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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锋[重生]——安萧苏苏

时间:2015-09-15 19:41:15  作者:安萧苏苏

  江睿现在有筑基修为,肉体比炼气期时强大了数倍有余,不过也不敢小觑这长了八千年的树皮。
  越靠近树根处的髓液,效果越是好。不过淼玄说过,肉体凡胎能承受的灵气也有限,若是玉髓石给江母佩戴,则取树干三分之二处的足以。否则过犹不及,恐怕会伤了江母。
  凡俗兵刃根本伤不了这树皮,一下便坏了。只能以肉身硬劈。江睿也不觉得麻烦,只觉这是一个极好的淬炼肉身的机会。一边运转着炼体心法,一边以掌作刀劈斩玉树。
  如此花了秘境五六日的时间,在江睿筋疲力竭,元气大伤,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玉树皮才将将露出一个细微的口子,滴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髓液来。几乎是在髓液滴下的同一瞬,树皮上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仿佛上面从来没有过裂口一般。
  江睿眼疾手快将一块玉佛置于其下,让髓液刚好滴在玉佛上面。玉树髓液遇物则融,只有铁心木制成的器皿可存储。铁心木也不是烂大街的白菜货,比之灵髓玉树更加难遇难取。铁心木因生于污秽之气聚集之地,又是天地最坚硬之物,外加生而伴随霸道凶厉的木罡,等闲修士根本不得靠近其十丈之内。
  别说秘境这种环境养不出铁心木,就算养得出,江睿才刚筑基,一旦靠近其十丈之内就会木罡入体,魂飞魄散,连轮回都省了。
  所以眼下这髓液只能是用一滴取一滴。
  江睿瞧着手里已经被髓液滋养渗透了的玉佛,因伤了元气而有些惨白的脸色这才透出一点激动的红晕。
  母亲的健康,终究是保住了。
  不过取一滴髓液都快要了他半条命,要是再来几次,他还不得一命呜呼了。看来提升修为还是必须的。修为不够,真是处处受限。
  
  
  ☆、 第9章 有事
  
  超市还在起步期,有江睿“老板”的“入股”至少资金这一块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每月手上的钱足够应付超市的情况。江父江母缺少的也只是经验和人脉渠道。做生意的哪个在起步期都为这些犯难过。
  江睿前生在没遇见王城晖之前摆过地摊儿,卖过小吃,做过服务生,扫过厕所,后来在迪厅被喝醉酒的客人借酒疯撒气,被刚好在那里放松的王城晖碰上。
  那时候他被人揍得不成人样,一下手都没还。他知道只要他身上还穿着服务生的制服,还在这家迪厅里他就不能还手。
  事后,本来错不在他迪厅补偿他是应该的,明明早就不是不知事的学生,应该见好就收,可那会儿他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轴,钱也不要,道歉也不接受,在那条街上蹲点好几天,终于逮着机会把那撒酒疯的客人给打了一顿。开了瓢。
  江睿当时已经做好被警察逮捕的准备,可没想到东躲西藏了几天,王城晖的人找上了他。令江睿担心的觉都睡不好的事儿,王城晖手下的人出面就解决了。他也再没回去做过服务生。
  再后来,那迪厅的老板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巴结恭敬地跟见了祖宗似的。
  想想当初,王城晖给他工作给他机会,他缺什么少什么,王城晖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在他开口之前就替他打点好。遇到难事儿,王城晖总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错了,他就教,不明白,就一遍又一遍地教。对江睿来说,王城晖不仅仅是顶头上司,他跟随的老大,还是一位师长。
  直到遇见叶文斌。
  叶文斌家境不好,叶父偏偏还好赌成性,输大了之后把亲儿子都卖了。叶文斌当时一个高中生,年纪小心气儿高,哪儿遇到过这种事儿,在酒店房里就把金主给揍了,逃跑的时候碰见那个把他哄来的经理就站在江睿身边,就错以为江睿才是这件事的主谋,扬拳头就要跟江睿干架。
  江睿的身手是被王城晖找专人训练过的,叶文斌在这之前别说跟人打架,吵个架都是难得。
  江睿自然懒得跟他动手,只觉得这人不管不顾冲上来的狠劲有点意思。就让人注意了一下,谁知道这一注意就是近十年。
  江睿一直觉得他跟叶文斌很像,所以他能理解他心里最深的地方,后来知道叶文斌早就背着他跟王城晖在一起,又被王城晖当做弃卒来保叶文斌的时候,江睿才清醒地认识到——他跟叶文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他也从来没了解过他。
  江睿不知道王城晖为什么捧了他之后又放弃他,也不想知道。不管曾经欠对方多少,前生那条命都给了出去,他们之间已两清了。
  中考临近,江睿倒是淡定地很,江父江母可没他这份儿好心性,尤其是何馥兰,因为手头有了些钱,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毛钱恨不得掰两半花,又是核桃又是钙片,又是什么口服液的,不管有用没用给江睿买了一堆,就怕江睿费脑伤身。
  江睿本来没事儿,都快被亲妈折腾有事儿。最后还是江建军看不下去,跟媳妇生气红了脸,江睿还求班主任亲自上门一趟安抚了半天,何馥兰这才冷静些。
  一次学校组织的周末补课,王晓蕊这个学霸破天荒地没来,江睿给周洋传纸条问他怎么回事。因为江睿和王晓蕊关系不错,周洋也早就跟她混熟了,三人早就是班上的铁三角。周洋对同学的消息一向灵通,这回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到中午下课,王晓蕊也没来。江睿偷偷溜出去学校,带着周洋直接找她家里去,结果到了地方发现大门紧锁,家里根本没一个人。
  江睿问了隔壁的邻居,人家说,今天早上王晓蕊的爸爸突然回来,似乎跟王晓蕊妈妈起了争执,后来就带着他们娘俩走了,说是去青市办事。
  江睿和周洋对视一眼,没有再多问便离开。
  这年头,村长家都没个电话,更别提王晓蕊家里条件还差的。联系不上王晓蕊,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江睿和周洋也只能先回了学校。
  本以为王晓蕊家里有事耽误个一天半天的课就能回来,谁知道她这一消失两三天都不见人。老师跑上门去找,也总是大门紧锁,邻居说这一母女俩根本没回来过。
  江睿之前为了和杨封联系方便,花钱托他在香城那边捎了一个手机回来,现在有钱人也就是用个大哥大,小手机大多数人见都没见过,他也没在人前用过,也就是没人的时候给周洋玩儿一会儿过个手瘾。
  江睿给杨封拨了电话:“喂,老杨?”两人熟了之后,江睿就改了称呼,毕竟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孩子,喊叔叔打趣两声行,可要当真喊他没那厚脸皮,杨封现在还没他前生死的时候岁数大呢。
  “跟你小子说多少回,不喊叔也得喊声哥,怎么?喊不出口?”杨封每次都要抗议一回。
  江睿根本不接他这茬,“你上次说的每月加两盆花的事儿我同意了。”
  “你别给我打岔啊这次我非让你……等等!你刚说什么?你同意了?真的?”
  “我已经把花送花房去了,到时候你直接让人取就是。”
  “我说你可别是挖坑给我跳呢吧,这事儿我磨你仨月了你都没答应,怎么这会儿突然想通了答应了?事先跟你说,你要趁机抬价我可不干。”
  江睿笑了:“哪儿能,就是有个事儿想托你帮忙,你现在有空没?”
  杨封那边突然没声音了。
  就在江睿觉得有些不对劲时,那边才道:“有空有空,我正好也在青市,不如我们见面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杨封的语气似乎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江睿看眼墙上的时间,超市还有俩小时才关门,就道:“行,那我们见面说。”
  “那我去接你,你在你们家超市吧?”
  “嗯,我在街口等你。”
  挂了电话,江睿跟爸妈说杨老板有事找他,他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回来,尽量在超市关门前回来。
  何馥兰有点不放心:“这么晚了杨老板找你有什么事啊?难不成是你卖的花出问题了?”江母一直不放心儿子卖花的生意,总觉得太赚钱了,反而不踏实。
  江睿道:“估计是想给我加价钱吧,没事儿的妈,我一会就回来。”安抚了江母几句后,江睿背起背包就出了门。
  临近夏天,青市又热的早,江睿只穿了个黑色长袖衫,下面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脚上是江母赶集的时候给他买的白色球鞋,右肩上挎着背包,带着少年的潇洒。
  清冷的街道上,十五岁的少年一身简单朴素,黑色长袖衫衬着白皙的肤色,格外夺目,也显得刚刚有些抽条的身体十分瘦削。因为是迎着风走,夜风一吹,长袖衫和牛仔裤贴在身上,勾勒出细瘦的腰线和笔直修长的腿。
  江睿在街口转悠了大约十分钟,就看见远处熟悉的车身。
  不知怎地,江睿突然心里一跳。
  
  
  ☆、 第10章 初见
  
  江睿弯腰上车时才发现后座上还坐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打扮相当奇怪,也不合时令的男人。
  那人上下一身白,明明快穿短袖的天气,他身上却是一件白色厚风衣,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将整张脸都遮去了大半。腿上搭着一条雪色绒毯,就连手上都带着手套。
  那人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模样的纸张,低头飞快地批阅着,速度快地让人咋舌,江睿怀疑他到底看没看。旁边还放着一摞文件,也不知是批阅过的还是待批的。
  江睿下意识地放轻动作,生怕吵到后面坐着的人一般,小心翼翼坐上车,朝一旁的司机杨封递去询问的眼神。
  杨封也是大气儿不敢出一声的样子,哪里顾得上江睿,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江睿难得见到杨封这么熊的一面,一边在心里默默欣赏着,一边猜测着后座上穿着诡异的男人的身份。
  “回太白楼。”那人突然出声道。
  江睿心里一颤,这人看起来奇怪,声音却清冽低沉,如一坛冰封多年的陈酒,说不出的好听。
  “是,先生。”杨封立时道。
  一路上,那人再也没出声,江睿和杨封也不敢说话,就这么一路沉默到了太白楼。
  太白楼是杨封名下的饭店,仿古风格,环境特别好。消费也高地吓人。
  江睿远远地就看见有人站在门口像是在迎接。
  杨封本来要下车去帮先生开车门,却被人先了一步打开车门,接着先生弯腰从车里出来,将手里的绒毯还有文件一股脑交给开车门的中年人。
  江睿这才发现男人的个子极高,那么长的风衣竟然才将将到腿弯处。大半的五官都藏在围巾里,不过从露出来的眉宇看,这男人的长相不是一般的俊美。
  “程叔,都准备好了?”先生向中年人问道。
  程叔道:“都准备好了先生,就等着您和江少呢。”
  先生闻言点点头,朝前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还愣着,又住了步子侧身问道:“怎么不走?”
  江睿很想说他只是来求杨封帮个小忙而已,真不用进去。但先生这么一句话,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江睿没想到今天要见他的不是杨封,而是这位先生——也是他所有花的真正买主。
  杨封只知道先生是香城过来的大人物,在门里地位很高,具体是什么身份却不知道,就连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只跟着旁人都尊称一声先生。
  江睿没来过太白楼,也从不知道青市何时有这么雅致的地方。记忆里青市连杨封这么号人物都没有,更不提什么太白楼。
  桌上的菜色精致名贵,很多都是后世也难见到。饶是如此那位先生还似乎极不满意一般,蹙起眉。
  江睿莫名想起前生自己养过的一只白猫,娇贵地很,每天的食物都是专人专做,再贵的猫粮也得看心情下嘴。
  杨封清楚今天这顿晚饭是先生要请江睿的,本来要退出去,但看见江睿拼命给自己使眼色,顿时有点犹豫。
  “坐下。”先生突然道。
  江睿和杨封对视,这位爷是说谁?屋子里站着的除了杨封可还有程叔。
  程叔一脸笑意地解释:“先生是让杨先生坐下一起用餐。”
  江睿闻言一直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动筷的时候,先生终于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露出一张苍白却精致到完美的脸。
  江睿两辈子加起来四五十岁都没见过好看到这种地步的人。脑海里只剩俩字:祸水。
  杨封显然是见过先生的脸的,再加上对先生的身份很是忌惮,眼角余光扫了几眼后便再不敢看。
  江睿在心里默背心法,定神后连先前面对先生的紧张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笑道:“不瞒先生,我这次来是想让杨哥帮个小忙,没想到碰上了先生您。”
  先生看了他一眼,道:“容静堂。”
  一旁站着的程叔脸色微变,欲言又止。
  江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告诉他名字。
  “原来是容先生。”江睿从善如流。
  容静堂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称呼还不太满意,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坐在江睿身边的杨封这会儿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他没听过容静堂这个名字,但这个容姓足以让他畏惧。无他,只因他手里所有的权势都是以容门为后盾才建立起来的。
  一个容姓足以说明他跟容门的关系。怪不得自己的老上司叮嘱自己万不能怠慢这位爷一点,而且不得走漏半分有关这位爷的消息。
  “谢谢你的花草。”容静堂表情很少,语气也寡淡,不过道谢的话从这样的人嘴里说出分外让人感受到其中诚意。
  程叔再次充当解说员:“说来神奇的很,我们先生天生体弱畏寒,也因此多病,第一次得到江少的那盆君子兰是偶然,先生看那兰花开的好,就摆在卧室观赏,时间一长先生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平常一个月有十多天都没法在外面走动,到现在除了还有些畏寒竟然可以像常人那般待在外面,基本不生病。”
  “江少养出的花草效用神奇,不瞒您说,为了先生的身体,我们每月都订购您的花草,研究了很久也没找出具体原因。先生知道后很生气,阻止我们再研究您的花草,还坚持到青市当面跟您表示谢意。”
  听到这里江睿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由,他本来也是想找个冤大头买自己的花草,只不过没想到钓上来的不是一条普通的肥鱼罢了。
  “互惠互利的事情,你们给的价钱也很优厚,我不吃亏。”听了程叔的话,江睿有些意外容静堂对自己的尊重,不禁生出几分好感,态度也自然了些。
  “江少千万别这么说,您的花草很有可能治好我们先生的身体,那可不是能钱能回报的,先生说了,不管什么时候您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江睿闻言一噎,他本来觉得找王晓蕊这件事对杨封来说已经是大材小用了,这要是让容静堂出手……
  江睿尴尬地咳嗽一声,要是自己的修为到化元期,灵识外放足以覆盖整个青市,到时候找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也不用现在这般为难了。想到这,日后必须勤加修炼的心思更坚定了些。
  “其实……是这样的,我是宁平镇一中初三级的学生,我们班上有个同学叫王晓蕊,她好几天没去上课了,家里也找不到人,所以……”江睿看着程叔脸上意外的表情,有点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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