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烛龙似乎听到了哭声,立刻又飞了回来。
温白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烛龙飞回来,眼珠子火红一片,全身都是暴怒的气息,蛋蛋颇为委屈的看着他,小烛龙有些不忍心,收敛了身上的暴怒,从小羽毛怀里把蛋蛋接过来,蛋蛋窝在他怀里,用额头上的火精蹭着小烛龙的脖颈。
众人被温白羽拽着往下飞,峭壁上密密麻麻的悬棺墓,全都是粽子,已经全部起尸了。
叶流响突然大喊一声:“大叔,小心!”
骆祁锋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玉蝉面具,还在走神,突然感觉有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腿,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戴着玉蝉面具的粽子。
骆祁锋一下被粽子给拽了下去。
叶流响“嗬——”了一声,猛地松手,直接脱离了温白羽,同时双翅一展,后背蝴蝶骨的位置一下冒出一双羽翼的翅膀来。
翅膀和叶流响的身材非常不协调,猛地一张开,比叶流响大出很多,叶流响快速的向下扎,一下抱住骆祁锋,不过骆祁锋身材高大,有些重,而且下面还坠着一个粽子,叶流响被兜的快速的往下坠。
骆祁锋眼见叶流响抓不住自己,喊着:“松手,快松手!”
叶流响猛地扇着翅膀,向上不断的努力扇,说:“闭嘴大叔!”
粽子挂在骆祁锋腿上,爪子很尖锐,“嗤——”的一下扎进骆祁锋的腿里,骆祁锋受痛,猛地一抖,叶流响被拽的偏向一头,“嗖——”的一下往悬棺上撞去。
“嘭!”的一声巨响,骆祁锋抱着叶流响,两个人撞在悬棺上,粽子被大力的一撞,直接掉了下去。
两个人落在悬棺上,旁边的粽子纷纷围过来,似乎要瓮中捉鳖。
温白羽低头一看,说:“咱们要下去帮忙。”
温白羽带着众人飞下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骆祁锋的腿受伤了,流了很多血,落在悬棺上,聚拢过来的那些粽子,却在这个时候纷纷立住了,不再聚拢过来,紧跟着那些粽子纷纷跪下来,就跪在悬棺上,竟然低下头来磕头,玉蝉面具磕在悬棺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直到面具全都磕碎了。
这场景实在太壮观了,无数的粽子再给他们磕头,这让所有人都傻眼了。
骆祁锋的腿并没有事,只是流了血,没有伤筋动骨,众人帮安然解了毒,又拿到了梼杌木牌,收获很大,只不过有个难题,那就是没找到老大爷的儿子,而且洞窟已经炸了。
而且按理来说,老大爷的儿子应该在他们前面,不知道此时在哪里。
温白羽带着众人飞下悬崖,飞到一半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老大爷的儿子,他竟然躺在一个悬棺上,一动不动,估计是累的实在不行了。
众人把小伙子拖起来,温白羽从上而下的飞,就看到一个个粽子全都跪着,也不知道在跪拜什么。
众人落了地,小伙子十分虚弱,大家用香炉给他解了毒,蝉蛊爬出来,小伙子也像安然一样,嗓子划破了,吐了好多血,而且他中蛊时间太长,还没安然体质好,直接晕过去了。
众人背着小伙子回了寨子,他们消失了好几天,回去的时候也已经天黑了,彩鹊见到众人一身狼狈的回来,还背着自己大哥,又是惊又是喜的,赶紧喊了人过来帮忙。
大家累得不行,寨子里的大夫过来给小伙子和安然看了情况,身体太虚,需要补一补,其他没有什么。
老大爷的儿子突然病好了,老大爷对他们更是千恩万谢的。
众人洗了澡,各自回房间去睡觉,温白羽倒在床上,累的已经不能说话了,小家伙们倒是精力充沛,一边吃东西一边玩耍,小血髓花为了讨好小羽毛,又弄了秋千,小羽毛喜欢抱着蛋蛋坐秋千,两个可爱的小家伙笑的“咯咯咯”的。
万俟景侯也去洗了澡,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来,温白羽就听见了彩鹊的声音,似乎在和万俟景侯说话。
彩鹊做了夜宵,想要感谢大家把他哥哥救回来,请万俟景侯去吃夜宵,不过因为小姑娘很羞涩,又因为万俟景侯的荷尔蒙太足了,所以说的磕磕巴巴的。
温白羽翻了个身,盖上被子,哼哼着说:“烂泥鳅。”
他刚盖上被子,万俟景侯就推门进来了,温白羽撩起眼皮看他,说:“怎么不去吃夜宵啊?”
万俟景侯走进来,坐在床边上,温白羽一看,原来万俟景侯洗了澡之后没有穿上衣,打着赤膊呢,怪不得小姑娘说话磕磕巴巴的,原来在耍流氓!
万俟景侯的头发还湿的,笑着低头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说:“当然是要吃夜宵。”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温白羽面前晃了晃,又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说:“白羽肯定也饿了,我喂你。”
万俟景侯说的太有深意了,温白羽脸颊一下就红了,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手里拿的是墨一是的独家发明,据说根据速度不同,会变成不同颜色的荧光……套套……
温白羽立刻炸毛了,伸手拽过被子蒙住脑袋,说:“滚,你这个臭泥鳅,我不用那个!一边去,我困了我要睡觉。”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听见温白羽的房间里,万俟景侯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磁性,笑着说:“白羽,你觉得什么颜色好看?蓝的?粉的?嗯?”
温白羽则是一脸憔悴,带着哭腔说:“都不好看,万俟景侯你大爷,放了我吧……”
骆祁锋躺在床上,因为在隔壁的缘故,听得挺清楚的,顿时有些不自然,叶流响笑眯眯的缠着大叔亲亲他。
骆祁锋本身脾气就比较焦躁,面对叶流响的时候定力更加打折,叶流响从来都特别主动,叶流响之前一直没体验过这种感觉,因为在蝉蜕的时候被中途打断了,本以为这辈子都不能体会这种感觉,虽然现在还是不能靠前面兴奋起来,但是大叔每次都弄得他很舒服,叶流响特别坦诚的喜欢这种感觉。
骆祁锋和叶流响两个人也折腾到很晚,叶流响被弄得直接昏过去了,骆祁锋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看着叶流响单薄的身体,歉意的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给叶流响清理干净。
叶流响中途醒了,然后又抱着骆祁锋睡过去了,骆祁锋伸手搂着叶流响,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很快也睡着了。
骆祁锋做的梦很奇怪,他又看到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一阵阴风吹过来,似乎要钻进他的身体里,阴风竟然和他的身体融合了,骆祁锋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觉得体力更加好了,精神也一直在亢奋。
他眯着眼睛,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好多人跪在他的面前,不停的跪拜匍匐……
第二天温白羽毫无疑问的爬不起床来,万俟景侯忙前忙后的给他准备早餐,推门就看到了墨一是。
墨一是笑着说:“怎么样,我的发明还不错吧?”
万俟景侯则是笑了一声,心情挺愉快,说:“还行。”
温白羽好歹吃了点早饭,又开始睡觉,累得实在不行了,身体要散架一样。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中午饭都省的吃了,万俟景侯见他醒了,笑着说:“身体难受吗?”
温白羽白了他一眼,身上酸酸的,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太兴奋了,温白羽一想到就想捂脸,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实在太羞耻了。
万俟景侯说:“咱们从墓葬里带出来的金箔,交给墨一是去辨认了。”
温白羽挑眉说:“墨一是还认识这种字?”
万俟景侯说:“他说有办法。”
温白羽补了一顿中午饭,墨一是很快就让大家都去他的房间,说翻译出金帛了。
大家都挤到墨一是和安然的房间里,墨一是把金帛放在桌上,旁边放了一个类似于平板电脑的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温白羽眼皮一跳,指着平板电脑上一堆“oooxxx”说:“这都是什么鬼?”
墨一是笑着说:“翻译不出来的,就直接画圈带过了。”
温白羽:“……”
墨一是笑着说:“不要太居小节,个别字翻译不出来,不过大体意思还是能看懂的。”
墨一是很自豪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翻译器,专门下斗的时候翻译古文字用的,也录入了很多古书记,好多种文字。
这张金帛是在梼杌棺材旁边发现的,一具尸骨捧着一个锦盒,锦盒里就装着这张金帛。
准确的翻译是不可能了,但是大意还是能看懂的。
原来这些悬棺葬,葬的就是西王母国的人。
不过这些人是西王母国的“叛徒”。
因为失去了西王母国的两样法宝,女王的统治越来越艰难,为了打破这种艰难,女王用西王母当年留下来的蛊虫,制成了这种玉蝉面具。
在西王母国,玉蝉面具本身代表着一种恩赐,只有有功的人才能佩戴,女王就把这种面具恩赐给了好多人。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种面具简直就是噩梦,蝉蛊可以控制人,不管你想不想听话,都会被蝉蛊控制,而且痛不欲生。
蝉蛊会吸收人体的精血,等到精血枯竭的时候,人即使死了,蝉蛊还会吞噬人肉,哪怕变成了骷髅。
这一支“叛徒”部队,因为反抗女王的统治,一度逃到这附近。
悬棺葬有一种说法,意思是“我要回家”,人们把逝者的尸骨放在高高的悬崖上,鸟兽都不能企及的地方,一来警示后人,先人不能入土为安,二来也可以避免追兵。
这些人因为面具的困扰,虽然逃了出来,但是没有得到解药,大批的人死在了这里,就形成了成百上千的悬棺葬,在他们死的时候,也不能回归故土。
但是很巧合的是,这些“叛徒”逃到这里之后,发现了一个洞窟,就是蝉形峭壁后面的洞窟,洞窟里竟然隐藏着一口梼杌棺材。
西王母把两样法宝的地图葬在七口棺材中,这件事情西王母国的人都知道,但是没人知道具体的棺材位置,这些人没想到误打误撞找到了一口棺材,为了不让女王得到棺材,这批人开始世世代代作为守墓人,守卫这个山洞。
他们在山洞的入口建立了悬空寺,将入口堵住,而另一面,则搭起了群葬……
温白羽看完了有些感叹,说:“不知道女尸掉下去之后,死没死透。”
叶流响说:“那么高的距离,应该差不多了吧?”
温白羽皱眉说:“我总有不好的感觉。”
叶流响说:“哎,你可别有这种感觉,好的不灵坏的灵,咱们的烦心事够多了。”
他说着,又笑起来,说:“不过这次咱们收获颇丰,找到了一块碎木。”
温白羽说:“这倒是。”
众人在寨子里休息了两天,恢复体力,然后就接到了甘祝的电话,甘祝又翻译出来了一个图,但是这回不太好说,他也画不出来,还是让他们回来看看吧。
众人买了机票,准备回北京去,老大爷挽留他们多住几日,不过众人都有事情,老大爷也不好再留,彩鹊非常失落,眼看着万俟景侯就要走了。
他们从寨子出发的时候,彩鹊还恋恋不舍的看着万俟景侯,直抹眼泪,说:“万俟大哥,有空一定要再来。”
万俟景侯没说话,温白羽坐在车里,捏了一下他的腿。
墨一是坐在驾驶位,笑着回头说:“彩鹊妹子,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只跟万俟大哥一个人说?”
彩鹊脸上顿时羞红了,墨一是长相也很出众,不是五官好看,而是气质出众,而且又幽默。
安然坐在副驾驶,看了墨一是一眼,随即拿出耳机塞在耳朵里,把音乐打开听。
众人回了北京,温白羽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铁盒子,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就黑了,万俟景侯竟然管墨一是要了这么多猥琐的东西。
温白羽拿着铁盒子正要丢掉,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九命,九命窝在沙发上看动物世界,讲的是海底的鱼,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着电视。
九命看见温白羽从屋子里出来,说:“主人,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口香糖吗?”
九命对什么都好奇,温白羽就把铁盒子给他了。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去小饭馆找了甘祝,还不是吃饭的时间,小饭馆里挺冷清的,唐子坐在柜台后面,不见甘祝的影子。
唐子见到他们,笑了笑,说:“你们要找甘祝的话,一会儿再过去吧,刚才混沌来了。”
温白羽:“……”
温白羽在小饭馆里坐了两个小时,甘祝才从后面的房间出来,看到温白羽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有点不自然。
甘祝把他翻译的东西拿出来,众人围在一起,甘祝刚要说话,就听“咔咔咔、咔咔咔”的声音,混沌抱着瓜子跑出来了,脖子上全是红红的吻痕,抱着甘祝脖子,一边嗑瓜子,一边掉渣子,笑着说:“哎呀温白羽你们回来了,云南好玩吗?”
混沌嗑瓜子就跟飘雪花一样,瓜子碎全都掉下来,掉了甘祝一脑袋。
甘祝脸色顿时就黑了,混沌却特别喜欢看他黑脸,笑眯眯的咬着瓜子仁,突然贴过去,舌头一卷,将瓜子仁推进甘祝嘴里,随即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温白羽:“……”
温白羽“咳”的咳嗽了一下,说:“咱们先说正事……”
甘祝赶紧把自己翻译的讲给大家,其中有一幅图翻译出来的文字非常诡异。
甘祝说:“海域上看到成群的鸟,空中沉船,还有血的瀑布。”
温白羽都没听懂,说:“沉船怎么跑到空中去?”
万俟景侯竖起两根手指,说:“第一可能是海市蜃楼。第二种可能就是无限接近天空的高山。”
甘祝说:“的确有这两种可能,但是海域这么大,怎么找成群的鸟,空中沉船,还有血的瀑布?”
温白羽摸了摸下巴,说:“没关系,咱们有东海呢。”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吃了晚饭才回去的,一进家门,就听见自己家的浴室里传来杀猫一样的叫声,隐隐还听到九命声音嘶哑的哭着:“要淹死了,放开我放开我……”
温白羽:“……”
温白羽只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九命和东海从浴室里出来。
这个时候讹兽蹦蹦跳跳的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温白羽,立刻跑过去,挂在温白羽的脖子上,说:“主人主人,我听说你给九命了一堆会变色的套套,九命爽的行不行的,已经叫了一下午了,我也要我也要!”
温白羽顿时有点头疼,为什么他家样的宠物说话这么直白呢,化蛇竟然受得了……
九命是浑身瘫软的被东海抱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八条半尾巴湿漉漉的耷拉着,耳朵还一耸一耸的,分外可怜,脖子上全是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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