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
“啊!哦,恩,看、看见了……”正低头苦思的徐良被吓了一大跳,猛然后退,抬头露出瞪圆了的双眼,看见是秦酒烈,更是紧张的有些结巴。
不过反应过来,随即一想,他紧张个屁!紧张也该是眼前这面瘫才是!
徐良探究的看向秦酒烈“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秦酒烈完全不避徐良探究的目光“知道!”
“段笙呢?”
秦酒烈眼光一暗,本来有些飞扬的心情突然一窒“他…醉了。”
“那就是不知了,哎,你这是乘人不备占人便宜呢?”徐良一下子就咋呼了,好似有什么不对?
“对了,便宜不便宜的先不论”徐良小心的看着秦酒烈问“我说,面瘫,你这些年看不上那些贵女,不会是因为你是断袖有龙阳之好吧。”
“不对啊,如果你真是断袖,我这么英俊潇洒,你怎么不动心?”徐良疑惑的挠挠下巴,比了几个自认为颇为潇洒帅气的姿势。
秦酒烈瞪了他一眼“我不是断袖,只是刚好看上的那个人是男子而已,至于你……”
徐良看见秦酒烈最后那不屑至极的眼神,小脾气上来了“诶,我说,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京中众人公认的美男子,美男子!懂吗?”
看到秦酒烈不发一言的任他咋乎,面上依旧如以往一般面无表情,可眼里却是闪着不同以往死沉的光芒,还有一丝隐晦的柔意。
徐良停下夸张的动作,他知道这面瘫恐怕不是一时冲动,是认真的,随即叹了口气“你真的想清楚了?”
“恩”
“段笙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是真心还是……”徐良语气踌躇,男宠俩字实在说不出口,段笙跟男宠这俩字一丝都对不上,那般厉害的儿郎,怎么会如小宠般依附于人。
“真心,至死不悔!”
徐良看到好友,如此坚定,更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其中满满的开心和暖意弄得他眼睛一酸“死面瘫,这条路可不好走,你,你好自为之,有事知会兄弟一声!”
“谢谢!”秦酒烈难得给了徐良一个笑容。
徐良看着好友牵动得有些狰狞的伤疤,嘴角抽了抽,世人的舆论先不谈,按俩人平时相处来看,好友的心思人家怕是还不曾知晓,先不谈段笙是否会喜欢男子,就那不论男女都甚爱颜好者,好友这脸明显不达标啊,好友以后的情路只怕堪忧,堪忧啊!
“主子,宫里来人让您即刻进宫。”
秦酒烈眉头一皱,好似想起什么来,扫视了花园一圈,眼中划过了然,也不耽搁,他有夏帝恩典,可以常服行走宫中,所以没有秦酒烈并没有换衣袍,就匆匆出了府。
徐良担忧的看着好友的背影,出了什么事,令皇上这般急召?
御书房外
七海公公焦急的来回走动,直到看到大步而来的秦酒烈时,七海眼睛一亮忙跑上前,凑近秦酒烈小声的说“皇上心情只怕不好,秦统领小心……”
秦酒烈拱手谢道“谢谢公公提醒。”
“谢什么,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秦统领快去吧,皇上等着呢。”
秦酒烈冲七海微微一点头,在七海通禀之后,进了御书房,七海守在御书房门口,一甩拂尘,站直了身子,出了这等事,七海如今的职责便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御书房。
“臣叩见皇上。”秦酒烈进了御书房,抬眼就看到了双目紧盯着他看的夏帝,他眼皮垂下,沉着的撩起袍角双膝跪地,躬身叩首,夏帝并没有让他起身,他也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不变。
夏帝没有沉声问到“烈儿,你可知我寻你何事?”
“臣知道。”
“你可有要说的?”
“臣心仪段笙。”秦酒烈抬起头,坚定的道。
夏帝瞳孔微微一缩“烈儿,你是在和朕开玩笑,对吗?”
“不,舅舅,我并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他。”
夏帝看着秦酒烈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却在猛蹿,不过还是强制忍住了“你只是酒后一时冲动,当不得真!而且那段小郎怎么可能甘愿做你男宠!”
秦酒烈对上夏帝满是怒火的龙目,并不退缩“并不是冲动,舅舅,我说真心的心仪他,我爱他,并不是要他做男宠,我想要他如妻子一般相伴我一生。”
“混账!”一块砚台冲秦酒烈飞来,砸在了他的身前,墨汁飞溅得到处都是,秦酒烈往巍然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执着的看着夏帝。
“请舅舅成全!”
“你这个混账,阴阳相合才是正道,你怎么能如此罔顾人伦,习那龙阳之道!”
“请舅舅成全!”
“你你你,就算你喜欢男子,但那段小郎也是不会同意的!”
“舅舅,我并无龙阳之好,只是所爱慕之人刚好是男子而已,至于小笙,我会想办法的,所以还请舅舅成全!”
夏帝气极,忍不住爆了粗口“成全个屁!不是龙阳更好,明日,不!今日朕就与你赐婚,你给朕老老实实的成婚生子,断了这等荒唐的念头!”
秦酒烈一听夏帝居然要与他赐婚,眼神剧变,心一沉,万年面瘫脸终于变了。
七海听着里面夏帝盛怒的声音,随后传来的砰砰砰声,脸色也变了,刚才他不是才提醒了秦统领,让他小心些,怎么还是这么冒失,惹得皇上震怒!
夏帝看着自己疼爱的外甥此时额头红肿,已然破皮流血,又是气狠又是心疼。
“你真是好样的,竟敢以此威胁朕,你以为这样朕会心软?!”
“臣并没有威胁皇上,臣只是在请皇上放过臣,臣不想与女子成婚。”
“朕为何要成全你这枉逆阴阳的行为,你给朕滚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认错了悔改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夏帝说完转身背对着秦酒烈,不愿再理会。
秦酒烈对着夏帝重重的磕了一记,退出了御书房,跪在了御书房的台阶之下,七海公公就守在一旁,一边给我秦酒烈擦药一边念叨“诶呦喂,我说秦统领,你啊怎么还是把皇上气成这样,你看这不是受罪嘛。”
秦酒烈一言不发,任其施为,七海擦好药,看看这依旧有些烈的日头,寻来一把伞,一边为秦酒烈撑着伞,再一边苦劝,可是秦酒烈哪里是那么改变主意的人,而且他是真的非常喜欢那人,既然已经摊开了这份感情,那他就更不会放手!
期间有不少各宫的太监前来打探消息,通通被七海赶走了,七海瞅着灰溜溜跑走的背影,呸了一声“都是些心高不长眼的,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们这些臭虫来打听!”
七海抖抖拂尘,无奈的看了秦酒烈一眼,这天都黑了,这位咋就不能先服服软。
秦酒烈这一跪就从午时跪到了深夜,夏帝焦躁的在御书房中踱步“还跪着呢?他一直都没说什么?,比如说认错什么的?”
“回皇上,秦统领还在跪,且一直并未讲过一句话。”七海心中暗叹,以秦统领那倔脾气,想要他认错服软怕是难啊。
“哼!他爱跪就一直给朕跪着,朕要就寝,收拾下今晚就睡在偏殿!”夏帝听罢刚平息不少的怒火,腾的又冒了上来,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往御书房的偏殿走。
宫外
徐良早已经回了自己府邸,而段笙一直到晚上很晚才醒来,而且还是渴醒的。
他房中的烛火才一亮,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段笙拍拍微微胀痛的脑袋,揉揉太阳穴,精神力一探,便得知是不是秦府的管家秦忠,随即出声“进吧。”
眉宇间略显担忧的秦管家身上已经凝结了薄薄的露水,段笙诧异的挑眉,这是等了很久了?
☆、第42章 【42】
“这么晚了,管家为何还不休息,可是有什么急事?”
“小爷,我家主子深夜未归,我怕出事,能不能劳驾您进宫看看我家主子情况。”主子曾交代过,小爷休息时不得打扰他,秦忠谨记,不敢打扰段笙睡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这位爷自己醒了,所以语气有些急。
“你为何认定秦大哥可能出事?”
“我家主子,如果不回府或晚回府,总会派人来送信,今日到这时也无一人来送信,而且今天主子是被急招而去的,此时未归……”他能说他也是白日发生之事的目睹之人?看到了你和我主子那啥,十有八/九也被皇帝暗卫看见了,主子这次去情况不妙,而且,看这位小爷醉到现在,脸色也无异就知道,这位肯定不记得当时醉酒发生的之事,为了主子明显不能说啊!
秦酒烈被急召进宫的原因,秦忠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外臣深夜不得入宫,更何况他们这些家奴,现在只有这位爷有本事能去探一探,这位住在秦府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得明白,这位爷可是真正的来去无踪的高手,那些暗卫和这位比起来就是渣渣。
外臣入夜不得进宫段笙也是知道的,稍稍一想就知道秦忠的意思,这事儿对他来说还真不难,而且他也挺担心的,所以段笙没有推辞,决定去探一探。
揉揉额头,这酒还是少喝得好,头疼不说,好像还做春梦了,不过还好没遗/精,不然还得梳洗一番,段笙拿出一颗清神醒脑的药丸,丢进嘴里,不一会儿,本来还有些疼痛晕沉的脑袋立马就清明了,段笙让秦忠去休息,表示此事交给他不用担心,其实段笙心中感叹,一把年纪这时候还在值班真不容易!
高/耸的宫墙对段笙来说易如反掌,翻过宫墙,精神力以他为中心辐射开来,轻松的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同时也在搜罗着消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消息传递,各处值夜的守卫闲得无聊,聊八卦的不在少数,哪家酒肆出好酒,哪家茶楼说书说得好,哪家青楼姑娘最够味儿,京中贵女城南城北大小寡妇,谁的颜好,谁的胸/大/臀/肥,哪家的寡妇最是浪,真是什么话题都有,不过其中最有用的就是,一直最得圣宠的京畿备秦统领从白日到此时,就一直跪在御书房外,不曾起身。
段笙快速朝御书房而去,眉宇微锁,这是怎么了?皇帝居然舍得罚跪秦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好办啊,这里这么多侍卫,秦大哥跪的地方也太显眼了。”只见御书房周围围着不少侍卫,御书房乃重地,侍卫少了,才是奇怪。
段笙想了许久都没想到要怎样才能不惊动众多侍卫,又能和秦酒烈说上话的办法,看了看天色,上朝时间也快要到了,段笙挠了挠头,看来只能先回去换朝服,到时看看能不能求见皇帝,为秦大哥求求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站朝时,段笙总感觉皇帝老是看他,不,应该是瞪他才对,段笙身子挺了挺,他觉得自己站得挺好,绝对标准姿势,难道又有人打他小报告?
散朝后,刚出殿门,段笙正准备求见夏帝,哪知被一太监喊住,段笙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小太监,皇帝宣召他觐见?
段笙跟在小太监的后面,眼中闪过疑惑,这并不是去御书房的路……
来到一处院子,段笙见到早已等在那里的夏帝,这里是宫中颇为偏僻的地方,段笙就更疑惑了,是什么事搞得如此神秘?
“臣参见皇上”
“段卿,可是疑惑朕找你何事?”
不等段笙回答,夏帝便接着道“如果可能,朕也不想啊……”
段笙听得一脑袋的问号,这是干嘛呢?
半个多时辰后,两匹快马使出京城,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傍晚时分,秦酒烈脚步略跛的一路出了皇宫,夏帝终于松口不逼他成亲,但也未提及他和段笙之事,不过他知道暂时只能如此了。
行走之间微跛的脚步明显带着焦急,这段时间他天天与段笙在一起,少有分开那么长时间,此时他十分想念段笙。
而且秦酒烈心中一直很是焦虑,一部分是为了昨日醉酒之事,他怕段笙醒来记起之后厌恶于他,而另一部分却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焦虑中就升起了莫名不安,那种不安不知缘何而来,好像只有见到段笙才会平息,所以想要见到段笙的念头更加的急切。
一直等候在宫门之外的秦管家,终于见到自己主子出来,心情非常激动,段小爷今早上朝后,突然就没了消息,想不到段小爷也有不靠谱的时候,他只好到徐大人府上询问,不过,徐大人也只听得消息主子被罚跪,散朝后皇上不见任何人,徐大人也无从求情,被罚跪那么长时间,那脚定是要受罪了,所以他带着轿子到宫门等候,只希望他家主子早点没事儿,现在看见自家主子没事儿,真是万幸,皇上到底是疼主子的。
迎了秦酒烈一起回了秦府,秦酒烈回到府中就直接往段笙院子方向走去。
秦忠一看忙喊住秦酒烈“主子,你要找小爷?”
“恩”秦酒烈脚步不停,嘴里应了一声。
“小爷,从早上去上朝以后就再没回来过?”秦忠忙追上秦酒烈。
秦酒烈脚步一顿“没回来?”
“是啊,您一夜没回来,奴才担心,所以就拜托小爷去看看主子您的情况,后来听门房说小爷出门没多久就回了府,换了朝服就上朝去了,之后小爷就一直没回来,您的消息还是奴才上徐大人那里打听到的,主子难道您没见着小爷?”看着秦酒烈越皱越紧的眉头,秦忠不解,这是出事了?难道皇上把怒火发到小爷身上,小爷被皇上……!不,不会吧,小爷如果真没了,那本来像亲爷俩的舅甥还不成了仇人,就算不是仇人但终究有了隔阂,只怕再不复从前。
夏帝当然不会杀了段笙,他不想因为一个外人,一个少年的死影响到俩人的感情,不过这段孽缘必须斩断。
秦酒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舅舅饶了他,是要对小笙下手?
就在秦酒烈准备再次进宫的时候,府外来了一个太监,给秦酒烈送了一封信,还有夏帝的一席话‘禁足家中,闭门思过一月,不知悔改就不要进宫见朕,至于那人,你可放心,朕没动他一丝一毫,不过因为你的私念,他不再适合这里,不要妄想问朕他的下落,朕不会告诉你!’
听完太监的复述,秦酒烈的不安终于被证实,心像被手紧紧拽住,又疼又慌乱,眼中划过茫然无措,胃一阵阵开始抽搐,脸色渐渐发白,怎么办,小笙不见了,他要怎么办?舅舅亲自出手,小笙,小笙定被藏得很好,他找不到小笙他该怎么办?
秦忠听到那太监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他是看着主子长大的,主子对认定的事异常执着,主子很强悍,但却十分孤独,小爷如果真的走进了主子的心,那这次可真是大不妙!
秦忠忙上前查看秦酒烈神色,果不其然,见秦酒烈脸色惨白,历来黑沉荒芜的眼睛,此时露出孩童般的茫然无助。
秦忠眼睛一酸,他的主子一直是一个人,他原以为主子这辈子怕是找不到喜欢的人了,哪知却喜欢上段小爷了,一个男子,是真喜欢上了,皇上这次怕是好心办了坏事。
23/40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