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淳于生那面百毒不侵的心里城墙被唐脉撬开了一个缝儿,眼看着就要整面坍塌了。
☆、【淳于生的告白】
唐脉明里暗里的给淳于生信息,就想让淳于生明白自己的心思,但是直到寒假了,淳于生也没有明白,还把唐脉送他的手表给还了回来,还得时候告诉唐脉,这手表是他唐脉落下的东西。
唐脉生气也难过,把手表给砸的细碎,项权说他是自作自受,为什么不明白的告诉那呆子?
唐脉说了,他就是不想先表白,要说也要让淳于生先跟他说喜欢,不然他总觉得这辈子都输了。
项权都疯了,他跟唐脉吼,‘唐脉你早他妈输了!’
其实项权也是好心,他就看不得唐脉每天跟个蔫儿柿子一样,甚至开始怀念那个阴晴不定火爆脾气的唐脉。
整个寒假,唐脉都没去找淳于生,不是他不想,是闫华和项权不让,他们每天都缠着唐脉,带唐脉去这去那,就是不准唐脉去找淳于生,他们就想了,既然那呆子不是谈恋爱的料,就试着把唐脉给掰正了。
可,爱都爱了,哪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
这不,大年三十儿那天,三个人本是在项权家通宵玩游戏的,一向拿手的唐脉却怎么也坐不住了,几局下来就是个输。
“来,再来一把,唐脉我看你啊,现在是不行了,就让我来称霸世界好了。”
项权打趣,可激将法不好用了,要换做以前的唐脉早就一个枕头砸过去揍了。
“我不玩了。”唐脉嘟囔,把游戏手柄一扔,靠在沙发上不动了。
“你赶紧的,就这么认输了?”项权又把游戏手柄塞进唐脉的手里,却又被唐脉给丢了回去。
“你烦不烦啊,我说不玩了,听不见啊?”
“我说唐脉,你闹什么脾气?不是说好今天打通宵吗?你自己说的话也不算数了是吧?”
“我愿意。”唐脉瞪了一眼项权,照样不动。
“诶我说……”
项权还要说什么,被闫华给拦住了,然后他看着唐脉,“你心里想什么呢唐脉?”
唐脉撅着嘴,眉头一皱跟个怨妇似得,“没想啥。”
看唐脉那憋屈样儿,项权又不乐意了,他站起来,指着唐脉,“没想啥你闹什么?啊?是不是又想那呆子了?你看你现在都什么样了,被那呆子整的都着了魔了!”
“项权!”闫华赶紧阻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项权不听劝,朝着唐脉就比划,“你要是有种,你就去跟他表白,窝在这里耍,耍个屁啊,人家心里压根儿就没你,要不早就说了,能拖到现在都没个表示吗?”
“……”唐脉瞪着项权,一句话也不说。
“你瞧瞧,瞧瞧他这损出,又不说话了。”项权激动,对着闫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模样,“你说他还是唐脉吗?整个就一怂B。”
“行了,你闭嘴吧你。”闫华也瞪了一眼项权,可他不能否认项权,现在的唐脉确实很怂。
“我闭嘴他就能好吗?”项权又看向唐脉,“那呆子他妈的怎么就把你给制住了呢?呵,你现在明白了吧唐脉?同/性/恋这条路一开始你就走错了,喜欢上那呆子你他妈也喜欢错了!你就认栽吧你!”
闫华猛地拉住项权,这话说的重了,“你还嫌他不够烦是不是?”
“我他妈也烦。”项权皱眉。
好半天,屋子里都是安静的,直到楼下打麻将的大人听到楼上孩子们吵吵,才上来敲门,闫华赶紧打马虎眼,说没事儿,就是玩呢。
也正是这敲门声把唐脉给敲醒了,他猛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闫华赶紧拉住他,“这大晚上的,你干啥去?”
唐脉深吸一口,“我去找他。”
“你疯啦?这都几点了?还大过年的。”
“闫华,我没疯,你们不是要看到正常的我吗?”
这是唐脉留下的话,然后他就挣开闫华下楼了。
闫华一咬牙,看着呆在地上的项权,“走啊,愣什么呢?”
“去哪儿?”
“还他妈能去哪儿,这大半夜的让他自己去啊?”闫华说完套上羽绒服就跟了出去。
项权低骂一句,也套上衣服追出去了,走到楼下的时候几个打麻将的大人看见了就问了句,项权拿起车钥匙,冷笑一声,“干什么去?看笑话去。”
项权再不愿意也不能让唐脉自己去,开着他老爸的车和闫华就追了上去,唐脉坐在车里,一路上也不说话,等快到他指定的地方的时候,项权才看出来这地方是哪里。
这里是拆迁楼区,大过年的不比市里亮堂,越往前开越费劲,项权寻思着还是把车停到了石桥对面,唐脉直接下了车,还告诉他俩,回去吧。
闫华把脑袋探出车窗外,他告诉唐脉有什么事儿就打电话,他俩就在这等着。
看着石桥上几个昏黄路灯下的唐脉,项权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话说重了,可他就是不想唐脉一直这样下去,他心里堵得慌。
明明说好了把唐脉掰正,怎么就成了怂恿了呢?
外面下着雪,不大,就是可见度低了点儿,唐脉踩在不厚的雪上,朝上次淳于生给他指的地方走去,可一旦进了楼区,他马上就迷路了。
走了半个多小时唐脉也没看着半个人,现在他才发现,淳于生没有手机真不方便,而且他家里的电话唐脉也不知道。
就这么唐突的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逛游,直到半个小时后才遇到几个晚上出来放炮竹的孩子,唐脉询问了一下,然后按照几个孩子说的楼栋找,这才终于找到了淳于生的家,说来也巧,等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就看到淳于生正拎着个袋子往单元门走。
“蠢鱼!”
淳于生听到声音怔了一下,他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雪里的唐脉,“你咋在这儿?”
唐脉快走几步走到淳于生面前,“碰巧路过,不行吗?”
“呵呵。”淳于生又抓了抓头发,“没想到这么巧,我给我妈买点酱油。”
唐脉压了压火气,这呆子总能瞬间就点燃他,“我找你有事儿。”
“现在啊?”
“现在马上立刻!”
“啊,那你上来吧,别在外面了,冷。”淳于生让出道,请唐脉上楼。
“我不去,你跟我来。”唐脉才不傻,难道要在呆子他妈面前说吗?
“诶?那你等下,我把酱油送上去……”
“给你一分钟,快点儿去!”唐脉喊。
淳于生这才转身上了楼,果然一分钟不到就跑了下来,还拿来一件外套,给唐脉披上。
唐脉把淳于生带到了石桥头,停了脚。
“来这儿干嘛?”淳于生傻了吧唧的问了句,一点都不知道唐脉的脸色异常难看。
“淳于生。”唐脉转过身看着淳于生,“你怎么看我的?”
“……”淳于生疑惑了。
“我问你怎么看我的!”
“额我,我没怎么看你啊?”
唐脉深吸一口气,一点点诱导:“那你讨厌我吗?”
淳于生笑了,使劲儿摇摇头。
唐脉见淳于生的反应,心里一跳,然后他低着声音,“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啊,长的好看,学习也认真。”
淳于生说的认真,认真的触犯到了唐脉的禁区,他又忘了唐脉讨厌别人说他好看,可这次,唐脉并没生气,他看着淳于生,“除了这些呢?”
“嗯……”淳于生了一会儿,最后来了这么两个字,“没了。”
唐脉眼皮一抽,他咬唇看着淳于生,眼睛顿时就红了,因为他看到了淳于生眼里的认真,这让他觉得心里委屈,快要委屈死了,这么久的旁敲侧击辛苦付出都沉了大海,连点浪花都没掀起来。
“诶,诶?你咋哭了。”淳于生吓了一跳,他就眼看着唐脉眼睛越来越红,那泪瓣儿马上就能掉下来。
“我他妈就是个傻逼!”唐脉喊,这一喊,泪就掉了,滑过他的脸颊,是热的。
“你这是咋了?”淳于生着急,他赶紧上去给唐脉擦眼泪,却被唐脉给甩开了。
“你不喜欢我,你从来都不喜欢我!”
“我没说啊,我真不讨厌你,你别哭啊。”淳于生解释,不知所措。
“那你为啥不说喜欢我!”
淳于生赶紧说,“喜欢啊。”
这一说,唐脉更生气了,他跺脚,脱下淳于生给他的衣服就扔了过去,“我说的不是这个喜欢,你这个白痴,呆子,二百五!”
唐脉这么一闹,淳于生就不说话了,其实唐脉闹的疯了,他不知道他的话已经传到了淳于生的心里。
许久,淳于生低声,“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给你讲题也喜欢,你亲我,我也不觉得讨厌,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只是……”
“什么叫应该啊,什么叫只是啊?我说的是喜欢,不是他妈的朋友!”唐脉嚷嚷,他已经听不出淳于生不同以往的音调,然后他转身跑到石桥边,看着下面结冰的缓坡,指着下面朝着淳于生就喊:
“淳于生,虽然我是个男人,可我不在乎那个,我就想听你的实话,你说你喜欢我咱俩就有完,你要说你不喜欢我,我现在就跳下去,我摔断胳膊摔断腿儿都跟你没关系,以后咱俩就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来往!”
“唐脉,别,额我……”
唐脉生气,站在石桥上作势就要往下跳,“不想我跳下去,就给个痛快话!”
风大了,雪也变了方向的飘,打在淳于生那张变得严肃的脸上,然后逆着风,他说:
“唐脉,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一瞬间,唐脉感觉风都停了,他眨了两下眼睛,动了动冻僵的手指,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好使了,于是,他问:“你说啥?”
“我说,我喜欢你。”
唐脉抽搭两声鼻涕,呆呆的提醒:“我说的不是朋友的喜欢。”
淳于生看着唐脉,傻笑着点点头,“嗯,我知道。”
淳于生说的真挚,低沉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一点都不像项权满口的假话,可就在这日思夜想的瞬间,唐脉却又哭了。
唐脉哭,他蹲在是石桥边,把脸埋在胳膊里骂淳于生,“你就是个呆子!笨蛋!你怎么不去死一次!”
淳于生不知道唐脉这是高兴的哭了,这是苦尽甘来的喜极而泣。他走过去,拽起地上的唐脉,“你离这里远点儿,多危险。”
看着此时还在想其他事儿的淳于生,唐脉一下又笑了,他锤了淳于生胸口一下,“掉下去我也愿意。”
淳于生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就任由着唐脉钻进他的怀里,继续又哭又喊。
其实,淳于生的思想很简单,在唐脉来找他之前,他就已经被唐脉占据了大脑,当唐脉让他说出喜欢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可惜他迟钝了一些,才让唐脉费劲了半年的心思来一步步引导,所以,明白了这种感情的淳于生,才是这场恋爱的关键。
淳于生喜欢唐脉,也表白了,虽然过程有点惊心动魄,结果还是好的,淳于生的喜欢也是干脆的,他不在乎男女,不在乎长短,他觉得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一点儿都不掺假。
☆、【淳于生的诚实】
唐脉的愿望实现了,他真的让淳于生喜欢上了他,也真的让淳于生先对他表白了,虽然他还没有告诉淳于生他的喜欢,但是他对淳于生说:‘咱俩以后就是恋人了,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能瞒着我,要疼我爱我,更不能出轨,否则就杀了你泄愤’。
淳于生笑,然后对唐脉很认真的点头。
唐脉觉得淳于生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是誓言,因为淳于生的人是认真的,所以说出的话才这么可信。
雪越下越大,两个人在石桥上抱了好一会儿,唐脉把脸埋在淳于生的脖子里,傲娇的很,而淳于生也任由他,轻轻的回抱。
但是……
“唐脉,我得回去了,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饺子呢。”
淳于生这话特别的破坏气氛,唐脉在他怀里都僵了,然后唐脉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看着淳于生,“你回去吃饺子,我咋办?”
“你家人不等你吃饺子吗?”
“等个屁,我家没有饺子。”唐脉嘟囔,虽然说的是实话,可也不算实话,他家确实没有饺子,大过年的都是别人请了去吃饭,因为今天他闹心就在项权家过了,过年对他唐脉来说,只不过是个形式,真的没什么意思,又不是小孩子,盼着收到压岁钱。
“……”淳于生顿了顿,“那你去我家吧,我妈包的饺子可好吃。”
“好。”唐脉一笑,一副早就等你这么开口的表情,“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跟项权说声儿。”
唐脉跑过石桥,看到项权还在那里等着,他绕到驾驶窗前敲了敲玻璃,“你俩回去吧。”
项权愣了一下,“你说啥?”
“我说,你俩回去吧。”唐脉说完就转身走了,还对两人摆了摆手,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把项权气个半死。
项权把脑袋伸出车窗,“唐脉,你他妈是不是要去寻死啊你?”
唐脉停住,回身,“是啊,我现在就去被甜死。”
“……”看着跑远的唐脉,项权都无语了,“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
闫华靠在车座里,叹了口气,“回去吧,我看他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疯了。”
“你的意思是,他和那呆子好上了?”
“你没看见他一脸的春风吗?我都快被晃瞎了。”闫华苦笑一声,“赶紧回去吧,我看咱俩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他不顺心了,自然给咱俩打电话,到时候有你忙的。”
“切,凭什么这么惯着他?说来就来,说赶就赶,把咱俩当什么了?”项权嘟囔,还是开动了车子往回返了。
闫华用手擦了擦车窗,看着窗外的雪景,“当哥们了被,不然哪能这么厚脸皮使唤咱俩。”
闫华说的没错,若不是唐脉把他俩当自己人了,早就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了,更何况,他俩惯着唐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这一惯就是十几年,所以,就算他俩抱怨再多,若真有一天那呆子伤了唐脉的心了,他俩指定得把那呆子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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