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什么事?”赵秉钧喝了一口红茶问。
“国家刚刚下发的那份扶植企业国外投资的文件,你看见了吧?”李宗珏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说,“说实话我对国外并没有多大野心。不过我需要东南亚重建里的基建项目。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我就可以重新回到东石化。”
“东石化官方利益牵扯太多,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赵秉钧不以为然。
“我和整个威远集团,都需要从那里重新爬起来。”
赵秉钧回头看着自己的发小,终于还是点点头:“随你。”
“还有,你应该听说了吧?我姑父在唐家给一个姓胡的人庆生的事。我姑父说那只是他战友的遗孤,可是外面却到处都在传,那孩子其实是我姑父养在外面的私生子。”顿了一下,李宗珏苦笑,“听说那孩子比瑟理还大三岁。男人啊!真是……”
赵秉钧看着不远处的爱斯基摩犬张嘴吃力的想啃一朵玫瑰却怎么也啃不着的蠢样,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了一下:“你父亲怎么说?”
“老样子。不闻不问。”李宗珏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又问,“这事,瑟理不知道吧?”
“不知道。”赵秉钧很肯定的说。
“那就好!”李宗珏又叹了口气,“自从姑姑去世后,瑟理就没在唐家过过生日。即使过生日,姑父也从来都没回来过。没想到这次……一个私生子而已……”
“瑟理的生日也快到了,我保证会办的比他更豪华。”赵秉钧淡淡的说。
李宗珏楞了一下,继而点点头:“说的也是。”
门突然被敲响了,冯管家在外面说:“少爷。”
“进来。”
进门后看着李宗珏冯管家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贴着赵秉钧的耳朵小声说了句什么。
赵秉钧震惊的抬头:“确诊了?”
冯管家恭敬的点头:“是!”
见李宗珏疑惑的看着自己,赵秉钧摆手:“宗珏你先回去。东南亚的事,你可以直接和张卓联系。”
李宗珏识趣的没有多问,起身走了。
赵秉钧有些烦躁的起身在暖房内来回走了一圈,突然无声的笑了,只是笑得十分无奈。
赵越城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来风流的报应,他得的竟然是肾衰竭,而且还是急性的紫癜肾炎,若不换肾很可能会短时间内没命。
不过,也不知该不该庆幸,反正赵越城那么多儿子,肾源应该不成问题。
赵秉钧深深的叹了口气。
唐家的餐桌上。
“哇,这些都是你做的?真了不起呢!”胡乐桥一屁股坐在孙非唐刚拉开的椅子上,望着满桌的饭菜兴冲冲的道,“我就不会做,连粥都煮不好。”
胡乐桥调皮的冲唐天光吐了吐舌头,“我妈还常常因此说我手废。不过我觉得君子远庖厨,厨房是女人的天下,男人怎么能靠厨艺展示自身的魅力呢?对吧?”
“嗯,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唐天光砸砸嘴。
委曲求全坐到一边的孙非唐闻言脸都青了。自从住进唐家以来,他接近唐天光的主要手段不就是他那三脚猫的厨艺吗?
“哎?我听说你是大明星呢!你唱过什么歌?演过什么电影电视剧?不好意思,我平时不太关注这些。”胡乐桥笑眯眯的问。
孙非唐脸色变了又变,不过胡乐桥这种暗中挑衅的行为都是他玩剩下的,他才不会上当呢。于是比胡乐桥笑得更明朗:“没有啦!在娱乐圈我还算个新人,最近在拍的那部电影还是唐先生介绍的投资人。”
胡乐桥眼中飞速闪过一丝阴鸷,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并没人发觉。胡乐桥转头笑对唐天光道:“哦?原来唐叔叔你还涉足娱乐圈里的事吗?说实话,我小时候也曾想过要当大明星呢!不过又总觉得这种梦想实在太遥远太不现实了。不过既然家里现在就有个大明星,那我还真想去拍电影的地方看看!”
胡乐桥撒娇的摇了摇唐天光的胳膊:“唐叔叔,好不好嘛?唐叔叔?”
“嗯,这里并没有人可以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唐天光淡淡的说。
孙非唐顿时变了脸色。
孙非唐以为唐天光的意思是,胡乐桥可以把唐家当成自己的家,随便干什么都可以。可是,要知道,即使孙非唐在唐家住了这么久,至今他也不是可以随意走动的。
所以唐天光这句话这难道不是变相承认了胡乐桥是唐家的少爷吗?
“谢谢唐叔叔!”胡乐桥一下笑开了,不过下一瞬他又突然露出了难色,“啊!我差点忘了,今天要和唐叔叔一起去杨爷爷家做客的。看来今天没办法跟小孙一起去看你们拍戏了。好可惜!”
孙非唐攥着筷子的手指紧了又紧,甚至有些抽搐。他自然知道这个杨爷爷就是胡乐桥生日那天特意过来的姓杨的那老头,听说是中央高官,而且官职还在唐天光之上。
那么,唐天光只带胡乐桥去杨家做客是什么意思?他也是他的儿子,凭什么他可以无视他?
孙非唐心脏扭曲的生疼,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只能生生的憋在心里。而且还得赔笑:“呵呵,是吗?那下次吧!”
胡乐桥刚拿起筷子手上突然又顿住了,面有难色的冲站在一旁的王妈说:“不好意思阿姨,我有哮喘,不能吃韭菜和土豆。所以能不能麻烦您给我重新做一份早餐?”
孙非唐差点没忍住把筷子摔到胡乐桥的脸上,要知道为了讨唐天光欢心,今天的早餐全都是他做的,为了做这顿饭他四点多就起床了!
王妈状似无意的扫了孙非唐一样,答应着转身去了厨房。
唐天光看向纪云。
“这件事我第一天就和家里所有人都强调过了。”纪云立刻道,淡淡的瞥了孙非唐一眼,却并没再多说。
而唐天光也没再追究。
唐瑟理这个天王倒了,大陆歌坛正在空窗期,孙非唐果断决定乘虚而入,举办一场轰动全国的演唱会,从而成为新的天王立足歌坛。
所以孙非唐最近很忙。吃过早餐后,孙非唐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准备去公司。
没想到刚准备下楼却又遇上了胡乐桥这绿茶婊。孙非唐并不准备理他,匆匆和他擦肩而过,谁想却被胡乐桥一把抓住手臂。
“哎?你为什么叫非唐?非唐非唐,难道是说你和唐家并没有关系?”胡乐桥无辜的笑着问,“听说你妈是妓女,是不是真的?”
孙非唐可不会上他的当,就这种争风吃醋的小伎俩,他都玩腻了。
“说的是你自己吧!”孙非唐冷笑,“否则你明明比我大了好几岁,怎么比我还晚进门?是不是其实你妈根本就不确定你爹是谁?”
胡乐桥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却仍旧笑着轻声问:“我听说你曾经为了陷害唐瑟理,竟然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是不是真的?你也真够狠的!哎,你说,如果我现在也学你当初那样自己滚下去,他们会不会相信是你推我的?”
孙非唐顿时满身冷汗,恶狠狠的瞪着胡乐桥。谁料,胡乐桥却突然笑开了,伸手就将孙非唐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孙非唐顿时只觉得天昏地转,待到身体终于停下时,额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物体上,眼前阵阵发黑。
而楼上的胡乐桥望着楼下的孙非唐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一声,继而突然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艰难的吸气,身体瘫倒在地。
模模糊糊中孙非唐正在心里鄙视胡乐桥竟敢做这么蠢的事,谁料却突然听见佣人大声尖叫:“来人啊——!快来人啊——!胡少爷的哮喘发作了!快来人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去拿药!快叫医生!先把人送去卧室!”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孙先生突然就从楼上滚下去了,胡少爷大概是被吓到了……”
孙非唐一口老血喷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以前孙非唐自己滚下楼梯却陷害唐瑟理的事,不仅在唐家,甚至在S市的上流社会知道的人也不少。而这一次换了胡乐桥,他竟然故伎重演。
当时所有人看着孙非唐的目光瞬间都变了得异常轻蔑。
孙非唐差点没呕死,更何况胡乐桥不过是哮喘,过了那一阵早就好了,而且谁知道他当时是不是装的?但他头上的伤却是千真万确的。
可是,自从事发以来唐天光就一直陪着胡乐桥,却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孙非唐独自坐在自己房间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悲凉。同样都是他的儿子,而且还不知道胡乐桥是不是和唐瑟理一样其实就是个路边的野种呢,唐天光怎么就能这么偏心?!
而此时坐在杨家书房里的唐天光也正遭杨浦立杨老爷子的职责。
“同样下三滥的手段他就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用两次,他这是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这种东西,你也敢留在家里?也不怕他哪天他把刀子动到你头上!”
唐天光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听着。
“你还想把他留到什么时候?!”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磕得咚咚直响,“难道你还真打算让这么个东西将来继承你唐家的家业?那是能继承唐家的人吗?你脑子给我放清醒点!”
唐天光仍然安静的听着。
“哎……”老头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你还顾及我是你长辈,你就听我一句。桥桥那孩子,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养在外面,但他的才华人品,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将来由他继承老唐家,不屈了你家!”
“至于你家里家外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趁早统统处理掉,免生事端!”瞥了唐天光一眼,老头感叹,“桥桥那孩子从小就没享受过什么父爱,在外面流落那么多年,受得委屈比其他孩子都多。你若真有心,现在好好补偿,还来得及!”
“嗯,您说的很有道理。”唐天光淡淡的说。
杨浦立知道唐天光的脾气,也不再继续逼他,舌头一转,问:“白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不是还在拉拢法国人,想要和法国人签订什么中欧双边贸易协定?”唐天光不以为意的道,“论政绩您已经远远甩他们一大截了,这次大选您不是很有信心吗?怎么又开始不安起来了?”
杨老头淡淡的瞥了他一样,冷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嗯,这倒也是。”
“管好你自己吧!”杨老头嗤笑,“桥桥身体怎么样了?改天再把他带过来让我看看。”
“嗯,您可真疼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您亲孙子呢!”唐天光状似无意的道。
有什么从浑浊的双眸里飞速闪过,杨老头面上却丝毫不显,只淡淡的说:“人老了,总希望儿孙绕膝。可我家那几个,一个比一个喜欢往外跑!他们要有桥桥一半乖巧听话,我就该给祖宗烧高香了。”
唐天光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自从赵越城病了以后,赵公馆可谓是人心惶惶愁云惨淡。为了确保肾源,赵公馆里的女人和孩子几乎算是监禁的立刻被守卫们看守起来了。祈祷自己的孩子和赵越城配型不成功,是她们唯一能做的事。
赵老夫人和肖云母子也从HK回来了,以前从来不屑瞧赵越城的那些女人和私生子一眼的赵老夫人,如今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离眼的盯着这些下贱东西。
而今天,赵越城的肾源的配型结果终于出来了。
可笑的是,除了之前去了国外还没回来的赵秉超,唯一和赵越城配型成功的,就只有患了白血病的赵秉玄,当初无论何雪梦怎么哀求赵越城都不肯为其提供骨髓的赵秉玄。
真是讽刺。可何雪梦却嘲笑不起来。她太了解赵越城,那个极度自私的男人,为了保命他绝对不会顾及赵秉玄负病在身。
天知道何雪梦此时有多想带着赵秉玄逃跑,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他们逃不掉。她从没有如此后悔,后悔当年只为了一口气就跟了赵越城。
匍匐在赵秉钧脚下,国民女神的眼泪湿透了纯白的长绒地毯:“求你救救他……求你了……”
赵秉钧眼睛看着不远处和肥猪似的大白兔打得你死我活的爱斯基摩犬,神情有些冷漠。
“他们已经把秉玄关起来了……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今年才刚满十八岁,他才刚成年……他已经被白血病折磨成那样了啊……”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自己的肾献给父亲吧?”赵秉钧收回视线,淡淡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女人。
“不是!不是!”何雪梦惊惶的连连摇头否定,“我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我只是……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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