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想到了王老师对我们两个说的话。
“这事儿放谁身上都不好过,中国人老的观念在那。”
“姑姑,我和叶辰会好好地过一辈子的。”我伸手抱了抱她,“时间会慢慢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
姑姑轻轻地拍拍我的手:“我相信你们。”
从温州回来之后,我就开始忙着着手夺回公司的事了。其实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再有就是细节的一些问题了。
之前去公司调查的时候,碰到了当初和爸爸关系不错的一个叫王建民的男人。这个男人我还记得,因为人比较老实,话不是很多,但是每次见面都会笑眯眯地塞给我一把糖,又一次忘了带还特地跑了很远买了一包回来。
那个时候我在家肯定什么都不缺的,但那个男人笑着递过来的糖总让人心头一暖。这个老实人一看就傻乎乎的,哪有用糖来讨好十几岁的男孩子的。
也许是参杂了一些小时候的印象,我对王建民没那么讨厌。正想趁他没看清的空离开,就听见他喊我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看到王建民愣了半晌。我笑着走了过去,“王叔,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的恶意满满,但王建民反倒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隐约感觉他有什么话想说,就约了他去了附近的茶馆。
刚坐下没多久,他告诉了我当年爸妈去世之后,公司的几个高层是怎么一点点蚕食了爸妈的股份的。虽然他说的这些我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但听他讲出来我还是觉得气愤。
本以为他是猜出我买了大部分股份,跟我在这儿装可怜。后来才从他的话里听出,当初的事他并没有参与,这两年因为一直和几个大股东做对过的并不好。
那天一直是他在说,越说越激动,跟我道歉跟我爸妈道歉,骂着公司那几个大股东。平时话少的他,那天像是憋了很久一样,说了很多。
对他讲的那些我其实是半信半疑的,这些年的社会经历磨得我很难去相信一个人。但对王建民虽然不怎么相信,但也并没有拆穿。一方面觉得他说的是真是假对我要做的事并不会产生什么直接的影响;另一方面,我有些希望他说的是真的,那样的话,爸妈多少会得到些安慰,这些朋友中也是有真正把他们当朋友的。
所以存着这样的想法的我,看到第二天王建民递给我的股份转让书的时候,确实吃惊了不小。更让我吃惊的是,除了他的股份以外,还有其他几位的。我数了一下,竟然有五个,其中还有两个非常熟悉的名字。虽然这些股份加一起并没有多少,但是对于这些人来说可能是手上一笔不小的财产。
我并没有透露任何夺回公司的想法,但是王建民却跟我说:“文兴啊,我们几个这些年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你们一家,可是事到如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没什么能做的,这些股份本来就该是你的,有这些东西在手里,多少是个保障。”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嘴上连连道谢。回去之后,想了很多,想了爸妈这辈子,我这辈子,不由得感慨到,有些事还真是由不得人做主。
如果不是我当时心头一软,耐着性子跟王建民聊了许多,恐怕还一直以为爸妈这辈子真的没信对过一个人。现在看到这些,开始觉得那个公司其实并不是无可救药的。
也是多亏了王建民他们帮助,我也得到了很多他们内部资料。例如,过两天就是那个公司的股东大会。
第 34 章
【叶辰】
刚从温州回来,许文兴就开始忙着工作。这方面我不怎么擅长,也帮不上忙。不过许文兴说大部分的事都准备好了,不用我担心。
本来我也想待在家里乐得清闲,但是,发生了一件事让我怎么都不能放心呆在家。
那就是,邵凡希回来了。
开玩笑,那个人可是敢扑到许文兴的人啊,放任他跟许文兴在一个空间里呆着,万一他一个忍不住,对许文兴霸王硬上弓了怎么办!就算他能忍住,我还不放心呢。想想就来气,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他肯定一直用一种特别恶心的眼神看着许文兴,啧啧。
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的脑洞就没有停过,才一上午,已经脑补了不知道多少种许文兴被OOXX的可能了,根本呆不住,所以我索性也去了公司,能不能帮忙先不说,就在邵凡希面前转悠,烦死他。
一到公司果然看见了邵凡希正跟许文兴嘀嘀咕咕,我二话不说喊了起来:“许文兴!”
他转过身看到了我,“叶辰,你怎么来了。”
我收起凶神恶煞的表情,走了过去,“我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许文兴玩味的看了我两眼,笑了起来,“行,你呆着吧。”说完就去忙手上的工作了。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邵凡希,他到是黑了不少,看着身材更好了。哼哼,这两个月没少在外面跑着玩吧。
我正胡思乱想呢,知慧姐喊了我一声,“哎呦,你这过完年到时胖了不少啊。”
我吃惊地捂着脸,“胖了吗?可能是前几天吃的太多了。”
“有什么好事吧,心宽才会体胖啊。”知慧姐问道。
我一想跟妈妈讲清楚了的确是件好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算是吧。”又想了想,可能是许文兴这段时间手艺见长,我吃的是有点多了。
“哦~”知慧姐哦的意味深长,弄得我更不好意思了。“看来最近大家都有好事啊。”
“都?还有谁啊?”
“凡希呗,你看他这次回来不但更帅了,整个人看着也不一样了。”知慧姐冲我使眼色。我转过头看着正对着电脑的邵凡希。
的确变化不小,以前总感觉他这人神经兮兮,不可一世的,现在怎么说呢,有点人味儿了吧。
知慧姐凑到我耳边说:“我问他是不是休假的时候有艳遇啊,你猜他说什么,他说,艳遇谈不上,算是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吧。啧啧,你是没看到他说这话表情,跟捡到宝似得,两个眼都发光。”
我转过头认真地看了眼知慧姐,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姐,我发现,你怎么变得那么八卦了,你现在这样也挺像捡到宝的。”
“你这小子,你懂什么。那可是邵凡希啊,被许文兴压榨都面不改色的邵凡希,他那样子可是真是难得一见。”
我真的被她逗得笑个不停。如果知慧姐说的是真的,那么邵凡希就不会再惦记着许文兴了。想到这,我更开心了。
几天后,许文兴带着邵凡希他们去了太原。我因为司法考试留在了宁波,虽然有些遗憾不能亲眼见到许文兴夺回公司的那一刻,但是身在远方的我依然相信他一定能够成功。
【许文兴】
“文兴,已经准备好了。”凡希敲了敲我的房门,走了进来。
“嗯,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
我看了看表,计算了一下,想着叶辰应该考完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特别想他。思考了一会儿准备打过去,正好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不自觉地微笑了起来。
“喂,考完了?”我问到。
“嗯,刚出考场,累死了。”对面的人抱怨道。
“考的怎么样?”
“不要再提了。”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题目不简单。
“行,不提了。”我轻笑了两声。
“你呢,王子归来之战要开始了吗?”叶辰比我还激动。
“嗯~”我拉长了声音,“这个名字不错。”
“是吧,我也这样认为。”
“那我去了,结束了再打给你。”
叶辰听我要挂电话,咳了两声清清喉咙,说了句:“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 prince.”
我笑着摇了摇头,“Thank you, princess.”
“你……”
不等叶辰骂出口,我就及时的挂了电话。
调戏了他一顿之后,心情舒服多了。我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领子,对自己笑了笑,要开始了。
之后的事并没有太大的悬念,本来公司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大部分股份又都在我手上,再加上王叔他们的里应外合,这一场斗争比我经历过的任何一场都要简单。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几个灰头土脸的大股东们,这些年的不甘和怨恨还是难以得到安慰。
我跟凡希示意一下,他分别拿出来几份他们几个私吞公司资金的书面证据。这几个人一看立马急了,其中有一个还破口大骂,说是栽赃。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我有印象,以前来过家里几趟,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带着没什么诚意的礼物和堆了一脸的笑。
我冷笑了两声,“是不是栽赃,交给警察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刚才一直在嚷嚷的几个一听立马不吭声了,有一个比较冷静的应该还记得我,过来套近乎,“文兴啊。”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人马上改了口,“那个许先生,你看这些事肯定是有人恶意陷害我们的,我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怎么可能做这种对公司不利的事,再说了这种事毕竟是内部的事,闹到警察那里也影响公司形象啊。”
我沉默地看着他,其他的人都看着我。我看谱也摆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水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久了还臭呢,更别说人了。一个公司的老人作威作福久了也是会臭的,说不定还会招来什么苍蝇啊臭虫啊之类的。”
“你……你算老几啊,敢来这儿装大爷。”一个像是经理的人沉不住起了。
我连看都不看一眼,站了起来。“各位,该说的我都说的差不多了。最后我要说的就是。”我指了指上面,“都看好,要变天了。”
临走前,我走到之前那个喊我许先生的男人身边,跟他说了句,“法庭见。”
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他们那群人我不想再看到。
回到房间,我有些头疼。眼前这些事虽然结束了,今后还有很多事要做,老员工那些要裁掉那些要留着,公司今后要怎么发展,还有那些老家伙们到底要怎么处理,都是问题。
公司的事虽说之前都有了计划,但实施起来肯定又会出状况,对被裁掉的员工的安抚工作也要做好,再发生像李国发那样事儿就真的够人烦的。
老家伙们已经被逼到这份上了,万一狗急跳墙了,逼他们就没有意义了。
正想着,叶辰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收拾了情绪接了起来。
“喂,许文兴,怎么样,成功了吗?”
“什么话,怎么可能不成功。”
“有没有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我都感觉他在那边蹦了起来。
“必须的,他们被我骂的头都抬不起了。”
“哈哈哈,干的好。”
听到叶辰清亮的声音我精神好多了,不知不觉我们两个聊了快两个小时,这但半年了,我们俩都没怎么分开,这一次估计要在这儿耽误几天了。
想到这,更觉得那几个老家伙可气了。
还有就是,公司大小也算挺有名气的,出了那么大的事,虽说已经在压着了,但一些鼻子比较灵的记者肯定要闻风而动了。
第二天,我把王叔他们约出来见了面,聊了一些具体的事儿。临走之前,王叔告诉了我他们几个一些关于那些挪用公款的人怎么办的想法。
大概意思是让我不要闹到法庭上,理由也是对公司名誉的考虑,还有就是念及他们确实年纪不小了。
我不自觉的哼了两声,“他们年纪不小了,我父母想活到这个岁数都不可能了。至于公司的名誉,不破不立,他们这股子脓血一定要挤干净。王叔,你不用劝我了,我心里有分寸。”
后来跟凡希他们商议之后,决定先让这群老家伙把家底都吐出来,正好用来缓解公司目前的危机,顺便来个杀鸡儆猴。之后的事再说,不把他们整够本,这口恶气我出不来。
还有宁波那边之前的案子出了点状况,我抽不开身就先让凡希替我回去了。
这几天刚把这些事解决,不少记者已经知道公司“改朝换代”的事了,现在出入门口都会挤着记者问东问西,当天下午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背稿子一样回答了一些场面上的问题。不过有个记者大概有些门路,问道:“听说您是XX公司上上任董事长许承志的儿子,那请问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夺回父亲的公司吗?”
我脸上依旧保持微笑,回答道,“公司全公司股东的共同经营的,正常的职位更替也是为了公司能更好发展,所以没有什么夺回一说。”
“那令尊和令堂去世之后,您为什么没有直接出面接任董事的职位。”记者穷追不舍。
我暗骂道,这记者是真没脑子,笑道,“我那时候连高中都还没毕业,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为了公司的发展我只是暂时离开了董事会,而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带领大家,所以才回来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不知好歹又问道,“有内部人员透露,您是恶意收购公司股份才坐上董事的位子,一上台就立马打压老董事一派,请问这是因为个人恩怨吗?”
“这种事一听就知道是造谣,我的股份都是父母留给我的,还有我坐上董事的位子也是靠几位叔叔伯伯的支持和信任,只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至于打压老董事更是子虚乌有,我也是刚到公司不久才发现几位老董事做出那种危害公司和社会的事,我也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的。再说了,那几为老董事都是家父的旧友,作为一个人我是不可能做那种落井下石的事的!”最后一句话我提高了音量,连我自己都要信了。
女记者好像还有话要说,我给知慧使眼色,宣布了发布会结束。
哼,跟我斗,还嫩点。
没过多久,当地的报纸,电视台,还有网上都报道了这件事,叶辰还打电话嘲笑我,“听你说那些话我都要笑死了!哈哈哈,你那言不由衷也就哄哄他们吧,夹枪带棒的,那几个老家伙估计要被气死了。”
“他们要真能被气死了,我倒省心了。”
“我明天要去太原。”叶辰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
“怎么?想我了?”我在心里偷笑。
“想你个大头鬼,我是为了给我妈送你姑姑渍的果酒。”
“行~你快来吧,我可想你了。”
那边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胆子越来越大了,又挂我电话。
第二天,叶辰给我发信息说已经下了飞机,直接去了他妈妈那,我看暂时这边没什么事就准备也去看看王老师。还没出门,就被助理通知,有位姓肖的先生找我,还递了名片进来。
我接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马上让助理请他进来。
人一走进来,我立马笑了。果然是肖潇。
我一看名片的公司名字就是以前肖潇家的公司,只是“肖亿呈”这个名字让我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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