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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潜规则呢——伯玉

时间:2016-09-05 21:06:33  作者:伯玉

  “我没穿过你的裤子。”
  何岸被钱沐这句话给噎住了,“你他妈的不要脸,老子凭什么给你穿我的裤子。”说完两个人瞥了对方一眼,禁不住笑出声。
  两人又喝了几口酒,钱沐却接上刚刚的话头,“我们也算是穿过一条裤子。”看着何岸疑惑的表情,开口念了三个字——纪宁岚。
  “滚滚滚,你丫唱歌的时间到了,赶紧滚!”
  钱沐笑的欢畅,放下酒瓶走到主唱区,一手拿着麦一手揣裤兜里,用这个故作深沉、潇洒随意的站姿,唱完了杨宗纬的《初爱》。
  何岸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一个麦,“小穷,你他妈就不能站那好好唱吗,非要摆个那么骚的姿势!”
  偏偏女生就喜欢他这个骚样,每次都为他疯狂。
  一曲唱罢,钱沐将麦随手递给一个人,一群人唱歌唱烦了又开始玩大冒险。
  何岸输了两局,第一次被惩罚是对着碰到的第一个妹子扒裤子,结果差点和妹子去开房;第二次是对着碰到的第三个人跳一段热舞,被迫看了一场辣眼睛舞蹈的服务生只是微笑着表示何岸舞跳得不错,希望他能玩的愉快。
  其他人更是丑态百出,一群人简直玩疯了,这次空酒瓶稳稳当当的指向了钱沐,钱沐早就被罚过一次,跟一个洋妞拥抱了整整一分钟,这次大家又开始憋坏,让他对着碰到的第一个人跳支脱衣舞。
  钱沐应了下来刚走出包厢,就听冷冰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岸在里面吗?”钱沐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躲在里面看热闹的何岸开门走出来,“表哥,你怎么过来了?”看到羽林冷冰冰的一张脸,又赶忙补了句:“我们这边快结束了,一会儿就回去!”说着走到钱沐身边,搂住他的肩膀,“是不是啊钱沐?”
  钱沐紧紧盯着羽林的眼睛这才移向何岸,半天才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对”字。
  羽林懒得跟何岸兜圈子,直接说明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姑母说打不通你的手机。”
  “我妈给我打电话了?里面太吵了没听到,我马上就给她老人家回个信儿。”何岸说完身子向前探了探,“表哥,你没把我来这儿的事告诉我妈吧?”
  羽林表情平静无波,冷冷淡淡答了句:“没,我还有事。”说完转身就走,走之前却别有深意的看了钱沐一眼,钱沐在他望过来的一瞬间汗毛乍起,眼中的敌意倍增,浓郁都要溢出来。
  何岸则嬉皮笑脸的对着羽林帅气的背影喊了句,“谢表哥不杀之恩!”
  走廊有些冷清的,浑然不似包厢里热闹的模样,羽林定制的鳄鱼皮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步远离了钱沐,最终消失在走廊转弯处。
  包厢的人却突然冲出来,将何岸和钱沐拉进去,走廊一阵短暂的喧闹后又归于平静。
  钱沐回到包厢就因为没完成要求而罚酒三杯,他强行扯了抹笑意在脸上,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胃里那股子恶心却在不停翻腾,本想用酒冲散那抹味道,谁知却越喝越想吐,放下酒杯、捂住嘴,赶忙奔向卫生间。
  何岸跟着追出来,到了卫生间却发现另一位同学醉的更厉害,已经躺在卫生间睡起大觉了,何岸拍了下额头,无奈的喊醒地上睡觉的人,“哎?魏洋?你丫什么时候出来的?老子要是不来看看的话,你今儿可就得住在这儿了。”
  “来,我扶你回去。”何岸说着用手拉了拉魏洋,魏洋却死活不肯起来,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何岸反而被他这动作气笑了,“你他妈倒是不挑,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说着看向钱沐,“小穷,你怎么样?要不,我先把这孙子背回去?”钱沐还没吐完,一边干呕一边对着何岸摆了摆手。
  “得嘞,那我先走了,一会儿再来看你。”
  钱沐吐完冲了水,眼眶已经红的厉害。他洗了把脸,那些难堪往事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屈辱的姿势、哀求的声音、恐惧、恶心……
  他睁开眼,愤怒的打了下仍在流淌的水柱,水渍溅得到处都是,镜子上的影像瞬间残破,不再清晰。
  钱沐的拳头紧紧握住,为什么想要忘记反而记得更加清晰,清晰到能数清每一次喘息、每一声痛呼。
  在原地站了半晌才缓缓松开拳头,怕包厢里那群人等急了,慌忙冲了把脸,转身要走。
  一扭头却看到羽林靠在门框上,冷冷开口,“吐完了?”
  

☆、一不小心

  钱沐看着门口的人,眉头慢慢拧在一起,“我没吐。”
  羽林一听果然是喝醉了,无奈的呼出一口浊气,抬脚向他走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别碰我,”钱沐眉头皱的更紧,用力挥落伸过来的手,“我自己能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身子就钻到洗手台下面去了。
  羽林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果然。
  走过去想拉他起来,他却不愿意,还胡言乱语着什么:“我会千斤坠……谁也拉不动我……”羽林被他好一通折腾,也有点累了,只好单膝跪在地毯上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好,你什么都会。”
  卫生间的灯光昏黄,打在人的身上,衬得皮肤细腻柔滑,钱沐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脸上带着一抹潮红,嘴巴微张,因为刚刚的拉扯而娇弱喘息,衬衫的扣子不知何时开了两颗,露出大片胸膛。
  然而这个一直撒泼无赖的人,在听到羽林的话后,却无比满足的笑开了。
  羽林的眸子暗了暗,伸手帮他系上扣子,直到将最上面那颗也扣好,看到钱沐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才满意的收回手。
  钱沐却很不满意,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伸手想去解开,解了半天没能解开便要硬扯。羽林见状按住他的手,“好了,别闹。”
  声音里那抹勾人的尾调,立即将钱沐收拾的服服帖帖,“嗯,我不闹。”
  羽林看他酒后与清醒时处处警惕的模样很是不同,嘴角带了抹满意的笑意,“走吧,我扶你出去。”
  钱沐点点头,双手在地毯上一阵乱扒,最终抱住羽林的腿,顺着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往上爬。羽林抿紧双唇,皱了皱眉,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
  钱沐怔忪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片迷茫,挣扎着又向缠上去。
  羽林紧紧抓住他的双手沙哑开口,“别动。”
  钱沐应该是没有听懂,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羽林,好像在问为什么,却真的没再乱动。
  “我扶你出去。”
  钱沐闻言听话的点点头。
  两人挣扎半天才走出卫生间,一路上钱沐没少折腾,一会用脸蹭蹭羽林身上的意大利高级定制柔软昂贵西装布料,嘴里还模糊不清的说一句:“好舒服。”一会儿又站住原地不肯走,说自己中了含笑半步癫,再走一步就要一命呜呼。
  羽林一直耐心的哄着他,西装任他蹭,胸膛任他摸,最后在钱沐的无赖乞求下,将他一把背起。钱沐还凑到他耳边软软说了句,“跑快一点。”
  他两人磨磨唧唧走出电梯,羽林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正要开门,却被钱沐一把夺去,将脸趴在上面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还给他。
  “你要跟我开房吗?”
  羽林一手扶住背上的人,一手开了房门,“嗯。”
  钱沐听到他的回答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差点摔下去,还好羽林反应快,回身将他一把抓住。
  两人面对面,眼对眼看了一会儿,钱沐半眯着眼睛微张着嘴,眼里像是有一团水雾,朦朦胧胧、脉脉含情,他缓缓眨了两下眼睛,却看不清对面人的样子,想凑近一点看清楚,却被那人握住肩头推开。
  羽林垂下眼睑遮住自己的情绪,“你喝醉了。”
  “我没醉。”
  羽林知道跟他辩论这些没有意义,只好哄着、扶着他走到床边,钱沐脚下软绵绵的,一不小心缠上羽林的腿,忽然一阵天翻地覆,羽林便被他压在床上。
  钱沐按住身下之人一直不听话乱动的手脚,脸上带了丝不耐烦,凑到那人面前仔仔细细看了一会,用力皱着眉说了句,“你要是再敢上我,我就……”
  话还没说完便趴在了羽林身上,嘴巴在他的耳朵旁喘息,下一秒羽林的耳朵根和脖子红了个通透,钱沐的手却还不老实,沿着他的胸膛不停往下滑。
  “呃……”羽林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性感的呻|吟,头向上高高扬起,露出线条优美、长长白白的脖颈,圆润的喉结上下一滚。
  钱沐却还继续在他耳边斯磨,冰冰凉凉的嘴唇若有若无的磨着他小巧的耳垂,“再敢上我,我就废了你的这个东西。”说着手上用力捏了一把。
  羽林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白色床单,大口大口的喘息,沙哑着嗓子开口,“松手。”
  钱沐却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一动不动,手里攥着他的东西不肯还。羽林转头看向钱沐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眸子里顿时带了抹复杂的色彩,有丝失望、有丝无奈、有丝松了口气。
  羽林望着钱沐如婴儿一般的毫无防备的面孔,松开被抓的皱皱巴巴的床单,摸了摸他的脸,钱沐觉得痒痒的不舒服,呢喃了一句什么东西,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脖子处。
  羽林被他的热气呵的脖子里痒痒的,不免想躲,可钱沐认定了那块地方一样,他躲到哪里钱沐便跟到哪里,他只好停下,任钱沐埋进自己的脖子。
  羽林的身子被他压着,分|身更是被他牢牢握住,想将他从自己身上移下去,试了几次都被重新压住,半点动弹不得。
  苦苦折腾了一番羽林出了一身细汗,明明房间里的空调呼呼吹着冷风,他却觉得身上着火了似的,口干舌燥。
  帮钱沐把鞋扒了,轻轻盖上被子,看着钱沐因为找不到自己的怀抱而带了一丝不安的面孔,他脸上的线条终于柔和下来,手轻轻磨砂着他的脸。
  “再见。”羽林轻轻的说,这意味不像是告别,倒像是期待着重逢一般。
  他起身走到门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便开门走出去了。
  。
  第二天钱沐醒来的时候,脑袋中还是一片空白,带着点宿醉特有的头昏脑涨,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才发现周围的景象不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像是开闸放水一样,哗啦涌到他的眼前。
  “操。”他一拳打在床上,转身看到熟悉的落地窗和房内摆设——和他出事那个房间的布置一模一样,钱沐脸上的羞恼和愤怒更加强烈,一刻也不愿多留,掀开被子穿上鞋便往外走。
  房门在他身后“咔哒”合上。
  他虽然不明白羽林这次为什么会好心地放过他,却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蠢得让人生恨。他昨晚差点再次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这个念头一出现,钱沐体内的血便仿若凝固了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些难看的、他避之不及的画面,再次悉数呈现在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将一幕一幕放映完毕。
  “妈的!妈的!妈的!”钱沐咬牙切齿骂声一声大过一声,全然顾不上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之前的二十四年他活的太顺利,且不说从小成绩优异,毫无悬念考上理想大学,就连长相也格外讨女孩子喜欢,从没有哪一刻让他产生过如此无力的感觉。
  他站在原地不动,眼中的表情复杂极了,有些迷茫有些失望有些悔恨有些愤怒,街上人来人往,他却像被定住一般笔直的站着。但只有钱沐自己知道,他此时脚下早已虚浮无力,甚至不能迈出一步。
  “滴”短信声传来,这一声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打破了被定住的时间一般。
  他拿出手机看到几个未接电话和一窝蜂的短信,突然觉得这场景熟悉的可怕,喉咙好像突然被一只手紧紧扼住,他脸上顿时一片死灰,试探着点开一条短信,手机的关机铃声接踵而至。
  ——不。钱沐在心中呐喊了一声,但这一声的气力太小,连水花都惊不起半朵。
  他手脚慌忙的收起手机,警惕的盯着来回的车辆,直到人行道亮起绿灯看到其他人穿过马路,他才谨慎的走过去,一路上神经绷得紧紧的,心中的慌张和忐忑都快爬到脸上、眼里。
  安全回到宿舍,钱沐才敢放松下来,刚吐出一口浊气就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是隔壁宿舍的魏洋。
  “昨天怎么没打个招呼就走了?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再不回来我们都想去报案了。”
  钱沐脑子里空白一片,尽量把自己的声音伪装的自然些,“你昨天醉的一塌糊涂,怎么会清楚我有没有打招呼?”
  “昨个我睡醒一觉,发现大家竟然还在‘天堂’呆着呢,你是真没看到那一幕,大家都疯了一样。尤其是何岸那孙子,非要去舞池里跳脱衣舞,要不是我们拦着……”眉飞色舞的说到最后声音却有些哽咽,魏洋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回去收拾收拾吧,我再去校园里转一圈。”
  钱沐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收拾了下东西,看着睡了四年的地方如今只剩几张木板床,伤感一下子涌进眼眶。
  寂静的宿舍楼却突然嘈杂一片,钱沐出去一看,好家伙!何岸正被两个人架着往宿舍跑呢,身上穿着湖人的队服,三个人满脑袋都是汗。
  何岸远远看到钱沐便开始喊,“小穷,你要再晚回来一会儿,老子恐怕就见不到你了!”亏得今天是离校的日子,大家起的都挺早,不然就何岸这个扰民法,早该挨骂了。
  钱沐大步走过去,看到何岸的腿上满满的血,有些已经顺流而下流进了球鞋里,才恍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何岸拍了拍旁边两人的肩膀,“送到这里就行,辛苦两位学弟了。”两个人将何岸轻轻放下,钱沐送走了那两位同学才转头看向何岸,“你受伤了不去校医院来这干嘛,你丫该不会摔了个腿顺带把脑子也摔坏了吧?”
  何岸则单腿蹦到钱沐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十分浮夸的开始惨叫,“哎哟哟,疼死爷爷了!”
  钱沐将他扶回了宿舍,便拿卫生纸给何岸清理血迹,何岸倚在床帮上,一副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来真是老了,身子骨不能和那群小孩儿比了。”
  “你脚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利索,怎么又去打球?”
  “小穷,打小老师就教育我们不能因噎废食,我总不能扭一次脚,就一辈子都不碰球了吧?”
  “呸,你可别侮辱老祖宗智慧的结晶。”
  何岸在床上笑的东倒西歪的,半晌才直起腰来,“哎,你昨晚在哪睡的?”
  钱沐低下头,将眼睛里的闪躲隐藏起来,声音自然的回答,“在我家。”
  “你家?我还以为依表哥性子,会直接在楼上给你开个房间呢!”
  钱沐猛地抬起头,心中闪现一个可怕的念头,“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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