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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球是款游戏——老猫钓鱼

时间:2016-02-21 01:06:25  作者:老猫钓鱼

    梁秋宴想,是不是他的话太容易让人想偏了,怎么看他的话也不像是对好朋友说的,倒是像小情侣间的诚表忠心,梁秋宴越琢磨越尴尬,而沈风佩那边一直没动静,肯定是误会了,梁秋宴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没有你在挺没意思的。”
    话一说完,梁秋宴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越描越黑了!
    “不是,那个,呃……”
    “我可以做你的家教老师,你周末的时候来我这吧,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沈风佩的声音太过平静,任凭梁秋宴这边忐忑不已,也没露出一丝情绪。
    他到底误没误会?
    “……好。”
    挂掉电话,梁秋宴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他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沈风佩他到底误会没误会?
    这个问题如同露着尖刺的小猫爪子,挠的他又疼又痒,恨不得立马回拨电话问个清楚,但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直接开口问,假如人家没误会,他却一直揪着这个点不放,反而显得他心虚有问题,假如人家误会了,他这一问,不是得尴尬到死?
    有强迫症的梁秋宴今天也在安静的痛苦。
    到了周末,梁秋宴比对着短信中的地址找到了沈风佩的住处。
    沈风佩住的小区地段好,房价高,进出来往的人非富即贵,楼里住的大多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偶尔也有年轻漂亮的男人,这种小区我们一般称它为——二奶区。
    梁秋宴心情复杂,沈风佩那张脸确实会让富婆哭着喊着跪求包养他,但沈风佩才读高三,还是个孩子啊!对他下手,还有没有人性了!难怪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他一定经历了很多,是个有故事的人。
    二奶区不仅地段好房价高,安保做的也很好,像梁秋宴这种脸上贴着“穷”字的人保安是不会放他进去的,除非小区里有住户来领他进去。
    梁秋宴无奈给沈风佩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接他。
    沈风佩家是两层上下打通的小复式,房内的装饰以黑白为主,泛着一股冷硬感。梁秋宴在门口换拖鞋进去时,注意到门边的鞋架上只有学生式样的单鞋和运动鞋。
    沈风佩问:“喝什么?”
    “白开水就行。”梁秋宴一边回答沈风佩,一边好奇地打量屋内的装饰。
    沈风佩从冰箱里拎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梁秋宴:“我懒得拿新杯子了,你就用这个凑合一下。”
    梁秋宴无语:“那你还问我喝什么?”
    “客气一下而已。”
    “…………”
    梁秋宴好奇地问:“你爸妈上班去啦?”
    “我一个人住。”
    “…………”本来以为沈风佩会说“你问这个干嘛”的梁秋宴都已经准备好回答“哦,就是客气问一下”,结果被沈风佩的话噎回去了,只好强行回答:“那还挺好的。”
    沈风佩回答:“呵呵,是挺好的。”
    梁秋宴敏感地察觉到沈风佩不喜欢聊这个话题,连忙转了话题:“那什么,我们开始学习好了。”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又快又急,在被沈风佩第三十七次鄙视智商后,梁秋宴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结束了一下午的学习。
    沈风佩打了电话订了常吃的外卖,一回头就看到梁秋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大陆:“你竟然订外卖?”
    “订外卖有什么问题吗?”沈风佩问。
    “我以为所有独立生活的人都会点做饭技能。”
    “那是你以为。”沈风佩回答:“况且家里又没有材料,想做也做不了。”
    梁秋宴去沈风佩家的厨房和冰箱都看了一遍,里面确实除了道具一应俱全外啥也没有,他啧啧感叹,大少爷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沈风佩反讽如果食人间烟火的都像他一样笨,还不如不食,气的梁秋宴想挠他。
    最后,无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少爷,还是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还不是要聚在一起苦逼兮兮地吃外卖。汤足饭饱,梁秋宴摸摸自己撑的圆滚滚的小肚子,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躺:“这家外卖还挺好吃的。”
    沈风佩默默收拾桌子,没搭话。
    一室静谧,偶尔有一两声水声,但这份安静却不会让人觉得尴尬,反而透着一股缱绻的意味。慵懒备至,岁月正好,梁秋宴在一片安详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梁秋宴一个激灵突然惊醒,房间里的灯被人关了,身上也被人贴心地盖上了柔软暖和的毛毯。他一歪脑袋,看到沈风佩坐在不远处,点了一盏地灯,在灯下捧着本书。
    温暖的橘色灯光打在沈风佩露出的半边侧脸上,把他的挺鼻薄唇勾勒的一清二楚,灯光柔了他的眼角,温了他的气质,衬得他肤如凝脂,眼若点漆,看的人赏心悦目,赞一句秀色可餐。
    沈风佩听到梁秋宴醒了的动静,他转过头来:“醒了?”
    梁秋宴唔了一声,揉揉眼角:“几点了?”声音里带着刚醒来时特有的鼻音和黏糊感,听起来莫名有些像在撒娇。
    沈风佩看了眼墙上的钟:“八点多一点。”
    梁秋宴爬起身,他睡了快两个小时,再不回家父母该担心了:“我该回去了。”
    沈风佩送他到玄关,梁秋宴换好鞋,提起书包和他告别:“今天谢谢你了,我明天还可以再来吗?”
    沈风佩点点头。
    “ok,那我明天还这时候来。”梁秋宴一边说,一边拉开门,屋外的冷风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等一下。”沈风佩叫住他,拿过一旁衣架上的大衣外套递给他,“晚上冷,多加件衣服。”
    梁秋宴也不推辞,接过大衣:“谢啦,我明天拿回来还你。”
    大衣很重,拿在手中分量十足,厚实的同时也很暖和。梁秋宴下楼前,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沈风佩站在房门前,没进去,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房内的灯光从他身后照出来,将他的影子拉长到梁秋宴脚下。
    白光与黑影,大房子与独居人。
    强烈的对比之下,沈风佩单薄的身影显得特别孤独,也显得特别可怜,通身泛着惹人怜的劲。梁秋宴心中蓦地一软,一股不知名的情愫流淌出来,他突然想回去抱抱沈风佩,但他忍住了,沈风佩能接受他的死缠烂打,但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肯定不会接受他的同情怜悯。
    夜风中,梁秋宴裹紧大衣,心事重重。
    糟糕,他似乎对沈风佩动了母爱的心思……
    梁秋宴回家后偷偷在网上搜了下大衣同款,网页上一叠零看的他眼睛疼。
    靠,不就是一块缝了线的布吗?至于卖这么贵?简直壕无人性!
    第二天,梁秋宴再去沈风佩家时,将大衣方方正正地叠好装进袋子里,一路小心翼翼地护送到沈风佩家,没办法,这件大衣要是弄坏了一点,他就得卖身赔偿。
    他特意赶在中午饭点之前去的,然后在沈风佩诧异的眼神中,将衣服袋塞到他手里,熟门熟路地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将保温桶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招呼沈风佩吃饭:“总吃外卖不好,不卫生,还是自己做的饭比较干净放心。”
    沈风佩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你做的?”
    “怎么可能?我又不会做饭。”梁秋宴也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我妈做的。”
    沈风佩的手顿了一下,他也不知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是失望居多,还是果然如此的苦涩居多,他怎么会认为梁秋宴会为了他特地做饭?
    “你想吃我做的饭?”梁秋宴问,“你要真想吃的话,那我下个星期做给你吃,不过先说好,我没做过饭,做出来的一定不好吃,别有太大期待。”
    沈风佩不吭声,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沉默着吃饭。梁秋宴搞不清沈风佩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以他对沈风佩的了解,沈风佩不喜欢的话会直接表达出来,一般不吭声就是默认了。
    没吃两口,沈风佩突然皱眉,咽下嘴中的菜后,就不再动刚才夹过的那道菜了,梁秋宴问:“怎么了?不好吃?”
    “很好吃,只是里面有生姜。”
    梁秋宴夹了一筷子那道菜尝了尝,他也不喜欢吃生姜,但这道菜的生姜味倒是还好,他没尝出来,没想到沈风佩竟然完全不能吃生姜,只要放了一点点生姜都能被他尝出来。
    梁秋宴嘲笑:“你多大了还挑食。”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把沈风佩不喜欢吃生姜这件事记在心里,心想下次得注意不放生姜。
沈风佩高冷地没和梁秋宴辩论这个问题,而是依旧目无表情地吃着他的饭,但梁秋宴还是眼尖地注意到他的耳尖,悄悄红了。

? 第六章
    梁秋宴最近在学做菜,说是做菜,其实就是番茄炒蛋、青椒土豆丝这种级别的家常小菜,高三狗哪有那么多时间专门学做菜,他每次都是下了晚自习回来以给自己做宵夜为借口练习炒小菜的。
    他妈妈还直夸他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不需要她每晚辛苦熬到他放学回来给他准备宵夜。对此梁秋宴心虚的很,要是他妈妈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别人才这么做的,会不会扑到窗边唱“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外拐的胳膊肘像是冰锥一样刺痛我心底,妈妈真的好伤心”。
    没办法,不练不行,梁秋宴一回想起他第一次在沈风佩家做饭的场景就硬生生打了个冷颤,他以前认为网上那些形容第一次做饭的经历都多少有些夸大的成份,但他自己动手后才知道语言能形容出的场景怎么样都不如亲身经历的现场来的有冲击力。
    他那天脑一抽,决定做粉蒸排骨,他和沈风佩还特地起了大早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还顺便去超市买了其他做饭的材料回来。
    等到大包小包地把东西拎回来了,他们才发现问题所在,对着排骨干瞪眼,红的肉,白的骨,血呼啦茬的一大块。他们俩都是第一次去菜市场,没经验,没让卖肉的师傅把排骨给剁开,傻不拉几地直接拎着一大块排骨回来了。
    “这怎么办”梁秋宴问,他翻了翻手机上的粉蒸排骨教程,“这上面没说该怎么把一大块排骨变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沈风佩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他好歹也是个从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能知道这种事就奇了怪了。
    梁秋宴又查了如何剁开排骨,搜出来的答案清一色的“用斧头”,他转头问沈风佩:“你家有斧头没”
    “”
    斧头肯定是没有,最后他们在买回来的刀具套装里找到了一把斩骨刀。
    梁秋宴握着刀把,心里有点慌,但他在沈风佩面前不能表现出来,他故作镇定地开始剁排骨。
    第一下,力道不够,没斩开,反而把他虎口震得发麻。第二下,力道够了,但后劲不足,刀刃卡骨头里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拔出来。第三下,梁秋宴是砍得又快又狠,刀刃一直斩到砧板上,发出咚的一声,甚至还溅起了碎骨茬,这一下,骨头总算顺利地被斩开了。
    沈风佩擦掉溅到他脸上的骨头茬,没说话,默默拿出一条围裙给自己围上。
    梁秋宴一开始是单手握刀,到后来改成双手握刀,剁的排骨血肉直飞,厨房里惨不忍睹,简直是一杀人分尸现场。
    这时候,沈风佩家的门被人敲响了,原来是梁秋宴剁骨头的声音太大,震得厨台发抖,吵到了隔壁的邻居。
    沈风佩开门时,正用手背抹掉脸上刚沾上的血沫,一开门,就见怒气冲冲的邻居“你”字刚开口就立马噤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邻居本来打游戏打的正起劲,结果隔壁传来很大声的切肉声,吵的他连队友的声音都听不清,他一怒之下扔下耳机,来敲隔壁的门。他记得隔壁是个学生,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吵什么吵
    积攒的一肚子的火气在门开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邻居正用手抹掉脸上的血沫,一张脸冷的吓人,围着的围裙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迹。
    “有什么事”被沈风佩冷冷的眼风一扫,邻居差点没吓跪下,他是不是撞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场面
    恰好厨房里的梁秋宴千辛万苦地剁完了最后一块骨头,提着还沾着肉沫和骨头碎渣的斩骨刀从厨房探出身来,兴奋地朝沈风佩说:“我终于剁完了,这丫骨头也太硬了”
    邻居见状脸更白了,抖着嘴唇,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家的酱油没有了,想来问你借点。”
    梁秋宴听到了,从厨房拿了一瓶刚买的还没开封的酱油递给邻居:“给。”
    邻居接过酱油瓶,努力让自己忽视瓶身上疑似是血渍的液体,连忙说了句:“谢谢,我下次买一瓶还给你。”然后就急急忙忙地冲回自己的家里。
    梁秋宴说:“这么急”
    沈风佩答他:“估计家里火忘记关了。”
    又过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这次的开门是梁秋宴,梁秋宴一开门就懵逼了,门外站着俩警察。
    原来邻居以为他和沈风佩在家里分尸,就打电话报了警,主要是沈风佩冷冰冰的脸太有黑帮老大的气场了,吓的邻居赶紧打了妖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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