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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穿越)——湖蓝阁

时间:2016-02-08 20:08:34  作者:湖蓝阁

  “哦,你是介意在别人面前?”凌深歪着头看他,然后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下定论道,“那下次不在别人面前抱就可以喽。”
  “……”于狁嘴角一抽,顿时有种两人无法沟通的危机感。
  “那正好,今儿天气也冷,反正这床大着呢,两个人挤一块睡暖和。”凌深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后冲于狁拍了拍床铺,“过来啊,现下也外人。这天冷,你穿那么点,回头得了伤寒,又该难受了。”
  于狁看着他,眉间的小丘都能夹死蚊子了。这样站了片刻,他最后还是转个身,往自己那床走去。
  “诶,不过来吗?”凌深一叹,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于狁以为他是开玩笑的,毕竟往日里这人也会同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不过凌深却知道自己根本没同他开玩笑,他是真希望跟这人睡一块,无关乎冷暖,只是想抱着这人。于是他本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真理,厚着脸皮爬上了于狁的床。
  “你干嘛!”于狁被这人无耻的举动给震慑到了,起先以为这人是开玩笑,现下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怎么还可能轻易放行。他“腾”地坐起身来,瞪着眼睛望着凌深:“下去,回自己床上去。”
  “不去,再者那也不是我的床,左右都是客栈的。”凌深卷了被子,只露出个脑袋,一双桃花眼眨巴着望着于狁。于狁这会儿背光,凌深看不清他,倒是他将凌深那张脸看得清楚。不管看多少次,于狁都觉得那是张风华绝代的脸,或许用这样的词不恰当,但这人的确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也难怪刚才那人会将他比作月神,若他们那片草原上真有这神祗,怕也不过如此。
  “你真不愿下去?”于狁软了语气,凌深一听,觉得有戏,赶紧说道:“自然,我想睡你边上。”
  于狁一听,心口忽得牵动了下,下一刻他暗叹了口气,叹自己竟然真就妥协了。
  “那就睡吧。”他说着,阖上眼睛,凌深却扯着嘴角笑了下,抱着被子挪了过去。
  于狁原先的确有些冷了,他身子骨素来不耐寒,往日在山上也要泡了温泉暖了身子才能睡着,这几日住得都是客栈,自然睡得不好。现下凌深抱着被子挪过来,于狁只觉得一股热源往自己这边挪过来,又紧紧挨着自己,顿时觉得周身都暖融融的。感觉暖和了,睡意便跟着涌了上来,只是恰在这刻,也不知怎么的空白的大脑竟然浮现刚才那人的样貌,刀刻般的深邃五官,以及微微泛着蓝的眼睛,总觉得好似在哪里看到过。
  他忽得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脱口问道:“对了,刚才那人叫什么你知道么?”
  月光下面前这人拧了下眉,似乎是不喜被人打搅了睡意,但还是睁开了眼。他偏头似乎想了下,隔了半天才回道:“好似叫七九?还是齐九?”
  “姓祁?哪个祁?”于狁不放心地又问。
  “汉字那么多,哪能知道啊?”凌深翻个身,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眼熟罢了。”于狁垂眸一思索,又问,“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镇北关城门那儿。”凌深挑挑眉,觉得这人若换个语气问他,他回答起来会更得劲点。如此一想,他又故意扭曲了别人的态度,一手搭上他的腰,调戏似地笑道:“这是吃醋了?”
  于狁正想事情,听他这一说,原先感觉都快连上的线索顿时断了,一瞬间,他只觉得心脏“蹦咚蹦咚”跳得飞快。其实凌深不说,他未必就想到这一层,只是被他提起了,他转念就想起酒楼里的那席对话,只觉得自己努力掩藏的小心思快要被人看穿了。
  这一刻,他是心慌的,但他到底是于狁,一个隐忍又稳重惯的人,转眼就见他平静了心神,不以为意地淡道:“只是这人给我一种好似在哪里见过的感觉……”话没说完,感觉到搁在腰上的手,他拧着眉,抬手将那只爪子丢到一边,“睡觉,明日还要早起。”
  自己的手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这位昔日的黑道风云人物不乐意了,刚准备说上两句,眼前这人竟然闭上了眼睛。这下他更恼了,这人搅和别人的睡意,现下问完了问题,自己倒是就这么睡了。
  他眯着眼睛想了下,鬼使神差地竟然朝着于狁再次伸出了爪子。他的爪子一搭上身旁这人的腰,身旁的人就抖了下,凌深也不等这人反应,赶紧又摸索着将爪子伸进这人的中单,贴着他的肌肤揩了一大把油。
  于狁整个人哆嗦了下,来不及睁眼就要去抓这人的手,凌深逃得快,一溜烟地竟然往下窜去,直接摸进了他裤子。
  “凌深,你……”于狁一口气咽不下去,只觉得浑身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人。
  凌深倒是毫无自觉,像描绘着什么宝贝似得在他那活儿上摸了一把,末了评论家似地点评道:“看你脸上胡子茂密,底下却也一般,老实说你脸上的胡子真全是长的?”
  这一刹那,热气上涌差点烧坏了当家的脑袋,亏得他脸上胡子多,否则这位面皮向来不厚的人怕是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行。说到底这南梁民风保守,而当家的从小生于南梁,思想就是接受了几年夏国那开放民风的熏陶,骨子里总归还是保守的。现下他被人这么摸了把,甚至好像点评猪肉一样的被人点评一番,怎么可能还能淡定,抬脚便要将人踹下去。
  凌深躲闪地也快,手一松,身子一躲,就避开了于狁踹过来的脚。他笑看着眼前这人怒视而来的眼睛,却觉得比之往日看到的有生气多了,嘴角一翘,笑道:“你也忒小气的,摸一下又怎么了,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
  于狁还在气头上,只冷笑道:“你现在给我滚回那张床上,我就当这事没发生,否则……”
  凌深发现自己对这人耍起无赖来的程度,简直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刚才摸他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厌恶,而他又向来主张跟着感觉走。于是就见他拉过被子,一下罩在于狁头上,于狁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身子连带外面的被子都被人死死抱住了。
  被罩了一身被子的当家的一愣,朦胧间,就听外头的人说道:“等你冷静了我再松手。”
  这被窝本就是暖的,又被人紧紧抱着,闷热的空气流淌在被窝里,于狁只觉得浑身燥热,哪里还能冷静下来,又加之忽然想起之前凌深赶走齐九那句话——他是我的人、他是我的人、他是我的……明知这人说得玩笑话,他却仍旧不可遏制地心动了下。
  在这全然的黑暗中,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听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以及隔着被子还能传来的那一声又一声平和的跳动。他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在心里叹了声,他从不信命,可这一会儿却想着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松开吧。”于狁说道,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平静得好像方才的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可奇怪的是外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稍稍动了下,原先紧抱着他的手似乎松了点,于狁趁机扒开被子探头看去,得,眼前这人竟然又拉了床被子盖在身上睡着了。
  看着眼前这人含着浅笑的嘴角,于狁终究没下手,原先他是想直接让这人滚去地板来着。

  ☆、第十七章 微妙的变化

  次日,两人一早就醒来了,凌深坐起身来,顺手又调戏了于狁一番。只可惜这人胡子太密了,只能隐约看到略微转红的额头和眼角,脸上表情仍旧看不真切。这让凌深赫然想起昨晚上做得那个梦,梦里他如愿以偿地将这人的胡子刮干净了,虽然没能将他的面容看清楚,却直觉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么一想,他更是坚定了要刮掉这人胡子的念头。
  当然凌深知道这会儿并不是干这种事的时候,最起码也要等解决了那帮强盗再说。如此,他倒是觉得解决强盗势在必行,而且要更快更有效才好。于是没等于狁发话,便主动拉着这位当家的去马厩牵马。
  齐九早在他们进了马厩就得了消息,作为忠实且充满自信和耐心的追求者,他自然是要跟紧了自己心目中月神的脚步——凌深前脚踏出酒楼,他后脚就跟了上来。
  “两位是准备出城?不知可否同行?”齐九笑意盎然地站在两人面前。
  凌深一见他,眼神就冷了下来,张嘴刚吐出个“滚”字,站在他身旁的于狁却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而后极其自然地抢过他话头,问道:“敢问兄台所领的商队是要去哪儿做生意?”
  齐九自然听到了凌深那一声“滚”,不过他脸皮够厚,面色不改地假装没听到,反而对于狁的问题作出回答,只听他道:“上京。”
  上京乃南梁都城。于狁拧了眉,嘴上却说:“原来是要去都城啊,看来我们并不同路。”
  “那真是可惜了。”齐九叹了口气,很是扼腕。但奇怪的是他明明表现出一副恨不得誓死跟随的模样,最后却还是让了路。
  凌深和于狁也都有些意外,不过两人到底要事缠身,齐九这般识相地不纠缠,反倒是顺了他们的心意。于是也不做停留,牵了马往城门而去。
  待两人走远了,一直偷偷躲在后面的人才迈着急促的脚步跑上前来。这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齐九那贴身小厮,只见身量并不高的他很快凑到了齐九身边。
  “主子,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拉着他们同行了。”
  齐九瞪了他一眼:“你家主子我是这么不知分寸的人么?”
  那小厮非常识时务地摇摇头,心里却早已点头如捣蒜,可不是么,这看着别人的眼神像是要把人拴在自己裤腰带上随身带着,害他心惊了好几次。这要是人真跟着他们一起行动,头痛的恐怕就得换成他们了。他在心里又叹了声,侧头瞧了眼自家主子,心想,这人也是个不省心的,亏得有那么厉害的世子替他谋划,否则怕是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得知。
  那小厮心里嘀咕着,回头见自家主子上了马,赶紧也跟了过去。
  却说凌深和于狁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十天后抵达了抚州入穆州的城关。
  往常,各府县并不会在城关严守,但近期因州府始终无法抓捕到那群强盗,致使穆州州界内人心惶惶,好些人不堪惊扰和厢军的欺压,甚至生出了到别处避避风头的念头,一时间,穆州与附近几州接壤的城池都热闹无比。州府知晓了这事,赶紧派人严守城关,以防那伙强盗混在平民中离开穆州。两人赶至城关处,正是盘查最厉害的时候,就是附近的一些峡道山间,都有来回巡逻的厢军看守着。
  待两人进得城,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不过两人并未在城内停歇,而是根据沈奇所留下的暗号一路行至城郊。在偏离官道的缓坡上有一处宅院,并不是十分奢华,黑瓦白墙的,看着很是朴实。
  凌深见了这宅院,偏头冲于狁道一句:“没想到那小子挺低调的。”只是这话才说完,只见上坡道的两边树上赫然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两人大约是负责放哨的,见到有人来了,顿时吼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噗~”凌深被呛到了,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顺了顺胸口,回头又对于狁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不是摆明了跟人说这里是强盗窝么?虽然他的确要求某些时候高调点,但不是对自己人啊。
  那两个大汉见来人似乎并不怕他们,猛地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上架着把大刀冲了上来。
  “来此何人,报上名来?”
  “…………”凌深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一时间只想撬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其中一大汉见对面的人对自己设计地台词均无反应,心中便有些纳闷,要知道前几天路过此地的人就是被他这些话给吓跑的。他抱着好奇,凝眸打量一番,这不瞧没发现,一瞧没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大当家的……”那大汉话一出口,旁边那大汉也瞬间反应过来,眼前这位骑在马上俊逸得好似天神下凡的人可不就是大当家的,而既然大当家的来了,身旁这位大胡子应该便是当家的了。
  这二人都是沈奇从人市上雇佣回来的,训练期间见过凌深一次,是以对他有些印象。至于对于狁的了解,那便全来自于沈奇每日每日的叨叨,简直跟洗脑魔咒般,此刻,等他们意识到这大胡子是当家的,立马放下大刀,躬身道:“当家的。”
  凌深看着他们的前后反差,“啧”了声,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和鄙视。
  于狁却是冲他们点了点头,随后让他们出一人带路。
  两人跟着其中一大汉走至宅院的时候,杨普正带着十几二十来人在跑圈,沈奇则站在回廊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跑圈的人。
  那带路的大汉似乎挺兴奋的,站到院子就冲沈奇喊道:“小沈管事的,当家的来了。”
  凌深:“…………”为什么不是大当家的来了?他不愉快了。
  于狁一进门,注意力就全落在跑圈的人身上了,倒是没发现身边这人脸色不佳。头一个注意到的还是迎面走来的沈奇,一看到他们大当家的冷笑着,心知肯定是方才哪里不如意了,赶忙狗腿地小跑上来。
  “大当家的。”他笑眯了一张脸,一旁那大汉见此眼睛都瞪突了,不是说好了最崇拜当家的么?沈奇自然是不在意旁人眼光的,见凌深面色毫无缓和,又腆着脸说道:“赶路累了吧,先进屋,屋子里已经备好热茶了,喝点茶暖暖身。”
  凌深听了,朝他看了一眼,意思是带路吧,回头又拽了于狁的手臂,“走了。”
  沈奇看着这一幕,满以为他们当家的会把大当家的手甩掉,可事实是直到他转身带路,大当家的依旧抓着当家的手腕,而当家的显然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不,没有反应才比较奇怪。
  沈奇心中纳闷,于是一路上不时拿眼角余光瞟身后并行的二人,然后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们间的气氛似乎和他离开山寨时有些不同了。
  进了屋,沈奇先是给两人各倒了杯茶,并且为了照顾他们爱吃醋、小心眼的大当家的,很是殷勤地给他先倒了茶。等上了茶,这才将近期这地界上比较热门的事情说了一遍。
  穆州近期没什么大事,除了快被茶楼酒楼嚼烂的那两件事外,只剩下山中有龙现身的传闻了。据说经常有人在山里见到有龙出没,而且不止一次,等这传闻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才发现见过龙的不下数十人。
  凌深听了这传闻不以为然,尽管他自身在这里也可以说是个奇怪的存在,但他却始终不愿相信这世上会有龙这种神奇物种存在,头上长角的蛇还差不多。
  于狁自然也不信。
  两人同时跳过这话题,想要继续了解这穆州的情况,奈何沈奇来此也才几日,知道的事也不多。凌深问不到最想听的,只能问些比较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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