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看得心惊胆战的,不敢伸手掏,又不敢动作太大,怕干脆把它吓得跳下去。“……罗先,乖,回来吧,我现在就给你开个金枪鱼罐头。”
罗先又翻了个身,露出肚皮,“不要喵,我要晒太阳喵。”
眼看着他离边缘越来越近,陈柏吓得连忙蹲下,“喂,悠着点!”
罗先伸着懒腰,带着倒刺儿的舌头伸出来,舔着肚皮上的毛。
陈柏站起来,看着他添爪子洗脸,忽然有了个注意。
洗完脸的罗先抬起头来,发现一直焦急地盯着自己的陈柏居然不见了,当场郁闷了起来,尾巴用力地拍打着平台。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铲屎的喵,朕看错你了喵!难道此刻你不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朕身边担心朕守护朕吗!
过了一会儿,一根羽毛忽然从缝隙伸了出来,晃晃晃。
罗先本能地伸出爪子拨弄着,然而羽毛嗖地飞了起来,然后再旁边落下。
喵!太侮辱朕的捕猎能力了喵!
罗先弓起背蓄势待发,然后嗖一下窜了进去。但就在即将触摸到羽毛的时候,那羽毛就飞了起来,缩进栏杆。罗先还没来得及思考权衡,就喵一声再次扑了过去,一头撞进陈柏的怀里。
喵!你这是欺君之罪喵!你这个大皮炎子喵!
眼睁睁的看着通往温暖阳光的阳台门被妥妥的关上上锁,罗先发出了悲惨的叫声,为表抗议在陈柏额头上挠了一爪子。
朕再也不要相信这个虚伪的世界了喵喵喵喵喵喵!!!
陈柏:……
好痛。
·
=洗澡比铲屎的更讨厌喵=
陈柏的手指在花洒下试了试,随即满意地收了回来,“罗先,洗澡啦。”
包含悲苦的猫叫声之后,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一闪而过。“不要喵!不要洗澡喵!”
“罗先……”陈柏认命地叹了口气,关掉水,拿起洗手台上的逗猫棒,挥动着走了出去,羽毛在空中摇晃了一会儿,没过几秒钟一只猫影嗖地冲了过来,抱住羽毛就咬。
陈柏奸诈地大笑着,利用居高临下的有利地形,将挣扎未果的罗先抱起来走进洗手间,锁上门,扔进浴缸中。
“喵依依依依呜!”
罗先委屈地挠着光滑的浴缸内壁,“放我出来喵!我不要洗澡喵!”
“闭嘴。”陈柏挽起裤脚,迈进浴缸,抓起花洒按住他,“别动啊,要不然……卧槽!你居然咬我?卧槽卧槽,祖宗,别挠了!不然我……”
砰一声闷响,接着整个浴缸被浓烟笼盖。
陈柏咳嗽着在鼻子前扇动着一只手,另一只手则去搜捕很有可能趁机潜逃的罗先。浓烟中,他像是抓到了一条东西,但却并不像猫尾巴一样光滑纤细,而是……嗯,更粗?
卧槽,不会吧。陈柏因为那微妙的手感而发着怔,抓着也不是放开也不是。过了一会儿,浓烟散去。一个光着身子的英俊男人满脸通红,躺在浴缸里,某个关键部分被抓在他的手中。
“嗯……”
陈柏吞了口唾沫,“你……您是?”
“喵依依依依呜!臭捡屎的喵,你握够了没有啊喵喵喵!!!!”
——半晌后,陈柏捂着又遭大劫的脸,怔怔地看着罗先躺过的地方,流下了一串红细胞的尸体。
·
=朕躲起来才不是因为上次洗澡被看光害羞喵=
“罗先?”陈柏满头大汗,一手端着装满罐头的猫食碗,出入各个房间,四处寻找着,“罗先?你去哪儿了?”
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换了平时罗先早就咬着他的裤脚把他往冰箱拖了,但今天却毫无动静。陈柏找遍了他几个平时经常出入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别是作死从平台上掉下去了吧?
陈柏越想心里越发毛,实在放心不下,出门在院子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他站定在自家院门口,看着路灯照耀下仍显得昏暗的马路,忽然想到——这混蛋不会是跑出去了吧?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陈柏寻思了一阵,最后还是打算穿上件外套出门找。如果只是罗先不想在他家待了,那倒是还好。万一是被骗出去拐走拿去煮菜了呢?
不行,得赶紧的。
陈柏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进了屋,一路冲到主卧衣柜前,打开门就掏外套。掏着掏着手背上忽然一痛。
陈柏顿时懵逼脸,又动了动袖子。手背上又一痛。
雾草,这感觉像是……
被猫爪挠了?
陈柏一下子精神了,撩起衣服一看,正看到罗先打了个哈欠,悠闲地舔着毛。
……
……
“臭铲屎的喵!你放开朕喵!呜朕的美貌喵……喵嗷嗷呜……”
☆、(番外)跟我同居的是只喵
=人形保持器的真相喵=
陈柏□□完毕,坐在了床沿,把他放在大腿上顺毛,“话说回来啊罗先,你上回变成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先喵了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被他一掌压住,“喵……放开朕喵……”
陈柏挠着他的下巴,“罗先,乖乖说出来,不然就给你拴上猫链。”
罗先在他的按摩下舒服得扬起头咪咪哼唧。“哼喵,三文鱼的分量和逗猫棒的时间都要翻倍喵。”
陈柏骚了骚他的胡子,“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快说,是不是被我看到光不溜秋的样子害羞了才躲起来的?”
罗先伸了个懒腰,耳朵向两边一倒,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喵,我发现人形保持器暂时失效果然是频率不对的问题喵。不知道为什么人形保持器对你的DNA不起效果喵。”
陈柏又挠了挠挠他的耳朵根,打趣地说:“是吗?看来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是个拯救世界的大好人才呀。”
罗先眯起双眼,慵懒地枕在他的大腿上,“喵,而且我已经找到修复故障的方法了喵。”
陈柏手一僵,“……你可以变成人了?”
罗先在他衣服上挠了几下爪子,“对呀喵。”
陈柏一把按住他还打算继续挠下去的前爪,有些紧张地说,“那你……你要离开了?”
罗先瞥了他一眼,“你觉得呢喵?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吗喵。”
陈柏盯着地板,出着神。的确,他嘴上的确常常说些嫌弃的话,但……这特么不是傲娇嘛。要是真嫌弃的话,怎么会给他又是买好吃的又是买猫玩具的,还整天紧张这紧张那,直接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罗先站了起来,用力向前拉伸着前爪,伸了个懒腰后,慢吞吞地走到他大腿间窝成一团,悠闲地舔着爪子,“理论上我的确是要回到联盟没有错喵,但现在故障还没有完全排除喵,所以我还是要留在你们家里喵,继续解决喵。”
也就是说,没那么快走喽。陈柏松了口气,继续抚摸着他的脊背,“那就好,刚买的猫砂才用了那么一点,你走了我不就亏大了?”
罗先眯着眼睛,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那个估计不怎么用得到了喵。等我排除了部分故障之后喵,每个月大概就只有几天猫形的时间喵,剩下的时候都是人形喵。”
人形?
陈柏吞了口口水,捋了捋他的尾巴,脑子里浮现出了那天在浴室看到的场景。
“喵!不要摸朕的尾巴喵你这个臭铲屎的喵!”
“你才是臭产屎的呢,每天生产的屎熏死的铲屎官可绕喵星三圈!”
罗先亮起了爪子,“臭铲屎的喵,不许顶嘴喵!”
陈柏做了个鬼脸,“就顶嘴就顶嘴,有种你挠我啊?”
罗先一爪子挥过去。
……却并没有留下血痕。
陈柏惊讶地看着他。罗先傲娇地别开猫脸,猫掌的肉球在他脸颊上按了按,“本来就够碍眼的了喵,挠花了更加碍眼喵。”
陈柏握住了他的猫掌,捏着软软的肉球,忍不住露出笑容。
=确定感情喵=
陈柏回到家里,放下一塑料袋的鱼罐头、刺身和鲜虾,揉着酸痛的肩膀,“罗先,出来挑今天的晚餐!”
按照惯例,此刻应有一只猫飞奔而来,跳上餐桌挑剔地挑肥拣瘦。但陈柏又喊了半天,却只听到一声微弱的:“好的喵。”
……喂,这一点都不符合猫设啊混蛋。
陈柏想着,提起塑料袋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罗先?罗先你在哪儿?”
“喵依依依嗷!不要过来喵!”
声音是从更衣室传来的,陈柏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推开门,“我进来了哦……”
“不要喵嗷嗷依呜!”
一件内裤被扔在了他的头上,挡住了视线。陈柏黑着脸将它扯下来,四下环顾,却并没有看到猫影。
对于这种神秘失踪事件,他早已经有了经验,于是从容不迫地打开没有完全关好的那扇衣柜门,“罗先,你在搞什么飞——”
有一个内裤糊在了他头上。
“啊啊啊罗先老子特么的告诉你,今晚的晚饭……”
扯掉内裤后,怒气冲冲地刚喊到一半,陈柏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一样,痴痴地看着前方,下巴微垂,“罗……”
“不许看喵!”
英俊的青年拉了一件衬衫,挡在自己光着的关键部分上,“你这个臭铲屎的喵,朕在换衣服呢喵!”
“你……”陈柏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口干舌燥起来,“你……你变成人了?”
罗先别开头,“嗯喵。”
……话说回来,虽然变成了人,但这个“喵”的口僻还是没有改掉啊。
不过,有种别样的萌呢(#▽#)
看着衬衣遮挡下若隐若现的白皙皮肤,陈柏的小陈柏不太争气地起立了。
要命,连这点刺激都受不了,果然是单太久的原因……
陈柏干咳一声:“罗先……你为什么忽然想着要换衣服呢?”
罗先抠着衬衣的扣子,低着头说:“联盟取消了我在地球的任务喵,召唤我回到母星喵。喵……我想换上人类的衣服跟你告别喵。”
“召唤你回到母星?”陈柏皱起眉头,“你要走了?不是说不那么快走的吗?”
“是的喵。”罗先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想走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喵。明明铲屎的如衣服喵,想换就可以换喵,可是我……不想换掉你喵。”
陈柏直勾勾地盯着他,费力地思考着他话里的含义。
所以……这算是,告白吗?
“喵。”罗先站了起来,走出衣柜,接着松开手,让遮挡着身体的衬衣掉落下来。“实际上喵……根据联盟法律喵,如果联邦公民在地球找到伴侣喵,就可以永久性地居住在地球喵。”
……喂,这肯定就是告白吧!
小陈柏,小陈柏要爆炸了!
陈柏再次吞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结巴着说:“所以,所以你是要……”
“你怎么这么蠢啊臭铲屎的喵!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喵!”罗先向他走近了一步,傲娇地移开视线,“不过喵,别以为我是喜欢你喵。我只是觉得地球很好不想离开喵,而你又是最方便的人选喵。”
陈柏摸了摸后脑勺,傻笑着,“那是,那是。”
“所以喵……”罗先向他缓缓靠近着,搂住他的脖子,“还不赶紧来伺候朕喵!”
五秒钟后,抱着罗先一路奔向卧室的陈柏热泪盈眶,一边感谢着帅破天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感叹着——
日,今年的全国狗肉节终于不用被虐了!!!!
·
=见家长喵=
“妈,爸。”陈柏咽了口唾沫,“我……”
陈母温柔地笑了,“唉,孩子,紧张什么。有什么话就说呀,我们也不是以前的老顽固了。你看,你的性取向这件事你爸打得你住院半年之后不也还是认可了嘛。”
不,这本身就已经很可怕了好咩母上大人。陈柏再次咽口唾沫,“妈,嗯,那你能先让爸把菜刀放下来吗……”
陈母埋怨地看了陈父一眼,“哎呀,你看你这人。快把菜刀放下。”
陈父放下菜刀。
“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也是。”
陈父放下水果刀。
“还有椅背后面的家法大棍。”
陈父放下家法大棍。
“不不,这个不是让你放下。你这人真是的,总是弄不懂别人的意思。”陈母嗔道,“家法大棍拿在手里。”
陈父将家法大棍拿在手里。
陈母捂嘴而笑,“欸,这才对嘛。好了,柏儿,有什么事可以说了。你看看你爸,真是的,暴力哪儿能解决问题呢,重要的是沟通交流,对吧。”
陈柏陡然起身,不寒而栗,“那啥爸妈我有点想上厕所先——”
家法大棍横在他的去路上。
陈柏默默坐了回去。
尼玛这也太恐怖了吧。这样怎么可能坦率地将一切说出来!
“嗯……”他又酝酿了一会儿,“是这样的。我找到那个能过一辈子的人了。”
陈母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柏儿。那你的问题在哪里呢?”
“问题是……”陈柏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猛咽了一大杯水,“他住得有点远。”
陈母乐呵呵地推了陈父一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柏儿这孩子从小拿筷子就远,我就说他一定找一个离家远的,你还不信,看看吧。欸,柏儿,什么时候把他带来给妈看看?”
“已经带来了。”
陈母面露疑惑,四下寻找着,“在哪儿呢?”
陈柏从背包中掏出一根逗猫棒,前后晃了晃。沙发底下飞快地蹿出一个身影,一口咬住了逗猫棒上的羽毛。
“在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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