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啊…………高衍装疯了…………接下来押往京城继续装疯,接下来会虐哦……
☆、第三十五章
“魔鬼!魔鬼!”高衍接着将一直站着的李定中用力向外推去。
李定中避开高衍。伸手去扶倒在地上的檀桢。
“殿下~”檀桢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转头看着高衍,泪流满面。
高衍独自缩在桌子底下,双臂抱着腿,身体不住的发抖。
檀桢颤抖的起身,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高衍,“该怎么办?”檀桢突然又红着眼望着李定中,“告诉我,该怎么办?”
“等到了京城再说吧,或许皇宫里的太医会有办法。”李定中看了眼缩在桌底的高衍,皱着眉道。
“不行!不能去京城!”檀桢突然一把推开李定中。“不能去京城!让我们回平阳!平阳也有太医!”说着檀桢突然一下跪倒李定中的面前,“李将军,求求你了!”檀桢向李定中磕了两个响头,而后流着眼泪道,“殿下到了京城就是死路一条了!皇上不会放过殿下的!求求你放殿下回平阳吧!”
李定中见檀桢这般,心里也有了一丝触动,“檀将军你先起来再说。”说着走向前搀扶檀桢。
檀桢双手重重握住李定中的手臂,受伤的手由于用劲,滴下血来,“求求你放殿下回平阳吧!檀桢愿意将自己的命留给下,让你带回去交给皇上复命!”说着檀桢突然抽出李定中随身佩戴的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李定中吓得一个激灵,慌乱之中抬脚踢开檀桢握剑的手。哐当一声,剑落在地面,檀桢倒在剑旁,眼底一片灰色。
“事到如今,纵使平阳王回到平阳,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皇上要谁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也只能自求多福了!你也不要做什么傻事了!”李定中走到檀桢身旁,将地上的剑拾起重又放回剑鞘,看到檀桢不断流血的手,转身朝门外喊道,“来人!给檀将军包扎一下手上伤!”
檀桢从地上爬起,走到高衍身旁,“殿下~”边泣不成声的喊着边伸手去拉高衍,高衍又往桌子里缩了缩,抬手重重拍打檀桢伸来拉他的手,“魔鬼!出去!”
“看平阳王这个样子,估计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李定中看着檀桢道,片刻后又道:“一个时辰后咱们就动身前往京城!”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檀桢怔怔的望着李定中离去的背影,心底一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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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中的队伍一方面加急往京城赶,一方面派人快马加鞭将高衍的病况送至京城。
高显看到李定中送来的信件,对高衍突然的病情是大为疑惑,眼睛死死的盯着信件,一脸的不相信。
连续赶了三日的路程,李定中的大军才到达京城外二十里处。按照朝廷律例大军不得进去京城二十里之地以内,所以李定中便让大军在此地驻扎,只身一人前往京城复命。
高显单独在御书房内亲自接见了李定中,询问了这一路的状况,李定中都一一作答,没有半点含糊。只一件事情,不知是出于对自己无情的救赎,或是看到檀桢那副样子的不忍,连李定中自己也不确定,是忽然遗忘,还是自己有意向皇上隐瞒了李正逃回平阳的事实。好在皇上也并未提及。
高显满意的拍着李定中的肩膀道:“只要李将军一直忠心耿耿,朝廷还是需要李将军这样的人才的。”
“皇上,末将离开西南之前,将平阳王从平阳带去的所剩不到两万的大军,下令继续留守西南,同时将西南的三万定远铁骑和此次带去西南的朝廷军尽数带回,现下都留在京城外二十里地的地方,听候皇上指示。”
高显在心中思考了片刻,随后便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做的很好!”
“将二十里外的三万定远铁骑和京城的兵,交给兵部黄大人吧。他自会处理。”
高显刚说完,这时李定中突然跪拜道:“末将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
“末将常年戎马北方,与鞑靼作战多年,前段时间一直留守西南,实话说来,西南的地形并不适合骑兵作战,末将与南蛮交战时,总是缚手缚脚,如今南蛮已除,末将想请皇上赏个圣谕,准许末将继续去往西北抗击鞑靼。”李定中壮着胆子一口气说完,接着口中长舒一口,僵直了身,等待皇上最后的决断。
总体来说,高显对李定中这一路的表现是非常的满意,按照之前他对李定中的承诺,赦免李定中私自调兵的罪。李定中将高衍带去西南的军队留在西南,这是借高衍的兵帮他守江山,同时考虑到高衍被扣留京城,平阳那边恐出状况,高显想自己何必不做这个顺水人情呢?
“朕允了。”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定中领旨谢恩之后便连夜快马加鞭向定远方向驰去。
李定中走后御书房内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高显独自坐在高高的龙榻上,望着门外一片深重的暮色,心里一直紧绷的神经此刻感到异常的放松。
许久后,高显沉沉的朝周围说了一句:“高衍现在在什么地方?”
“皇上,您不记得啦,方才您李将军问您怎么处置平阳王的时候,您说就先交给锦衣卫。”
“哦。”高显拖长了尾音,“朕是这么说的吗?”
“可不是呢。”
“锦衣卫的诏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高显的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喊上胡御医,咱们去瞧瞧平阳王。”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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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过狭长幽深的甬道,“皇上,前面就是看押平阳王的牢房了,由于没得到您的指示,卑职还没有对平阳王用刑,只把他先关了起来。”锦衣卫都督说着将手指向其中一件牢房。
越靠近牢房,高显越能感觉一股潮湿和恶臭扑面而来,不禁抬手捏住了鼻子,高显放慢了脚步,慢慢地朝高衍关押着的牢房走去。
牢房内只见高衍蜷曲着身子趴在干草上,头发散落在身前,看不见表情,也不知他在干什么。高显瞧了高衍许久,都见他只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心里纳闷便忍不住问旁边的人,“他伏在地上在做什么?”
锦衣卫都督低下头尴尬的笑着说道,“卑职也不知道。”而后又走上前朝着牢房内大声呵斥了一声,“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高衍的身子在听到这一句话后突然一个哆嗦,随后窸窸窣窣的在地上钻了一会儿,而后猛的一个抬头,冲着高显咧开嘴大笑,头发遮住了脸上的其他器官,只露出一个凄厉的笑容。
那笑容就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子在哭般吓人,高显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高衍张大嘴,双手不断在地上抓起一把又一把稻草往嘴里塞,边塞边还咯咯笑着说:“好吃好吃。”地上的干草被抓起来时带着地上的湿气和污垢,混着周围的酸臭,直让高显看的一阵恶心,忙对身旁的胡太医道:“胡太医,你去里面给他瞧瞧。”说着便向后快速退至十步以外。
一旁的锦衣卫忙打开门,胡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去,随后锦衣卫又在外面将牢房的门重新锁上。胡太医转身看了一眼远处的高显,回头看到地上一脸狼狈的高衍,眉头深深的皱起。
胡太医伸手要为高衍把脉,高衍害怕的向后缩去,直缩到牢房最里面的角落里,胡太医一步步的靠近,到高衍身旁,突然一把握住了高衍的脉搏,高衍一顿挣扎,嘴里还大声的哼哼唧唧,胡太医手上一个用劲,嘴里小声的道,“殿下!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衍瞬间放松了警惕,不再挣扎。
胡太医的声音从牢房里传出来,“平阳王殿下!您不要乱动!让下官给您号号脉~”随后又小声道,“殿下,皇上在外面看着呢。”
高衍听到胡太医这么说,原本平复下来的情绪,又突然激动了起来,手臂一顿挥舞,嘴里不停地咿咿呀呀。
“有什么需要我传达的吗?”胡太医小声的道。
“告诉平阳的葛成,千万不要乱来,一切等本王的消息!”高衍说着用力一把推开胡太医,边用手捶胸边抬头一顿大吼!
胡太医被高衍推的一个踉跄跌倒在牢房内,高显见状,忙叫锦衣卫开门放胡太医出来。
胡太医颤巍巍的爬起身走出牢房,而后朝高显跪拜道:“平阳王脑不受了重创,如今成巅疯状,谁都不认识,这病怕是卑职也束手无策啊。”
高显听完胡太医的汇报后,看着牢房内疯人一般的高衍,一拂袖,道:“咱们回去。”
胡太医紧跟着高显的后面走出了诏狱,高衍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浓密的头发遮住了脸庞,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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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王已是强弩之末,高显回去的路上,突然对锦衣卫都督道:“叫檀钰回来吧。”
“卑职这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下一章,小四弟出场
☆、第三十六章
李正回到平阳,立刻找来葛成,将西南的情况一一与葛成道来,并执意要求葛成立马派兵去将高衍从李定中手中救回。
葛成听闻高衍受伤落入李定中手中,心中甚为焦虑,可一听到李正说要带兵从李定中手中将高衍救回时,又一时犹豫了。
“葛成!你还在等什么?殿下现在危在旦夕!你要是怕死不想去我自己去!你只要给我五千兵!”李正见葛成犹豫不决,一着急便向葛成吼道。
“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殿下受伤被擒,难道我不比你急吗?!”
“那你还等什么!”
“你这样大摇大摆的带兵出去,传到皇上那里会变成什么?!”葛成一拍桌子大声道,“这这是要造反!”
“我……”李正支支吾吾,“我只是要救咱们殿下!”
“你也不想想他李定中是什么人?他可是皇上亲自派去的将军,你这是从皇上手里拿人,你还要不要命了?”
“只要能救处殿下!我这条命豁出去了!”李正一脸的坦然。
“愚蠢至极!”
“你骂谁呢?”
“骂你呢!”
李正正要发怒,葛成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不要自己的命不要紧!可你也不想想,皇上会这么算了?你造反就是等于殿下造反!你是要害死殿下吗?”
李正被葛成说的哑口无言,只用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那你说,该怎么办吧?”
葛成也在另一边椅子上坐下,而后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殿下临走前嘱咐我叫我好生看管好平阳,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如今出来这些事,还是等等京城的消息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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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老爷子被调离京师,檀辅又由于病重暂时辞去了兵部的职务。檀府早已是门庭罗雀,门外一片萧瑟。
两声敲门声,随着吱呀一声,周福打开了门,见来人忙红着眼上前道:“胡太医,奴才正想着要去找您呢,您上回给大少爷开的药吃了还挺管用,就昨晚上没有服用,今日大少爷就咳嗽的厉害,您快去瞧瞧大少爷吧。”周福说着忙将胡太医引进来。
胡太医随着周福快步来到西苑的东厢房,未进门便听到咳嗽声一声重一声的传来。
胡太医推开门走了进去,周福抱着炉火,移向檀辅卧着的床边,“檀大人,最近感觉怎么样了?”
檀辅笑着道:“又要劳烦胡太医了。”
“把手给我,我来瞧瞧。”
檀辅从被子里将手抽出,搁在胡太医面前。
胡太医两根手指撑开檀辅的眼皮瞧了又瞧:“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啊……。”而后起身走向案桌,提笔在纸上写了个药方交给了周福,“按照上面的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服用四次。”
周福点头后,关门出去。
“我与你相识也有数十年了,家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终归你还是要自己保重身体呀。”过了片刻又道:“皇上也是这个意思,皇上托我转告你,叫你好生养着身子,等身子养好了,继续为皇上效力,其他的一切就别多想了。”
“难得皇上一直记挂着,还时常让你来看望我,檀辅真是受之有愧啊。”檀辅说着咳嗽了两声。
胡太医起身将檀辅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而后重又坐回椅子上:“我给你开的药有些安神的作用,你待会服下后就好好休息吧。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檀辅点点头,皱眉轻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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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下胡太医开的药,檀辅感觉自己的咳嗽有所减缓,便跟周福提及想出府走走,周福委婉的表示不赞同。几次之后,檀辅也不再跟周福提这件事了,他知道周福不让他出府也是担心他的身体,可想起自己自病以来已数十天未出府,这日趁着周福出门买药,突然又召集了三四个家丁,说是让家丁们陪他出去走走。
穿过喧闹的街道,檀辅越走越向郊区,家丁们刚开始只是一直随着檀辅的步子,没成想檀辅却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起初心中疑惑,后见檀辅每遇人便问有无见一少年,终才反应过来,檀辅说是出去走走散散心,实则还是想看看能不能寻着四少爷。
走了很远的路,檀辅由于劳累又开始咳嗽不止,直咳到无法行走,家丁们忙几个人一起搀扶着,焦急的道:“大少爷,咱们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了,你看天色渐晚,要不咱们还是回吧。这咳嗽才刚好一些,晚上风寒,您小心了身子。”
檀辅望了一眼暮色下茫茫不见尽头的前方,伴着咳嗽点了点头。
回到檀府的时候,已是夜半。
周福一手拿着斗篷,一手拿着暖手炉,站在门口张望,隔老远就听到檀辅的咳嗽,周福忙焦急的跑上前去,将斗篷披在檀辅的身上,“大少爷,怎么这么晚?这咳嗽才见好几日,这回该又加重了。”边说着边将暖手炉塞进檀辅的胸口。
家丁们一面忙着将檀辅搀扶至西苑东厢房内,一面少不了周福的一顿责备。
檀辅在床榻躺下,咳嗽声不绝于耳,周福忙使唤丫鬟端来碗药给檀辅服下。
“少爷,您以后要是想散散心就在府里转转吧,或者就在这附近,别走那么远了,身体要紧。”周福满面愁云的看着躺在床榻上,闭眼轻咳,眉头微皱的檀辅。
“知道了。”檀辅边说着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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