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恩烦躁地说:“我知道。”
“你松松手他大概会好过一点,不然总这么捂着,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弗恩没动,关泽轩光着身体,他一松手关泽轩难免要走光,他一松开捂住关泽轩嘴的手,关泽轩又要呻`吟,这让他怎么动?
原靖看了一眼窗外,提议道:“我小叔在这附近有个房子,不如我把你们送过去,你先带泽轩去……嗯……发泄一下,我带这女人去医院检查,再问她一些事情,顺便让医生过来帮泽轩检查身体,你觉得怎么样?”
弗恩阴沉着脸,好半晌才说:“好。”
原骁的住处必然差不到哪里去,但弗恩仍然不满意,他不喜欢住别人的地方,但眼下这种情况只能将就,原靖带他们上了楼,翻出新的未拆封的内`裤和新浴袍,该交代的事情都简单地交代了,这才急匆匆走了。
弗恩关好门回卧室一看,眸色不由自主地转深——关泽轩已经把自己剥光了,揪着床单难受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眼下没有其他人,弗恩也就不再逼他裹上衣服,叹了口气坐到床边,轻轻抚摸关泽轩的脸颊。
“关关。”弗恩轻声喊。
关泽轩不应,仍然潮红着一张脸,也不动手抚`慰自己,只是揪着床单不断喘息。
弗恩看着心疼,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试图唤回他的神智,过了好一会儿,关泽轩才平静了一些,缓缓睁开眼,眼神茫然,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弗恩?”
“嗯。”弗恩摸摸关泽轩的脸,帮他把耷在额头上的湿发拨开。
关泽轩吐息都是热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却还隐约记得有个妓`女要往他身上骑,好一会儿才找回些许理智,慢慢说:“弗恩,你有了身体真好。”
如果换做以前,弗恩也会在他身边,但只能通过声音文字传递信息,但现在这种情况,弗恩能活生生地在他面前,真好。
弗恩痛心不已,挤出一点笑容,“你会像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我。”
关泽轩专注地看着他,慢慢的,慢慢的,他的眼睛竟然湿了,强忍着眼泪说:“弗恩,那个女人有艾`滋病。”
“什么?!”弗恩震惊不已,“那个女人有艾`滋病?!”
关泽轩看弗恩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反而镇定了一点,说:“我听到他们说的,他们给我下了药,然后把我跟得了艾`滋病的妓`女关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也染上艾`滋病。”
弗恩僵硬成了一尊雕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像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确定自己是在安全的空间安全的环境,关泽轩一直被压抑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他拉起被单裹住自己,右手不受控制地往下伸,闭着眼睛肆意地追寻着快乐,尽管是在这样尴尬甚至绝望的时刻,身边还坐着个雕塑一样的弗恩,关泽轩所得到的快感竟比平时多很多,攀至顶峰的一刹那,他想,性真特么是个贱`货!
关泽轩发泄了两次才觉得好过一些,炙人的热意也没那么烧心了,但弗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关泽轩心里难受,看到弗恩这样心里更难受,但他不能安慰弗恩,更安慰不了自己。
弗恩突然开口问:“关关,你确定跟那个女人上`床了?”
关泽轩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就不一定。”弗恩笃定。
关泽轩轻轻地嗯了一声,但他心里一点希望都没有,他跟那个女人被关在一起那么久,他又被下了药,没发生关系的概率有多低不用想也知道。
弗恩突然俯身抱住关泽轩,低低地说:“关关,我以后再也不帮你找女人了。”
关泽轩轻拍他的肩膀,笑着补充道:“还有男人。”
弗恩微微起身,凝视关泽轩残留情`欲的发红的眼睛,猝不及防地低头吻住关泽轩的嘴唇,关泽轩一愣,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却又闭眼搂住弗恩的肩膀,肆意回吻,他药效还未消失,吻着吻着又起了欲`念,一方面觉得这样接吻畅快非常,一方面却又觉得不满足,搂住弗恩肩膀的手慢慢下移,解起了弗恩的扣子。
脱了衬衫解皮带,可惜皮带还没有解完,原靖就带着医生回来了,弗恩要起身去开门,被关泽轩按住狠狠啃了一口,直至咬出血。
原靖看到弗恩嘴上破皮的伤口,调侃道:“没想到泽轩在床上这么热情。”
关泽轩麻木地躺在床上,就当没听到,弗恩也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把他们让进门,直接道:“刚刚那个女人有艾`滋病,帮关关也检查一下。”
原靖比弗恩冷静多了,惊讶地“啊?”了一声,很快说道:“那个女人和泽轩没有上`床,你去看看泽轩身上有没有伤口,艾`滋病还能通过血液传播,如果没有的话,泽轩应该不会被感染。”
弗恩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关关没和那女人上床,那女人告诉你的?”
“没有,她还在医院检查,我没来得及盘问她。”
“那你怎么知道的?”
原靖斟酌了半天措辞,最后放弃般地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发生关系,泽轩不会那么难受,那女人也没那么容易‘放过’泽轩的……总之,他们肯定没上`床,有点性经验的都看得出来。”
没有性经验的弗恩听不太懂他模棱两可的话,只觉得原靖的判断主观色彩太浓,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
原靖转向关泽轩:“有没有和人发生关系,你自己不是最清楚?”
处`男关泽轩看着原靖,眼中写着三个字:不清楚。
原靖:“……”
原靖说:“相信我,肯定不会有事。”
医生为关泽轩做了个快速的检查,最后在他胳膊上打了一针,收起带过来的急救箱,说:“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就好了,至于要检查是否感染HIV,我这会儿不好操作,恐怕还要麻烦你们去一趟医院,原少爷那儿有我的手机号码,你们到医院直接打我电话,我安排人给你们做检查。”
关泽轩点点头,说:“谢谢。”
原靖带着医生走了,把空间留给了关泽轩和弗恩,但弗恩没有休息,很快又带着关泽轩赶去研究院,埃德加半夜接到红帽子的消息在研究院门口等着,同样等着的还有肖林海和几个生物方向的研究员。
关泽轩穿着弗恩的大衣,看上去比平时憔悴很多,他抬眼看向弗恩,眼中有疑问。
弗恩简单地解释道:“让埃德加帮你检查吧,我一分钟都等不了。”
埃德加是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特里研究院有世界最先进的各种设备,帮关泽轩做这个检查完全不在话下,好几个研究员围着关泽轩采血的采血,量体征的量体征,关泽轩安安静静地坐着,隔着几个忙碌的研究员看向沉默着报臂站在一旁的弗恩,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感染,不然弗恩一个人要怎么办,尽管弗恩从来没有说过,但他知道弗恩害怕寂寞。
弗恩直直地看过来,无机质的玻璃球似的眼珠沉淀着浓郁的色泽,无情的眼睛变得有情,不懂感情的人工智能因为害怕,而在此时此刻变得最接近人类。
Chapter 020
关泽轩和弗恩一直呆在研究院,想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关泽轩其实是想要回去的,但是弗恩坚持要留在研究院,尽管留在研究院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关泽轩先接到了原靖的电话,原靖在电话里说:“泽轩,我问了昨天那个女人,你们没有发生关系。”
关泽轩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一瞬间感动莫名,捏着手机的手指紧得指骨泛白,顿了几秒钟才说:“我想跟她见一面,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
“好,不过有的问题我已经问过她了,从她嘴里挖不出来谁是幕后主使。”
关泽轩当然不会和女人约在研究院见面,更不会约在家里,干脆直接让原靖定了个咖啡厅,弗恩死皮赖脸地要跟着,跟到咖啡厅门外还是被关泽轩赶了回去,弗恩对那女人有股莫名的仇视,万一控制不住情绪对女人动手那就太引人注意了,再说了,他跟那女人见面带弗恩算怎么回事呢,难道还怕那女人欺负他?况且,咖啡厅里有监控,弗恩想旁观他跟女人的谈话轻而易举。
女人今天没化浓妆,素面朝天的样子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开口也没一丝风尘气,显得很平静:“关先生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我知无不言。”
关泽轩直接道:“你知不知道把我们关在一起的是谁?”
女人似乎有些畏冷,捧着杯沿,肩膀微微瑟缩,“我要是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
关泽轩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女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道:“大约凌晨一点半,我回住处,拿钥匙开门的时候被人打晕,醒过来的时候就和你关在一起。”
关泽轩还是没说话,思索着女人的话,静静地等着女人吐露更多的信息。
女人果然说道:“我没看到打晕我的人长什么样子,不过现在至少知道那人的目的,他们是因为我得了艾`滋才抓我,目的是害你,我们无怨无仇,我也不想被人白白利用,所以我可以告诉你都有哪些人知道我得了艾`滋——知道的人并不多。”
关泽轩终于说了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你就不怕告诉我之后被人找麻烦?”
女人似乎觉得好笑:“我都快死了,还怕什么?再说了,我认识的人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穷凶极恶之辈的目标是你,我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你有什么条件?”
女人神情有些忧郁:“我小妹在上初中,我活不了多久了,供不了她上学,我希望你能帮我资助她上学,只要高中上完就可以了。”
关泽轩一口拒绝,供一个小孩上学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仅需要付出时间和金钱,更有可能会发生情感上的牵扯,这正是关泽轩不愿意的地方,他直接说:“你估算一下你小妹上完高中需要的费用,我直接给你钱。”
女人看着关泽轩,过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知道么,在那个废弃厂房的时候,有一个瞬间,我差点就决定跟你做了。”因为对方太骄傲太清白,让她觉出自己的肮脏恶心,满心都是破坏欲。
关泽轩轻描淡写地说:“谢谢你没这么做。”
女人早有准备,走前递给他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个□□账号和几个名字,关泽轩把纸条折了几折塞进口袋里,招手叫侍者又点了杯卡布奇诺,不一会儿,对面坐下个高大的男人。
“纸条上写着什么?”弗恩虎视眈眈。
关泽轩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能不能别用这种捉`奸的语气说话?”
“给我看。”弗恩很执着。
这时候,侍者刚好端来卡布奇诺,关泽轩把白瓷杯往弗恩的方向推了推,道:“卡布奇诺口味偏甜,你应该会喜欢。”
香醇浓郁的香气一个劲儿地钻进鼻子里,让弗恩有些心动,最主要他从来没喝过咖啡,又对新事物很感兴趣,看着白瓷杯的表情颇为挣扎。
关泽轩鼓励道:“试试看,你不会后悔的。”
弗恩终于破功,犹豫道:“等我喝喝看你再把纸条给我。”
关泽轩忍笑道:“嗯。”
关泽轩最终还是没有把纸条给弗恩,他只告诉了弗恩纸条的内容,然后把纸条给了原靖,他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原靖的人脉渠道都是他跟弗恩没办法相比的,原靖查起来应该会更有效率。
关泽轩本以为弗恩又会犯幼稚病,一定要争着抢着做这件事,没想到弗恩竟然同意了,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关泽轩心里发毛,总觉得弗恩在暗地里盘算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但问弗恩弗恩又说没有。
***
原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查下来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骁在小会议室里跟几个高管开会,正说到关键处,原靖突然闯进来,一把推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秘书小姐,当着几个高管的面吼道:“原骁,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几个高管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看热闹,秘书就没他们这么宽广的心胸了,冷汗直流,一直低声劝阻原靖出去。
原骁被当众冒犯,神色一丝不变,明明他坐着,原靖站着,他的威严还是压了原靖一头,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冷茶,才沉着地开口:“是谁教你不敲门就闯进我的会议室?这次饶过你,给我记着,下次再找我,哪怕再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给我规规矩矩地敲三声,听到没有?”
原靖打心眼儿里怕他,但这次一点都不想认怂,冷笑道:“在你眼里,什么才是天大的事儿?杀人放火恐怕只是小事吧,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天底下有什么龌`龊事儿是你做不出来的?”
原骁使了个眼色,几个高管并秘书迅速消失在会议室,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端坐于老板椅上的原骁和站在他眼前的原靖。
“说吧,对我有什么不满?”原骁今天貌似心情很好,这样都没动怒。
但原骁骨子里有些暴力倾向,现在小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原靖一方面担心惹怒了他会被压在会议桌上狠cao一顿,一方面又唾弃这么怕他的自己,终究愤怒还是占了上风,他说:“我朋友被和一个得了艾`滋的妓`女一起下了药关在废弃厂房里,那个□□得艾`滋的事情只有会所三个人知道,偏偏那家会所的幕后老板是你,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是直接听命于你,剩下的那个刚进会所没多久,绝对不敢惹事,难道你想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我要是真的说跟我没关系,你信不信?”原骁淡淡道。
原靖凝视着他的眼睛,一时竟然有些犹豫,因为他“无辜示弱”似的语气动摇了立场。
原骁突然微微一笑,语气一变:“不过我早就承诺过你,永远不对你说谎,所以……是,这件事是跟我有关,但跟我有关的方式跟你幼稚的推理不同,如果是别人来查这件事,没那么容易查到我头上。”
原靖觉得刚刚犹豫的自己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傻`逼,脸瞬间烧红了,也不刻意捡恶毒话刺伤原骁了,跟随着本能大声质问:“他是我的朋友!你对其他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就算了,你这个人天生心是黑的,我也管不了你,但关泽轩是我朋友!你下手前难道不知道?还是你知道了但不会有任何动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有什么脸面对他?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我会恨你,我看着你都会觉得恶心!”原靖咬牙切齿,不知道是在替关泽轩说,还是在替他自己说。
原骁突然一拍桌子,声音却低沉和缓,透着股恶魔般的阴森黑暗:“你信不信,你再为了那个关泽轩多说一句,他就没有前几天那么好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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