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应天话说到一半,那只巨大的鸟儿竟然站起身来啄了他一下。
鸟眼不识好人心!我救了你、你造吗!你啄人好疼的!
那白色的鸟儿竟然瞪着赵应天,赵应天在内心腹诽也十分不高兴地瞪着那只鸟。一人一鸟似乎互相不服气似得,互相就这么瞪着,只听见火堆里“劈破”作响,最后还是赵应天败下阵来——因为他,真的太冷了。
“真羡慕你们鸟能长一身毛儿来御寒。”哆哆嗦嗦地别过头去,赵应天小声嘀咕着。
突然,
那只白色的鸟儿抖了抖羽毛,周身竟然升起一道像是有导演特意给它“加了特效”一般的白光,不一会儿,赵应天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男人从那堆白光当中走了出来。
对,一个男人。
这次赵应天百分百确定这是一个男人,因为眼前的男人一-丝-不-挂,没有多余的尾巴,也没有多余的羽毛。甚至,更方便赵应天清楚地、在男人的双腿之间,找到了另外一种鸟。
被眼前这一切的变化给惊呆了,赵应天就这么痴痴傻傻地盯着面前的鸟人。脑子整个当机的过程中,赵应天只是吞了吞唾沫,在心底闪过一句话:
这,这还、还、还挺好看一男的。
不不不不!赵应天忽然金毛打滚一般疯狂地摇了摇头,他可是直的!纯爷们!绝对是直的!怎么能对着一个不明物种、不知道是人是鸟还是鸟人的雄性产生这样的赞美。
I am straight!!
赵应天在内心咆哮,面子上却装得十分冷静。因为打心眼里觉得对方十分漂亮,自己一个五大三粗一个大老爷们应该照顾对方,所以赵应天跳起来十分殷勤地说道:
“那个,你冷不冷,要不要衣服?呃,我就这么一套要不你先穿我的?我们一人一件?”
裸-男看了看他,挑眉。
“来来来!都给你!我大男的不在乎这个!你穿,都你穿!”
裸-男奇怪地看着赵应天,还是皱了皱眉,看着赵应天递过来的衣服,一脸十分明显的嫌弃表情。
赵应天这才意识到衣服还没有干透,而且看对方那么漂亮,一定有点洁癖。赵应天有点尴尬地拿回衣服晾着:
“我、我——我这不是怕你着凉吗?阿、阿——阿嚏!”
裸男看着赵应天那表情,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一脚跨过了火堆,直接来到了赵应天面前。
赵应天这才注意到,他似乎比这位漂亮的鸟人同学高那么一点点。
漂亮的鸟人同学看了赵应天一会儿,薄唇轻启,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句话:
“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 对没有错,小赵同学就是这么的逗比,这么的心眼大。
我虽然很想写矮子攻23333,但是,我怕你们站错CP出来打我,所以我还是让攻高一点吧~~
☆、Am I straight?!
啥?!
你suo啥?!
你suo的这是啥?!啥?!
赵应天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雷劈了的呆愣之中,内心亿万伏特的电压咆哮而过,只剩下被雷得里焦外嫩却还是很坚-挺跳跃着的心脏。
而且好像还越跳越快、越跳越大声了……
“不、不、不,这不成!”赵应天疯了一般摇头,连连摆手往后跳了一步,“我、我、我们两个都是大男的!这、这、这不合适,还,还有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儿呢?你、你是谁啊?”
“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赵应天摇了摇头,又咬了咬嘴唇偏着头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再一次激-情摇摆自己的脑袋,“我们这样不成!这、这太快了!”
鸟人疑惑地看着赵应天,偏着头、皱眉。
“呐,你看,这个抱人呢,应该是交往的最后一步,”以为他没有听懂,赵应天好心地解释起来,“首先呢,这双方看对眼儿了,就应该确立一个稳定的恋人关系。然后呢,再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儿什么的,之后才到拥抱啊、靠靠肩膀啊什么的,抱、抱这个……”
赵应天犹豫了一会儿,低下头继续说道:
“尺、尺度太大,一上来就那么大,我、我怕这文被和谐啊。”
“这文被和谐?”
鸟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赵应天激动得泪流满面——他还以为他不能和面前的这位雄性物种交流呢!听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好听,有点像是深夜午夜电台的那种男主播,水一般柔柔的音色。
“不,我的意思是,我接受不了。”轻咳一声,赵应天不再胡思乱想,正色解释道。
鸟人听了赵应天这话,却还是奇怪地盯着赵应天看。虽然知道对方不是人类,可是被变成了人类的、一个好看的人这样盯着看,赵应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阿——嚏——”意识一放松,赵应天又打了一个哆嗦,他真的有点冷。
正在他犹豫地看向树杈子上半干不干的衣服的时候,对面那个浑身赤-裸的鸟人却先一步动作了,鸟人伸手拉住赵应天,然后张开了手臂搂住了赵应天的腰。
众所周知,两人正正常常拥抱的时候一个人的脑袋会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这样才不会出现嘴对嘴、鼻子碰鼻子的尴尬境地。
现在赵应天不敢乱动,那位漂亮的鸟人先生却已经将头靠在了赵应天的肩膀上,双手缠住赵应天的腰,上半身的肌肤同赵应天完全紧贴在一起。
赵应天打了个哆嗦:一是因为突然被一个美男投怀送抱了,二是因为怀中这个美男看上去神色正常一点儿也不冷,可是抱在怀里才发现对方的体温几乎是冰的。
“你不是冷么?”鸟人先生开口了,“那就抱紧。”
“哦,哦,好。”赵应天这才敢动手搂上对方的腰背,这位鸟人先生腰很细,背上的线条完美,若是能顺着脊椎骨一路往下逡巡,流连在尾骨的地方,手感一定地道爽辣。
可惜,他的腰侧有一道伤疤,很深很深,就算是结了疤,碰到的时候还是会让人一声嗟叹。
一定很疼。
赵应天和鸟人先生拥抱着,一开始赵应天想的是、眼前这位大约是自己冷,而且似乎对“抱”这个字有一定程度上的误会,用法也不大对,才会对他提出邀请。
既然他们俩一起死里逃生,算是难兄难弟,赵应天自然不吝啬分一点自己的体温给他。何况鸟人先生又漂亮得冒泡,赵应天对漂亮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抵抗力,一时间热血上脑,觉得自己该多照顾、照顾人家。
可是,
很明显漂亮的鸟人先生确实对“抱”这个词有深刻的理解,他在赵应天如约搂住了他的腰的时候,鸟人先生的手却开始不规矩的动了起来。
先是用右手指尖轻轻抚摸过赵应天身后的后背,顺着肩胛骨的凸起细致描摹,搂在腰侧的左手手指不紧不慢地圈着赵应天的腰,时不时在他的腰侧上下摩挲着。
而后,竟然沿着赵应天的腰线一路往下,滑到了赵应天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臀部。那人的手指冰冷,可赵应天不是个死人。
这么被人摸来摸去,还尽是攻击他的敏-感带,赵应天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你、你等等!”赵应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头下去和靠在他肩上的鸟人理论清楚!
“嗯?”鸟人先生似乎没有打算动抬头,还是用他平淡的语气回应了一声。可是他是靠在赵应天的肩膀上回应的,呼吸的气息都铺洒在了赵应天的脖子和肩头。
凉凉的,却让赵应天忍不住敏感地缩了缩脖子。
赵应天简直要怀疑自己搂着的不是鸟人,而是蛇妖或者狐妖,专门吸食男人精元、通过双-修或者合-欢大法来精进自己的修为。而且,最为让赵应天尴尬的是,怀中的鸟人先生脸上始终没有半分情-欲——他一直没有表情。
他没有表情并不代表赵应天没有反应。
赵应天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这个男人还对他投怀送抱。低头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装在大裤衩里面的小伙伴,赵应天龇牙咧嘴地伴了个鬼脸,十分苦恼地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直的啊?
似乎是赵应天的动作太奇怪了,鸟人先生抬头看了赵应天一眼。
只见赵应天面色有些红润,嘴唇微微张开,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个样子——鸟人先生偏了偏头,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眼睛盯着赵应天看了看,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在赵应天开口说话之前,鸟人先生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在赵应天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冰凉却温润。
赵应天却一瞬间大脑锅炉温度过高直接从耳朵里面喷出热气了,他的脸立刻红得能挤出红颜料来,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方才主动吻了他的、漂亮的鸟人先生。
??!
赵应天对这个吻有反应,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有反应。他一个大老爷们从来没有吻过小姑娘,初吻就这样献给了一位不明物种的……雄性?
看了看大裤衩里面的小伙伴,赵应天有些飘飘然、却又有点悲愤欲绝地想:他心中的那个Straight似乎应该打上了问号了。Am I straight?我到底是不是直的啊?难不成这么二十一年没泡着个女票是因为他有点弯?
没有等赵应天对自己的性取向认知障碍结束,那位举止惊人的鸟人先生就自己主动放开了赵应天,后退一步到了火堆后面:
“你似乎已经暖和起来了。”
他说的是肯定句,赵应天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鸟人先生:他、他难道当真把这些所有动作,这些极具暗示性的动作——全部、全部都当做是取、取暖来着?!
“半、半途而废,不、不是男人所为啊。你、你这样不厚道!”
赵应天尴尬地闹了个大红脸,他现在是不冷了,真的不冷了,而且浑身都是邪火没地方释放。
要他当着这位漂亮的鸟人先生撸一发,他怕自己的小虫子就这样被鸟人先生给叼走了。
可是小伙伴那么闹腾着,赵应天也不舒服,于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边,想几个数学公式自主降温好了。
“不厚道?”鸟人先生听清楚了赵应天的抱怨,扬了扬下巴,“你的体温已经很高了。”
他又是用的陈述句,陈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赵应天败给这位鸟人先生了,虽然他漂亮——但是会不会是空有一副外表,脑子是坏的吧?
被鸟人先生这么专心致志地一问,赵应天也不管自己的小伙伴了,抬头认真地对着鸟人先生提问:
“对、对、对,没错,我现在体温是很高,这么个‘好’办法你怎么想到的啊?”
“不是我想到的,”鸟人先生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是曾经有人教过我,说如果一个人真的很冷,就用这样的方法,让他的身子暖起来。”
赵应天目瞪口呆。
在他发愣的当口,鸟人先生自己结印,变出了一套衣衫给自己套上。那是一套很繁复的白色长袍:胸前是对襟白色质地,广袖上有一圈红色的褶皱,腰间腰带也是红色,上面的纹饰繁复,那长袍的尾摆很长,当真有些像是孔雀垂在身后的长尾。
鸟人先生的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掩盖在了长长的袖子之中。
“你会法术怎么不早说!”赵应天从恍惚中回神,“来来来,帮忙把我的衣服变干如何?”
鸟人先生看了看赵应天手中的衣物,摇了摇头。
“我不会操纵火。”
“呃……”好家伙,赵应天收回自己的衣物,原来这还是个元素的世界,“那、那能给我变一身穿穿吗?”
这一次鸟人先生没有摇头,赵应天看着自己身上凭空出现的一套古装剧里面书生一样的长袍,心想完了,自己肯定是穿越来到古代异世界了。
长袍的袖子太长,赵应天一边卷袖子,一边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对了,鸟人,你那个取暖的方法啊,我觉得当初教你的人啊,一定是爱慕你的人,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啊——你、你、你做什么?”
“疼!疼!疼!”
赵应天没有想到,他的一句话,就让眼前看起来还算斯文的鸟人动了真火。
鸟人先生立刻化身成了一只巨大的鸟儿不说,还直接用尖利的爪子将赵应天整个人按在了地上,一双冰冷的瞳孔盯着赵应天,爪子的指甲全部掐进了赵应天的肌肤之中。
尖锐的鸟喙正对赵应天的脖子,只需轻轻一下,赵应天这条小命,就又要归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能别作死吗?
赵应天:我就是这样的爱作死体质,咋地?!
☆、为我孵蛋
“你、你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赵应天颤颤巍巍地看着那只鸟,双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脖子,他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巨大的鸟儿看了赵应天一会儿,松了松爪子、放开了赵应天。
可是还没有等赵应天松一口气,这只鸟就立刻用两只爪子将他打横抓起来,双翅一展就从海边飞了起来。
赵应天在两眼一翻昏过去之前,只想到以前高中还是初中背过的一篇古文课文——《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怒而飞……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当真到了九万里的高空,自己大概会因为空气太稀薄而死吧。赵应天不嫌事儿大地想。
不过很可惜,
当赵应天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飞得太高空气稀薄缺氧而死,也没有被鸟人喂给雏鸟当做食物吃了而死。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树洞之中,身下垫着软和的干草,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树桩,上面放着一尾新鲜的芭蕉叶,叶子上沾有不少露珠。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赵应天蹭着下了干草,摸过去端起芭蕉叶来,将上面的露水喝了个干净。抹了抹嘴,赵应天四下看了看,这个树洞里面除了他自己就没有旁人了,旁鸟也没有。
他去了哪里?不怕自己逃跑吗?
赵应天现在已经打从心眼儿里觉得鸟人先生是要把他当成口粮吃了,只是现在,他这个口粮难道不需要一个看守吗?比如那位鸟人先生的伴侣或者孩子。
怀着好奇心,赵应天从树洞走了出去,他才踏出树洞,就小小地“啊”了一声。看着眼前一片又一片茂密的丛林,高低不一的梧桐树林,远处飞在天空中的鸟儿,赵应天总算是明白了——
为啥那位鸟人先生这么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赵应天现在所在的大树也是一株老梧桐树,只是这棵梧桐明显是这片森林之中最大最高的那棵。
赵应天很少看见这种参天的梧桐,家乡的Y大学里面倒是有一株上百年的老梧桐树,树干需要三五个人手拉手才能抱过来。那棵树的树冠巨大,分支众多,能遮挡小半个足球场的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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