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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神[重生]——半截香

时间:2016-09-21 22:31:51  作者:半截香

    武道不知道在自己当时的自以为是里,常跃是怎样想的,更不知道他在最后的时刻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事业的崩塌,舆论的指责,疾病的折磨,还有后来信赖的人的背叛……但是常跃一直没有向自己诉苦过,而自己当时还想当然的觉得能帮他解决一切。
    他无法把自己放入那样的情景中去,只要稍一想起,就觉得天崩地裂,痛彻心扉。
    他无法想象常跃当时是怎样独自承受这一切的。
    他后来曾去常跃最后住过的医院问过,那是个同样位于西南某个省份的海边小城,和两人曾经一起去过的海边很像。
    常跃住的医院很偏僻,而且不大,在城市和乡村的交界处。
    他这样选择的理由很好理解,当时国债317事件过去不长时间,内-幕交易的问题一直有人在查,虽然没有贴出通缉令来,但是各地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畏罪潜逃了。
    武道当时找人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的,因此而受到了很多阻挠,虽然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晚了。
    他大概在常跃去世两天半后到达那座医院,只拿到常跃亲笔写的遗嘱和骨灰。
    骨灰装在一个宽大的深棕色木头盒子里,还有亲笔信。常跃将自己的身后事委托给了附近居民区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并且给了他一大笔钱。
    那位大爷说常跃住在那里之后就很少出门,也很少上医院,身体虚弱,晚上会咳嗽,而且疼得很厉害。
    那位大爷其实已经年老,说话的时候颠三倒四,会前后矛盾,对常跃的长相甚至都没有看清楚。
    武道本来还有些怀疑,但是常跃在信里写,这样是为了没人能认出他是谁。
    他在离世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武道坐在沙发上,发觉自己又开始头痛了。
    这不是一种心理反应,从一年多或者是两年前开始,武道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个毛病,只要一想起常跃最后的样子,他就会抑制不住地头疼,好像是因为多余的痛苦已经无处释放,转而成为了生理上的疼痛。
    不过他没有任何遏制这种头疼打算,肺癌离世前肯定要疼得多,说不定某天这种疼痛愈演愈烈,他可以跟着他一起走。
    又一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武道看时间到了,起身去厨房做早饭,等常跃吃完早饭,他还要陪常跃一起去营业部。
    哦,他发现了,他最近好像是有些神思恍惚,一边不断地强迫自己去想常跃离世前的样子,一边又好像有种他还活着的错觉。
    不过这种念头不重要,并没有引起武道的任何关注,只在他脑海中闪现了一下,就马上消弭无踪了。
    今天吃完早饭,常跃却拖拖拉拉地迟迟没有收拾东西,武道看见开盘的时间快到了,没办法只有自己帮他收拾。
    常跃的书桌上乱七八糟的,有之前复盘的笔记,还有望江基金的一些文件和资料。
    望江基金,这个名字虽然熟悉,但是武道一下子没有想起来这是哪里的公司。
    可能是常跃什么朋友的吧。他也没有看,只一份份地帮他收拾起来,叠放在书桌的一角。
    常跃心安理得得站在书房门口催他,手里夹着烟,一副眼前的事情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然而他催了两句,武道就走得有点儿急了,桌角上的文件被碰掉下来,没办法,还要一张一张捡。
    武道弯下腰,手指刚触到地上的纸张,目光落在某张纸的题头上,加粗的黑色宋体字,砰得一下将他拉回现实。
    望江基金一组的某次操盘计划,组长写的是秦扬。
    秦、扬。
    时间倒退回三年多前,春节前的最后一个交易日,他去公司接常跃下班——
    常跃在会议室里,板着脸煞有介事地训人:“像你们这种工作,怎么能不和组长搞好关系?没有默契的团队,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们业绩会怎么样。更何况秦扬的能力和心态……”
    秦、扬。
    武道的脑海中浮上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孔,想起来那个人是常跃在北京芦安化纤挖到的人才,后来带回丰镇市。
    虽然常跃公司的员工不少,但是鲜有人这么经常被常跃挂在嘴上,除了荣凡就是秦扬。
    常跃后来在海边的时候,向武道说过好几次,说他担心秦扬这个人不听自己的话。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秦扬那个人一心扑到交易上,过年连公司的门都不出,一点儿兴趣爱好都没有,啧啧啧,我真担心他哪天病倒在电脑前面,搞得业界都以为我是周扒皮。”
    当时武道反问他,那你自己有什么兴趣爱好?
    常跃特别自豪的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烟:“老子爱抽烟啊。”
    时间拉近到几天前,武道在崇明寺后院的那个房间里,看到的坐在电脑前的男人,虽然剃了头发,衣着也变得完全不同,但是从面目的轮廓来说……很像,真的很像。
    遗憾的是,武道当时满脑子都是常跃,根本不关心这个人到底是谁,也忘了去注意……这个人的手边放着的那个,满满都是烟头的烟灰缸。
    如果常跃之前对自己说的没错,那个秦扬,是不抽烟的。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离开望江后突然有了烟瘾,也有可能这个人根本不是秦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突然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心上。
    武道马上拿起常跃书桌上的电话,打给自己的助手:“帮我去查一下,之前望江基金一组的组长秦扬,在公司解散之后去了哪儿。”
    他要确认一下,自己在崇明寺见到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然后才能确认其他。
    之前望江基金事情的善后,一直在武道的人在做的,当时的每个员工也都留有资料,查起来很方便。
    过了没几分钟,助手就打回电话,语气还有些新奇:“我刚看了,这个秦杨离开望江基金之后过了几个月,之后就出家了,还挺正规的,拿证的那种。”
    “在哪儿出家?”
    “哦,就是您前几天刚去的那个寺,崇明寺。”
    武道放下电话。
    也许是因为暗藏的深意太大,一时间,他都没有想明白这个信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秦扬在这几年间突然染上了很重的烟瘾?
    还是说当时有个烟瘾很重的人和秦扬在一起?崇明寺后院全是僧人,会是他们中的一个吗?还是另有其人?
    武道站在书房中,又一次想起自己小时候曾去过的崇明寺,颓败的寺庙仿佛很快就要撑不下去,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如今气势恢宏的庙宇。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
    电话铃又一次响起来,武道毫无知觉地拿起听筒,听见对面的助手说:“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
    “说。”
    “是这样的,今天集团的股价出现了一些异常波动,刚开盘的时候就有不知道哪儿来的人把股价压在了一个位置没动过,已经好几分钟都是直线了。”
    “哪个位置?”
    助手的肯定觉得今天是个神奇的日子,各种奇怪的事情赶着趟得来:“十八块八毛八,控制股价的人看着不像要拉升,也不像要打压,这样也不赚钱啊,净赔了,不知道还要弄多久。”
    十八块八毛八,常跃一直对八这个数字情有独钟,当年丰鹤给他四个六,常跃一向回的都是四个八。
    这天晚上的时候,隔壁的男人下班回家,对自己妻子说起今天早晨的偶遇来。他妻子才告诉他,那男人不知道突然有了什么事儿,才在房子里呆了不到一个上午,十点钟的时候就看到他急匆匆的出门了。
    “会是什么事儿呢?”夫妻两人各自思索着。
   
    第64章 尾声
   
    其实很多事情,事后想来,当时都是在铤而走险。
    但是因为当时情况根本容不得多想,常跃只能那么孤注一掷。常家把他关在崇明寺,一定程度上是有风险的,虽然他们严格控制,但也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接触到外界。
    秦扬的电脑只能进行交易,而且钱也不算多,要能够稳定持续地影响永安集团的股价,需要一定的积累。而且光影响股价也不行,还必须要引起武道的注意。
    这件事,常跃一直在思考要怎样做才能一击即中,毕竟何安那样的人,一次发现之后,就不会给他第二个漏洞了。
    这样的思考直到那个庆典的晚上,常家突然派人来接他。
    常家手下的人做事一向低调而严密,尤其常跃的存在本身就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以前来的都是何安的心腹,行色匆匆的七八个人,带上常跃就走。
    但是这一天,他们显然出动了很多其他方面的属下,夜色的掩护下,几十辆车将崇明寺前山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排到了山路的入口处,把寺里的人吓得不轻。
    住持方丈忧心忡忡地跑去敲常跃的门:“施主,外面这么多人都是来接你的?”
    常跃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冷静地隔着墙问:“人很多?”
    住持回答:“五六十辆车,这算多么?”
    “多。”
    常跃翻身下床,没有换衣服。
    自从那天武道来过崇明寺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定,晚上和衣而睡,以防万一。
    现在,他心砰砰砰直跳,知道自己等待了这么久,到了要做事的时候了。他从桌上拿起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拽开门。
    耳朵贴在门上的住持扶了个空,被他吓了一跳,手不停地抚胸口:“施主,你动作真快。”
    “一般般,我想去见见空河。”见他面色凝重,住持也没有反驳。
    常家手下对崇明寺的僧人一向敬重,希望这次依然会循例先打了招呼再说,自己就算出去得慢一点,他们也不会硬闯。
    常跃一马当先,大步走向秦扬的房间。
    夜已经深了,一排排的平房中,只有秦扬的还亮着灯。常跃没有敲门,走过去一下把门推开,秦扬还在数年如一日地研究股票,要论对专业技能矢志不渝的热爱,常跃其实根本比不上他。
    常跃走过去,直接将一本《波浪理论》放在秦扬面前,而后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住持方丈。
    住持马上用后脑勺对着他,脸冲着月亮念阿弥陀佛,念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语气抑扬顿挫,充满了感情。
    常跃手指点着书,无比的郑重:“拜托你了。”
    秦扬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大概就是:这人发癔症了。
    这个时候,常跃突然惊觉:自己是不是压了太多宝在这人身上?这人愿不愿意理自己,这他妈还是两说啊!事发突然,自己也没时间提前跪下求他啊!
    这样想着,他脸上露出十分牙疼的表情,看起来又很想把自己给秦扬的这本书抽走,可是眼下崇明寺上哪儿找一个能帮他操纵股价的人呢?
    外面对着月亮念佛的住持咳了一声,过了两秒,就有人出现在房间门口:“大少有事叫您回主宅一趟。”
    常跃嗯了一声,最后只能别无选择地,对秦扬意味深长得说了一句:“这本书真的很好看,谢谢你。”
    接着,他就跟随着常家的手下离开崇明寺,在夜色中,几十辆黑色的轿车将连夜将他送离北京城,而在郊外的某个小型机场里,已经有飞机在等他了。
    秦扬把桌上的书拿起来看了一眼,觉得常跃可能是真的发病了,这本书他二十年前就能倒背如流了好么。
    书被他随手扔在床上的书堆里,旧书的书页散开,露出书脊内侧塞的一张纸条。
    ※※※
    从那次低烧之后,常毅的情况就再没有好转过。
    常家主宅的后山他也很少再去了,每天只能在何安的帮助下,坐着轮椅在主宅的各层之间转几圈。
    于是常跃就成了他的主要骚扰对象,常跃有事要担心,嫌他烦得不行,但还是撵都撵不走,这还是常跃头一次见到一个人脸皮比自己还厚,一时之间惊为天人。
    他每天坐着轮椅到常跃的房间,询问他一些废话,类似于:你到底是怎么通知的武道啊?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你是不是很想他啊?你觉得他会不会发现你在哪儿啊?一类的问题。
    常毅现在说话气若游丝,却硬撑着要问个不停,可见他虽然心慈手软,但常毅的这个“毅”字却没有白起,也算名符其实。
    不过他的到来,给常跃带来了很多根本无法接触到的外界消息,比如从常毅的态度来看,武道确实已经猜到了常跃没死的消息,也猜到了这件事与常家有关,但是要真正解决这件事,恐怕还是很难。
    常家主宅不是丛似春的小作坊,且不说他能不能真刀真枪地来带人把常跃弄出去,光现在武道对常家的查探,已经引起各方的注意了。
    常跃的房间里,常毅正半躺在自己弟弟的床上,一边输液一边与他废话。
    何安这几天照顾常毅很累了,他把人支回去休息,接着来折腾常跃,那可看不出一点儿病秧子的模样,看上去挺精神百倍的。
    “你说我是不是还是太冲动了?”
    常毅叽里呱啦一通废话,常跃站在窗边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常毅:“什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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