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成泽眨眨眼，觉得很眼熟，那女孩也看他，半晌吸了口气 ，扭头喊道：“江江，郁老师来了。”
“哦哦！”江江扯着嗓子回道，“郁老师你进来吧。”
郁成泽往后退了两步，先让抱着牌子的这女孩出来，这才带着森森和道格进去。
道格走在最后，看到那女孩在门口费力的踮着脚挂牌子，便走过去，他个子高，直接站人家身后伸出手帮她把刻着“RIVER工作室”的牌子挂了上去。
这动作像是把人抱进了怀里一样，那女孩直接脸红了，道格还不自知，他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潇洒模样，做完就赶紧进屋里了，留下那女孩站在原地脸发烫了好一会儿。
郁成泽进了屋，一楼是个大厅，空荡荡的，江江的声音在二楼响起，他顺着楼梯上二楼，刚上去，入目就是好几个穿工装的人，有的在刷墙，有的在般电脑扯线路，地上也是各种工具，江江带着个口罩，见他来了招了招手，拉开落地窗，指了指露台的藤椅。
郁成泽带着森森，后面道格跟了过来，三人绕过地上的弯弯绕绕，耳边有电钻的声音响起，郁成泽走到露台，江江把落地窗关上，几人坐到藤椅上。
“郁老师你既然来了，肯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江江笑眯眯的，像个小狐狸，伸手从藤椅下拿出一份文件，“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郁成泽摇摇头，没有接这份文件 ，他看着江江：“你是否有意愿增加一个合伙伙伴，接受资金投资？”
江江看着他，这女孩脸上一点惊讶都没有，相反的她像是早有预料，笑道：“干嘛不先看看合同？”
郁成泽这才接过文件，他翻了几页，他是真的很惊讶，这不是一份分红合同，也不是聘用合同，签了这份合同，可以说他就是RIVER工作室的创始人之一了。
“其实不全是我料到的。”江江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舟舟说你如果愿意留在国内，就绝对不是甘心只做幕后，但是你肯定不会回老东家Queen的，据说当年闹得不太愉快。那么现在就剩美乐和凯利两家公司，美乐一向不重视乐坛这方面，那你肯定会选择凯利。”
郁成泽点点头，肯定了江江这番说法：“我擅长的东西极少，人生走过三十年了，现在想想还是喜欢写歌唱歌，而且年龄也大了，大概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喜欢些别的什么东西了。想想一辈子喜欢的东西就这么一个了，我还是想重操旧业。”
江江笑起来：“郁老师不要说什么年龄大啊，男人三十一枝花，郁老师这个年龄最有魅力了。”
她话落，看了看郁成泽，突然又感慨道：“更何况您看着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样啊。”
郁成泽应了声谢谢，顿了顿把话说开：“其实这件事我自知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便宜，我想自己成立工作室，国内的状况是必须挂靠在公司下面，并且人脉也是必要的，这些东西对你来说都是现成的，我现在其实是有些坐享其成了。”
郁成泽说这些的时候，森森已经拿过文件开始看起来，江江扫了眼郁成泽身边的男孩和女孩，嘟起嘴，她真的是故意卖萌，眨着大眼睛：“可是，江江想做最好的，钱呐、人脉啊都有，可是没有最好的作曲家，都没用啊～”
森森在看文件的间隙，瞄了一眼江江，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违和感，郁成泽一直觉得这姑娘时不时就特别二次元，到没感觉，他直白的回道：“我已经退圈两年了。”
“可你曾经在这个圈里站了八年。”江江坐直，语气正经起来，她直直的看着郁成泽，“我一直记得你出道第八年的时候，唱片市场疲软，可你出新专销量一个月就破了百万，郁老师，你还记得那时候圈里怎么评价你吗？”
郁成泽不语，江江语气平静，眼中却是冒出一种近乎狂热的感慨，像是肥肠满肚的资本家看到了大把的金钱正长着翅膀飞向她。
“出道八年，屹立不倒，郁成泽就是乐坛常青树，是所有歌手的风向标。”江江声音带上股感慨，“是唯一的大神啊。”
道格已经瞪大了眼睛，森森“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她看完了，郁成泽看着江江，半晌过去，轻声回道：“可他最后被人爆了是同性恋的照片，被千人所骂，万人唾弃，早在两年前就灰溜溜的退圈滚出了这个圈子了。”
江江笑起来，看着他，她像是变了个人，气质变得很理智，说话的声音音线没有软萌的感觉，声音冷静却有些像恶魔。
平淡的语气带着些诱\\惑问道：“那你甘心码，你真的甘心就那样像一个丧家之犬般这样退出么？你甘心别人提起郁成泽，就是死gay，同性恋么？人类的记忆都是很短暂的，你退出的太过狼狈，他们就只记得你退出的狼狈，没有人记得你曾经也是创造出无数金曲的大神。但同样的，人类的记忆太过短暂，只要你一句不甘心，重新塑造出一个新的大神又有何难，娱乐至死的年代，只要用对了方法，你就还是那个站在台上，万众欢呼的郁神。”
郁成泽看着江江，半晌轻轻回道：“我不甘心啊。”
江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看向森森：“这位小姐合同看完了吗，绝对公平的协议。”
森森看着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默默转头看向郁成泽，点了点头，她修过三个硕士学位，分别是法律、心理和文学，郁成泽带她就是充当律师作用的。
郁成泽接过文件，签上了自己大名，一式两份，他将其中一份递给了江江。
江江指尖拿住一角接过，蓦地眨眨眼，低下头看了看签名，笑容又变成软萌软萌的样子：“合作愉快，郁老师！”
郁成泽却是笑了笑，他说道：“你是一个很好的演说家，看起来软软的，骨子里其实很狠啊。”
江江愣住，半晌有些别扭的“哦”了一声，然后嘻嘻哈哈的岔开话题，道格凑到森森耳边咬耳朵：“这姑娘刚刚气场好强啊，我擦啊，简直吓我一跳，突然整个人就从天使变成了魔鬼一样诶。”
森森把他头推开，不置一词，江江邀请三人去三楼，有牛奶红茶和提拉米苏、布朗尼蛋糕等吃食。
二楼声音实在是吵闹，三人便跟着江江去三楼。
二楼到三楼楼梯间的墙上挂着各种画作，几乎都是抽象画，看不懂什么意思，感觉就是一团一团的，郁成泽目光看似盯在上面，他心里却回荡着那女孩的问话。
——你真的甘心就那样像一个丧家之犬般这样退出么？你甘心别人提起郁成泽，就是死gay，同性恋么？
——甘心吗？
不甘心。
他更不甘心的不止这些。
——你喜欢的人是谁？
他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男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伏笔和铺垫……
伏笔是，森森修过心理学，在江江身感受到了违和感，和江江前后气质突变。
铺垫是，道格让人家女孩红了脸，不过这是个超小的铺垫，
第10章 010 新项目
010 新项目
郁成泽跟着江江来到了三楼，还没走下楼梯就听到音乐的声音，是aimer的《brave shine》，走到了三楼，不同于一楼的大厅和二楼的办公区，三楼像是个会客厅，也像是个茶话室。
墙壁上贴着各种海报，有二次元动漫的，也有圈内明星的，郁成泽扫过去，有一张他的，是他出道第一年与首专封面一样的海报，那时候是真的年轻，还带着点些微少年气的脸上，眼神朝气蓬勃，穿着带有肩章绶带的仿欧洲十七世纪的骑士装。
哪里像现在，他即使拍摄海报硬照大概也只是简单的衬衫了，不像年轻时总要耍出些花样。
除去墙上，地板是木质的，中间一张短毛的灰色大软垫，上面摆了一张小矮几，三个女孩一个躺在那，一个低着头玩PSP，一个拿着平板坐在靠着墙做，不知道在玩什么。
“喂喂，姑娘们来人了，都打起精神来！”
江江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提高音量喊道。
“江江你这样好像是叫我们接客一样。”
躺那的姑娘翻了个身，声音极软，还带着股睡音，说完脸朝下趴在垫子上……又接着睡了。
她身边玩PSP的姑娘连头都没抬，坐墙边的看平板电脑的那姑娘到是抬了下头，她抬头扫了一眼来人，目光看到郁成泽时顿住，然后这姑娘脑袋转了个角度，转向郁成泽那张年轻时的骑士海报上，她看了看海报，头转回来又看看郁成泽，最后碰的一下站了起来。
郁成泽就看到这姑娘眼中都像是冒出了小星星，她张嘴声音都是激动：“郁老师是你吗？真的是真人吗！”
此声一出，剩下两位姑娘也抬了头，再接下来郁成泽受到了来这里最高、最热情规格的接待。
三个姑娘围着他，把他请到垫子上坐下，一个会卖萌，一口一个“郁老师好厉害～”，一个爽朗直白，说“感谢郁老师为她们写歌”，还有一个不说话，就一直崇拜的看着他。
郁成泽看着这三个平均年龄大概只有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觉得压力有些大，江江拨开三个小姑娘，挤了进来，一脸嫌弃的比了个“stop”的手势，三个小姑娘才闭了嘴。
“钟青，苏悦，南凡。”江江一个一个的指过三个姑娘，顿了顿，目光看向后方，之前在楼下挂牌子的那姑娘上来了，她先是看了看盘腿坐在矮几另一侧的道格，才有些羞涩的坐在三个姐妹身边。
“夏白。”江江指了指这最后一个姑娘，看着郁成泽，“工作室目前唯一签约的四个艺人，四人女团F.L，郁老师应该也比较了解，她们总共出了八首歌，一张专辑，其中五首都是郁老师写的，《繁花之夏》更是在音乐联盟上连续一个月榜单前三。”
郁成泽看向这四个姑娘，四个姑娘齐齐的对他咧嘴笑起来，郁成泽收回目光，有点糟心，觉得这四个姑娘看起来有点傻气。
但是意外地也很有朝气，充满了活力。
“从今天开始，郁老师也是你们老板了。”江江简单的介绍完，就直接了当的说起郁成泽也加入RIVER的事，她更为直接的是把那份郁成泽刚签过的文件扔给了四个姑娘，四个姑娘低着头去看，也不知道看懂了什么，反正对着郁成泽投到RIVER的钱是发出了一声低呼。
江江则等她们惊讶完毕，就让她们四个去招待穆森森和道格，三楼的房间便被分成了两拨人的地盘，那四个姑娘在另一头和森森、道格聊天，这边江江和郁成泽聊起来。
郁成泽看到江江从矮几下面抽出来平板电脑，开机，调出资料，对他说道：“郁老师，F.L下张专辑的事还不急，我最近有一个更急的项目。”
江江说完，就把平板电脑递给了郁成泽，郁成泽低下头看起来，他看的速度很快，了解了大概后，有些惊讶，也很佩服：“你还有一个做电影的工作室。”
顿了顿，他问道：“你忙得过来吗，还要兼顾RIVER？”
“运营这方面我很擅长。”江江接过郁成泽递过来的平板，“但是这两个工作室真正坐镇的都另有大神，河谷工作室那边有这两年新晋的导演谢希坐镇，RIVER吗……”
江江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这姑娘眨着眼又开始卖萌：“就靠郁老师啦～”
郁成泽笑了笑，没有谦虚，他点点头：“我会努力把RIVER发展起来的。”
江江收敛起神色，指了指平板电脑，恢复正经模样：“那这个项目如何，这是个双赢的项目。”
郁成泽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出自己的考虑：“大投资大制作，但是你确定由我来演唱主题曲和插曲？我名声在外，你用我投资方愿意吗？”
“正好炒话题啊，他们巴不得呢。”江江叹口气，她突然一脸正经的说道这电影，“我要做就做最好的电影和音乐，你是我综合评定下来素质最高的流行乐作曲家，我相信你做出来的歌肯定由你来演唱才能唱出真正的灵魂。”
郁成泽着实被这姑娘正经且带着点中二热血风的话镇住了，半晌他才点点头，也正襟危坐起来，严肃的回道：“必不辱使命。”
江江眨眨眼，心想郁老师画风也被我带跑了呢。
正想着，她手里的平板亮起来，有邮件进来，这姑娘点开，邮件应该不长，她扫了两眼就看完了，这姑娘抬起头看着郁成泽，先是嘿嘿笑起来，郁成泽正疑惑，她嘿嘿的笑声没了。
郁成泽却看着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仔细辨别大概像是高老头或者欧也妮葛朗台数钱时才会露出的那种笑。
带着这样的笑，什么热血中二、一本正经的理想说都要甘拜下风，江江笑道：“本来主演之一是新人，我还担心票房，现在明起帆同意出演另一个角色了，片拍的再烂也不用担心票房了。”
郁成泽看着她：“你刚刚还在说要做最好的电影和音乐。”
江江快速回道：“梦想也是一种销售手段啊，我那样说只是为了鼓励你啊郁老师，不要把商人的话当真啦。”
郁成泽瞄了她一眼，才装似不经意的问道：“明起帆也要参演么？美乐和凯利不是一直不对付么？”
“是啊，所以我的本子每次都没送到他眼前，直接就被拦下了，还是我人找到他面前才同意看一看本子。”江江说起这个就是郁闷，不过顿了顿，她有些感慨的说道，“不过也确实很奇怪咩，美乐董事长出演挂着凯利名头出品的电影，这谈资够业内谈论个好几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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