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衡喝了酒,胆子也大了不少,他亲吻着身下的沈辞,在他的脸上落下无数个亲昵的吻,虽然很想立即便要了他,但是战事还未结束,他不会轻举妄动,被情丨欲冲昏头脑。
沈辞被吻着,渐渐地他伸手搂住身上人的腰,虽然目不能视,但是他能感觉到,慕容衡此刻注视着他的眼神定然是十分温柔的,这辈子能够遇到慕容衡这样的良人,实在是沈辞之幸。不过,担心慕容衡喝醉后的身体,片刻后他便轻轻推开他,想起身去给他端碗醒酒汤。
慕容衡心知阿辞是担心他的身体,眼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他不再装醉,起身把自己身上收拾干净,换了身衣裳,拉着沈辞在床上躺下。
夜深人静,帐外也只剩下士兵巡逻走过的脚步声,沈辞躺在床上,回想起方才慕容衡的吻,心跳的有些快。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亲吻之外,别的什么事都没做过,身为一个男子,沈辞自然明白慕容衡的欲求,但是如今仇恨未解,他无法放下心中的怨恨,去接纳这些事情。
好在慕容衡温柔体贴,处事周详,他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处处为他考虑,若是没有慕容衡,且不说灭门之仇能不能报,自己未来的路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甚清楚。
因此拥有慕容衡,是他最幸运的一件事。
“阿辞,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黑暗中,慕容衡一直观察着沈辞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轻叹一声,慕容衡拍拍他的背脊,柔声道。
沈辞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窝在慕容衡宽阔温暖的胸前,觉得无比安心,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担忧,只要有他在就好。
低头望着沈辞睡着的面容,慕容衡收紧手臂,也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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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继续前行,不出半月便到了京城外头,果然不出所料,城门处驻扎了不少将士,为的便是不让他慕容衡的铁戟军攻入城中。
看着站在城墙上的将领,慕容衡只带了几名心腹便前来,今日他的目的并不是攻城,而是试探慕容宇的态度。坐在高头大马上,他仰头望着城墙上的将领,半晌后高声道:“让慕容宇出来见我!”
将领自然是没有理会他,但是皇宫中的慕容宇听闻消息后,竟破天荒的从宫中出来,来到城墙上,低头望着下面的慕容衡,他眼神阴毒,一言不发。
“慕容宇,我劝你还是早日投降为好,否则我的铁戟军杀进来,必将杀你个片甲不留!”慕容衡见他出来了,也不废话,直言道。
“你在说笑么?”慕容宇闻言,仰头大笑起来,让他投降?他慕容宇是这天下的皇帝,而他慕容衡不过是个乱臣贼子,是谁应该投降,不是很清楚么?
短短几字,慕容衡便明白了,慕容宇是宁死也不会投降的,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于是他拿起手中的弓箭,对准慕容宇猛地射去,箭矢穿过城墙,从慕容宇的耳边飞过,扎入墙壁之中,箭术之高,令慕容宇身旁的将士们震惊不已。射完箭,慕容衡沉声说:“慕容宇,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刚落,他带着几人掉转马头,撤离城门,徒留慕容宇在城墙上咬牙切齿。回到军营之中,慕容衡吃过晚膳,和沈辞并肩坐在高坡上聊天,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沈辞将头靠在慕容衡的肩上,耳畔传来火把燃烧的声音,但更清晰的是身旁人的呼吸声,两人手握着手,气氛宁静而温暖。
半个时辰后,沈辞在慕容衡的肩上沉沉睡去,慕容衡侧头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紧了紧相握的手掌,在沈辞的唇角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战事快些结束吧,他与阿辞就这样相伴一生,再也不分开。
第三十九章.为阶下囚
既然慕容宇死都不肯投降,那么慕容衡也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他和范虎等人商议过后,决定三日后直接攻城。
午后,慕容衡从议事营出来,走入帅帐中,掀开帘子,便看到自家阿辞坐在桌旁,正和风南下棋,听到他的脚步声,他转头过来,面上露出一丝欣喜。
“回来了?”风南见慕容衡进来,十分识时务地退了出去,沈辞从榻上站起,走到慕容衡身旁,耐心地听他说话。
“如果直接进攻的话,慕容宇定会做好准备,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提高成功的可能性?”沈辞听他说完,思索片刻后认真问,毕竟是关乎于皇位的一战,慕容宇不可能毫无防备,若是他们也贸然前去攻城,不见得能够一举攻下。
慕容衡也正是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还没有想到最合适的方法,他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一举攻下京城的方法,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过几日有浓雾,天气如此反复,小心咳嗽。”暂时想不出来,慕容衡索性先不想,他拥着沈辞在榻上坐下,心思重重。
“浓雾?”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忽然一个绝佳的方法在脑中浮现,他面上露出笑容,转头问道:“慕容,军营中可有大桶的火油?”
“你是说……”慕容衡一点即通,猜到了沈辞想要说的话,他大喜,与沈辞异口同声道:“用火油烧城!”
有浓雾,那么代表可见度也会非常低,若是此时悄悄地带火油过去,用火油烧城,还怕攻不下这小小的城门?
惊喜地在沈辞脸上亲了一口,慕容衡喜形于色,道:“阿辞,你真是太聪明了!”回首以往的战事,沈辞帮了他不少忙,两人有时一起商议,有时互相给出灵感,互帮互助,使战争不那么难打。
亲完,慕容衡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他要去将这个事情告知范虎,让他提早准备好足够多的火油,倒是出兵之时,让士兵带上火油与火折子,烧城!
三日之后,大军整装待发,慕容衡俯下丨身亲了亲沈辞的额头,飞身上马,轻喝一声后率兵离去,大军逼近城门,在浓雾中前行。
与此同时,慕容宇新派出的将领赵楚河站在城墙之上,仔细地部署着守城的计划,慕容宇站在他的身旁,眯着眼睛看向城下,却因有浓雾,什么都看不清楚。
“来了!”突然赵楚河出声道,透过浓雾,可以看到慕容衡坐在高头大马上,朝城门的方向而来,在看到他身后士兵手上提着的东西时,他猛地瞪大眼睛,对一旁慕容宇道:“皇上,是火油!”
他看到的正是慕容衡让士兵提来的火油,用处便是烧城,大军渐渐接近城门,慕容衡透过浓浓的雾气抬眸看向城墙上站着的慕容宇,寒声道:“慕容宇,你若是现在开门投降,我便饶你不死!”
“笑话!当日朕未投降,今日怎会因你区区几字投降?慕容衡,你便乖乖地受死吧!”慕容宇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他好不容易抢到这个皇位,装了二十几年的窝囊孙子,还未风光多久便要他让出皇位,想都别想!
慕容衡闻言也不再废话,而是将手中的剑高举,大喝一声:“兄弟们,冲啊!”话音刚落,身后的铁戟军兄弟们便一拥而上,有几人抬着沉重的木桩前去撞开城门,其余士兵则提着火油到城门下,准备烧城。
当然,赵楚河也不是吃素的,他命弓箭手准备,只听唰唰几声,无数支箭矢朝城下射去,一时之间,一些铁戟军的士兵中箭受伤。
慕容衡面对他们的弓箭手,也早有准备,弩兵冲上来,扬起特制的□□,朝城墙上的士兵们射去,不多时,将近大半的弓箭手都中箭身亡。
赵楚河紧盯着浓雾中慕容衡潇洒的身影,他忽的踩上城墙,飞身往下冲去,落到慕容衡的马前,举剑朝他刺去,与此同时,城墙上烧起大火,下面的城门也被撞开,两军士兵交战在一处。
慕容衡迎上赵楚河的攻势,丝毫不敢大意,然而两人的武艺,还是他略胜一筹,只见一个利落的扫堂腿,慕容衡将赵楚河踢翻在地上,用手扭住他的胳膊,剑抵在他的脖颈上。
主将被抓,士兵们的军心顿时散乱了不少,慕容衡趁此机会收紧了些剑,看着血丝从赵楚河的脖颈上流下,他高声喝道:“听着,慕容宇残暴无良,非贤良之帝,本王知道你们中的一些人并非自愿跟着他,因此若是现在弃剑投降,本王便饶他不死,若是不降者,格杀勿论!你们自己想清楚,是想回家和妻儿团聚,还是死在这里!”
此话一出,敌军的军心彻底散成了一盘沙,一些士兵对视一眼,他们的确是不愿意跟随慕容宇的,他生性残暴,有一点不如意便随意草菅人命,不是个好皇帝,因此他们犹豫良久,扔下手中的剑,自动走到一边。
“你们作甚!”赵楚河即使受制于人,也大喝出声。
“很好。”看着不少士兵都弃剑投降,慕容衡满意地点点头,随即低头看了眼满脸怒容的赵楚河,剑下一用力,往他脖间一抹,人便软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慕容衡,纳命来!”正在此时,一直不出声的慕容宇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怒气,他暴瞪着眼睛,朝慕容衡刺来。
左一剑右一剑,由于慕容宇心底的暴怒,他砍杀的动作看起来毫无章法,甚至有种乱砍的感觉,慕容衡抿唇悠然自得地笑,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左躲右闪,就是不让他砍到。
不一会儿,慕容宇恢复了冷静,攻势变得狠戾起来,慕容衡也收起心思与他周旋,正当两人酣斗之时,慕容衡身后传来范虎的大吼声,“去死吧!”
只见范虎手中的刀直直地砍中慕容宇的手臂,生生地砍出一个偌大的血口,鲜血直流,慕容宇吃痛地倒在地上,正想爬起来,却被慕容衡一脚踩住。
命几名士兵按住他的手脚,慕容衡蹲下丨身,对上他愤懑的眼神,冷笑一声道:“慕容宇,早让你投降,你不愿意,现在让我抓住了,你觉得,你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慕容宇疼得浑身冷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眼睛似要喷火一般紧盯着慕容衡,良久后,他哑声道:“慕容衡,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慕容衡冷眼瞧着他,让铁戟军的兄弟们攻入城中,拿下那些不肯投降的士兵,接着让人捆起慕容宇,押入牢中。城墙上的火越烧越旺,有席卷城门之趋势,慕容衡见城门已攻下,索性让人灭了火,城门要是烧没了,他将来拿什么保卫京城?
“等等。”忽然,他想到沈辞说过的一句话,慕容衡掏出怀中的一颗药,塞到慕容宇的嘴中,掐着他的嘴巴让他硬生生地咽下去。
“你给朕吃了什么?”慕容宇不甘地咽下那颗药,即刻便感觉到腹中产生的痛苦,瞪着眼睛问道。
“剧毒。”漫不经心地将答案告诉他,慕容衡一记手刀劈在慕容宇的后颈上,干脆利落地将他劈晕了过去。他给慕容宇吃的的确是□□,但却不是剧毒,只是让他痛苦万分的药罢了。
阿辞说过,慕容宇这人心气甚高,到了牢中也不见得会有多安分,所以安全起见,他让他给他吃一颗□□,保证他无法单独行动,以免逃脱。
铁戟军入城之后,很快便掌握了大势,城中的士兵降的降,杀的杀,慕容衡吩咐过不许动老百姓,因此百姓一个个都毫发无损,不少百姓还出门来看。
在看到慕容宇被拖着往前走时,许多百姓发出了欢呼的声音,这个压迫他们多时的残暴皇帝,终于倒丨台了!
让范虎带领兄弟们去皇宫中,将宫人们全都控制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走,慕容衡吩咐完后,自己飞身上马,策马去城外军营接沈辞。
到了军营,他带去胜仗的消息,留守军营的士兵们都发出欢呼的叫声,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拔营入城,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结束了!
慕容衡来到帅帐,第一件事便是将沈辞拥入怀中,告诉他打了胜仗的好消息,接着牵着他来到外头,抱着他一块上马,往京城而去。
到了宫中,范虎派人来报,皇后不见了,一想到那个害死了他娘的女子,慕容衡心底满是恨,他眯起双眼,冷冷地环视四周一圈,寒声道:“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
待士兵离开后,慕容衡便握住沈辞的手,带着他往别处走去,虽说从小长在这皇宫之中,慕容衡从小却没少挨别人的欺负,因此对于皇宫的景色,也没有好好地欣赏过,如今战事已平,他再次走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心境大有不同。
若非老天爷没有让他重生一次,如今的他应当只是一缕亡魂,在地底游走吧?也不会遇到阿辞,与他携手走过下半辈子。
默默地握紧了手掌中的另一只手,慕容衡长舒一口气,感慨良多,他带着沈辞往御花园穿过,为他介绍着周围的风景。
如今他最大的心事,便是阿辞的眼疾,待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后,他便寻遍天下名医,定要治好他的眼睛,带他看遍这天下的大好河川!
第四十章.尘埃落定
正当慕容衡与沈辞在御花园中散步之时,范虎从不远处跑来,身后的士兵抓着一个人,那人脸上精致的妆容有些花了,头发散乱衣裳微脏,不正是逃跑的皇后徐氏么?
“皇上,抓到了,躲在花丛里头呢。”范虎瞧了眼身后的女子,那女子也毫不斜视地瞪了回来,平时雍容华贵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有些扭曲。
慕容衡给范虎一个眼神,让他将徐皇后扔在地上,自己则松开沈辞的手,走到徐皇后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
“慕容衡,真是没想到。”徐皇后抬起头直视面前人的眼睛,在她的印象中,这人一直是十分窝囊的,没想到这次竟然栽在他的手里,果然人不可貌相么?想到自己的儿子慕容成可能就是死在这里手上,徐皇后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愤恨起来。
“别这么瞧着朕,太有成就感。”慕容衡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身后的沈辞听见这话,浑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很少听到慕容衡讽刺别人,果然是因为仇恨么?
“是本宫小瞧了你。”徐皇后冷笑一声,然而在慕容衡说出接下来的话时,倏地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能为我娘报仇,徐皇后,当年的事情,一定还记得一清二楚吧?没有害死我娘,你哪来这些年的幸福日子?”慕容衡眼带仇恨,一字一句像是从口中磨出来一般。
“你……”徐皇后闻言愣住,她以为一直当年那事做的很干净,没想到慕容衡竟然知道,等了这么多年,深藏不露就是为了等今日这一刻,这心机深沉的,细思恐极。
“你说我该怎么处死你呢?”慕容衡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地说道。越是这般云淡风轻的样子,令他看起来愈发捉摸不透,半晌,他沉声道:“来人,把她带回牢中。”他可不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置徐皇后,手里连刑具都没有,好不容易抓到她能够报仇,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待徐皇后被士兵拖走,慕容衡牵着沈辞的手往御书房走去,扶着他在房中的软榻上躺下,慕容衡命人拿来一条极软的丝被,柔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杀了徐皇后这般血腥的事情,他不想让那污浊污了自家阿辞的衣裳,崇德帝生前极为奢侈,皇位被慕容宇继承后,又新添了不少好东西,光是这软榻,便不知比恒王府中的好了多少,让沈辞在这里呆一会,他先去处置了那贱丨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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