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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凤阁烟雨

时间:2016-09-23 19:34:12  作者:凤阁烟雨

☆、明月(二)

  另一边,姚青页看完了戏,买了满袋子丹药,哼着小曲正待往回走,却遇到了两个正在往星河门方向走的修士,看那红黄相衬,如火焰一般跳跃的修士服,必是烛炎宗的弟子,他们看起来相当开心,抱着两个锦盒。
  “两位同/修留步,什么事这么高兴。”姚青页跳出来,拦住他们。
  两人原本有说有笑,安心行路,被他这么一拦,都愣在路中间。虽然被他的鲁莽吓了一跳,但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穿着琼华门青白色修士服的笑脸人,再加上两人心情也好,其中一个长了张娃娃脸的便说道:“你知道洛阳城有个制作灵丹妙药非常出名的朱砂娘子吧,听说她已经因为年老生病很久不做生意了,但刚才我们经过那朱砂阁,她又开始制售丹药了,而且重新开业还很便宜,你看,这些一块才不到二两。”
  看着他手中打开的锦盒里几枚流光溢彩的丹药,姚青页眼睛都直了,忙问:“有这等好事,在哪里?”
  另一个修士用手一指,道:“那个方向,过两个街口就到了。”
  道过谢,姚青页飞奔了过去。
  许久之后,洛阳的几个最热闹的集市附近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在路上走着,走着的时候目不斜视,却不时停下来询问路边的摊贩。遇到特别热闹的地方,他会稍微停下看看,如果没看到想要寻找的那个身影,便会快步移开。他经过时,过路的年轻女子都忍不住停下来,偷偷看一番,再掩面轻笑地走开。
  “请问您有看到一个穿成我这样的男修士吗?这么高,白白净净的。”南宫意一路走,一路打听,他结束会谈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姚青页还没回来,传音符也没回应,算起来戏应该早就听完了,天都快黑了,他决定自己出去找,现在他问的是洛阳最有名的一个胭脂铺的女掌柜。
  那女掌柜年华正好,虽姿容只是中上,但胜在打扮,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也是风情万种,她看着南宫意,用团扇掩住嘴笑了一下,便说道:“小哥哥,你若要问人,需得亲和一些才好,这摆着个冷脸的,让人也不想答了,不如你笑一下,我就告诉你。”
  南宫意眼波不惊,只是看着她,片刻道:“我急着寻人,还望姑娘能告知。”依然是冷着脸。
  女掌柜自讨没趣,道:“明明同样的打扮,同样是修士,怎么就差这么多呢,刚才看到了,来跟我聊了一会儿,买了盒胭脂,不过一出门就送给一个美貌小姐了,往那个方向去了。”
  道过谢,南宫意顺着她的手指方向,连续找了几条街,一直找到华灯初上,没有半点消息,他有一点担心。忽然,向来敏锐的他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却很熟悉的气息,他立刻向这股气息的方向追去。
  气息消失在一个转角,踪影全无,南宫意站在那四处张望,却看到了坐在一个店子门廊下啃包子的姚青页。
  “青页,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都什么时辰了。”南宫意皱着眉,走了过去。
  “哎呀呀,三哥啊,你来找我了,我出门忘记带传音符了,喏,我跟你说,这里就是洛阳著名的丹药房朱砂阁。”姚青页一抹嘴巴,指着身后的店子。
  “然后呢?”南宫意看着紧闭的大门。
  “是这样,朱砂娘子病好之后又开始卖药了,还卖得很便宜,可我来晚了,卖光了,刚才有个小童对我说,如果今天运气够好,新的丹药能出来,所以我边转悠边等嘛,都等一个多时辰了,等饿了,开始吃包子,这里还有,素馅的,吃不?”他从身边袋子里又掏出来一个。
  南宫意推开他的包子,仰望着朱砂阁布满灰烬的旧招牌,楼上亮着一个灯笼,晃晃悠悠。
  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童走出来,作了一个揖,道:“对不起啊,公子,我们掌柜的说了,火候不到,今天出不了丹,您只能两天后再来了。”
  他身后的门里,还有一个身材佝偻的人,身着赭红的衣服,红纱蒙着头,用沙哑的声音道:“真的对不住了,公子,到时候您来买我为您留着一炉中最好的。”
  再次道歉后,童子一闪身,将大门关上了。
  “哎,我吃着包子等着呢,你们要不要这么……”姚青页作势要上去踹门,被南宫意一把抓住。
  “行了,青页。人家老的老小的小,莫非你还打算把人家铺子拆了不成?”南宫意对着他摇摇头。
  姚青页只好垂头丧气地跟着南宫意往回走。
  “三哥,这里这么偏僻,你怎么找来的啊?”姚青页吃完了包子,把装包子的纸袋子团在手里抛着玩。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到哪个热闹的地方玩去了,就直接去找,但后来,我是追着一股奇怪的气息去的。”南宫意微微皱眉。
  “奇怪的气息,妖气吗?”姚青页看向他。
  “不是,感觉有点熟悉,好像是……魔修。”南宫意看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回想着。
  “不会吧!自从那蛇祖门被灭门后,都多少年没听过魔修的消息了,更何况这么繁华的地方,还是星河门眼皮子底下。”姚青页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禁语,赶紧闭嘴。
  “可能是错觉吧。”听到‘蛇祖门’三个字,南宫意只是皱起了眉。姚青页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没有犯病。
  姚青页跑到他面前,倒退着走路。
  “三哥三哥。别老皱眉头啊,会老的。对了,今晚方家吃啥,要不别回去吃了,人多怪烦的。前面有家饭馆可有名了,咱们吃那个去。”
  “好,听你的。”两人的身影和声音渐渐消失在洛阳的大街上。
  他们身后,二楼的纸灯笼下钻出两张脸,挤在一起。
  “姐姐,你看,琼华门的人也来了。”
  “哈,门主最讨厌琼华门了,如果一个狠心,他们肯定有去无回,只可惜了两张俊脸。”
  “俊又如何,左护法还讨厌小白脸呢,想想上次那个,被左护法一爪抓在脸上……哈!”惨白的手在少女脸上一比划,少女用手一挡,衣袖垂下露出手臂上大片刺青。
  “讨厌,吓死了,哈哈哈……”少女打回去,两人闹成一团。
  清脆的笑声里,一个年老的妇人歪着头坐在火炉边,一下又一下地扇着火,动作呆板而僵硬。
  南宫意二人晚上回去后,一听说方家姐妹花要在东院以音律会友,姚青页马上抱着琴消失了,南宫意一个人回到客房,清点明天去鹰钩崖围剿需要带的物品。
  刚才夏宛灼派人送来了两颗丹药,就是下午姚青页心心念念要买的朱砂阁的丹药,南宫意打开锦盒,只觉得香气扑鼻,满室流光。
  “确实是好东西啊,锦盒也漂亮。”南宫意合上盖子,盒子上刻着‘朱砂阁’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字也好,比招牌上好看多了。”南宫意仔细地看着这些字,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里,所到之处生疼。他捂着额头,坐到椅子上,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呼……呼……”他喘着粗气,运气调息,片刻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南宫意又喝了一杯茶,这些年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哪家大夫都瞧不出个究竟,名贵草药也用了不少,依然是发作时间毫无规律可言,幸而,每次发作时间都不长。琼华门的人只道他少时被魔修虐待,留下了不知名的病根。
  “南宫少爷,在吗?”门外有人在轻轻敲门。
  “在的。”他打开门,看到一个男子捧了一个小盒子,站在外面,正是方矩的关门大弟子左君杨。
  “刚才在琴会上,姚公子说南宫少爷您偶尔为噩梦所扰,我家少爷那有上等的安眠线香,就让我送了一些过来,如若觉得好用,下次可以继续来取。”左君杨笑道。
  方明哲?南宫意满脸诧异,这个方家少爷他倒是不陌生,刚来第一天晚宴方矩让他来与客人见一下面,他就真的只见了一下。晚宴坐下不到一刻钟,连客人谁是谁都没听完,便因为一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幽居深闺”的戏言与周围人起了口舌,随后便对方矩说自己要回去闭关,一边吩咐这段时间别打扰自己一边抬腿就走,气得方矩当场骂了一句“逆子”。
  南宫意看向左君杨,心中了然。
  “那真是太感谢了。”南宫意不动声色地接下了那个盒子,对于其他门派的小示好,如果不收的话反而不好。
  左君杨站在门口,问道:“这些日子星河门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吧?”
  南宫意摇头道:“挺好的。”
  左君杨点点头,道:“有不妥帖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或者告诉宗无玄也行。”
  “左先生作为掌门大弟子,和方少爷关系一定非常好。”南宫意状似随意地说道。
  早听说这个南宫意冷心冷面的,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找话题和自己说话,左君杨略微有点吃惊,但还是挂着笑意道:“是还不错的。以前我和明哲,还有无玄一起深居白雪院,明哲不怎么出门,窝在家里就只知道修炼,所以性子孤僻些,其实我们家明哲人真的很好的。”
  南宫意点点头,又问道:“围剿你们可参加?”
  左君杨摇摇头,道:“明哲说他没兴趣,我嘛,听他的。”他摸了一下腰上的佩剑,叹道:“我的冷雨剑啊,你又没机会出去见世面了。”
  两人接着寒暄了几句,左君杨没想到南宫意其实也挺好说话的。
  南宫意偏了偏脸,灯光映照出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左君杨疑惑道:“南宫少爷,你脸色不好。”
  “哦……没什么。”南宫意赶紧摇头。
  “没有就好。如有需要,星河门的丹药房出门右拐走到尽头便是。南宫少爷赶紧休息吧,在下也回去了。”左君杨拱手告辞。
  捧着线香,南宫意关上门,掂量着,思考着。
  “方明哲倒是幸运,身边能有个左君杨这样的人,我怎么就没这等运气呢。”南宫意摇摇头。
  把线香放在桌上,南宫意叹气,他每晚做梦,琼华门主南宫轩为他想过很多办法,无一凑效,只有满月之夜,他才能度过一个无梦的夜晚。可是满月之夜有一点却比平时更糟糕,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有梦,梦中是何种情形,只是每次醒来,都是泪流满面——那是他唯一流得出眼泪的时候。
  南宫意不是特别喜欢熏香入睡,但他打开盒子,一股清新的带点竹枝气息的香气扑来,闻起来倒是舒服,他想了一下,还是点上了,袅袅青烟下,他安然睡去。但还是做梦了,不过所谓噩梦,其实是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冒头了~

☆、夜舟(一)

  几乎每晚,南宫意都会梦到同一个地方。
  漓州城的七月份,可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如果是往常,贯穿漓州的河边,夜里一定会聚集不少纳凉的人,然而今日,河的两岸静得出奇,甚至连半声蛙鸣都没有,河里除了一艘乌篷船,也没有其他船只。可如果有谁听力奇佳,便会听到,这条河两边其实并不宁静,而是布满了密集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夜越来越深,空气越来越凉爽,而周围的气氛却越来越焦躁不安,又不知过了多久,河上慢慢驰来一艘小船,一个船夫撑船,船夫身后或坐或站着几个人,船头挑着一个白纸灯笼,灯笼上绘了一个图案,等小船靠近,岸上藏在黑影里的人们看清了那个图案,都不由得闭紧了嘴巴,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下。一个人从船尾慢慢走到了船头,当那个人的脸终于出现在灯笼的微光下时,河的左岸响起了极轻微的出鞘声,船上的人缓缓看过来,微微眯眼,黑暗中的人,一个哆嗦,刚出鞘的剑落到了地上。
  河中的两艘船逐渐靠近,乌篷船里钻出四个手持灯笼的侍卫,河里一下子亮了起来,将小船照得一清二楚,灯笼下站着的是一个美艳的女子,画了妖娆的妆容,丹凤眼,眼尾部上挑,细细弯弯的眉毛,右眼下面一颗痣,脸在灯笼的光芒下有一点苍白,穿着蓝色衣裙,梳着蛇髻,头上只有一支步摇,额前坠了细细的链子,链子中间有一颗乌蓝的珠子。
  小船上的人向后伸出手,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背着行李,搀扶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走上前来,小姑娘的打扮和灯下的女子相似。女子回过头,看向乌篷船,少顷,乌篷船里走出一个身量极高的男人,男人身后跟了两个少年,一个背着剑,一个背着包裹,男人和背剑的少年都穿着琼华门的修士服,背包裹那个打扮随意,很明显是个侍从。
  女子嘱咐了一下,那个少女就牵着小姑娘,向对方的船上走去,另一边,两个少年也上了小船。
  “要我说啊,干嘛跟魔修讲和啊,还交换人质,不如直接杀过去,杀个片甲不留。”
  “你懂什么,我听说虽然上次仙魔之战中,那魔修领袖蛇祖门的上任门主在与霜流门上任门主,就以前那灵修的盟主,同归于尽后,看似魔修已经穷途末路了,实际上啊,蛇祖门还藏了最后的一着棋,听说,那一天他们的右护法拼尽全力把那最后一招用出来,那可是,杀得血流成河啊,听说郁离山竹子上的血迹擦都擦不掉,再用一次,估计灵修那边就全军覆没了。”
  “诶呦,这么厉害……难怪,新的灵修盟主南宫轩把自己的儿子都送给人家当人质了。”
  “唉,那是二夫人的儿子,庶出的,听说本来地位就不高。蛇祖门不也是,他们原来的左护法,就那个‘红颜鬼医’穆兰荫,把自己的女儿送过去了。”
  “我看看,哎哟,这穆兰荫长得真是名不虚传,绝代芳华啊,听说她那女儿,都不知道是和谁生的。”
  “哟,说不定人家是修男女欢喜禅的,和哪个男人一块的时候,嘿嘿……”
  南宫意头一次恨自己的听力这么好,能听到河边闲杂人等的窃窃私语,外人的谈论里,一切都云淡风轻,甚至很快就转到香艳的话题上去了,可是当事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
  十五岁的南宫意盘着腿坐在船头,看着两岸的灯火如走马灯一般匆匆出现又消失。不久前,穆兰荫尝试向他示好,和他说话,他完全不作理会,看他一脸冷漠,穆兰荫也觉得自讨没趣,转而和他身后的侍从聊起天来。
  “你叫武丘,我叫你小武可好?”
  被这么明丽的一张脸盯着,原本如临大敌的武丘也不好意思了,搔搔头,说:“好……虽然平时他们都叫我武二……”
  “排第二?还有个大哥?”
  “不是不是,在我家乡那边,二有‘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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