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天而已。”
见檀钰双眼微红的瞧着自己,檀辅忙又说道,“无妨。过几天就好了。”说完脸上挂着笑容,看着面前的檀钰。
“你还笑的出来。”檀钰握着檀辅的脉搏,脸色越来越焦急。
“既然身体不舒服,何苦还要过来?这一路颠簸,病情怕是加重了。”
“我看到平安的书信,一着急就快马加鞭赶过来了,”说着檀辅握住檀钰的手,“幸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咳咳……”
“大哥,快先别说话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檀钰说着扶檀辅起身,“夜深屋里凉,你身体不好,快先去我床上躺着吧。”
待檀辅在床上躺下,檀钰唤平安又给他加了床棉被。
“这咳嗽怕是已经侵入肺部了,没个把月怕是好不了了。”
“有三弟在,我还担心有什么病治不好?”
檀钰皱着眉,对檀辅道,“你先躺着睡一会儿,我出去叫平安煎副药来与你服下。”
檀钰走向桌旁,拿来纸笔,写了副药方,然后向屋外走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檀钰将药方交给平安,嘱咐其快去煎好了来与檀辅服用。然后独自一人站在屋外,望着这漫天的飞雪,眉头深锁。
“大哥这病,许是要留下病根了。”
突然一个黑影从面前闪过,檀钰心下一紧,一跃跃上屋顶,紧跟了过去。
行至一片树林,忽见面前齐刷刷四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卑职,叩见檀大人。”
“什么人?”
说着领头一人便起身自顾走向檀钰,拱手道,“皇上差卑职前来问问檀大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怎么不见檀大人向皇上主子汇报?”
“烦请各位锦衣卫大人回去告诉皇上,檀钰正在努力接近平阳王。”
“是的话最好。檀大人,皇上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了。”
说着,只见他掏出一个红色的药瓶,递给檀钰,“皇上说,这是瓶好东西,能帮助檀大人尽快获得平阳王的欢心。”
檀钰接过药瓶,紧紧地攥在手里。
随后四个人影一闪而过,没入黑夜之中。
檀钰打开药瓶,闻了闻,一滴清泪落入瓶中。
既然你要我把自己交给平阳王,我便交给他又何妨。你开心就好。
这日晚间时分,平阳王府内。
刘全来报,“殿下,派去的密探汇报,檀钰公子傍晚时分去了檀将军府上,现下还未回药铺。”
高衍靠在书房内的长椅上,沉默了许久。
檀桢!一面是至亲,一面是我高衍!你真的不会动摇吗!还是,还是,你也是皇兄跟我玩的后招!等着我失足落入万丈深渊!
高衍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在桌上。
“刘全!去拿壶酒来!”
刘全看了一眼高衍,小声试探道,“殿下,您箭伤还未痊愈,酒就不要再喝了,奴才给你沏壶茶来。”见高衍并未搭理。只重重叹了一口,便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已拿着一壶清酒,并将它递给了高衍。
高衍接过酒,自斟自饮了几杯,突然开口道,“刘全,去请楼公子来。”
少顷,楼至清推门而入,“殿下。”
“来了,陪本王坐坐。”说着单手揽他入怀,低头在他耳鬓间轻轻摩挲着,一口一口吐着酒气。
“至清听闻殿下前日受伤,心急如焚。”接着从高衍手中取下酒杯放在桌上,“殿下伤初愈,还是莫要喝酒了。”
见高衍并不知声,只是又抬手去拿酒杯,斟上一杯一饮而尽。
楼至清看着高衍,小心的问道,“殿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嘘……”高衍伸出食指覆在楼至清的嘴唇上,“不要说话。”
而后把怀里人搂的更紧了,脸紧贴着他耳鬓反复摩挲着。
不久听到高衍喃喃道,
“本王想你了。”
“至清也想殿下了。”
“本王想你了。”
“本王想你了。”
“本王想你了。”
……
高衍眯着朦朦胧胧的双眼一直重复着这句话。不知是说与面前人还是他人。
楼至清躺倒在高衍怀里,微启小嘴径自贴上了高衍的嘴唇。待一个缠绵而悠长的吻结束,楼至清扶着略显醉态的高衍往床榻走去。
两人一夜缠绵。
是夜,风雪落满平阳城。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已经渐入正轨啦。。。希望亲们喜欢。。呼啦啦。。
☆、第十章
次日清晨,高衍从睡梦中醒来,顿觉身体酸痛,头疼的紧。许是昨夜喝酒的缘故。侧身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人,小心翻身下床。
“殿下。”
高衍自顾穿着衣服,并未转头只迎着声音道,“醒了?本王叫刘全送你回去。”
“至清……”
楼至清话还未说完,高衍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
楼至清愣愣的看着高衍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看着一床的痕迹,忆起昨晚他同自己的缠绵,不觉有些怅然若失。
高衍书房内:
“刘全,檀桢从山西运来的东西都安排下去了吗?”
“老奴办事,殿下放心。”
这时,丫鬟敲开房门端来一碗粥,“殿下,喝点粥吧。您昨个一宿都没吃东西,该是累坏了。”
高衍接过刘全递上的粥,舀了一勺,又感觉没什么胃口,就又放回了桌上。
“殿下没有胃口么?奴才给您去换几样新的?”
“不必了。”高衍摆摆手,“今早起床的时候本王感觉头有些疼。抬不起步子。”
刘全听后忙走上去边用手帮高衍揉着太阳穴,边小声道,“那老奴给您去传太医来瞧瞧。”
“去吧。”高衍闭着眼睛,躺在书桌后的坐榻上。
“等一下!”高衍突然喊住了匆忙离去的刘全,“等会你派人送楼公子回去。”
“老奴明白。”
很快便有几名太医过来给高衍把脉,“殿下,您是大伤未愈,又动了元气,方才感到头疼脚重。我这就给您开几幅药,喝完就能好了。”太医说着写下方子,交与府里下人,便退了下去。
高衍由下人扶着躺到床上,感觉浑身难受。
不会儿,刘全进来,“殿下,药来了,老奴扶您起身把药喝了。”
待一碗药服下,高衍才稍感好受些。便沉沉的睡去。
——————
檀桢在府里听下人汇报说平阳王身体不适,心里放不下,清晨独自踏着一地的白雪,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平阳王府外。
檀桢就站在王府门外不远处,见王府内丫鬟下人进进出出,想起昨个与王爷怄气离去,左右徘徊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后见着他又该说些什么?
正当檀桢犹豫的时候,见楼至清从王府里出来,坐上了旁边停靠的一辆马车,绝尘而去。
檀桢呆呆的望着楼至清离去的背影,心里苦笑。
他需要的人,不是我。从来都不是。
——————
檀钰坐在檀辅的床边,手撑着下巴发呆。檀辅喊了好几声才把檀钰的神思拉回来。
“大哥,你醒了。”
“你一夜没睡么?”
“醒的早。”檀钰说着唤平安端来药碗。
“你去给京城里写封信,报个平安。”
“昨晚就已经着平安写了连夜送去家里了。”
“几日没见恒儿,也不知他怎么样了。”说着,檀辅又咳嗽了起来。
檀钰起身拍着他的背,“大哥就别牵挂了,好生养病要紧。”
这时,平安走上来,在檀钰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檀钰便随他出去了。
“你是说平阳王病了?”
“今早太医都去瞧过了,发高烧。”
“这是个好机会。”
“公子你是打算……”
“没错,我要去趟王府,大哥你帮我好生照料着。若是问起我,就说有事出去了,其他不必多说。”
“平安明白。”
檀钰说罢,背起药箱便往平阳王府走去。
高衍躺在床上,下人汇报,“檀钰公子来了,说要给殿下号号脉。”
“请他进来吧。”
檀钰推开房门,走至高衍身旁,高衍忙指示下人端来椅子与他,让檀钰挨着自己坐下。
“檀公子,好久未见,你的伤好了吗?”
“有劳殿下记挂,檀钰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本王听下人说,前日本王中箭伤,多亏了公子。”说着高衍抬手重重的拍上自己的额头,“哎呀,你看,本应该本王去登门酬谢的,怎的劳烦公子又亲自过来。”
檀钰伸手握住高衍拍在额头的手,拿下放在被褥上,低声道,“救死扶伤,这是行医者该做的。殿下又何必客气?”
高衍对檀钰没由来的亲密行为吃了一惊,随即又恢复平静,看着檀钰。
只见檀钰又伸出两只手指,轻轻的按在高衍的手腕上,而后直视着高衍的双眼,不一会儿又垂下眼眸,“殿下伤未痊愈,怎的又这么不小心。”
檀钰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高衍眼中,任谁都能看的明白,檀钰此番行为代表的含义。何况以高衍的精明,断不会不知檀钰此番的心思。于是,高衍推笑道,“公子说的极是。”
“只是要麻烦公子来王府给本王号诊了。”
“我有什么麻烦的。”檀钰说着抬眼看了一眼高衍又随即低下头去。
高衍心中笑道,“有意思。”
于是反手将檀钰为他号脉的手握在掌中,檀钰稍作反抗后便由着他拉着。
“公子明天还来吗?”
“殿下要是需要,那我就过来。”
高衍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檀钰不移半寸,手掌更是将檀钰的手上反复揉捏着,“当然。”
这时檀钰慢慢抽出手,“我给你写个方子,明日再过来。”
“刘全,拿纸笔来!”
檀钰写好后交与刘全,起身用手在高衍额头上探了探,接着柔声道,“殿下早些休息。”
高衍突然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啄了一口,“都听你的。”而后用带着深情的眼神看着檀钰。
檀钰红着脸低下头,随后抽回手,转身背起药箱离去。
一旁的刘全看的云里雾里。
许久后,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明知檀钰公子是皇上派来的人,您为何……”
“既然主动送给本王,本王为何要拒绝?”
高衍说着低下头,“况且……”
“况且什么?”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高衍独自喃喃道。
刘全没听的太明白,只是疑虑的继续问道,“可是,殿下不怕皇上知道咱们的事?”
“既然皇兄喜欢玩,那本王就陪他玩玩。看最后鹿死谁手。”
……
次日傍晚,檀钰来到王府中。高衍昨日的头疼已经痊愈,下人通报的时候,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公子今个怎的这么晚才来”高衍说着上前拉住檀钰。
“让我先瞧瞧殿下的身体。”檀钰未理会高衍,径自握住了他的脉搏。
“怎么样了?”高衍看着一本正经的檀钰笑着问道。
“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上次的箭伤还需要再多些时日调理。”
“有公子在本王还会不放心吗?”高衍说着一手揽住了檀钰的腰。
檀钰轻唤一声,顺势把头埋在高衍的胸口。
“殿下别公子长,公子短的,怪生分的。”
“哈哈,”高衍听完后笑道,“那我叫你什么?”
檀钰始终把头埋在高衍胸前。
“檀钰?钰儿?钰儿。”高衍拿手挑弄着胸前的檀钰。檀钰只顾红着脸颊,把头埋得更深。
虽然事先已有了预想,但突然被吻住,檀钰还是有些惊慌,想推拒,又忍住了,任由高衍在口里反复吮吸□□。
一个长吻过后,“改日本王再去找你。”
檀钰喘着粗气抬头看着高衍。
“今个就先回去,本王还有些事务还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着只听高衍朝门口大呼一声:“刘全!”
刘全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倒在高衍怀中满面潮红的檀钰,俯身道,“奴才在。”
“送檀钰公子回去。”
檀钰被送走后,高衍叫来刘全去了西苑。
西苑是王府禁地,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这是王府里所以下人们都清楚的事情。
外人看来也奇怪,西苑里养着许许多多的鸡禽,每天叽叽喳喳吵的不行,外人只道是平阳王爱吃鸡,故叫下人们专门辟出一个地方养鸡。事情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按说王府里有点的是钱,买鸡当然不在话下,何苦自己饲养,占了地方不说,味道也不好闻。可无奈王爷喜欢,外人也无话可说,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不足为奇。
高衍带着刘全绕过鸡场,进入西苑的最里间的一间厢房,屋子里漆黑一片,却见高衍停步在一对玉净瓶前,并拧开了其中一个。瞬间一道亮光照进漆黑的屋内,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高衍循着入口走了下去。
里面一片壮阔的场景,几百个工匠在敲敲打打冶炼兵器,高衍走到了其中一个工匠面前,拿起他冶炼的剑,在手上试了试,满意的笑着走开了。
穿过冶炼兵器之地,就是一个大型的练兵场,将士们在那挥舞着刀剑,士气正旺。见高衍向他们走来,齐声大喊,“参见殿下!”
高衍摆摆手,叫将士们不必再喊,继续操练。
待巡视一番后,高衍甚是满意的走出地下室,关上了暗门。
原来西苑的暗室里,就是高衍秘密的地下兵工厂。而工人们冶炼兵器和士兵们操练会发出一些声响,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高衍专门在上面建了一个大型养鸡场。这些除了几个亲信知道外别无他人知晓。甚至连檀桢也不知道。
这一夜,檀钰回去之后,看了看睡熟后仍旧在不断咳嗽的檀辅,皱着眉回到书桌旁,抬手给皇上写了封密信,交给平安,连夜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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