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白莫,秦肆便不急着对付白苏两家了,回到客栈,从乾坤戒中拿出那只蛋,如同初时接触那般,这枚蛋触手温暖至灼手,而这还是因为秦肆如今金丹期修为,体质早被强化过好几次才会这样,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被灼伤了。
如秦肆所料,系统目标也无法判断出这到底是什么蛋,不过这既是秦家这么多代人守护下来的东西,那定不是凡物才是。
秦肆将蛋放在桌上,切开手指,将血滴在了蛋壳之上。
在他神念的观察之下,那滴血被蛋壳缓缓吸收了进去,然后便再无反应。
“叩叩。”
“客官,有人找。”门外小二客气的声音穿透门框。
秦肆将桌上的尚无结果的蛋收进了系统背包便起身开门,是以他并没有看到,那被系统显示名称为未知物品的蛋在系统背包格子中颇为惬意的动了动。
见秦肆开门,门外那男子眼睛直了直,随即咳嗽了一声,扬起了头,“秦少爷是吧,久仰大名。”
那人一脸客气,但语气中却是掩不住的傲气与轻蔑,本来站在他旁边恭谨的小二也不禁皱了皱眉,显然对此人没什么好印象,却不敢多说。
那男子有金丹初期,尽管气息虚浮境界不太稳固,但在这凡世乃至几大世家中都算是极高的修为了,也难怪会如此狂傲。
在看过对方修为之后,秦肆便注意到他腰部那块刻着白字的腰牌。
他不去找他们,他们倒还找上门来了。
“你是谁?”秦肆靠在门框上,开口问道。
“你!”秦肆的问题让白城风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我叫白城风,是池国白家的大公子,你的母亲白芩与我母亲是亲姐妹,按辈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大表哥。”
秦肆点点头,“知道了。”
这小子!
白城风努力抑制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暗暗告诉自己这小子失踪了这么多年,身份未明,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表弟啊,母亲听说你回来了,让我来邀请你去白府叙叙旧。”白城风缓和了情绪,脸上带笑。
当初自从秦母执意嫁入秦家之后,白家便与她断绝了关系,从此再无联系,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旧可叙?
不过秦肆并未点破,只点点头,“既然如此,便请大表哥带路吧。”
算你小子识相!白城风心里暗唾,面上却是不显,“那表弟请跟我来。”
客栈外已经有了一辆气派无比的马车在等候了,见白城风领着秦肆出现,车夫殷勤地为二人掀开了车帘,“大少爷请,秦少爷请。”
白城风也没正眼看那车夫一眼,向秦肆招了招手:“表弟,请吧。”
这马车不愧姓白,车内空间显然是由法术扩充过的,显得极为宽敞,马车内铺满了赤狐柔软的皮毛,四周的车壁也镶上了月兔的皮,摸上去有些凉意,正好适合这炎热的夏日乘坐,秦肆上车后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怎么样?这马车不错吧。”白城风见秦肆直接坐在了上首,微微撇了撇嘴,却难得没有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还可以。”
“当年没有找到你,我母亲可担心了,如今你回来了,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嗯。”
接着一路上白城风絮絮叨叨和秦肆说了不少不知真假的客套话,有意无意的刺探秦肆这些年的行踪,都被秦肆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给噎了回去,让白城风脸都气白了。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白城风怒气冲冲的下了车,深吸了口气,才咬牙切齿的朝车内说道:“表弟,我们到了,下来吧。”
白府大门格局与秦府相差不多,不过与秦府门口的两只大狮子不同的是,白府放的是两只貔貅。
“表弟,请进吧。”
“好。”
白府的护卫不少,但大多数都是练气期的小修者,秦肆一面走一面分析,看来修真世家都已沦落至此了,十几年前的秦家也是这样,护卫通常为练气期的修者,而升上筑基期,便可以升任为主管,金丹期的修者极为稀少,更甭提元婴期了。
当初秦家唯一的元婴修者当了秦家上千年的守护神,说来也是可笑。
直至走到白家正厅,秦肆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金丹修者,由此看来,白家如今的情形也比当年的秦家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正厅内正坐着一个发髻轻梳,端庄优雅的美妇人,她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眉目间皆是期盼。
“娘,您看是谁来了?”白城风将秦肆领进门,朝妇人辑首道。
蓦地见到秦肆,白母眼神恍惚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汹涌而下,上前拉住秦肆的双手,“你便是秦肆吧。”
“是。”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说着她又抹了抹泪,“你是不知道,我和你母亲姐妹俩一母同胞,连名字都是一样,她叫白芩,我叫白芹,当年她非要嫁给你父亲的时候我还帮她和家里争取过,唉,我可怜的妹妹啊,你怎么去的这么早啊?”
秦肆收回被女人握住的手,“逝者已矣,这么多年了,你不要伤心了。”
“是啊娘,表弟说得对,您别伤心了。”白城风扶着白母,给她拍了拍背,安慰着她。
“我怎么能不伤心呢?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能不伤心呢?”就着椅子坐下,白母用手绢擦了擦泪,朝秦肆勉强露出个笑容来,“瞧我,第一次见你就如此失礼,小肆快过来坐。还不看茶!”
“是,夫人。”丫头很快便端上茶杯,放在秦肆身旁的茶几上。
“小肆快尝尝,这是今年新采摘的玉明茶。”白母将茶杯朝秦肆稍稍推了推。
“谢谢。”
玉明茶是修界灵茶的一种,虽不常见,但也不算少见,秦肆在清灵仙宗曾经喝过几次,并不觉得有何特别,但他现在面前这杯茶,却是有些特别了。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秦肆举杯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见秦肆喝了茶,白母面含期待。
“还行。”秦肆点了点头,“多谢款待。”
“说什么客套话呢,都是一家人。”见秦肆还是清醒的,白母心下暗道不妙,面上却是心疼,伸手想拍拍秦肆的手背,却发现他正巧此时将手收了回去,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小肆啊,这些年来你都是怎么过的啊?长得这么瘦弱,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秦肆现在虽然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体型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也绝对称不上瘦弱二字,至于苦头,秦肆觉得自己还真没吃过,“劳烦担心,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见秦肆颇有些油盐不沾的样子,白母也不着急,开始和秦肆说起原主母亲,并时不时掺杂着自己的担忧在里面,若秦肆是原身,估计很快便会被这女人的表象所迷惑,可惜他不是。
尽管听到那女人提及秦母时心里有些陌生的触动,但却不足以影响秦肆的情绪和判断。
“若是你母亲看到你如今成长得这么出色,定会开心的。”白母表情黯然,“小肆啊,你身上有你母亲的的遗物吗?我想看看,睹物思人也好。”
秦肆摇头,“没有,当时场景很混乱,母亲没有给任何东西给我。”
“是吗?呜呜,我可怜的妹妹啊!”白母用手绢捂着脸哭道。
见白母这么伤心,白城风瞪了秦肆一眼,将白母揽入怀中安慰道:“母亲,别伤心了,表弟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咱们一起生活,也算是给小姨一个交代。”
懒得再听那二人母子情深,秦肆起身说道:“住一起就不必了,我还有事,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那好,表弟慢走。”
“小肆记得一定随时回来啊,就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白母将泪擦干,朝秦肆招呼道,随即看向白城风:“城风,还不去送送你表弟。”
“不必送了,我找得到路。”
从白家出来,秦肆便感觉自己身后跟了不少尾巴,修为还都在金丹期以上。微微挑了挑眉,看来白家还真把他放在眼里了。
“娘,这么个没有修为的小崽子不用派这么多金丹修者去吧?”见这么多族内金丹修者跟出去,白城风皱眉,刚才他们放在玉明茶内的药物是专门迷惑修者神智的,而对普通的凡人却是无效,秦肆没有中招,显然他只是个凡人,至于派这么多修者出去吗?
“这叫有备无患,你还有得学呢。”点了点白城风的鼻子,白母笑盈盈的说道,哪还有方才半点的悲伤。
☆、第37章
不着痕迹的将身后一群尾巴带出了城,秦肆才停下脚步,朝着几人藏身的方向笑了笑,“出来吧。”
这小子分明没有任何修为,到底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几人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是掩不住的震惊。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几人也不再躲藏,只道是方才跟踪之时没有藏好身形被秦肆看到了,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团团将秦肆围住,“小子眼神不错啊。”
“多谢夸赞。”
“识相的把身上的好东西都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小心掉脑袋!”来人尽职扮演着打劫的角色,他们是白家部下中仅有的几个金丹修者,竟然都被派来追这么个籍籍无名的小子,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本来心中就有怨,如今听得秦肆发问,表情顿时有些狰狞,铮的一声抽出长剑,抵在秦肆脖子上,“你小子最好识相点。”
“好东西我给你便是,何必如此动怒。”
秦肆伸手随意挑了挑颈部的长剑,白皙修长的手指让那人愣了愣,随即便听得扑哧一声,丹田一凉,愕然低头,发现自己方才放在秦肆颈上的剑竟不知何时进入了体内,金丹当场碎裂,鲜血汩汩流出。
“怎么样?这东西足够好吧?”秦肆颇为悠闲地朝那人露出个真诚的笑容。
“咳……你,你是瞎子。”那人捂着剑柄,看向秦肆无焦距眼睛,登时瞳孔放大,满目骇然,急忙冲周围几人吼道:“快走!”
见领头人死去,剩余六人犹豫了一下,纷纷朝后退了一步,却没有立刻逃走,对视一眼,操起剑一齐向秦肆攻去。
金丹期的威势顿时让这城郊天色都暗了许多,飞沙走石间掺杂着六道凌厉的剑光朝秦肆的方向急刺而去。
攻势即来,秦肆却并不着急,这几人虽然都已经入了金丹期,但与白城风相差不多,皆是境界虚浮,根基不稳,最多能发挥出筑基圆满的能力。
秦肆连剑都没有拔出,随手将离他比较近的那人拉至自己身前,那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得身体一痛,接连被插入了五把剑,吐出一口血,当场身亡。
利剑入肉声让几人心中一喜。
“怎么是他?!”
剑下之人让几人具是一惊,目露恐惧,他们刚才根本没有看清楚秦肆的动作,更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跑到他们剑下去的,这才明白方才大哥让他们快走的含义。
这小子绝不可能只是个普通凡人。
“愣什么愣,还不快跑啊!”
五个人朝五个方向逃窜,秦肆颇有深意的笑了笑,这些白家人倒也是有趣。
尚未逃出几步的五人只觉得膝盖一痛,低头便见一颗染血的小石子咕噜噜的滚在地上,鲜血正从他们膝盖破开的那个圆洞中流出。
秦肆将手中剩余的两颗小石子扔在地上,缓缓蹲下身,友好的朝几人笑道:“既然都来了,又何必这么快离开?”
见到秦肆的笑容,那人恍惚了一下,随即惊骇的发现两条巨蛇正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袭来!
而此时白府后院,白城风手指关节一次一次地叩着石桌,朝一旁正做女红的白母说道:“不过是一个不曾修行的小子而已,快一个时辰了,怎么他们还没回来?”
“莫急,可能是路上耽搁了。”白母将针线放下,安慰儿子道。
“夫人!夫人不好了!”正此时,一个丫鬟一边叫着一边冲过来,许是太过焦急,竟被一块石头绊倒,一个趔趄摔倒在二人面前。
“我怎么不好了?”白母不悦,抬腿便将那丫鬟踹开,“有什么事慢慢说,切不可失了礼数。”
“是,夫人。”丫鬟被踹得滚出了几圈,捂着肚子咳出一口血来,过了好一阵才端正的跪了起来,面色惨白,“夫人,府内几位金丹期大人的长明灯都已熄灭。”
“什么?!”白城风一掌拍在石桌上,石桌登时四分五裂,“你是说他们都死了?”
“千真万确,奴婢亲眼见到的。”
“走,快,快去看看!”那几位金丹修者可是他们白家最中坚的力量了啊,若是都死了,那白家护卫中最坚固的屏障都将瓦解,从此白家将成为他人的刀下之俎,想到这里,白母头有些晕眩,站起来脚步还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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