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不为所动:“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神君还不是好好的吗?这次我不会上当了。你回去告诉神君,我近期内不会回神族。你先回去吧。”
“可是……”
“我道是何人扰人清梦呢,原来是沈湛的跟屁虫啊。你这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宇翎急切的声音被擎苍含着笑意的话打断。
擎苍眯着眼看着拉着祁文手臂的那只手,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何感觉这情形有些刺眼,“祁文,你怎么在这?虽然这跟屁虫经常被教唆骗你回神族,但是这次沈湛受伤倒是真的,据说是跟北地那只上古的凶兽打了一架,看来是伤的不轻啊。”
祁文一征,而后示意行云放开自己,对宇翎吩咐道:“你先回去,我这边处理完会赶回去。”
宇翎喜上眉梢,感激的看了一眼擎苍,说真的要不是有魔君给他作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祖宗才能回族里。对三人拱拱手,宇翎走之前把结界撤了,对着一群人类跟祁文吵架这事他还真做不出来,主要还是怕吓着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写短篇,更新会慢点。
第20章 前生卷 五
祁文不得不感叹一下世界真的很小,看了眼坐在桌边喝茶的行云,再看看站在窗边似笑非笑的擎苍他脑袋都要大了。
他要怎样说服一根筋的擎苍放了行云,不对,确切的说是要怎样在最短的时间说服擎苍放了行云,神族还有一大摊子事要自己回去处理。
祁文把擎苍叫到外面,一边思酌该怎样开口。“祁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擎苍冷冷的看了祁文一眼,“不可能。”
祁文愣了愣,跟擎苍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他这样看着,心下有些讶异,讪笑道:“你怎知我要说的是什么?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擎苍笑了一声,“你要说的无非就是让我放了行云,你觉得可能吗?你知道的,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祁文听到这句话怒了,相识多年他从未在擎苍面前这样失态过,眼睛都因为怒极泛红,他冲擎苍喊到:“你懂什么,他不是一件东西,他是殇族的王,不是你能幽禁的。你要是为了那个赌约,好,我认输,你放他回去。”
擎苍奇怪的看了一眼祁文,他不懂祁文为什么会那么激动,然后想到之前看两人那么亲密的样子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很担心他。”很肯定的语气。
“废话,你知不知道他……”擎苍看祁文一副想要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他是我的。祁文,你该回神族了。”
祁文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擎苍的意思,立马对着擎苍的背影吼道:“我们只是朋友。”喊完才觉得这句话更容易让人误会。活了那么多年,祁文第一次有了抓狂的感觉,这叫什么事啊。“我说你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木头了吧?”
擎苍挑眉,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祁文,朱唇轻启:“你说呢?”然后扬长而去,留下祁文一个人风中凌乱。
祁文了解擎苍,看样子就算不是喜欢上了也是感兴趣了,这……真是会让人发疯的事啊。看来只能在行云身上下手了,可是那家伙的脑子里想的事还真是……祁文拍拍脸,他的时间不多,要赶紧的劝住行云才行。
等祁文回到房间时,擎苍跟行云已经不见了踪影,祁文傻了半响后轻轻吐了句:“天王老爷,跑的真快。”如果有心要躲他,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擎苍跟行云,若不是昨夜行云有心让人知道行踪,祁文也没那么快找到人。祁文皱着眉咬牙恨道:“行云,你真的……”
无可奈何下,祁文只好先回了神族,然后又派了人在人界和魔族外守着,有擎苍跟行云的消息立刻回禀。
“呵呵呵,你说现在祁文是不是正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我们的样子在骂人啊。”行云笑着的时候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哪怕他是在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可靠近。这是擎苍第一次看到行云连眼睛都笑弯了,真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此刻只属于自己。
擎苍想起祁文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木头,可能有点吧,起码看他现在的笑容自己出奇的希望能永远不要消失。“也许吧,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失态,他很关心你。”
行云脸上的笑缓了下来,然后又成了那副淡淡的样子,有些落寞,“嗯,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这样的神情让擎苍心里一疼,他皱着眉细细回想刚刚那个心疼的感觉,就像有什么在心上飘了一下然后又消失不见。“那你为什么又拉着我跑了?你们还没说上两句话呢,不叙叙旧吗?”
行云盯着擎苍看了一会,擎苍比他高半个头,他得微仰着头才能直视擎苍的眼睛。天放晴了,阳光在擎苍的身后,背着光让行云看不清擎苍脸上的表情,身后是白茫茫的一片,有点点红色点缀着这片雪白,那是红梅,以前卿禹长老带回殇族哄他的时候他看过。那是唯一一个带给他温暖的人,可惜最后他也离开了。也是在这样的冬季,那天他接到消息匆匆赶来人界接过卿禹已经冰冷的身体,自己皑皑白雪中抱着卿禹的身体,有片片红梅花瓣随风飘落,他最后的温暖没有了。
殇族无心无情无爱,唯一剩下的是对别人的怜悯,这是天责,是天罚。殇族需要有人背负所有族人的怜悯,而卿禹是被长老们选中来背负天罚的孩子,可是最后他死在了自己的怜悯之下,该怪谁呢?怪殇族的先祖吗?行云不知道。
直到眼睛酸涩时行云对擎苍说:“不用,他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插播个番外,长席跟卿禹的= =
第21章 前世卷 六
擎苍此刻竟有些羡慕起祁文来,看两人的样子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也许还要比他想象的更深一些,他想了解行云,只是对方不知道愿不愿意让自己了解。
“如果我现在让你走,你会走吗?”擎苍拉起行云的手朝那片梅林走去,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行云的注意力放在那些鲜红上,暗暗的,擎苍用法力为牵着的人取暖。
行云“噗嗤”的笑出声来,掩嘴笑道:“肯定走啊,给你个背影,然后立马回殇族,然后通知下去魔族之人不得踏入殇族一步,违者杀无赦。”
擎苍想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等到伸手摘下一株红梅放在行云手心里,也许是白色的雪花迷了自己的眼,也许是这雪地里盛开的梅花太过鲜艳,也许……是此刻行云的笑颜让他移不开眼,等唇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拥着行云,他听见自己心脏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不小心就入了情,失了心。
行云挣开擎苍的禁锢,眼睛看着手里那一株红色笑了笑,低声说:“擎苍,你会后悔的。你后悔的那天……就会开始恨我了吧。”
“所以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死心吧,祁文现在根本无暇顾及你。还是你以为本君不知道你昨晚做的事?”擎苍将行云拉上前,行云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在自己脸上带着温热的呼吸,“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我?”
擎苍勾了勾嘴角,笑道:“如果你知道即使你向别人求救依然逃不掉,那你就会绝望,绝望之后便会妥协不是吗?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没我的允许你就算逃到北地我也会把你捉回来。”
绝望之后……就是妥协吗?行云眨眨眼睛,突然觉得其实眼前这个人看的比他透彻,“你说的对,可是我出来太久了,族里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我可以让殇族的人把要你处理的带来魔族给你,你批阅好了再让他们带回去。”擎苍在这件事上丝毫不让步,行云被气笑了:“族中事物怎能让别族知晓,你这是在为难我。”
“我处理族中事物时也并未避着你。”
行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这位魔族魔君的霸道早有耳闻,现在算是见识了。
擎苍看着在一旁悠闲自在的看风景的行云有些不满,这人界有的魔族也有,不说魔族了,就算是去其他族看也都有,为什么一定要在人界看?擎苍对人界的不满指数直线上升。终于在半个月后擎苍忍着人界的环境带给身体的不适强押着行云跟自己回了魔族,然后吩咐下人准备要汤浴,他要把在人界带回来的东西都洗干净才行。这也不能怪擎苍,毕竟带着人界的东西回来会惹不少麻烦。
行云坐在后面掩嘴嗤嗤的偷笑,其实他也没想在人界久待,只是想让擎苍吃点亏罢了。擎苍回头瞪了他一眼。
而后擎苍用行动上贯彻了他那天的话,真的将殇族要处理的事物搬到了魔族,即使……殇族长老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擎苍是个行动派,没多久在他的书桌旁就安置了一张桌子,上面堆着殇族这些日子以来全部需要行云亲自过目的折子。
行云忙了好几天才将殇族的事情处理完,打开最后一本折子时他忍不住笑了笑,念卿这小家伙居然也学会了“假公济私”了。念卿是卿禹死后接替卿禹位子的倒霉孩子,因为卿禹的关系行云对他倒是挺宽容的,从念卿还是个娃娃的时候就带在身边教养,一如当年卿禹待他那般。
作为族里的长老,用着职权给他递这样的折子,看来是真的是长大了不怕被其他长老训了。
失神之际,手中的折子被人从上面抽走了,“看什么呢笑成这样?”上面的字很少,擎苍眼睛一扫就看完了,“阿云你晚点回来也没关系,记得给我带好吃的就行。”
行云绷着脸将折子拿回来放进怀里,然后让人将桌上批阅好的折子带回殇族,“魔君食言之快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行云独来独往惯了,此时因着擎苍的无理取闹闷的慌,正好寻着一条小道一走到底。
晚上擎苍给行云灌了不少酒,美其名曰是为了今日之事向行云赔礼道歉,其实是想把人灌醉了好从对方嘴里套出写那句话的是谁。
擎苍看行云眼神迷离,不复清醒时的清澈,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由得伸手去扶他。
行云看着擎苍的眼睛,好一会儿笑着说:“你知道吗?这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可是我的果在哪呢?他们都走了,你看,这世上又剩下我一个了……”
这笑容那么牵强,让擎苍的心微微一疼,“不会,以后我会陪着你。”
行云对擎苍笑笑,伸手拽着他的前襟,将头埋进他的肩窝,肩膀微微耸动着。擎苍心一惊,以为行云难过的哭了,仔细一听隐约听到笑声,“他也说过我会一直陪着我,可是他食言了……”
擎苍拍着行云的后背,悠悠的问:“那个他……是谁?对你很重要吗?”等了许久没听到答案,后来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睡过去了。擎苍叹了口气,将他打横抱起来送回了房间。
第22章 前世卷 七
擎苍给行云盖好被子,命人打来热水帮喝的醉醺醺的行云擦了擦脸,仔细听还能听见行云小声的呢喃。擎苍凑前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耳朵能感到行云呼出的热气,这让他有些飘飘然。
“卿禹……下次回来……再给我带红色的梅花哦……嗯,要红色的才行……”
卿禹?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是在哪呢?擎苍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于是对床上迷迷糊糊的人说:“卿禹是谁?今天给你写信的那个吗?”
行云动了动身子,弱弱的回道:“长老……念卿……”然后就不再出声了,擎苍看出他是睡死过去了,也不打扰他。
第二天醒来时朝阳从窗户的缝隙斜设进来,在地上留下一片细长的金黄。行云以为自己会头疼,但是预料中的疼痛感并未袭来,反而觉得浑身舒爽不少,这让行云有些诧异。
行云梳洗用膳之后径直去了书房,以为擎苍会像往常一样已经在书房处理公务了。可是到了书房却没见到人,行云不解的看了擎苍的座位一会然后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忙碌的一天。
今日的事情比较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长老向自己表达不满所以把一些琐碎的事情也推给自己处理,连午膳也是随便用了点,直到月上柳梢头时桌子上的折子才完全处理完。行云站起身伸展了下身体,看着一天都空着的位子有些出神。
用晚膳时禁不住好奇问侍候的侍女:“你们君上呢?怎么一天都未见到人?”连公务也没有处理。
侍女三缄其口,只是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为行云布好菜之后便规矩的站在行云身后。行云无法,只好慢慢的用完膳。
此时的擎苍在魔族禁地修炼,每一个魔君在位期间都必须隔一段时间来禁地修炼。说是修炼,其实是不断提高自身的法力的同时将自己的法力化为魔族的结界,所以魔君可以说是魔族会行走的结界,若是魔君死了,那么魔族在下一任魔君接任前是最脆弱的。
今日的擎苍有些心不在焉,不是他不想专心致志,而是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去想行云,去想被行云哪怕醉了还挂在嘴里的人。一会是初见时行云淡漠的样子,一会是在人界让人心疼的样子,一会是处理公务时专注的样子,一会……是他为了别人神伤的样子。
“噗……咳咳。”或许是太过分心,导致精神无法集中,气血逆流差点经脉尽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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