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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之人——阳关大盗

时间:2015-09-16 19:29:24  作者:阳关大盗

    古骜笑道:“他是个粗人,说的都是粗话。”
    那校尉道:“虽然是粗话,但是理不糙。古将军也是靠战功做将军的,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古骜感慨地道:“你这么想很好啊。若是世家子都能这么想就好了。”
    那校尉道:“……其实就算不这么想的,这几仗下来,也都服气,会这么想了。”
    古骜笑着点了点头。
    和虞君樊一道走下了城楼,穿过了城门,来到城外,两人一人跨上了一匹马,向城外大营处奔去。古骜走走停停,常在路边下马,走入军中询问情况,虞君樊一直跟着古骜。到了近夜之时,两人身上已经沾满了尘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营中。廖清辉闻讯出迎道:“汉王、虞太守,你们来了?”
    古骜把马鞭递给随行的甲士,与廖清辉一道往大营中走去,道:“这几日如何?”
    廖清辉道:“伤兵还是太多了,缺药,缺医。武器和铠甲损失也多,铁浮屠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古骜道:“汉中的栈道修好了,医与药都会很快送来。关键是练兵万不能松懈。”
    廖清辉道:“是,这些天有些新兵入伍,也在加紧训练。昨日又从城中运来了一批新铸刀剑,都分发下去了。如今战马还是少,只剩了不到三万匹了。昨日让那刘之山的人牵去,为我们放牧。其他伤马有五千匹,还都散养着,准备给士兵的餐中加些肉。”
    古骜道:“新练的兵,操练来看看。”
    廖清辉道:“如今营中正在引火造饭,是现在就让他们集合,还是……”
    虞君樊笑着对古骜道:“要不先吃饭罢?不急这么一时。”说着虞君樊又对廖清辉道:“廖将军,我和汉王都还没吃呢,不如入营,我们一道?”
    廖清辉望向古骜,古骜点了点头:“那就吃完了饭再看。”
    廖清辉笑了笑,又看了虞君樊一眼,道:“好。”
    ————
    吃饭时古骜与虞君樊、廖清辉三人,与军士同饮同食。
    食间,古骜望着不远处一个又一个的火灶,侧头问廖清辉道:“如今军心如何,你怎么看?”
    廖清辉愣了一愣,见廖清辉没有说话,古骜又道:“之前战事突起,又一举肃清了摄政王安插在义军中的好几个眼线,世家子反应如何?”
    廖清辉这才理解般地颔首,想了想,道:“……有气恼的、有愧疚的、有愤怒的,不过倒是没有不忿不平的。”
    古骜看着廖清辉的眼睛:“……就算有也不奇怪,真的没有吗?”
    廖清辉道:“有的那几个,都按通敌罪给处决了,直接上的军法。”
    古骜点了点头,那几个处斩的名单,是他亲自审阅的。
    “那就好。”
    饭后三人一道看了新兵操练,古骜道:“这种程度不够,要加紧训练才是。”
    廖清辉道:“此战很多军官都牺牲,老什长战死了,伍长顶上了什长,老百长战死了,什长顶上了百长……百长顶上了校尉,校尉顶上了军统……众人有许多从前不会的地方,现在都只能学着做,所以慢些。”
    古骜道:“以前古谦在守城军中搞了一个告军中书,把他自己为将的体会公之于众。既然众人有不懂之处,不如把军中从前战功最佳的百长、校尉、军统都喊来,一人写一写自己是如何做百长、校尉、军统的。不会写字的,让人笔录,写好以后让众僚长分发给大家诵读。”
    廖清辉道:“是,我这就去办。”
    这夜古骜与虞君樊趁着月色,离开了大营,往渔阳城回行,虞君樊骑在马上想起什么似地道:“廖公子沉静了许多呢。”
    见古骜没有说话,虞君樊又道:“他亲手杀了他引荐的那个世家子,另外几个,虽然并非他亲手所除,也是死在他手了。”
    古骜道:“清辉这是为大局伸义,做得对。人总要长大嘛。”
    虞君樊看了古骜一眼,道:“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古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河间郡,那时他还懵懂,什么都不知道,想让我做他的夫子。如今我与他虽然没有师生之名,可是能教他的,我都教他了。”
    虞君樊道:“……原来如此。”
    两人再没说话,马蹄后尘土飞扬而起,虞君樊看着古骜在月下的侧影,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患得患失了起来,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变了呢?不自觉地与古骜驰近,古骜刚问了一句:“……怎么了?”虞君樊就拉住了古骜领口,侧身吻了上去。
    那个吻随着两马相近而触碰了一瞬,却又因为两马分离而松开了。
    “……君樊?”古骜望了过来。虞君樊掩饰般地笑了一笑。
   
    第158章 (修bug)

    古骜也笑了,目光温和:“你笑什么?”
    虞君樊摇了摇头,古骜伸出手臂,隔着两马间的距离,指尖触碰到了虞君樊的肩膀、虞君樊的发。虞君樊拉起古骜的手指,放在唇边低头吻了吻。
    古骜和虞君樊没有注意到的是,这一幕落在了另一个人的眼中。那个人正是站在城头远眺、一身戎装的古谦。古谦看到两人亲热的时候,一开始愣了一下,随即又想起田小妞来汉中见古骜的事,心中不知为何,漫上一股酸涩。
    “古将军,汉王回来了。”
    古谦摆了摆手,道:“开城门。”
    近了渔阳城,吊桥放下,城门开启,古骜和虞君樊一道入了城。古谦的目光追逐着古骜,先看着他进了渔阳,又看着他过了瓮城,又看着他进到城内。
    一股自小就十分熟悉的憋屈感,渐渐地将古谦淹没了。他本以为他做了将军、凭借战功成了许多部下信赖的人、成了人上人——这股感觉就会消失。可是他错了,为什么明明古骜没有他努力,却从小就比他得到的多呢?田小妞快到出阁的年纪了,他之前去看望干爹干娘的时候,总能看见辛夫人和他干娘一道做针线,嘴里闲谈的,无外乎是古骜与田小妞。
    可是古骜在军中,和虞太守的事,自己早就察言观色而知,辛夫人还巴巴地盼着要把女儿送来!古谦想到这里就越发生气。
    他不如古骜,这是他的命。他干爹古老头子早给他算过了。不过古老头子说,虽然他命不及古骜,但他的命也是贵的,能做人上人,能干一番事业,能有一番大成就。
    ——这话实在是太得他的心了。比起总是骂自己狗儿改不了吃屎、又曾把自己逐出家门的亲父,他觉得古老头子说的才是真话。
    古谦确信这一点,所以刀山火海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往里跳,从不惜身。谁不知道他这个将军,是拿着亡命的狠劲拼出来的?
    他盼望着自己有一天能成为古老头子嘴里说的‘人上人’。
    可就算如此,如今对于这命,他却矛盾起来。
    他信命,可此时他却不愿相信,自己永远得不到与古骜一样的一切。
    今日古谦心中这番滋味,倒不是无故而来。原来古骜久不回汉中,田小妞如今早已出落成一个丰腴的小美人,辛夫人心中焦急,古骜已称了汉王,她女儿若是能做小妻便是侧妃,趁着古骜还没看上哪家大世家的女儿聘为妃,她想赶紧让女儿先入王府才是。此事她拿不定主意,便和田老爷说了。田老爷也觉得是,便和古贲说了。
    古贲却说:“北地战事紧,物资匮乏,现在把小妞送过去,只怕委屈了她。不若等等,待古骜征北得胜,回了汉中,这才两得相宜……小妞现在也不大嘛,小小年纪,你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如今舍得让她一个人孤身去渔阳?”
    田老爷道:“……我们可以跟着一起去嘛。”
    古贲叹道:“兵者,国之大事,如今战事连连,前阵子栈道都毁了,据说戎人的兵马,直逼渔阳城下,城里几近粮绝,城外万物都涂炭呐……不说我们此番都一道去,拖家带口,甚为不便;就说吃饭,去了渔阳,想如在汉中一般,吃这么一盘鲜鱼,都不可得。去渔阳可不是受罪嘛……你我都是老身子骨了,等一两年又何妨?”
    田老爷想了想也是,再说田小妞还小嘛,在田老爷眼里,自己这女儿还是个小丫头呢,也舍不得这么早就送为人妇。
    田老爷回去便对辛夫人道:“小妞还小呢,不过是个毛丫头,再等等罢。”
    辛夫人见田老爷这边碰了壁,只好拉下了脸,叫长子田松写信给田榕,想让田榕在古骜面前提几句。结果田榕回信说:“兄托予弟之事,本该砺汤蹈火以赴,奈何弟如今整日在戎都为汉王办事,相隔万里,无缘面王,实在是有心无力也。”
    辛夫人没有办法,最后又找到古氏,古氏还是心软好说话,便道:“老头子也是怕委屈了咱们小妞。渔阳艰苦,吃的用的比不上汉中万一不说,还有一点,就是我那个儿子,你也从小看大的,又不是不知道,他一专心做事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读书时候就是这样……那时他站在树荫下看书,我怎么叫他他都不理我哩。如今,我就是怕他一心扑在朝廷那些事上,怠慢了咱们小妞……”说着古氏拿出帕子来擦泪:“他之前那个夫人,可不是就这么……就这么……连疆儿也丢下了。所以老头子才说,等他朝廷的事儿忙完了,再回汉中好好地办。”
    辛夫人抚慰古氏道:“……我们家小妞可不是那山里的野女子,男人在外做事,顾不上家里,也是有的,别说怄气摆脸色了,她就是心里半分不愿意也不会,还能宽慰人呢。我从小就跟小妞讲,你将来,是要嫁给古家大哥哥的,她一直念在心里呢,前阵子,还亲手做了个鞋底子,说要送给她古家大哥哥呢。”
    古氏听了,又联想起田小妞那讨人喜欢的模样,也动容道:“真的呀,这孩子真有心了!”
    辛夫人道:“可不是嘛!”
    古氏叹了口气,道:“我其实也盼着,骜儿身边,能多个体己的人呢。”
    辛夫人忙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是这样的呢?依我看哪,不如我送小妞去渔阳城,哪怕是见一见汉王也好呀。”
    古氏迟疑道:“可这一路上……”
    辛夫人道:“怕什么,我让田柏陪着我们去。之前他在出龙山下的时候,汉王让他练得有些家兵的,路上能护送着走。”
    古氏道:“这事儿我还是先和老头子说一声。”
    辛夫人笑道:“这有什么的?等我与小妞到了渔阳,你再说也不迟。到时候你就只管准备聘礼就是了。”
    古氏道:“可这路上艰险……”
    辛夫人握住了古氏的手,道:“好妹妹,你难道舍得我女婿日日夜夜都没个人照料?”
    古氏最后只好点头答应了。
    辛夫人带着田小妞走得时候,田夫人察觉了。她虽然察觉了,却并没有把此事与总去汉王府喝茶的田老爷说。田夫人心想:“人家把你闺女当个宝,说要等回了汉中再办,你倒是把你女儿当个什么了?我管你。”可又想到田小妞那可爱的小模样,心里不由得叹息一声:“谁又让你有这么个娘!”
    辛夫人心中却自有一番算盘:“什么侧妻正妻,都是虚的。日后我女婿若真的回了汉中得了闲,王哪有不是三妻四妾的?到时候我女儿就算进了王府做了侧妃,凭她那模样儿,也未必能得宠。”辛夫人想到自己女儿那胖胖的圆脸蛋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接着想:“侧妃正妃,都没有子嗣来得实在。如今我女婿在渔阳孤身一人,趁着他身边还没那些个狐媚子,得让小妞好好与他亲近才是正理。”
    几日车程,近了渔阳,很快就被古谦的守城士兵发现了踪迹,听说是田小妞来了渔阳的时候,古谦感到自己简直是撒着丫子奔过去的。尽管在外人面前还要摆个将军的派头,但古谦简直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雀跃。
    他那时不住地想:
    ……小胖子又长胖了吗?
    ……小胖子是不是来看我的?
    ……小胖子想我了没有?
    带着无数的心思,古谦面无表情地带着人,纵马在城下摆开了仪仗,迎接了车队。可是一看见田柏的眼睛,古谦的心就凉了半截。只见田柏坐在车队最前,翘着腿,还是一如既往的神色模样,只是衣衫更华贵了些。小时候古谦与田柏还有主仆之分,不大惹他,这时古谦身心内外都被战场上的血洗了几遍了,此番瞧见田柏还是老样子,就在内心笑了一笑。
    这一笑倒是让田柏有些怵了,只感觉面前的戎装男子骑在马上,全身都是一股骁悍之气。
    田柏梗起脖子,一仰头,目光中带着些轻蔑抬了抬下巴,对古谦说:“二狗,你不认得我了?”
    ‘二狗’这两个字,代表着古谦在田家庄所有的不堪。这下听见田柏当着他下属的面叫了,古谦不禁心道:“古骜在外人面前,还叫我一声古将军。你也配支使我?罢了,看在你是小妞胞兄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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