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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遥远的小黑屋(重生)——西子绪

时间:2016-02-28 13:23:02  作者:西子绪

  陆鬼臼也不在意鹿书不理他,反正张京墨理他就行了。
  虽然没有了罡风,可二人的所行之处却越发的艰险。首先便是没有了朱焱的灵火护体,陆鬼臼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寒风一寸寸刺进他骨头的感觉。
  这感觉十分的难捱,陆鬼臼只能死死的咬着牙齿,整张脸都冻得煞白。
  张京墨也是心疼陆鬼臼的,可他却没有太好的办法去帮陆鬼臼,最多是让陆鬼臼吃些暖体的丹药,缓和一下身内的寒意。
  陆鬼臼练的《血狱天书》前期所产生本就是霸道无比至阳灵气,也正因如此他在这雪山行走之时,只感到了寒冷,而没有直接被冻的不能动弹。
  但无论陆鬼臼《血狱天书》练的有多好,他到底只是筑基期修为,入这雪山之中,还是太过勉强。
  张京墨也知道这其中缘由,所以对陆鬼臼自是非常的照顾,他几乎时时刻刻都注意着陆鬼臼的状况,只要陆鬼臼的脚步稍微慢下来,他便也会减缓自己的速度。
  崎岖的山路并无前人踪迹,若不是张京墨早就知道了道路,恐怕以他们这样的速度,十年都不一定能爬到山顶之上。
  山中夹杂着雪花的风吹的二人身上的衣服烈烈作响,因为风雪过大,二人为了节省灵力几乎很少说话,只有到了极险之处,张京墨才会提醒陆鬼臼一两声。
  陆鬼臼浑身都挂满了冰雪,之前他是一天吃下一粒灵药便已足够,可现在却必须一日两粒甚至是三粒,才能勉强维持护体的灵气。
  但即便如此,陆鬼臼却还是一声苦都没有叫,他有什么资格叫苦呢,若不是因为他,他师父也不会到这里冒险。
  二人缓慢的行至了山腰处,虽然十分艰难,但到底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陆鬼臼整个人都麻木了,只知道跟在张京墨的脚步后不停的向前,脸上身上都挂满了积雪,若是不仔细看,简直像是个雪人了。
  张京墨体内灵气去了一半,状态还算不错,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恐怕能一直走下去。但考虑到陆鬼臼的情况,他不得不停下的脚步。
  这一年间,陆鬼臼和张京墨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走到后面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知道麻木的跟着张京墨。
  陆鬼臼呆呆的继续往前走着,并未感到身前之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于是他整个人都直接撞到了张京墨的身上,撞上之后,还愣了许久后,才呆呆的叫了声:“师父?”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显然是许久不曾说话了。
  张京墨见他满脸雪花,竟是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他轻叹一声,却是伸出手抚上了陆鬼臼的脸,慢慢的拂掉了他脸上的雪花。
  陆鬼臼神色恍惚,直到一点温热触到了脸上才恢复了些许神智,他又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道:“可还好?”
  陆鬼臼脸上冒出灿烂的笑容,和他苍白的脸色格格不入,他说:“好得很,师父不必担心。”
  张京墨感到陆鬼臼脸上的皮肤冰冷,他又帮陆鬼臼拍掉了身上的雪花,开口道:“若是不行了,一定要告诉我。”
  陆鬼臼笑着点头。
  张京墨从须弥戒里摸出了一瓶丹药和一个乾坤袋,递给了陆鬼臼:“丹药剩的不多了吧?还有灵石……不要省着。”
  陆鬼臼笑道:“自然是不省的。”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张京墨恐怕会更加的麻烦。
  周围的风声萧萧,让二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张京墨也并不敢在此停留太久,在将丹药给了陆鬼臼又变又上路了。
  陆鬼臼在心中呼出一口气,再次迈出了步伐。
  这师徒二人,均都是心性坚定之人,苦行一年之久,居然都未生出丝毫的退意,张京墨倒也还好,可陆鬼臼在第一次竟是就有了如此表现——想来他有那般的大成就,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得来的。
  张京墨也知道即便陆鬼臼口中说他无事,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他思量再三,还是在山腰处再次停下了脚步。
  陆鬼臼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被张京墨牵着腰上的绳子拉到了避风处。
  张京墨在两人面前起了一团灵火,将陆鬼臼身上的雪都烤干了,陆鬼臼缓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他口中喃喃道:“师父……”
  张京墨嗯了一声,他道:“休息几天吧。”
  陆鬼臼反应了片刻,才明白张京墨在说什么,他一愣,道:“可是师父……这会不会太浪费时间?”
  张京墨温声道:“无碍,不过几天时间。”
  陆鬼臼低低的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滞,他沉默的看着眼前的张京墨,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张京墨淡淡道:“到这里就不能喝酒了,酒一拿出来便会被冻住。”
  他说完这话,却听到陆鬼臼轻轻的问了声:“师父,你一个人来过这里?”
  张京墨道:“算是吧。”
  陆鬼臼抿了抿唇,眼前却浮现出张京墨一个人走在雪峰之上的场景。白衣黑发,风雪兼程,独自一人走在漫天飞雪之中,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的踏去,无论路途有多么艰难,都未曾生出退意。到底是因为心性本该如此?还是知道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陆鬼臼知道关于张京墨的事情越多,就越发疼惜眼前的人,他不知道张京墨到底受过多少苦才有了如今的模样。
  灵火慢慢烤去了骨子里的寒意,陆鬼臼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生机,脸色也不似之前那么苍白,但到底是气息依旧有些虚弱。
  张京墨见差不多了,便又让陆鬼臼把绳子拴到了腰上。
  陆鬼臼将绳子系好,张京墨便转身准备继续前行,然而他脚步刚踏出没多久,却忽的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啸。
  陆鬼臼一时不察,被那尖啸震的脑袋发晕,待他回过神来时,却看见张京墨脸色煞白,如同见鬼了一般。
  陆鬼臼正欲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却见张京墨猛地一拉系住两人的绳子,然后快步退回了背风处。
  陆鬼臼被张京墨提着飞勒回去,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还未站稳,便听到一声隆隆巨响。那巨响仿佛天地崩塌一般,从二人头顶上传来。
  张京墨第一次主动抱紧了陆鬼臼,他将二人间的绳索缩到最短,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陆鬼臼道:“鬼臼,你听好了。”
  陆鬼臼知道能让张京墨反应如此大的事情,肯定不一般,他感受着张京墨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只能重重的点头。
  张京墨说:“抱紧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松开……”
  陆鬼臼嗯了一声。
  张京墨皱着眉头,却是将朱焱从须弥戒里放了出来。朱焱一出来便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它身形暴长,瞬间变成一只大鸟,用翅膀将张京墨和陆鬼臼裹在了怀里。
  那巨响却是越发的靠近二人,陆鬼臼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和张京墨紧紧的抱在一起,待朱焱刚刚将他们裹好,他就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
  就好似身体被什么重重的锤了一下,灵魂都要被从身体里锤出来,陆鬼臼直接吐出一口鲜血,便陷入昏迷。
  而承受了大部分力量的张京墨,情况也没比陆鬼臼好到哪里去,他苦笑一声,却是透过朱焱的眼睛,看到了那朝他们不住涌来的茫茫白雪。
  雪峰上的雪崩,同一般的雪崩完全不同,张京墨来这么多次,也不过只是经历过一次。而那一次,他却是没能活着走出这里。
  张京墨看着自己怀中已经昏迷不醒的陆鬼臼,深知即便是朱焱也撑不了多久,他从须弥戒里取出药瓶,竟是直接将一瓶丹药都倒入了口中。
  朱焱哀哀的鸣叫一声。
  张京墨苦笑道:“知道委屈你了……再撑些时候……”
  雪峰之上的雪崩,因为其特殊的环境,足足可以持续几天之久,当年张京墨以金丹中期的修为,熬过了四天,死在了第五天的晚上。
  而现在,张京墨虽已金丹后期,却带着一个筑基期的陆鬼臼。他不知道他是否能从这场雪崩中活下去,他只能咬牙坚持久一些更久一些……
  朱焱的形态在雪崩的冲击之下越来越小,它的叫声也越发的哀戚,似乎看到了张京墨和陆鬼臼两人的结局。
  张京墨只能咬着牙将灵力注入朱焱体内,让它再撑的久一些。
  然而这些似乎都是徒劳的,两日不到,朱焱便已经护不住张京墨和陆鬼臼了,它原本红火的羽翼变得黯淡无光,整个身体都摇摇欲坠。
  张京墨见状,低低叹道:“回来吧。”
  朱焱又是一声高啼,却是没有缩小身形,似乎是在告诉张京墨,它还能撑一会儿。
  张京墨咬了咬牙,又往口中倒入了一瓶丹药。
  朱焱身上的火焰,这才又红艳的几分。
  可这些行为对于雪崩而言,不过都是杯水车薪,到了三日的下午,陆鬼臼从昏迷中醒过来了,他被那冲击波直接砸成了重伤,这会儿水灵气正在治愈他体内的伤口。
  陆鬼臼一睁眼,便看到了张京墨苍白如纸的脸,他一惊,叫了声:“师父。”
  张京墨听到这声师父,却是无奈的笑了,他说:“鬼臼,为师,怕是护不住你了。”
  陆鬼臼心中猛颤,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又一次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小——他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在拖他师父的后腿。

  ☆、第81章 逃难

  随着张京墨灵气的枯竭,护住二人的朱焱也在一寸寸的缩小。
  张京墨见状也知道朱焱是再也扛不住了,他低低的道了声:“回来吧,不要勉强了。”
  朱焱闻言,口中哀鸣一声,羽翼彻底失去了光泽,霎时间便由巨鸟又变成了那只站在张京墨肩头的小雀。
  朱焱一缩小,大片的积雪便重重的砸到了张京墨的身上,那巨大的冲击砸的张京墨立马咳出几口鲜血,脸上却是又白了几分。
  缩小的朱焱被张京墨放回了须弥戒里,他的身上闪着一层薄薄的灵光,而那灵光若隐若现,显然就要支撑不下去了。
  陆鬼臼被张京墨护在怀中,只能看着张京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此时和张京墨说话并不是明智之举,便颤声问道:“鹿书,怎么办?我怎么才能帮到师父?”
  鹿书沉默了一会儿,却是道:“你死不了,至于你师父……我就不知道了。”
  “我死不了?”陆鬼臼眼前一亮:“为什么?”
  鹿书此时有些不忍心打破陆鬼臼的希望,但该说的话他终究是要说的,他道:“你是天命之子,且无早夭之象,所以即便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我也能断言你不会就这么死去,但是你师父……”
  陆鬼臼听完鹿书的话便目眦欲裂,他怒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我是天命之子就死不了,这就是这次死局的解法么?!”
  鹿书见陆鬼臼很难冷静下来,又叹了口气,他道:“鬼臼,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这一次,你的师父,恐怕是真的闯不过来了。”
  就在他言语之际,被积雪砸的原本就面色惨白的张京墨,又是吐了几口血,眼神也越发的黯淡。
  张京墨的血落到了陆鬼臼的肩膀,却是像把尖刀一把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心头,陆鬼臼浑身都抖的厉害,他说:“鹿书——我不信!”
  鹿书不再说话。
  张京墨感到了陆鬼臼在颤抖,他轻叹一口气,却是道了句:“鬼臼,别怕。”
  陆鬼臼声音里带着哭腔,他说:“师父我错了,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张京墨听着陆鬼臼的声音,嘴角的苦笑愈浓,他道:“是为师害了你。”如果不是他硬要将陆鬼臼带到这里,也不会经历这么一番变故。他本以为以陆鬼臼的运势不会遇到这些突然的变化,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陆鬼臼一直很恨自己的弱小,当年张京墨为了他将自己献祭的事,一直就是陆鬼臼心中散不去的阴影,他在那之后,便日日夜夜的不停修炼,可现在几百年后,这样的情况,却像是丝毫没有好转。
  张京墨见陆鬼臼表情痛苦,大概也是猜到了陆鬼臼在想什么,他叹道:“鬼臼,生死一事,我早已看淡,现在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你且听好了。”
  陆鬼臼点头如捣蒜。
  张京墨道:“我的须弥戒里,有一颗心脏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我恐怕撑不到太久,在此之前会想办法将你送出去。”
  陆鬼臼哽咽了一下。
  张京墨叹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只能是,尽力了。”他现在体内伤势严重,灵力虽然还剩了一些,但也撑不了多久了。”
  陆鬼臼抓着系着他和张京墨两人的绳索,很想说一句他不想走,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若是他也死在了这里,那谁来复活他的师父呢?
  张京墨道:“到傍晚时,风雪会减少一些,那时……我便将你送出去。”
  陆鬼臼重重的点头,口中却几乎要咬碎自己的一口牙。
  鹿书所说的最后生机,竟是以张京墨的命来换的,而陆鬼臼,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到了傍晚,风雪果然小了一些,但二人却依旧被掩埋在雪堆之中。
  张京墨计算着时辰,在生机最强的那个时辰到来之后,他便对着陆鬼臼道了句:“准备好了么?”
  陆鬼臼低低的嗯了一声,他此时却是专注的凝视着张京墨的面容,好像要把张京墨的模样死死的印在脑海里。
  张京墨已经很少有过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了,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的血色,长发凌乱的夹杂在雪中,气息也是十分的微弱。
  张京墨知道陆鬼臼准备好了之后,他从须弥戒里取出了一个袋子,然后将须弥戒递给了陆鬼臼,他道:“里面有不少好东西。”
  陆鬼臼将那枚跟了张京墨许久的戒指颤抖的戴到了自己的手上,他现在想说的还有很多,可一时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京墨强行提起一口气,正欲使用秘法,耳边却猛地响起了又一声尖啸。
  这尖啸声离张京墨仿佛近在咫尺,他一时不察,整个人竟是直接被尖啸震的晕了过去。
  以张京墨的修为都被这尖啸震晕,更不用说陆鬼臼了,他才听到这声音便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鹿书作为旁观者看到这一切,只能长叹一声:“都是命数啊。”
  好冷……好冷……陆鬼臼醒来之前,只有这一个感觉,他觉的自己好像冻的好似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唯一剩下的有些热气的,便是跳动着的胸膛。
  鹿书一直在叫着陆鬼臼的名字,让他不要因为寒冷失去意识,陆鬼臼被鹿书的声音吵的头疼,许久后,才低低的说了声:“别叫了。”
  鹿书见陆鬼臼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忽的笑了一声,直接道:“陆鬼臼,你还睡,你不管你的师父了?”
  陆鬼臼一听到师父这两个字,就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虽然他的眼皮好似有千斤一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的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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