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朗被数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的指着乔迁道,“就因为我对不起你母亲,所以你就故意去气你爷爷吗?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你们至少有血缘关系啊。”
乔迁此时此刻真想仰天长笑,真是恶人先告状!是谁没有人性,不顾血缘关系抛弃他们。“...该说的我已经和你说清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请你让开,别挡着道。”
乔朗气的手指直颤,他狠狠挥下巴掌,却看到乔迁冰冷嘲讽的眼神,他的大掌只挥出去一半,又硬生生的停下。
乔迁讽刺的道,“你觉得你有资格打吗?如果没有就让开。”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们旁边,车门打开,下来了两个人。是杨明莉和乔媛媛。
乔朗见到他两,连忙收回手,“你们怎么来了?”
乔媛媛眼眶通红,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爸爸,爷爷去世了。你快回去主持大局啊。”
乔朗犹如五雷轰顶般,不可置信的颤声道,“你在说一遍?谁去世了?”
杨明莉走了过来,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咱爸去世了,抢救失败。”
乔朗面色瞬间颓败,一片死白,“医生说老爷子身体在坚持个几年没有问题的。”
乔媛媛擦了擦泪水,恨恨的看着想要走的乔迁,“都是乔迁这个扫把星。我要为爷爷报仇。”她说完上去就要把打乔迁。
乔迁连忙避开,乔媛媛扑了个空,不甘心的再次上前。
乔迁冷喝道,“乔媛媛,你别逼我和你动手。”
乔媛媛不甘示弱的怒瞪回去,“你害死了爷爷,现在还要打女人?”
乔迁气极反笑,“是谁害死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打疯狗,但是疯狗非来咬我,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你家打疯狗还分公母?”
乔媛媛被气的不行,又加上心虚,她跑到自己父亲的身后哭哭啼啼的道,“爸爸,你看他害死了爷爷,可他却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还要打人。”
乔朗双眼血红,撕吼了一声,“够了!你爷爷尸骨未寒,你们这是做什么!”说完他赶紧上了车,对着司机急迫的喊道,“快点,去医院!”乔媛媛也上了车,临走时还狠狠的白了乔迁一眼。
杨明莉没有上车,她看着乔迁,早就没有一开始的悲伤和哭泣,“乔迁我们谈谈?”
乔迁看着这个装的端庄娴雅的女人,对她的厌恶比乔媛媛还要深,会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最可怕了。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杨明莉优雅的把垂落下来的发丝别再耳后,“你说的对,我想我们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乔迁冷笑一声,“我觉得也是,你们诬陷我害死了乔家老爷子,乔朗确实不会再来找我认祖归宗了。真是好计谋。”
杨明莉笑的温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乔迁深吸一口气,“不是我的锅,我不会背。”
杨明莉眼中划过蔑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背就不背的。你觉得你去和乔朗说你是冤枉的,他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母女?”
乔迁遍体生寒,口中苦涩,他小的时候看别人都有爸爸,他很羡慕,他在脑中里幻想了千万次爸爸的模样,有和蔼的,冷酷的,有大笑的,有生气的,但都是爱着他的爸爸、
在他母亲的葬礼上,他才知道他真的有父亲,那是他一次觉得自己多年来的幻想和愿望是多么的可笑。
他宁愿没有见过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宁愿他像他妈妈说的样,爸爸去了天堂。这样至少他心里还能存留个念想和那么一丝丝的温暖。
杨明莉看着乔迁低沉消极的模样,露出知性了然的笑容,“所以,你就不要再去自取其辱了。没有人会相信你,乔朗是我的丈夫,是媛媛的爸爸,我们才是一家人。外人是体会不到我们之间深厚的情感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乔迁沉默了一会,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道,“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我很忙。”
杨明莉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黄色纸包,“我知道像你这种跑龙套的小演员挣不了多少钱,这是对你的补偿。拿了这个钱,你以后就和乔家再无瓜葛了,是生是死,都不要再来找乔家。”
乔迁看着黄色牛皮纸包裹着的钞票,只觉得里面的东西散发着恶臭,比地下的泥水还要肮脏,他抬起头,一字一顿的道,“补偿什么?”
“以你的罪行,这点补偿远远不够,真没想到你跟了乔朗这么久,出手居然这么穷酸。”
杨明莉微微一怔,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一下子难看的脸色,但是随即她就恢复如初,笑容无懈可击,“现在不要这个钱,以后可不要后悔。”
乔迁拿过女人手中的钱,看了看。杨明莉的唇角带起一点嘲讽的弧度,说的那么清高,最后还不是...
乔迁把牛皮纸包扔掉,他往上一扬来了个天女散花,数不清的粉红色钞票在两个人眼前纷纷扬扬的落下,“当乔朗的女人,日子过的还那么穷酸,此时你一定很心痛吧,现在该你选择了,要不要把这些钱一张张捡起来,不捡的话以后不要后悔哦。”
杨明莉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毛头小子以为自己这样就赢了吗?真是可笑,他太年轻了,他的冲动会给他带来可怕的后果。志气值得几个钱。
“算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等我走了,你可以偷摸把这些钱在捡起来,放心,没人会知道。”
乔迁懒得在和她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他上了楼,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锁居然被换了。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你住的小破屋,房东已经卖给我了,他拿着我给他的钱就去了外地,你拿不到任何违约金的。你所有的东西我都给下人了,但是他们都瞧不上,最后只能扔进垃圾箱。还有刚刚你的钱包也被我顺手带走了。里面的所有证件和卡我都搅碎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妄想回乔家,还敢欺骗我。这些只是我轻微的回礼。
By:乔媛媛。
乔迁突然明白了杨明莉说的你别后悔的意思。
乔迁愤怒的盯着屏幕上的每一个字。拿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青筋暴起。他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一个个的都来找他晦气,简直欺人太甚!
乔迁强自忍下怒气,这仇一定要报!他下了楼。他想先回纪家,但是他现在的位置离纪天元家非常远,他没钱打车,只能拿出电话,刚按了两个按键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他走出去,问好心的路人借了手机,打给纪天元,可是电话并没有被接通。
他叹了口气,道了谢。看了看手表才3点,如果他走的快的话,或许会在八点的时候到达纪家。
他走着走着,外面突然下起了雨点。他想起来,昨天晚上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暴雨会持续到夜晚。如果他现在去躲雨,晚上到达不了纪家只能在外面过夜了。
他一个男人在外面过夜倒不害怕,他只怕纪天元会担心他。
大街上已经空空荡荡的了,飘泼大雨沉重的砸落下来,乔迁只觉得浑身都疼。眼睛里全是雨水,他勉强睁开眼睛,找准方向,加快脚步,一条路走到黑。
八点之前他一定要走到纪家!
纪家。
管家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凝重的纪天元,微微弯身,“家主,您看到饭点了,是否开饭?”
成烨霖坐在纪天元的旁边看着电视里的动画片,“是啊,天元哥,我也饿了。乔迁哥哥可能是在外面吃过了,要不我们先吃吧。”
纪天元面无波澜,但是一直紧握手机的手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开放,你们先吃吧。”
他今天开了好几个会议,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发现一个未接的陌生来电,他打过去据对方发的描述给他电话的人就是乔迁。
他心里有些不安,给乔迁打电话都是已关机。他急忙从公司回家看看他回没回来,结果并未看到人影。
看着已经浓黑的夜色,他不想在等了,“我要出去一趟。”
☆、31.老婆温柔
“怎么了?是乔迁哥哥他出了什么事?”成烨霖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找吧。”
纪天元:“不必。”
两个人说话间,门铃被暗响了,纪天元大步上前,抢在女佣开门前,打开房门。
乔迁站在门外,双手扶着门框,喘息的厉害。他浑身都湿漉漉的流淌着水流,整个人狼狈的就像河水里刚刚打捞上来的落汤鸡。
纪天元眉头蹙紧,抱乔迁到沙发上,吩咐道,“去给姜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准备毛巾,姜汤。”
身旁的女佣连忙蹬蹬蹬跑了起来,取到毛巾递给纪天元。
纪天元脸色紧绷,接过毛巾就开始给乔迁擦身上的雨水。
成烨霖站在旁边吃惊的问,“乔迁哥哥,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避雨呢?”
乔迁脸色绯红,嘴唇却毫无血色,他虚弱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淋了点雨。”
乔迁强自坐了起来,看着纪天元浓黑的眸子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对他道,“我去冲个热水澡就好了,你先去吃饭吧。”说完就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去。
纪元天没有阻止,对管家吩咐道,“姜汤做好了,送到浴室门口。”
乔迁强自打起精神,锁好了浴室门。他浑身冰凉刺骨,这股冷意从身体表面钻入骨髓,再到五脏六腑之中。
已经打开了浴霸,暖黄的灯光像太阳一样耀眼,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乔迁哆哆嗦嗦的把衣服脱掉,身上的半数皮肤,已经被雨水浸泡的发白发皱起来。
他打开淋浴器,站在水流中,被暴雨冲击过的肌肤再被温热的水流冲洗,他只觉得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疼的厉害,他闭上昏沉的眼皮,咬牙着,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而已。他已经分不清是多久了,他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挪不动步伐,黑暗的世界中在不停的旋转。
直到他觉得头重脚轻下一刻就要栽倒的时候,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人轻轻拍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他努力睁开了一条缝隙,看着那人黑如夜空的眸子,此刻正焦急的望着他。
乔迁张了张嘴,声音却小的可怜,“我没事。你别担心。这次我洗澡的时候锁好门了,可你依旧能进来。”
纪天元的表情很复杂,闪过心疼,随即是沉怒的面庞,他把乔迁放到浴缸里,放了温热的水,让他浸泡在里面。又灌两碗姜汤给乔迁。
一股热流划过肺腑,胃里暖和起来。乔迁有了些力气,有些涣散的瞳孔恢复了点神采,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浴缸中,纪天元蹲在浴缸外一点点帮他按摩舒缓着已经冻得麻木的四肢。
乔迁嘴唇颤了几颤,“你先去吃饭吧,我泡一会,缓一缓就好了。”
纪天元却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他,强势的语气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乔迁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整个人脆弱的像易碎的水晶娃娃,纪天元带着薄怒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他手上的力道也轻了几分,“不想和我说吗?”
乔迁低下头,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自己担当,他自己的哀伤之处,他自己知道就好,他不想把负面情绪传递给别人。“我钱包丢了,走回来的。”
纪天元的手一顿,他深邃的眸子像是无尽的深渊,“我说过,不喜欢别人骗我。特别是我在乎的人,这句话我再说最后一次。”
乔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骗他?他要怎么和他说?说他被自己的亲妹妹亲爸爸欺负了,所以才这么狼狈?他的手攥成拳头,声音飘忽起来,“和我相依为命的母亲不在了。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纪天元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
“她走的时候对我说,以后的人生只能你一个人走下去了,你要学会坚强。”
“经历了无数个我几乎以为我会疯掉的日日夜夜,我终于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扛起所有的事情。”
纪天元倾身上前,上身半沉浸在浴缸中,把乔迁抱进怀里,轻声拍抚着他的背,“从今以后有我替你抗下一切。”
乔迁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我想有一天能站在你身边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后。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也想保护你。”
纪天元深深的凝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要保护他。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强大,甚至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如果以前有人对他说,我想保护你,他一定觉得可笑至极。
可是他看着乔迁此时的模样,目光澄澈,信誓旦旦的说想站在他身边保护他,他的内心是触动的,从未体会过的满足和畅然灌满心身。
乔迁又继续道,“有人欺负我,我会加倍奉还回去。等成功后,我在分享给你。”他想把他的快乐,他的喜悦分享给他爱的人,至于他的悲伤就自己消化吧。
乔迁说完撒娇般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蹭。
纪天元知道每个人都有一层坚硬的保护壳,特别是像乔迁这种倔强的人,他不想说,你越逼迫他,他越会反感。
纪天元捧着他乱蹭的脸,冷声道,“还蹭,不疼吗?”
乔迁泪眼汪汪的道,“疼。”
纪天元看着他撒娇卖乖的模样,心情微微好转,把他从水中抱起,“回去上药。”
乔迁心中暖洋洋的,“谢谢你。”
纪天元却在他耳边低语,似承诺一般,“以后我再也不会错过你的电话。”
两个人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在卧室里的成烨霖,
几人目光相对。纪天元连忙扯过被单把乔迁包裹起来。
成烨霖吃惊的看着纪天元和乔迁的姿势,最后评价了一句,“乔迁哥哥你的鸟还挺大的。”
纪天元冷斥道,“出去。”
成烨霖放下手中的药盒,“这是瑞士的特效药,对感冒发烧有奇效。别忘了给乔迁哥哥服下。”说完赶紧出了门。
乔迁松了一口气,他的整个耳朵连接着脖子都红的吓人。
纪天元帮他上好了药,又来了一位医生给乔迁看了看,打了消炎针。
纪天元摸了摸乔迁的头,“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
乔迁乖顺的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松开了男人宽厚的手掌。
纪天元开门,黑泽等候在门外,他把门关上,声音冷然,“查到了?”
黑泽点了点头,“是的...事情是这样的...”
纪天元安静的听完,这之间没有发出一言,就像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他面容平静,但他双眸却暗潮涌动,凝结着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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