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辉揉揉小白的脑袋,给它举起来送到林然跟面。小白很懂地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一圈。
林然总算是笑了,一边多着小白一边推张煜辉:“喂!够了!你快把它抱开!”
张煜辉这才收回手臂,举着小白晃了晃:“真乖,看你爸爸开心了,你功不可没啊!”
“这么举着不累啊?”林然翻出小白的一只玩具球,给它撵到一边,“就差一票。”
张煜辉摇了摇头:“我可不觉得,如果最后是程可唯被选中,你会少一些自责。”
“怎么被你说的我像个圣母。”林然半自嘲地说。
“你不是圣母,但不会主动去害人。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的职业是医生,不是吗?”
“好吧,看来我必须得接受你的赞美。”林然耸耸肩,“说说那面墙的事吧。”
张煜辉却是摇头:“这个系统,让我们搞不明白的地方还少吗?不过我觉得值得庆幸的是,消失的一整块空间,而不是只有一个人。”
“嗯?什么意思?”
“嗯……”张煜辉皱着眉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鉴于爱死爱慕的能力,这些变化应该和空间重组有关,所以丁一骁应该是安全地在另一个空间里。相比之下,还是房间留着人不见了更危险一点吧。”
林然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其实我一直很抗拒,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那把它当成一种缘分怎么样?”张煜辉说完,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房间。
林然愣了愣神,然后有些无奈地揉揉脸。只能说,那个人的嗓音太犯规了。
这场游戏从一开始就各有各的心思,只不过一开始大概还没怎么外露。但经过丁一骁的消失后,所有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微妙。
最大的不同就是大家围着餐桌吃饭的时候,没人再主动承担活跃气氛的角色了。
杰弗里伸着指头点了两圈:“少了两个人。”
蒋语琛把他那根指头摁了回去:“少了一个。”
“哦,yeah,丁一骁他已经淘汰了。”
程可唯拿筷子剥着碗里的饭粒:“我刚敲过温凌房门了,他说不饿。”
“他在做什么?”林然问。
“大概是画画吧,他也没别的啥好干的了。”程可唯说完,又把筷子撂下了,“为什么又都看着我?是我哪点又让你们觉得我是直的了?”
林然碰了碰他胳膊:“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就是你和温凌一个屋,以为你能知道的多些。”
“无所谓。”程可唯两口把饭全划进嘴里,站起身就走,“我权当你们锻炼我演技了。大概古往今来也只有我这么一个明星急吼吼地想要证明自己是同性恋了。”
林然怕他在生自己的气,想跟上去。张煜辉摆摆手:“投票结果让他压力有点大吧,你别去撞枪口了。”
林然点点头,叹了口气又坐了回来。
吃完饭后,肖源暗搓搓跑到林然身后:“今晚求收留。”
“你干嘛?”
“我得躲一躲女王。”肖源一脸便秘状,“我投的那个票,不是被他发现了嘛。等一下说不定又要抢厕所什么的,多尴尬。”
林然满头黑线:“十二个人里也只有你会干这种事了,蒋语琛又不傻,你当然瞒不过他。”
“他怎么不傻!”肖源愤愤地说,“丁一骁多二啊,老是说女王暗恋他。这事要是放我身上我肯定要把这人拉黑,结果你猜怎么着,有一天晚上我上厕所,竟然看见女王从外边进来。我就问他去哪儿,他说去看了丁一骁!你说这不是傻是什么!”
如果真按肖源所说,蒋语琛这番举动倒是值得深究。不过,“但投票是让你投直男,又不是投谁傻。”
“我……我就是不服啊!反正他是GAY吧老板,其他人怎么选也不会选到他身上,我就投一票有什么关系。”肖源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但还是满脸写着“不服”。
“你也是活该。”林然把他往外赶了赶,“这里没地方给你,有地方你也不可能每天都赖我这儿,自己解决去。”
肖源忧伤地看着在眼前关上的门:“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他一转身,就撞上个人。
“额……蒋老板你也来找林然啊?”肖源一秒变狗腿。
“门锁上了。”
“啊?”
蒋语琛双臂交抱,右腿绕到左边用脚尖点着地,半倚在墙上:“我们房间门锁上了,钥匙在你这儿?”
“不会吧!不在我这儿啊!钥匙不是一直你管的吗!”肖源一急之下,也顾不上尴尬不尴尬的了,推开蒋语琛就往房间跑。
跑到门口,他也傻了,门真是锁得严严实实的。他又暴躁又委屈:“怎么办啊!钥匙真不在我这儿啊!”
“真的不在你那儿?”
“真没有!我能藏哪儿啊!你是要搜身吗,还是要我脱光啊?”
“哦,好像是在我这儿。”蒋语琛突然摸出来一把钥匙,淡定地□□钥匙孔里,淡定地打开了门。
肖源( ̄_ ̄|||)。
推开门后蒋语琛率先走了进去,又停下来,半转回身:“怎么不进来?”
肖源囧囧有神地跟了进去。卧槽这人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这是诚心报复自己那句“傻逼”吗!而自己竟然上当着急差点失身才是真·傻逼好吗!
肖源内心正在各种哭天抢地gif小表情轮番刷频,蒋语琛又一个动作把他打败——门在自己眼前又关上了。
沈亦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两张沙发被拼到了一起,里面躺着个人,连床被子都没有,可怜兮兮地就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
“肖源?肖源?你怎么在这里睡?”沈亦帆成功叫醒了他,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你这样是不对的,虽然你年纪不大身上没什么毛病,但一直睡沙发的话对脊椎是非常不利的,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你应该盖一床被子,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卧槽你以为我想啊!”一长串的唠叨立刻唤起了肖源的起床气,“我是根本进不去自己的房间好吗!”
“怎么会进不去呢?到底是真的进不去还是你不想进去呢?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你刚刚对我的抵触情绪也非常不好。我觉得我们应该做一次敞开心扉的沟通,这样才能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
“停停停!我觉得,你换个对象敞开心扉比较合适,比如蒋语琛之类的,因为他妈我根本就是个受害者!”他说完,从两个沙发中间翻了出来,准备去找林然蹭个洗手间。
沈亦帆喃喃自语:“蒋语琛啊。他似乎不是个会轻易敞开心扉的人,我得加油。”
听到他这话肖源立刻折了回来,死命拉住他的胳膊:“卧槽你还是来折磨我吧,我甘愿受折磨,真的。”
于是,牙没刷脸没洗、眼睛上挂着眼屎肚子还饿得咕咕叫的肖源,和沈亦帆促膝长谈,从母猪的产后护理聊到了五位空间的可能性,最后折服于他的口才,准备购买他公司的王牌产品健脑胶囊一个疗程。
沈亦帆满意离去。
肖源虚弱地趴在沙发上,正好蒋语琛开门出来。
“提问,遇到话痨怎么破?”肖源垂死挣扎,充满企盼的脖子向上仰着。
蒋语琛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吃完药后,用更加话痨的方式打败他。”
第15章 第三天
蒋语琛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吃完药后,用更加话痨的方式打败他。”
肖源感觉自己的任务好艰巨。
“在沙发上还没睡够?”没有给他伤春悲秋的时间,蒋语琛惯例嘲讽后进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结果出来的时候肖源已经洗漱好神清气爽地站在那儿了。
“哪儿洗脸的?”蒋语琛斜靠在门口,喝了一口牛奶,舌头快速地舔过上唇。
肖源不由自主地也舔了舔唇:“就在厕所啊……”
“你愿意进去了啊?我还当你都不准备再进那个房间了呢。”
“靠!我的房间凭什么我不进去啊!我这就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肖源说完,迈腿就走。蒋语琛又是一句话把他打败——“好的。”
蒋语琛拖了一张懒人沙发过来,就摆在肖源房间门口。他一手端着牛奶,一手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肖源在房间里,正对着门坐在椅子上,什么都干不了。
蒋语琛他,绝对绝对非常记仇!肖源决定下次一定要非常狗腿地讨好,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肖源因为给自己挖了个坑又爬不出来,呆在房间里一天没吃上饭。除了他竟还有人一样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程可唯要进房间的时候,林然叫住了他:“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温凌吧,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出来吃饭。”
程可唯态度还有些抗拒,他并不觉得自己和温凌能有多少交情,也对整个系统的规则都很抵触。
林然把他脸上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而是越过他率先往他们房间走去。程可唯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温凌的房门紧闭。林然敲了两下,没使多大力,门自己滑开了。
“温凌?”
床上有个人影,屈着的腿撑起画板,笔尖划过纸张,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林然走上前:“在画什么?”
画纸上一只小狐狸,一个小男孩。“《小王子》,后天要截稿了。”
“你一天没吃饭了,况且现在……”林然没说下去,但与外界断绝联系是众所周知的,温凌即使画完了也没法交稿。
“没事的,我之前赶稿子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吃没睡也有过。过两天就好了。”温凌说着,笔下没停,给小王子的鼻梁打上阴影。
林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心里是羡慕温凌的,画画还能算个寄托,他要是还想自欺欺人,把剩下来除了他自己的十个人当做病人每天看一轮,都不够他看的。
程可唯却是出了声:“你之前画稿子不都是用数位板的吗,怎么在纸上画了?”
温凌的笔顿了顿,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
两人没有办法,只能回去。程可唯想了想,又把傅白刚做的小蛋糕拿了两个给他。
看林然在沙发上坐下来,张煜辉问:“里面什么情况?”
林然皱着眉想了想:“大概搞艺术心思都比较脆弱,我猜是丁一骁不见了,对他也有点影响。”
“我是不是躺枪了?”程可唯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不满地回击。
“好吧,你除外。”林然笑笑,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张煜辉,显然是明白程可唯这是句玩笑话。
无形之中,张煜辉已经成了发号施令者,每次要做什么大家都会等他拿主意。但这次他却是又反问了回去:“你觉得是让他自我痊愈,还是我们去开导开导?”
“啊?你怎么又来问我了呢?这我哪知道啊。”
张煜辉刚想解释什么,沈亦帆跃跃欲试地说:“这种时候怎么能放任他消沉下去呢?当然是要善意地引导,帮助他形成乐观积极向上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霍良启就说过,当一个人迷茫的时候,你拉他一把,他将感激你医生。”
“霍良启是哪个名人吗?”
肖源飘忽虚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是他们公司的销售总监。”
“是这样的没错。”沈亦帆点头,“我现在能有这么高的成就,也正是因为在我迷茫的时候,霍总监拉了我一把。我毛遂自荐,去开导温凌,你们觉得可以吗?”
林然对他非常不信任:“你现在多么高的成就?”
肖源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飘来:“是他们公司的销售经理。”
到底能不能拉一把是不知道,不过沈亦帆这人碎碎念的功力总能把没理的也说得有理,他也主动请缨,所以大家觉得可以让他去试一试。
于是沈亦帆就抱着枕头去敲温凌的房门了。
“他这是准备聊一整晚了?”林然拿胳膊肘捅捅程可唯。
“我希望他们声音能非常轻非常轻。”程可唯让了一下,摸着下巴道。
但如果他们能提早知道沈亦帆畅谈一夜会谈些什么东西,就不会同意让他去“开导”了。
沈亦帆匿着脚步、抱着枕头从温凌房间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杰弗里在厨房里捣鼓他的鹅肝酱色拉,余光瞄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进入护食状态:“hey,guy,你过来干嘛?”
“我讲了一晚上的话,过来喝口水。”
“口水!你竟然要喝口水!我的上帝,我从来不知道你们中国人有这种喜好。”
沈亦帆似乎花了几秒钟来消化这句话:“中文的博大精深你只学到了一点皮毛,这本没什么错,但你以此炫耀就不对了。我们中国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这就是淫者见淫。当然我也不是批判你淫的不对,只是你把你的淫强加在别人身上就不对了。”
杰弗里听到半路已经开始抓耳挠腮,好不容易对方大喘气他插上了话:“我听不懂,听不懂,我要吃我的色拉了,再见。”
“我可真佩服你,”蒋语琛倒完牛奶后,顺手递给他一个玻璃杯,“讲了一晚上,现在还能继续讲。”
“谢谢。”沈亦帆去饮水机下接水,“这是我吃饭的本事,自然是越说越熟练。”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嗯,是有点累,我准备睡觉去了。”
沈亦帆往房间晃荡,一手端着水,一手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加了一条记录——温凌,2。
肖源穿着大裤衩从房间里奔出来,差点和他撞到一起。肖源迅速打了个转,成功躲过,又奔着厨房跑过去。
打开冰箱,面包蛋糕酸奶火腿肠,塞得满满当当!肖源从来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样,光是看到食物就幸福满满。
就在他把爪子伸向那一袋蓬松饱满有光泽的吐司时,一股强力把冰箱门又关上了。
“卧槽!”肖源眼疾手快地收回爪子,从来没有哪个早晨像今天这样惊心动魄,“你没看到我手还在里面吗!手断了你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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