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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剪秋——酱咸菜

时间:2016-10-29 20:35:21  作者:酱咸菜

  老太太一撇猩红色的厚嘴唇,道:“放水让我赢钱还有个什么趣儿!若你碧桃真长脑子,就不着痕迹的放水,别让我一眼就瞧出来,当我是小毛孩儿耍着玩呢!”
  “谁敢呢!娘头上可是长着三只眼呢!”另一个穿紫罗兰色对襟绣金芙蓉拖尾长裙女子捂嘴笑。
  捂嘴笑的女子是曹达的正室发妻,而旁边那个女子碧桃则是曹老夫人的干女儿。
  老太太将身前一堆银子数也不数的都推到碧桃面前:“拿去拿去!没事就来刮老娘的油水!成日来找我打牌,吃我的,喝我的,还赢我的!”
  老太太虽然不满,但脸上仍带着笑意。
  碧桃一听立刻趴在老太太身上撒娇:“干娘,前些日子女儿从人牙子红叶那里收了个好货,正而八经的乡下野小子,浑身的肉结实的就像牛腱子!回头给娘送来可好?”
  老太太一听,胳膊肘一顶,将将碧桃远远抵到一边,连笑带气道:“滚!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就恶心,一股臊气!那个小子呢?今儿带来没?”
  “没呢……这不,正在听月楼让人调-教开窍,回头就给娘送来……”
  碧桃边笑边拉着老太太的手,不动声色的将老太太碗上的芙蓉玉镯子给捋了下来。
  

  ☆、二十二

  老太太一听此言,不禁皱眉:“开窍?你们听月楼除了良辰以外,有几个机灵的?哪个不是受了饿,挨了打,出来就跟放了血的王八似的,蔫了吧叽的!”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碧桃陪着讪笑,又开始拉着老太太的手去摘那几个明晃晃的大戒子。
  曹老太被碧桃扰的心烦,一把抽出了手,自己将手指头上的宝石戒子全捋了下来。
  “都拿去!笨手笨脚的,明抢还学不会,若是当个偷儿早晚也得饿死!”
  “干娘,桃儿刚才可是赢了一百零八翻呢!”碧桃仍不满足,眼巴巴的踅摸老太太脖子里的金玉项圈和腰里的流云百蝠羊脂玉佩。
  曹妻杜氏见状坐不住了,她娇嗔道:“婆婆,也赏媳妇个好物件儿吧,碧桃姐吃肉我也喝点汤不是?娘,你脖子上的璎珞宝石项圈极是抢眼……”
  “瞧瞧一个个没出息的样!”老太太一把沉甸甸的钥匙串掏了出来扔到桌上。
  “自个儿去库房挑去!”
  两个女子一声欢呼,抄起钥匙一溜小跑就没了影子。
  曹达和杨小迷一进屋,迎面就撞上两个欢天喜地的女子。见到他们二人,两个女子草草行了个万福后,又匆匆离去。
  曹达笑着摇摇头,回到屋里,向老太太恭敬的请了安。
  “娘,可是打牌又输了?”
  “嗯,一天输八回,倒也输的没了脾气。”
  老太太坐在鼓凳上稳如泰山,一个小丫头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给老太太穿鞋。另一个小丫头给老太太呈上一盅玫瑰卤,老太太拿起银质长柄勺安然的享用起来。
  杨小迷笑着拨拉了一把桌上零乱的骨牌道:“婶子,嫂子可是和那碧桃姐是老牌搭子了,想从她们手里赢钱不容易,婶子没有注意她们的暗语么?”
  老太太不禁一乐:“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配合的还真是好,挤眼咳嗽皆是文章。连我都替她们急,明明能赢的更多的,可偏偏笨的要死!”
  “娘输的可高兴?”
  曹达也笑道。
  “还行,只是她们道行太浅。赌坊里那些老赌鬼抽老千的本事才让人上瘾,可惜娘不想走动,回头找几个人来玩玩,练练手。”
  “是。”
  曹达点头,他的这个老娘喜欢赌钱,输赢全看心情,她想赢的时候神鬼也挡不住,想输的时候连头上的簪子也保不了。杜氏和碧桃两个人在老娘面前耍花招,他的老娘只当是在耍猴玩,输的开心着呢。
  “娘可是又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她们么?”
  “嗯,随她们去挑,这两个没见识的,到库房也横竖不懂什么才是真正值钱的物件儿,最多拿些金银之物罢了。”
  老太太吃了几盅卤子后道:“儿啊,上次曹五来,说是大杨树村的福牛被人伤了,你可知道?”
  曹达点点头:“孩儿已经知晓了。”
  “你准备如何处置那个姓司徒的?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大伯家可是出钱出力最多的,不给个交待怕是不妥。”
  “孩儿明白。”
  曹达长长叹了口气。
  荚县是曹达的老家,按照青鸾律法县令是不允许在原籍任职的,这样做很有弊端,可是谁叫他当初疏通关节的工作做的太好呢?曹家在荚县是大户,光是挂面认识的亲戚也得有一百多号人,这些人既是他的后盾,也是他最头的问题。
  哪家有事都来找他出头,打架争斗,占宅抢地,做生意,打官司,买宅子……就连生个孩子也要曹达去找个名医妇科圣手!这让曹达苦不堪言,但是他又无法拒绝,当初受人恩惠,现在这些亲戚当然都理直气壮的找他来还!
  曹达头疼的厉害,常常借故避,可是这些亲戚寻他不着,就开始找曹老太太,还找曹达的其它几位兄弟办事。实在忍无可忍的曹家老二,老三,老四全都躲到绵州府了,只有老五,老六和老娘一直陪着他。还好,曹老太太绝对是独挡一面的人物,不管什么鬼魅魍魉都能应付,曹达常常紧锁的皱头这才展开了些。
  曹达挥了挥手,杨小迷起身抱来一大包东西,打开后是几匹精美的织锦绣布和一坛用紫色盖碗坛装的蜂蜜。
  老太太不仅对那些绣着金红色的龙凤织锦布爱不释手,更是对那坛蜂蜜情有独钟。因为那坛蜂蜜并不是荚县所产的清香槐花蜜,而是一种蜜汁呈清透的紫色,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醇香。刚打开蜜坛,立刻就有几只蜂子进了屋,那香味实在太浓郁。杨小迷见状,立刻将盖口合上。
  杨小迷道:“这是螭国山谷内的大草原盛产的紫玉花蜜,据说是海水而化的雨水浇灌,紫色露仙草花卉采集而成的,一年只有五百坛的产量,一坛要白银千两。”
  老太太眼睛发亮:“紫玉蜜?听说可返老还童!”
  曹达摇摇头:“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它是最好的补品,可以防止头发脱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娘,连皇帝也没有得喝,这坛孝敬娘亲。”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可是那司徒瑾?”
  “是的,他现在库房里有百坛之多。”
  老太太心里明白,这两个人看来要开始合作了。
  老太太开口:“福牛那边,老娘亲自去帮你安抚。司徒瑾是一介武夫,不擅长做生意,既然大家都想发财,那要好好相处才是。最好找个机会摆上一桌酒,大家喝的好,这关系就近了。以后那些打打杀杀的,他多少也会顾忌一些。我们曹家人,也被他欺负够了!”
  “是。”
  曹达点头。
  ………………………………………………
  傍晚时分,落日映红了半边天,也映红了远处的那一座座黄沙岗,天空中一群倦鸟归巢,拍打着翅膀留下一串鸣叫。
  司徒瑾府内,叶剪秋仍在低头扫那一地的落花。花期终于要结束了,地上的散落的是干枯发黄的花蕊,像一团细碎的纸屑……
  十四天了,司徒瑾都没有出现。
  叶剪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无滋无味的过着一天又一天。叶剪秋开始打算,他是不是该走了?
  这些天卖的银子估计也差不多了,当初府里买他和叶小溪才三吊钱,那么说他才值一吊半,也就是七百五十个铜板。如果不是叶大山每天在集市上截着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要钱,他会积攒的更快!
  这半个月来,叶大山足足在他这里拿走了有十两银子。再怎么说,这十两银子也够他抵挡一阵了,怎么会天天没有银子用?难道老爷爷的病真的很厉害么?叶剪秋暗暗打算,等抽个时间得回去看看,不能总是当个傻瓜牌提款机。
  可是,叶剪秋仍舍不得走。
  无边无际的等待让人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盼望什么,甚至在期望着什么……
  正在此时,烈马的蹄声终于又一次令人激动的响了起来,从门外一冲入府的司徒瑾高高的坐在马背上,直冲到院子里的那棵槐树下。
  叶剪秋回过身,扶着扫帚微笑的看着他。司徒瑾的马快一直要撞到他的鼻子才算停了下来,叶剪秋的脸上甚至能感到马鼻子里喷出的剧烈的呼吸。
  司徒瑾心里则有懊恼,这个下人怎么不知道躲避?万一失了手,就出了人命了!
  司徒瑾举起马鞭指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躲?”
  “你不会撞到我。”
  “你不害怕?”
  “不怕。”
  “你就那么相信我?”
  “是。”
  叶剪秋望着他甜甜的笑,司徒瑾也笑了。
  槐树下两个人深深对望,这一刻,世界是如此缤纷,万鸟欢唱。
  看到司徒瑾牵马去了马厩,叶剪秋将扫帚远远一丢:“我去做饭!”
  马婆子看到丢在一边的扫帚,一蹦三跳的跑进厨房的叶剪秋不禁摇摇头,她早就知道,这个小子主动揽起扫地的活,是专门等人的。
  叶剪秋兴高彩烈的来到厨房,使出浑身十八般的手艺,精心准备了晚餐。
  他熬制了一碗红豆糯米粥,配上几个小巧的葱油花卷,烙了几张荷叶饼,煎了几个南瓜酥,蒸了山药红枣糕。又炒了酸辣土豆丝,炖了个鱼香茄子煲,想了想又掺着香油拌了两碟小咸菜,一碟是五仁红油青豆嫩笋,一碟是芝麻白芥龙须丝。
  天色已经掺黑了,司徒瑾安顿好他的马,洗漱完毕后,一身清爽的来到饭厅。
  叶剪秋已经站在饭桌旁恭候多时。
  看到换上一袭月白色常服的司徒瑾后,叶剪秋眼前一亮。
  不同于军服的威武,司徒瑾穿上圆领宽袖白色滚银边的长衫,多了几分儒雅高洁之气。他来到桌前,潇洒的将衣袍下摆一撩,就稳稳的坐了下来。
  叶剪秋立刻给他呈上牙箸,摆好碗碟。
  司徒瑾无声的用完餐后,站起来身来对收拾碗碟的叶剪秋道了一句:“你以后就近身服侍我。”
  说完,司徒瑾出门而去,他身后留下目光缱绻的叶剪秋。
  

  ☆、二十三

  
  还没等兴奋的叶剪秋第一天在司徒瑾的书房正式“上岗”,一脸严肃的晋伯骑马匆匆而来,将司徒瑾又从府里叫走了。
  司徒瑾和晋伯骑马飞奔到署衙,署衙内燃起了很多火把,军士们层层包围着一间小屋,而守在门口不停焦急徘徊的海大牛和花原一脸既兴奋又担忧的表情。
  众人见到司徒瑾和晋伯到来后,让开一条路,海大牛上前就道:“大哥! 我们署衙招贼了!现在贼已被兄弟们抓住!”
  花原也兴奋地双眼放光道:“那偷儿轻功出神如化,没想到还是个女子!”
  “女子?”
  司徒瑾不禁疑惑,他这巡检司库房物资很多,所以防控很严密,寻常的贼并不敢轻易造次,没想到还是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巡检司下手,而且还是个女子!
  “对!我们听到动静就跑过来了,那女子虽然力气不小,轻功又不错,但是没有什么功底,过了几招后就被我们一脚踹到屋里!我和海大牛立刻紧紧将门关上,就等大哥来个瓮中捉鳖!”
  海大牛和花原可不会惜花怜玉,估计那一脚踹的不轻!
  司徒瑾上前看了看,这间小屋四周的窗户完好,而且都有军士把守,看来那贼还在屋里。
  晋伯道:“钧之,有胆量在我们巡检司这多么兄弟眼皮子底下偷窃,定是条大鱼!”
  司徒瑾也隐隐有些兴奋,他对海大牛道:“把门打开!”
  “是!”
  海大牛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晋伯递来火把,司徒瑾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举起长刀,屏住呼吸走到屋里。晋伯和花原抄起兵器,紧紧跟在司徒瑾身后,两人背对背,边走边上下仔细察看,警惕防备左右。
  身后的军士们全都严阵以待,拿起兵器守在门口,密密麻麻的刀戟阵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屋内地板中央散落着一地物品,有药材,一包盐,还有一大袋粮食,由于袋子没有系好,一包白花花的大米洒了一地。司徒瑾皱眉,看来这女贼只是由于生活所迫,才偷了些必需品。
  司徒瑾举起火把在屋里巡视一番,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抬头查看了房梁,更是空无一物。
  “人呢?”
  司徒瑾问道。
  花原也奇怪道:“明明锁在屋里了,并没有人出去。而且将她一脚踹进屋里时,很清楚的听到她吃痛喊了一声。”
  晋伯也点头:“没错,我也听到她的声音了。”
  可是三个人在屋里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贼的踪迹。
  海大牛气得在门外跺脚:“真是奇哉怪也!分明是锁在屋里的,一直到大哥来才打开门!我们这些兄弟一直守在这里,根本没敢离开分毫!”
  “是啊!怎么回事?”军士们看到屋里空荡荡的也觉得奇怪。
  司徒瑾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甚至出门跃上屋顶查看,那房顶砖瓦上面的泥土和干苔依然阵旧,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司徒瑾从屋檐上跳下来,冷冷道:“人不见了。”
  大家顿时炸了窝。
  “莫非这贼会地遁不成?”
  “可是这屋里是青石地面,根本钻不破!”
  “那怎地凭空消失了?”
  “……”
  司徒瑾又回到屋内,蹲下-身一一仔细敲打了每一块青石地板,可是地板仍然坚固,并没有撬动的痕迹。
  他叹口气道:“她跑了。”
  晋伯苦苦思索,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道:“那怎么办?”
  “撤了吧。”
  司徒瑾一挥手,众军士不甘心地撤退。
  当等人刚退出来走到院子,听觉灵敏的司徒瑾感到空中气流一阵异样的波动。他立刻转身回头,行云流水般飞快地拔出身上的一支箭羽,拉开他那张落日弓,冲着空中用力射了一箭!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只箭划破空中一道亮光,射向了远方。
  司徒瑾大叫:“快!快找那只箭!”
  众军士立刻冲去找,而司徒瑾大声喊道:“朝歌呢!快唤他那只黑鹰!”
  “朝歌去巡山了,还没有回来!”
  司徒瑾急的扼腕叹息,如果黑鹰在,这贼十拿九稳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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