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第一忠犬(重生)——雅客六星

时间:2016-02-19 00:01:21  作者:雅客六星

  “没人来更好,狼族都是些野人,鸡飞狗跳的迟早把山头都拆了。”谢轻平笑嘻嘻地看着他,“喂,你背后有些野果,摘几个来,我饿了。”
  沈戚回头看了一眼,叹口气道:“多大了还喜欢偷摘果子。”
  谢轻平笑笑,没说话。
  摘果子容易,可要摘好果子就不简单了。沈戚在树下观望了许久,这几棵树倒是结了不少野果,可真正看起来有点样子的没几个。好不容易收集了五六个,沈戚转头问谢轻平够不够。哪知看到眼前的画面时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谢轻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悬崖的边缘,山风轻轻带起他的衣角,长发也温柔有规律的舞动着。沈戚看见谢轻平的微笑,比他身后艳红的朝阳还要抢眼,美得浑然天成…不似人间…
  ——谢轻平宁死也不愿做个苟延残喘的废人!
  他当时说过的话沈戚还犹然在耳,自己怎么会忘记?难怪会觉得他今日的笑容不对,难怪刚才来到时会觉得不舒服。
  山崖——他又想跳一次吗?
  不知不觉怀里的野果滚落一地,沈戚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猫一样。接近山崖时他不得不开口。
  “轻平,过来。”他慢慢朝谢轻平递上了手。
  谢轻平正看着远处的风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嗯?”
  “过来!”沈戚失控地吼了出来。
  “你怎么了?”谢轻平被他唬了一跳,立即把手递过去,紧接着就被人拽了一跟头。
  谢轻平一头撞在沈戚肩膀上,感觉鼻梁都要折了:“突然间是要干什么?”
  沈戚紧紧把人禁锢在怀里,呼吸粗重,像是要哭了一样。
  “你别妄想再扔下我,绝对不能。”
  “你说什么…呢…”谢轻平这才恍然觉察自己刚站的地方,顿时明了。他失笑道:“我就是发现那视野更好,没想其它的。”
  沈戚说话都带上了鼻音:“上次你就是站在那,当着我面摔入那深不见底的崖壑之中,我连你的一片衣角都找不到。”
  谢轻平怔住,想起自己当年做了件多么缺德的事,他鬼使神差地问:“你下去找过?”
  “嗯,山底的乱石间,小河里,我全都翻找了一遍。你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起谢轻平‘死’之后的事。
  谢轻平扬起了头,手掌覆在眼睛上。当年…自己下了多大的决心,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背负了多深的罪孽,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
  所有人都怪他,临死前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也就罢了,还要逼着最爱的人动手,一剑刺中两人,那道伤疤永远也消不掉了。曾经认为无所谓的,可以忍受的,如今成倍的反噬回来。谢轻平这才察觉自己已经被委屈和不甘给淹没了,失去武功是最后一根稻草。保不齐刚才,他是动了一跃而下的念头的。
  是戚戚把他拉了回来——都为他死过一次了,那为他活下去又有什么可怕的。
  谢轻平拿开已经湿润的手掌,耀眼的阳光直射在双眼上,镀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光膜。他退开了一点,用略带笑意的眼睛包容着沈戚脸颊上的那一道伤痕。
  “戚戚,我真的不会走了,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信之一字谈何容易,有些人一辈子也沾不到边,有些人只一诺就会以性命交付。沈戚从十一岁时就把自己卖给谢轻平了,哪怕明知道是哄孩子他也不由自主地把话听进心里。
  沈戚的眼里只有一个人,他清楚的知道今后漫长的岁月中,如果连眼前的人都不相信,那他将无人可信。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让怀里的人不适地轻哼了一声。
  “戚戚,我的胳膊要断了。”谢轻平咧了咧嘴,拿沈戚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戚霸道地回应道:“忍着,想让我再信任你就得付出点代价。”
  谢轻平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干脆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享受起这份温存。
  片刻后…
  “手拿开…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嗯…戚戚…”
  “我现在就要你…”
  刚才他就动了心,在那种时候,被一个笑容撩起了情/欲。
  半个时辰后…
  “折腾了七日,你还没受够?”
  谢轻平衣衫凌乱地趴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喘气,发间和身上都是草屑。他万分怨念地瞪着把他变成这幅模样,正在从容整理仪容的人。
  沈戚系好腰带,回眸一笑锋芒尽显:“有你在,我永远受不够。”
  谢轻平闭上眼睛哀嚎一声:“你就是个妖精啊,把我的元气都采走了。”
  沈戚哈哈大笑,一只手把人给提溜起来:“别装柔弱,哪怕没了武功你也还是谢轻平。”
  谢轻平没骨头一样挂在沈戚身上,任他把自己收拾出个人样。
  “你说得对,没了拳头我也还是我。”谢轻平挑了挑眉,“我一定干得比那个卢川好。”
  “你要是喜欢,我就把门主让给你,我负责侍寝就好。”沈戚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活脱脱一只撒娇的猫。
  变化得那么快的沈戚让谢轻平很不适应,偷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萧门的门主是说让就能让的吗?老爷子岂不是夜夜都要飘进我梦里骂人!”
  沈戚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叹道:“这些年真把我累坏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萧门对我来说只是一件附属品,当时接管它只是为了让你不再把我当成孩子,后来你不在了…我只能把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工具。”
  谢轻平看着他:“你…想离开萧门?”
  ‘若我说是,你会不理我吗?’这句话在沈戚脑中过了两遍,还是没敢说出口。
  “我——”
  “你——”
  谢轻平瞪他一眼:“让我先说。”
  沈戚忐忑地闭上了嘴。
  “你不想管就别管了,本来你就该是逍遥人间的公子哥,心思那么重,那些琐碎腌脏的事只会让你深陷其中。”谢轻平终于说出了当年没敢告诉沈老爷子的心里话,“这么漂亮的孩子,就该保护起来,远离是非。”
  沈戚愣了一阵,讷讷地问:“你真这么想?”
  谢轻平微笑着点头。
  沈戚面色古怪地问:“那为什么你从小就教我爬树掏鸟蛋、贿赂夫子翘课、喝酒逛青楼?”
  “……”谢轻平当然不会告诉沈戚,当年他是以己度人,他自己就是这么长大的。
  “咳咳…那什么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用早饭吧。”说完他袖子一甩就开溜大吉,腿脚灵活,一点不像刚干完那什么事的人。
  沈戚适可而止,不再追问。只是一路笑的都很得体,让谢轻平看得小心肝儿砰砰直跳。
  大清早的两个人就不见了,狼王的大尾巴都快炸毛了,一见到人他就气势汹汹地扑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们殉情去了。”狼王绕到谢轻平身旁嚷嚷,“都打起来了,你们还有心情亲热。”
  谢轻平心虚地瞟了一眼沈戚颈上的两块红斑,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沈戚气定神闲地抓住了重点:“什么打起来了?”
  狼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们俩:“西域五国围剿中原,消息刚传来,你们皇帝好样的,一夜连失三城,损兵十万。”

  ☆、往事难了

  
  狼王与沈戚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对家国天下的事本就没那么在意。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不管谁当那个皇帝,本质都是一样的。
  但前提是皇帝必须是汉人!
  狼王一直在边境作乱,不家不国习惯了。让他这么着急的原因是,他不希望西域诸国任何一家做大,到时他一定会作为眼中钉被拔除。虽然这一天到来是迟早的事,但他有信心在那之前铺好退路。眼下是出乎他意料,所以不可能袖手旁观。
  “我猜十有八九跟那个玉谏有关系。”
  谢轻平眉头紧皱:“这对他也没好处,为何…”
  “我们启程去见玉谏吧。”沈戚说。
  谢轻平心头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一天终究要去面对。
  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也去。”狼王喊道。
  沈戚看他一眼:“你要去可以,不过要帮我个忙。”
  狼王眯着眼睛回看他:“说说看。”
  “没什么大事,我这几天已经把人手都布置好了,危险的事不会让你们去做。”沈戚把目光越过狼王放向远方,“我要你的大夫仿制玉谏的解药。”
  “怎么仿?”
  “到时自会告诉你。”
  这回带着谢轻平再不能像来时一样没命的赶路,走走停停用了七八日才到达玉城,算来时间也刚刚好。
  如今的玉城已是另一番模样,灯红酒绿全部关门歇业,路过‘飞流直下’时,谢轻平惆怅地叹了口气。
  狼王也不骑马,硬要挤车厢里捣乱。
  “看你脸色不好啊,要不要先找处客栈休息。”
  这两日转风,谢轻平有些畏寒,披着薄被缩在角落里,看起来病殃殃的。
  “我好得很,不用为我耽误时间。”
  沈戚没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个小瓶子:“下车前吃两粒。”
  那是提神补气的丹药,还是玉谏当年配的。
  谢轻平接过来,道了谢。
  “你知道上哪去找玉谏?”狼王问。
  谢轻平看着窗外萧瑟的街景,慢悠悠地回答:“是啊,知道。一个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地方。”
  “不,我也知道。”沈戚略带不悦地插嘴。
  狼王和谢轻平同时看着他。
  “小时候你带我去偷过酒。”沈戚仿佛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表情柔和了一点,“你喝醉就直接睡那了,是我让玉谏来把你弄出去的。”
  谢轻平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就说当时你细胳膊细腿怎么把我弄回房的,原来是玉谏!我们喝光了他的酒,他没揍你?”
  沈戚脑子里浮现的是那天谢轻平酒后失德,第一次把自己搂个满怀的的样子。他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他没揍我,揍的是你。”
  “我怎么没有任何感觉?”谢轻平奇怪道。
  “他用扫帚抽的,把你的裤子都划破了,我给你换的。”
  谢轻平:“……”
  狼王已经笑翻在了一边,沈戚还算厚道,只是嘴角稍微有点弧度。
  沈戚拍拍谢轻平的肩膀:“没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人记得的。”
  没人记得你还说出来?谢轻平已经没什么脸去面对从前了。
  马车来到郊外的一处山丘,这里植被茂密,放眼皆是百年以上树龄的大树。时近傍晚,天色昏暗,有风吹过只听见哗啦啦的落叶发出瓢泼暴雨般的壮烈之声。
  狼王率先跳下车,嘟囔了一句:“这里怎么像埋死人的地方。”
  正探出头的谢轻平一听就乐了:“想不到你还知晓探穴寻龙。”
  狼王愣住,完全不知道谢轻平在说什么。
  沈戚把谢轻平扶下车后解释道:“此处确实是埋死人的地方,玉家的地宫就在我们脚下。”
  狼王安抚了一身炸起的汗毛:“这么荒凉,怎么没看到你的人?”
  “我没让他们过来,下了地宫人多只会送死。”沈戚背着手看向密林深处,“玉谏会放我们进去的。”
  谢轻平沉默地站在一旁,内心的挣扎使他看起来更加苍白。
  “戚戚…”谢轻平张口道,“沈家的事我该向你坦白了。”
  沈戚:“你说吧,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的小孩儿了。”
  谢轻平点点头,欣慰地笑了一下:“沈念当初为了娶你娘,答应了萧老爷子一个条件——为玉城做事。那时一切刚刚开始,萧老爷子一方面顾及萧门,一方面又放不下利益,于是就把任务交给沈念。他为了利益,葬送了唯一的女儿,害你一夜成了孤儿,你恨他吗?”
  ‘戚戚,外公对不起你,只能用整个萧门补偿,望你娘九泉之下能原谅我。’
  当外公临死前说这番话的时候沈戚就让他疑惑,这下终于明了了。
  沈戚没有说话,他用静如止水的眼神回答了谢轻平的问题。
  谢轻平也释然了,守了多年的秘密最后以这般平静的方式说出,往事随风,希望从今往后再也没人提起。
  他继续道:“再后来沈念看出了人心的贪婪和玉城的阴谋,他想退出。无量山和天地盟觊觎多时,终于找到机会下手。在皇室和玉城的逼迫下,你娘为了保住你,毒死沈家所有人。萧老爷子一夜白头,又拼了命将你护下,不然一定被斩草除根。”
  谢轻平垂下眼帘,看着脚边的枯叶。他还记得萧老爷子在荷花池边爆发出的痛哭,这个将他从小带大的坚毅男人,原来也是会流泪的。
  “戚戚,有些事不能回头,错了只能承担后果。我当时就是怕你走错,所以才擅自做主替你开了一条本以为会平坦的路。时至今日我仍不知这么做是对是错,若回到当初,我依旧如是。”
  沈戚勾了勾唇:“我能说你是个混帐吗?”
  谢轻平正儿八经的摇摇头:“不能,萧老爷子会骂你没大没小。”
  沈戚无视一旁参观的狼王,摸了摸谢轻平的脸颊,笑的温柔:“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不是当初的我们了。”
  “唉,你啊…”
  对你这么包容,是因为除了你,我就一无所有了。
  把话说开了谢轻平心静了许多,黑暗的地宫哪怕变成狰狞的妖魔鬼怪他也能笑脸相对。
  沈戚在前面开路,谢轻平看着他的背影,老怀甚慰地想:自己终于老有所依了!
  狼王被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笑容弄得毛骨悚然,地处漆黑诡异的墓穴,正常人都笑不出来吧?
  “喂,”狼王碰碰他,“你还是你吧?”
  “说人话。”谢轻平莫名其妙。
  狼王用绿幽幽的眼珠子望着他:“在这种鬼地方,你能别怪笑吓人吗?”
  谢轻平瞟了他一眼,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恶名在外的狼王也怕鬼啊?”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