” 齐宁说:“你错了!老六的推测建立在综合了对方的个性、行事手法上。‘真假’兄弟制造假死,表示他们害 怕幕后者,害怕被灭口,想早对方一步自动消失。连续死亡事件从策划到实施间隔时间不算长节奏紧,表明幕 后者除了心狠手辣,有钱有权头脑精明之外还是一个雷厉风行的急性子,讨厌拖泥带水节外生枝。” ——END—— 番外:男人的浪漫-01 本篇番外献给神秘的“随意君” 主角:柳下溪与邹清荷 邹清荷剪下刚淋过水的月季插入花瓶端到客房放在床头柜上。他一进门,跟齐宁小声说话的小成住了嘴回头看 他。打扰他们了?在谈重要的事情吗?既然有三哥在,他们谈的应该不是机密要事。三哥睡了,跟不能动的重 病患齐宁挤在同一张床上睡得香甜。三哥,手臂压到齐宁的伤口……齐宁那样如同长条的大枕头,惹人发笑没 办法同情他。 室内有了艳丽的鲜花使这临时病房增添了一抹精彩。好动的小成弹掉花瓣上的水珠,笑道:“小邹,你真浪漫 。” 浪漫?这也叫浪漫?只不过把茂盛过了头开得鲜艳的花朵剪掉几枝,好让其他幼小的蓓蕾均得多一些营养。明 天要出门,放在自己的卧室也是浪费才端到这边来……再说浪漫这个词已经落伍了听起来好土,情调才是它的 新诠释。当然这两个词有时也不能互相替换,比如说“去浪漫”不能说成“去情调”,“有情调”说成“有浪 漫”也很古怪。他认为自己是旧式传统的男子,跟新潮、时尚这些华丽的词藻挂不上钩。时尚与经济类杂志想 采访他,全被他拒绝了。“时之骄子”这类词跟他不合,况且彼此心知肚明,对方看中的是大额广告费而不是 他本身。他心里嚼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进了书房,柳大哥正在写写画画裁裁剪剪制作案件的档案,用来自己 收藏。嗯,既然他忙就不要打扰了,心里这么想着清荷转身准备离开。 “清荷,等一下。”手边的事接近尾声的柳下溪叫住了他。 “要帮忙吗?”清荷凑过去问。 “马上好了,你先去换衣服吧。” 换衣服?邹清荷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居家悠闲服,需要换吗?是要出门吗?终于可以出去了!关在家里会发霉, 好想马上出去晒太阳!柳大哥是约自己逛街吧。呵呵,明天出去旅游需要采购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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