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细细打量着这间房。这里的内置非常简单,看起来是个书房,有一张单人床,一张圆桌,几把椅子和三排放满了书的书柜。最令江澜生失望的就是这白光并不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这里依旧没有窗,只是天花板上的吊灯开着。不过,这个布满灰尘的房间的灯,为什么是开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中午的居然解不了锁,我只好下午再放了。
这刚解锁居然不过审我也是醉了_(:_」∠)_
☆、绞肉机?!
尽管桑梓霁那个家伙是阮年的对头,但此刻,江澜生还是迫切地希望能够看见一个人形的家伙,哪怕其实是只触手。
阮年行走的水声近了,江澜生赶紧在他裹着的被单上使劲撕了一小块布和一些线头丢在除了薄尘之外平整的床角那里。
阮年进来了,它轻声问道:“没摔得怎么样吧?”然后才打量起这个房间。
“没事。”江澜生摇摇头,不是很想回答。“我们调查一下这里吧。”他说。
阮年嗯了一声:“不用,这个我来就好了。”说着他就利用他的身体优势,把自己铺张成薄薄的一层,蠕动着覆盖上整个房间,家具,书本都覆盖得不留一丝缝隙。
它开始行动了,脸盆大的粉色触手慢慢蠕动着,铺出薄层,它覆盖的地方越多,剩下的越少。江澜生直直地看着它蔓延上了床脚、床罩的边缘、床单……
江澜生的心跳得快了起来。
它接触到了了那一小块布,被拉伸的浅粉色组织停顿了一下,继而缓缓覆盖住布片,把它按下去,让床面显得平整。一切,重归于平静。
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
“没有什么特别的,”它说:“就是一间普通的书房。”
江澜生连连点头,说:“好,可是就这样一间间排查也不是办法啊,这里要是根本就没有门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想的是:如果说有门的话,桑梓霁派人去买饭走门就好了,为什么要费心劳力弄一个阵法呢?所以说,这里要么这里根本就没有门,要么就是阮年说谎。这两种对现下的江澜生都没有好处。
更何况,阮年会在这种时候撒这种没有必要的谎?江澜生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江澜生没有等来回答。
非常整齐的“咔哒”一声从走廊的各个地方传来,所有的锁上的门,都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投射在地上的白光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特别的事发生。
“怎么了?”阮年问。
江澜生面色苍白,死死地盯着阮年身后。
阮年慢慢地回转身体,看向身后没有楼梯间的走廊那边。
那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就像是菜市场里绞猪肉的那种,一个放大版非手摇的。那台机器几乎贴着天花板,缓缓地行进,可它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阮年和江澜生谁都不敢轻视它,这台机器,它开着。
惨白的光照射着冷硬的金属,在墙上反射了一道光。
江澜生在慢慢后退,机器在慢慢前进,就好像没有发现这两个外来物似的。
它不仅是个绞肉机,它还能拆房子。江澜生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台机器的两侧分别有着七八条机械臂,上面装配着他在电影里看过的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这台东西看着庞大不能进屋,其实搞不好墙都能拆。它现在走得慢也不代表等会走不快,所以说,比起直直的走道,在房间里迂回一下也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但是,在逃跑之前还是先问一下……
“阮年,你说现在……要怎么办”江澜生咽了口口水,他感觉喉咙那里好像有个硬块,不上不下,哽得难受。
“我不知道。”他回答。
尽管这台机器离他们还远,但当阮年这么回答的时候,江澜生喊了一声快跑,转身就跑向了楼梯间那边。
不过,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绞肉机嗡的一声加速了,冲向前去,速度和江澜生不相上下,这么大台东西,追得死紧,江澜生完全是发挥了逃命的速度跑的,哪里还记得起来自己刚刚想的迂回战术。
阮年这个家伙走得自然比江澜生快,早早进了楼梯间。
江澜生跑着,只觉得嗡声大作,回头一看,这绞肉机就近在咫尺了。
生死一瞬,阮年伸出一条触手猛地一拉江澜生,把他拉进了楼梯间。
江澜生咚的一声摔在地毯上,一条触手又捆着他的腰使劲把他扯上了半层。混乱中江澜生好像听见了充满水分的滋的一声。
江澜生顾不上摔得生疼的各个地方,爬起来就拉着触手向上跑。自己是连滚带爬的,猛地向上冲,抬头却是吓得差点滚下了楼梯,二楼楼梯间口那里赫然是一台和下面那个一模一样的绞肉机正嗡嗡作响。
狼狈不堪的江澜生觉得自己真他妈是背到家了,二楼这里有,很有可能三楼也有,而且往上的楼层都会有。江澜生一边骂娘一边想这下可真完蛋,转身就向下走去,真是上哪都逃脱不了成为肉酱的命运啊……
但是马上江澜生就注意到了,这两台家伙,似乎没有进楼梯间的能力啊。江澜生心里连叫大意了!这样一来,两人的活动范围被缩小在楼梯间里,尽管走道里的所有房间都开启了,哪怕里面是有陷阱的,自己这边也拿不到半点有用的东西。
江澜生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阮年。这才发现触手的身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口子,正不断地流出微黄而黏稠液体,看样子是受伤了。
江澜生马上就反应过来了,难道是之前的那滋的一声?
“阮年,你……”江澜生深吸了口气说:“谢谢你,你这里……要怎么处理?”就触手而言,用布包扎显然不是合适的选择。
“不用管它,等会儿就回自愈的。”阮年回答道。
江澜生虽然感觉不妥但还是提议道:“不管怎么行,我们去三楼看看,我住的那间房里有个药柜,兴许会有些有用的东西。”
阮年当然没有异议。
就在两人站着谈话的时间里,嗡嗡声消了下去,江澜生探出头向下一看,一楼那台绞肉机缓缓地向后退去。他赶紧又向上看一眼,楼上的机器果然也正在往回退去,仿佛检测不到他们,自行退回了。
空间里重回寂静,绞肉机的缓慢行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江澜生他们小心翼翼地向上走,特别是到了二层半那里,他探头看了看,没有看见绞肉机。
随着一级一级的台阶踏上后还没有看见绞肉机,江澜生的心里凉凉的,直到三楼地板露出来,都没有那台机器的影子。
江澜生在三楼楼梯间犹豫了一会儿,不愿意踏出去。最后还是阮年轻轻推了他一下说道:“总是要去看看的。”才走出来楼梯间。倒不是说江澜生有多么害怕,只是这一二楼都有的……三楼没有,他是不太相信的。
走着走着,江澜生忽然发觉好像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里不安静!或者说是比起一楼那里的那种寂静来说,这里隐隐约约响着些什么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什么关于我写文的方式的建议或者意见可以提出来哦。
如果说有错字或者逻辑漏洞也请尽管提出。
然后,可以来点收藏吗?σ(?ω`*)
☆、破解
这里的门都是关着的,江澜生走过去拧了一下最近的那间房的门把。果然,这是打得开的。
室内的灯就如同一楼那里的,是亮着的。江澜生借着灯光瞥了一眼,见门上刻的是3001,心下顿时有了考量。他不动声色地走了进房间里查看器物。
这是一间和江澜生原先待的那间差不多的病房,只是多了一个有着玻璃门的铁质药柜。江澜生猜想不知道这里同一楼层的房间是不是都差不多,待会儿多开几个门看看,有机会的话,还要去二楼看看。
这间房里显得安静了些,可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声音仿佛还在响,江澜生只当做是自己耳鸣了。
可当他发现药柜门上的那个锁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要真的急需药品哪里会在乎这个小锁,他搬起旁边的木椅子,把椅子的一个脚对准药柜玻璃,猛的一击把玻璃砸碎了。江澜生顺着碎掉的玻璃洞把手伸了进去,摸到锁一拧,柜门就开了。
“你来看看,有什么能用的。”阮年爬上柜子挑了一会儿,拿了一个标签上写满了鸡肠(英文)药瓶。拧开之后倒了点灰白色的药粉在伤口上,江澜生眼见着这伤口处流的组织液也渐渐停了下来,看来药效不错。
江澜生看了看,药柜里还有一卷纱布和一把十二直剪,他随手拿起纱布,在手腕上缠了几圈作备用。又看了看那把剪刀,最后还是拿了起来,想了想把它从上往下插在屁股后面的被单上,江澜生蹦跶了几下,看剪刀还挺牢固地插着就出去了。
阮年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在门口那个声音就大了些,但这么微小的变化江澜生不敢肯定,保不齐是心里作用。
江澜生走到对面,打开了3100的门。
哗啦一声!江澜生吓得连连后退,那房门上掉下一大堆小玻璃瓶子,有的直接砸到江澜生头上,更多的是摔在地上碎了,满地碎玻璃和瓶子里的无色透明液体。好在是摔江澜生头上的玻璃瓶没有破碎,掉下来时被他接住了,不然满头玻璃碎子,不好清理。
接着江澜生就马上听到了“嘶嘶”声,正是从身后传来!他回头一看,阮年粉色光滑的体表上有几个小黑点正冒着着白烟,发出嘶嘶的声响。
“你怎样?”江澜生急忙问,这样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飞溅起来的玻璃瓶子里的液体弄的。江澜生不知道,这种液体有什么厉害之处,他自己的手上也溅有一些,但摸起来和普通的水,没有什么两样。
“好一些了。”过了一会儿,阮年才回答道。他解释说:“这是消融剂,一种专门针对触手的药品。使粘液化水,然后腐蚀组织。”
“这个剂量还小,烧过去就没事了,要是刚刚开门的是我,那就不堪设想了。”
江澜生仔细端详着刚刚接住的那两个小玻璃瓶子,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想了想还是继续拿在手上。
“看来这里还会真对触手,我们真的没有……被发现吗……”江澜生甩了甩头,说:“里面就算了吧,你还是在门口这里,我进去看看就好。”
没等阮年同意,江澜生就跨过地上那一大摊东西,走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江澜生一路下来看了十几个房间,里面的布局都大同小异,包括开门后会掉下来一堆小玻璃瓶子,无一例外都在地上摔碎了。
确实是没有什么发现的呢,江澜生一路开下去,已经是烦躁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刚查看完一个房间,出门时那阵风又吹来了,还是有一样的味道,花香……就像是从外面吹进来的。
这时候他注意到一个大问题,本应该在走廊里等他的阮年,不见了。
“阮年!你在哪里?”江澜生提高了音量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
四周静悄悄的。
江澜生才猛然间发觉,一开始听到那种细微的、令他躁动不安的声音,此刻已经消失了。
没有比有,更可怕。
阮年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别的房间,那么他此刻也只有在3001的可能了。
既然是在3001,又为什么不回答呢?
江澜生警惕地拔出插在屁股后面那块布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向3001走去。
靠近了,江澜生走到了门边。
这扇门是开着的。他向左探头望去——那台机器正在房间中央!
江澜生第一个念头就是:它怎么在这里!
第二个就是:它破墙而来时居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第三个……哪里还有第三个念头!江澜生的身体快于他的思维,转身拔腿就跑!
天知道绞肉机旁边地上滩着的那一堆粉色半透明的碎酱是什么!
绞肉机的绞刀刚刚开始转动,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驱动器启动竟然快得惊人!机器移动起来比绞刀还快,几条机械臂往墙上一撞,几乎是瞬间就来到走廊!
江澜生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到,只知道拼命地向前跑去,甩手就把一直捏着的两个小玻璃瓶子向后扔去。
乒泠一声脆响,一个小玻璃瓶子正中纹筒,碎在了里面。另一个也打到了机身。
江澜生几乎是扑进了楼梯间,狠狠地摔在厚实的地毯上。苍天!今天都不知道摔了几次了……
但比起小命,摔疼一点江澜生才不在意。
扑在楼梯间里,江澜生转了个身躺着喘气,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他流出来些生理性泪水。
他躺了好一会,才坐起来,这下不得了了!他看见了什么?那台刚刚还追杀他追得起劲的绞肉机静静地停在离楼梯间不到50厘米的地方。绞刀软软的垂着,淡粉的色泽无疑显示着什么,还有那依然光洁泛着金属光泽的机身上也有一块肉色的坑坑洼洼的污斑,这哪里是一台机器啊?分明就是一只触手类的生物!
消融剂是针对触手的一种药剂,砸在正常的钢铁上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那么,这种东西的出现,究竟是谁的手笔,已经显而易见了。
总之在书房里的那一滩似水的酱绝对不是阮年,桑梓霁说要用他来逼迫阮年,再联系阮年之前说过的触手之间的领地问题,江澜生不难猜测出那只触手就是桑梓霁那边的。打着带他逃走的幌子恐怕是为了转移阵地,那么说来……阮年已经来到这里了?!
想到这里江澜生内心一阵激动,阮年他果然是惦记着自己的吧。事不宜迟,江澜生掀起地毯就是一剪刀。
这地毯上酷似阵法的花纹恐怕真的是阵法吧。江澜生回想起刚才逃命的时候,从楼道口里吹来了一阵风……
这地毯又厚又结实,江澜生剪了七八下终于剪到有花纹的地方。当那诡异又美丽的图案的一划被江澜生剪开时,整个空间震动了起来,室内明亮了起来,视线内的那台机器迅速萎缩,坍塌了下去,就像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地毯的颜色也迅速变浅。江澜生不放心,多剪了几刀,空间震动得更厉害了。
最后,走道亮堂了起来,楼梯间地毯上的花纹彻底消失,变成了一张浅黄色的长毛毯子。江澜生抬头一看顶上还装了一个水晶吊灯,楼梯的扶手变成了上好的梨花木,触手光滑。
这果然才是表世界吧,之前一直都在里世界。江澜生连忙飞奔上楼,不出他意料,上了两层之后的走道里是个巨大的长条形会客厅,窗明几净。
有窗啊!
江澜生看着外头深蓝的天色和稀疏的星星差点要感动哭了。
之前果然是在地下!桑梓霁那个家伙带着他去地下找出口,哼……会有他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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