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季彦听了楚钰秧这话,觉得胸口有点闷,差点被气死。多少人都忙的四脚朝天,多少人都纠结的晚上睡不着觉。然而楚钰秧却无聊的到处溜大弯。
乔季彦有点像要撬开楚钰秧的脑子,瞧瞧他到底在想什么。
楚钰秧眨眨眼睛,问:“乔公子,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
乔季彦此时想要翻白眼,不过他二哥是个温雅的人,估摸着是不会这样做的,他只好忍下了,说:“乔某还有事情要做。”
“太好了!”楚钰秧一拍巴掌,高兴的说道:“我正没事做呢,你有什么事情做,可以让我帮你啊。”
乔季彦:“……”
乔季彦不知道怎么说了,只好生硬的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改天再做也是一样。”
楚钰秧有点失望,说:“那,我们都一样无聊了。”
乔季彦:“……”
楚钰秧拉着乔季彦出去玩,要带他去酒楼喝酒,乔季彦头疼的要死,想着办法的应付楚钰秧。
这一上午下来,乔季彦发现,他竟然都没工夫再去想萧遇了,被楚钰秧叽叽喳喳吵得头疼,倒是少了不少烦心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
以毒攻毒?
乔季彦压了压自己的额角,觉得楚钰秧还真是个毒物,真能要人命啊。
乔季彦处处小心,生怕楚钰秧看出来他是冒牌货,那样子麻烦就大了。毕竟乔季彦没有告诉楚钰秧自己就是乔家的人,而且还说自己姓萧……
“乔公子啊。”楚钰秧拉着长声说着。
乔季彦心里咯噔一声,说:“怎么了?”
楚钰秧说:“唉,就是,感觉你今天怎么有点不同寻常啊。”
乔季彦心中一凛,赶紧说:“有吗?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楚钰秧点头,说:“我也觉得是这样。”
乔季彦松了口气,楚钰秧又说:“乔公子,你看那里有卖冰糖葫芦的。”
乔季彦眼皮一跳,说:“小孩子吃的东西。”
楚钰秧眨了眨真挚的大眼睛,说:“可是乔公子你上次还给我买了一串呢,你这次是不想给我买了吗?”
乔季彦一愣,心说他二哥怎么会给楚钰秧买冰糖葫芦?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楚钰秧正用委屈的眼神盯着他,一脸被抛弃了的样子,看的乔季彦后背发麻。
乔季彦赶紧掏出钱袋来,叫住那个卖冰糖葫芦的,给楚钰秧买了一串。
楚钰秧心满意足,右手举着冰糖葫芦就啃了起来。乔季彦觉得,跟楚钰秧走在一起,有那么点丢人……
走到半路,楚钰秧又指着糕点铺子,说:“乔公子,上次我们一起吃的这个点心很好吃的,不如我们再买点吧!”
乔季彦这回学乖了,二话不说。
然后又走了几步,楚钰秧将一个大山楂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买买买。”
乔季彦:“……”
什么鬼……
不过乔季彦还是掏钱买买买了,一路走下来,他发现自己的钱袋都要空了。
中午他们在酒楼里吃了一顿饭,当然也是乔季彦付的银子,乔季彦觉得,楚钰秧可能是没有带钱袋出来。堂堂大赵的皇后,竟然一个铜板都不掏!
下午他们又逛了一大圈,楚钰秧忽然说道:“乔公子,我们出城看日落吧!”
“什么?”乔季彦觉得有点累了,走的他两条腿都要断了,而且有点心累……
楚钰秧哀怨的说:“上次你陪着我看日出日落,啊,想想就烂漫啊。”
乔季彦眼皮猛跳,这回打死他也不相信,狗屁的日出日落。他二哥能陪着楚钰秧看日出日落就真见鬼了。
乔季彦一转头,就看到楚钰秧兴奋的眼神,如果不是他眼花,那么楚钰秧亮闪闪的眼睛里,绝对还有一抹戏谑在其中。
乔季彦顿时又不好的预感,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被楚钰秧耍了。
“你……”乔季彦咬牙切齿起来,说:“楚钰秧,你敢耍我!”
楚钰秧委屈的说:“你对我这么好,给我买糖葫芦,买点心,又要陪我看日出日落,我怎么舍得耍你啊。”
“你早就看出我不是乔仲隐了,是不是?”乔季彦瞪着眼睛说。
楚钰秧说:“不是很早啊,就在你跟我出门的时候。”
乔季彦差点被他的话给噎死,对,也不是很早,只是自己被耍了大半天而已。
乔季彦说:“为什么?”
楚钰秧说:“因为乔公子不论去哪里,都会带着他的琴啊,出门也是会背着的。”
楚钰秧说着还指了指乔季彦的后背,空空如也。
乔季彦顿时恍然大悟,他把那把琴忘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了。
楚钰秧笑眯眯的凑过来,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你不姓萧的对不对?你是乔家的老三还是老四?”
乔季彦一愣,说:“你……”
楚钰秧说:“你和乔仲隐长得那么像,没有血缘关系我可不信。不过你比乔仲隐还要年轻呢,我看过那本族谱啊,乔仲隐还有两个弟弟,我觉得你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吧。况且你三番四次给我送来东西,有好几次都是和乔家有关系的,我觉得你不可能没事撑的就习惯管闲事吧?肯定是和乔家有某些联系的。”
“我叫……乔季彦。”乔季彦终于说道。
楚钰秧嘿嘿嘿一笑,说:“原来是乔家小四啊。”
乔季彦对他的称呼不做点评。
楚钰秧嘿嘿嘿的又一笑,笑的乔季彦后背发凉,说:“乔小四,你二哥,是不是去千里寻夫了?”
“什么?”乔季彦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楚钰秧。
楚钰秧说:“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去找冯至年了?”
乔季彦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乔仲隐离开去找冯至年的事情,除了他和小丫头之外谁也不知道,不知道楚钰秧怎么会知道的。
楚钰秧拍了拍胸脯,说:“我当然知道了。冯至年离开,说是要去上战场打仗了,如果我家端儿要上战场,我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啊。”
乔季彦看了他一眼,说:“你去做什么?捣乱?你会什么?”
楚钰秧瘪了瘪嘴,说道:“乔小四,你是看我超可爱,所以故意欺负我的吗?”
乔季彦:“……”
乔季彦觉得,他再多听楚钰秧说一句话,就要被气吐血了!
乔季彦实在是忍不住了,转身就走。
楚钰秧立马追上去,说:“快要天黑了,我要回宫去了。我还要跟端儿一起吃晚饭呢,明天我再来找你吧,我们一起出城去玩?”
乔季彦刚要拒绝,忽然就看到有人冲了过来,他下意识的肌肉一紧,伸手搭在自己腰间。
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江琉五和耿执。
耿执冲过来就喊:“楚大人!不好了!”
“又怎么了?”楚钰秧问。
耿执说:“出命案了,而且……”
“而且什么?”楚钰秧奇怪的问。
江琉五说:“楚大人,你有没有丢东西。”
“丢什么?”楚钰秧更奇怪了。
江琉五说:“一块玉佩。”
楚钰秧立刻往自己腰上摸,然后“哎呀”叫了一声,说:“玉佩!我的玉佩真没了。端儿送给我的玉佩,好几千金子呢!”
楚钰秧一直把赵邢端送他的那块玉佩挂在身上,这会儿竟然不翼而飞了。
江琉五说:“楚大人,你那块玉佩在案发现场被人发现了。”
第104章 楚钰秧2
楚钰秧一听更是傻了眼,自己的玉佩怎么跑到案发现场去了?最主要的是,案发现场在哪里啊?
他身边的乔季彦也是一愣。
楚钰秧嘟囔道:“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摸了一把玉佩,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好倒霉啊。”
乔季彦犹豫了一下,说:“刚才……你挑点心的时候,有人把你的玉佩顺走了。”
楚钰秧立刻瞪大眼睛,就连耿执和江琉五都吃了一惊。
耿执立刻问道:“乔公子,你看清楚那个人了吗?还认得出来吗?”
乔季彦点了点头。
江琉五皱眉,说道:“乔公子你亲眼瞧见的?”
楚钰秧嘟着嘴巴,一脸哀怨的说道:“乔小四,你太不厚道了。你看到有人把我的玉佩顺走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乔季彦被他问得没话说了,刚才楚钰秧变着法的折腾乔季彦,乔季彦正是恨的咬牙切齿牙根直痒痒,然后却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苦说不出。
楚钰秧刚刚买了糖葫芦又要买点心,在挑点心的时候,忽然有个男人挤了过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很快又走了。
乔季彦起初没有在意,只觉得那个男人动作诡异了些,男人离远了,乔季彦才恍然大悟,原来楚钰秧腰间的那块玉佩不见了,恐怕是被偷走了。
乔季彦瞧那块玉佩价值连城,绝对比自己今天花的银子多太多了,顿时觉得心里有点酸爽,也就没有说话,等楚钰秧发现之后让他自己心疼去。
乔季彦没想到,丢了块玉佩,竟然和命案牵扯上了,这哪里是个普通人能遇到的事情。
他差点忘了,就凭楚钰秧这张嘴,他也绝对不是普通人。
楚钰秧摆了摆手,说:“还是带我去命案现场瞧瞧罢。”
耿执点了点头,说:“楚大人,跟我们来罢,就在前面,不是很远。”
乔季彦追上去,说:“我也跟你一起去。”
楚钰秧听了他的话,立刻笑眯眯的说道:“难道你是觉得很内疚,所以要跟我一起去吗?哎呀呀,乔小四,你对我真好啊。”
乔季彦:“……”
乔季彦突然不是很想去了。
耿执赶紧说道:“对对,乔公子一起跟着去的好,乔公子可以给楚大人作证,楚大人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
楚钰秧他们一行人来到一处很大的府邸,楚钰秧仰头一瞧,说:“这是什么地方,还挺大的啊。”
耿执和江琉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远处走过来一个人,竟然是严峥。
楚钰秧眨了眨眼睛,说:“咦,这不是侯爷吗?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严峥看了他一眼,叹口气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啊?”楚钰秧问:“怎么这么严肃,不适合你啊。”
严峥说:“我听说我义父家里出事了,还和你有点关系,所以就赶过来了。”
楚钰秧一愣,惊讶的指着眼前的府邸,说:“这不会就是你义父家里吧,怎么没听你说过。”
严峥点了点头。
严峥是太后的侄子,不过并没与血缘关系,他打小爹妈就都不在了,小的时候就跟着师父,后来认了师父做义父。不过后来年纪大一点了,严峥就很少回来了,因为他在这里住着的日子不是太愉快。并不是义父对他不好,而是他和其他的兄弟相处的并不算很愉快。
吴将军的府邸里出了人命,大理寺的人都已经赶过来了,府邸里此时人很多,有哭的有闹的,还有安慰劝说的。
他们一起走进了府邸,耿执带着他们往出事的地方而去,就看到一处院落里面挤满了人,从里面还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耿执指着前面,说:“楚大人,就在里面了。死的是吴将军的义子。”
楚钰秧忍不住看了一眼严峥,严峥也是吴将军的义子,这么说来,吴将军的义子还挺多的?
严峥皱了皱眉,难得没有死皮笑脸的。
他们在这边说话,有个哭泣的妇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抬起头来瞧他们,顿时就瞧见了严峥。
那妇人本来哭得梨花带雨,不过转瞬之间就满脸怒容了,冲过来就恶狠狠的要去掐严峥的脖子,喊道:“你,你竟然还敢出现,你是凶手!肯定是你杀了之慕。”
楚钰秧有点傻眼了,不是说案发现场发现了自己的玉佩吗?怎么那个女人突然说严峥是杀人凶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妇人的声音太大了,让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动静,好多人都瞧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峥的武功好,对于这么一个妇人不成问题,往右边闪出几步,那妇人就连他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了。
严峥黑着脸说道:“我听说府上出事了才来瞧瞧,吴之慕的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妇人哭成了个泪人,说道:“你从小就嫉妒之慕,你早就对他怀恨在心了,肯定就是你杀的人!”
“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
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喝了一声,本来哭泣的妇人似乎被吓着了,立刻就闭了嘴巴,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不敢出声了。
楚钰秧抬眼瞧去,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不过看起来身子骨非常坚朗的老者走了进来。
院子里的人似乎都很怕他,他一出现就变得鸦雀无声。
妇人不甘心的说:“老爷,之慕死的不明不白,一定要查清楚啊,不能就这么算了。之慕,之慕可是个孝顺的孩子,我可是把他当做亲生儿子看的。”
这老爷就是府邸的主人吴将军了,吴之慕和严峥都是他的义子,曾经跟着他学武学兵法,说起来当年赵邢端也跟着他学过几日的武功和兵法,算是他的半个学生。
吴将军说:“这件事情,大理寺的人自然会查的水落石出,夫人,我们就不要妨碍大理寺的人查案了。”
那吴夫人不干了,说道:“老爷,您刚才不在这里,您是不知道的。之慕死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就是大理寺那个楚大人的东西,那楚大人根本就是严峥的帮凶,他们大理寺怎么可能彻查此事呢!”
耿执和江琉五听了这事情,立刻就不悦了。
耿执第一个忍不住,大步走过去,说道:“这位夫人,我们楚大人不可能是凶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吴夫人瞪眼,说道:“你说栽赃陷害就栽赃陷害的?你们大理寺的人,我现在一个都不相信!”
“这位夫人。”楚钰秧不急不缓的走过去,笑眯眯的说道:“我就是楚钰秧了。”
他话一说,吴夫人惊了一跳,没想到楚钰秧已经来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起楚钰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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