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句话脱口而出,隋翊将“傻”字及时的咽了下去,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但是口型还是摆了出来。
沈临渊眯眼瞅隋翊。
隋翊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你别忘了,就是星月那丫将你的眼睛弄成这样的!”
说到这里,沈临渊暗暗沉思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自从复明之后以来发生的变化。一是能在黑夜中将东西看得更清晰,夜视能力强了不少;二是
偶尔能看到过去发生过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副作用,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过,不过以后有没有也不知道。
话说回来,星月将自己的眼睛弄成这样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沈临渊百思不得其解。
隋翊攥起了拳头,坚定的看着沈临渊,心中暗暗打着自己的算盘。
沈临渊看了隋翊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他一起去天山派找褚天。
可就在他们正准备出沁园大门的时候,只觉得一阵风袭来,旋即,褚天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隋翊,“……”
师祖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啊喂!
沈临渊拍了拍隋翊的肩膀,安抚一下。
只见之前那个面容和蔼的师祖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面色很冷,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威严极了,威严到令人害怕。
“没有找到许客行吗?”沈临渊看到师祖如此脸色,于是问到。其实他这是明知故问,褚天师祖怎么可能找到许客行呢?!
“没有。”褚天将手向后一负,说道。
“他不在天山派。”隋翊及时插话道,就见褚天转过头望向自己,于是伸出手掐算了一下,眼珠子翻了翻,神神叨叨道,“我算了一下,他
正在星夜楼和夜火还有星月他们把酒言欢,快活着呢。”
“孽畜……”褚天的眼睛更眯了,都成了一条缝。
“咱们应该把他抓回来清理师门!”隋翊继续添油加醋。
“嗯,言之有理。”褚天点点头。
沈临渊扶额,向来英明神武的师祖为何现在只听一人言了?!
“最好现在去,弄他个措手不及!”隋翊咬牙。
“言之有理。”褚天赞同。
“星夜楼在那里!”隋翊向远处一指。
褚天师祖睁开眯着的眼睛看了隋翊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意味深长。他与这孩子相处不到两天,但却对他的话毫无抵抗力。真是的,一个已经
快要一百岁的人了,却要听一个这么小的娃娃的话……不过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对于许客行那种私通外派的人来说,确实应该除之而后快。
隋翊见说到这里的时候褚天便看着自己,顿时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惊讶,抬头。
“隋翊小友言之有理,”褚天淡淡的说了一声,旋即看向沈临渊,“你去将许客行带回天山派,为师和隋翊小友在那里等你。”
沈临渊想了一下,师祖能够帮忙照顾隋翊那是最好不过,自己再去星夜楼将许客行带回来的话也无不可。再者,若是将许客行带回来,那么
他与星夜楼的合约说不准也会失效。隋翊真是幸运,自己这么多年内都没见到师祖几次,而他一碰到困难,就正巧碰到了师祖。这不是福星高照
是什么么?
思及此,沈临渊向褚天一拱手,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师祖,我是一天半之前接到星夜楼的死亡通知书的,通常情况的话在三天之内必死无疑。”隋翊说着就抬头看了褚天一眼,可怜吧唧的,
“现在三天已经过去一半了,我还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过来。”
“放心,我护着你。”褚天转头看向隋翊,眸中的不可捉摸一闪而过。
隋翊激动的点头啊点头,心中有股自豪感油然而生——答应要保护我的是褚天啊,很多人望尘莫及的武林至尊褚天啊!我隋翊何德何能竟然
能够得到褚天的庇护,这开挂的人生简直不能再爽。
于是,褚天连夜带着隋翊回到了天山派,路上恰好碰到了叶之安,于是让他前去给沈临渊帮忙。至于可可,则跟着自己走。
于是乎,早起的天山派众弟子就见传说中的师祖回来了,且左边跟着一个男子,右边跟着一个女子。
一时间,众说纷纭。
“师祖是不是带着两个人回来了?还是一男一女?”
“这不会是师祖的私生子女吧?”
“不是说师祖一生未娶且无子嗣吗?”
“这谁知道呢?”
“所以说他们真的是师祖的后代了?咱们应该叫啥?”
正当一群弟子叽叽喳喳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咳咳声,众人转身,就见三师叔梁成站在后方,正一脸促狭的看向这里。
“师叔早。”
众人纷纷鞠躬行礼。
梁成看着他们,“我刚刚听见有人在乱说话?”
“没……”
众弟子纷纷摇手,做出乖宝宝的姿态。
“最好不要瞎说话。”梁成背着手慢悠悠的向远处走去,“小心祸从口出啊……”
众弟子纷纷点头,目送着师叔走远。
可是偏偏有几个性格顽劣的弟子一脸不屑的仰着下巴转过身来看向其余人,“不让我们猜测,这是不是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就是,现在我们不仅要猜测这两个人是不是他后代,还要猜这两个人是不是他的小相好。”
“哈哈哈哈,这么小师祖能吃得消吗?”
“而且有男有女……”
“人家老当益壮呐……啊!”
话未说完,就见那几个性格顽劣的弟子纷纷飞出了十米之外,旋即倒在了地上。
沈临渊和叶之安刚抓着想逃跑的许客行回来,就听到了如此不堪入耳的言辞,于是相视一眼,两人将绑着的许客行向空中抛去,旋即每人飞
起一脚,将那些性格不好的小弟子们踹了出去,接着,将落下来的许客行接住,重新抓住。
那些被踹翻的人们趴在地上缓了半晌,由于那两人是带着内力踹的,故每人的口中都喷出了一口鲜血。他们撑着地面支起身子,转头看向这
两个才回来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怨恨与不解。
“你们是谁?”
由于他们才来,故不知道眼前这两人便是辈分高了他们一辈儿的师叔。在他们的印象中,师叔都是向掌门或者三师叔那样的中年男子。
“他们是咱们的师叔啊!”有几个眼尖的弟子认了出来,于是急忙答道。
那几人,“……”
怎么可以这样年轻?看起来就和自己一样大好吗?
“此等品性恶劣之人,不配留在天山派。”叶之安冷冷道,袖子一甩,举手投足间英俊洒脱。
众人看呆了——这小师叔怎么这么帅!他手里的那人是掌门吧?怎么这么狼狈?现在看起来,小师叔更适合掌门的形象吧?
“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去留?”一个人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凭我身份比你高。”叶之安也不介意用自己的身份说话,毕竟这人之前说的可是可可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将他们几个清出去,出什么事情了我来担。”叶之安吩咐左右道。
周围有些有眼色的小弟子纷纷跑过来将那些人押了起来,向外走去。
“叶之安,你……你无权做这些事情。”这时,被他们两人抓了的许客行开口道。
“无权?”叶之安眼睛一眯,将许客行提了起来,对上他的眼睛,“你独权,已经够了吧?”
这些年来,叶之安知道的是天山派无论大大小小事物都是由掌门一手操办,他何时开始产生想要一统武林的野心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八成是
从这与日俱增的权利中产生的。
权利,是一种会让人膨胀的东西。
听了叶之安的话,许客行眯眼,原本被打青而肿起来的眼睛现在更是连眼缝儿都看不到了。
“走吧。”沈临渊看到这边的事情几乎处理完毕,于是提醒叶之安道。
“嗯。”叶之安点点头。
“你们等着,星夜楼会替我来杀你们的……”
“你认为,你死了的话,与星夜楼签订的契约还顶用么?”叶之安冷声问道。
“况且,星夜楼不是不给你做事了么?”沈临渊又加了一句道。
“诶?是吗?”叶之安这时才知道这件事情,于是恍然大悟,“难怪我们去抓你的时候,连一个星夜楼的人都没有见呢。”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吧,”沈临渊侧头看了叶之安一眼,“夜火说,他这种贪生怕死有野心勃勃的人,最恶心不过。”
“想不到他看人还挺准,还是挺有原则的。”叶之安甚为欣慰,心道幸好星夜楼的人良心发现。
至于许客行,就让他作吧,这人哪,总是作这作着就死了,简称作死。要是他肯安安心心的当天山派掌门,这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后人说
不定还能缅怀他一下,但是他非要作一把,投毒药,买杀手……弄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没有人愿意为他做事,就连黑白不分正恶莫辨的星夜楼
都不想在为他做事。可以想象,若褚天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他会受到多少唾弃。
若是他当时想到了现在的情况,不知道会作何选择。
第五卷 安居 238 花擦?
这天一大早,所有天山派的弟子们都被叫到了派中最大的操练场。
此处处于天山派三层中的第一层,也就是平时弟子们起居生活的地方。这是一个百余平米大的场子,四周绿树环绕,再加上远处隐在云雾里
的山峰,每逢天晴便显露出来,倒也是风景秀丽。
现在大家围着操练场绕了一个圈,中间是圆形的空地,大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探着脑袋向中间看。
只见褚天师祖正衣袂飘飘的站在中央,面向迎风的方向,身前跪着一个头发乱七八糟的人,两边找了四个人,分别是隋翊和沈临渊,叶之安
和唐可可。
隋翊在靠近褚天的那边站着,沈临渊甚是欣慰,看来隋翊挺得褚天青睐不是么?不过话说回来,隋翊从来都属于人见人爱的那种类型,能得
到褚天的喜爱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人男女老少通杀。而且,隋翊能够站在褚天身边,就说明他足够安全,至少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在武林至尊的
眼皮子下杀人。
其实褚天一直对于没有给沈临渊教过成套的武功便让他随着叶之安出去闯荡的事情有些内疚,毕竟这是自己老友的孙儿。虽说他嘱咐过自己
不要传授东西给沈临渊,但自己听说在这一年半期间,沈临渊简直是进步神速,且已经拿到了剑侠的名号,甚至在叶之安之上……果然,他注定
要为报仇而生么?
人的命运向来都是天注定,上天让你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不管中途的路有多么坎坷,你终将会成为你注定该成为的模
样。
众人见这些人并没有说话,于是原本便不怎么吵的人群一下子鸦雀无声,上千人的场子一下子变得针落可闻。
褚天终于低头看了地上跪着的许客行一眼,冷冷道,“你可知罪?”
褚天的声音带有内力,但是他的内力却让隋翊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感觉很舒服。他的声音不大,但这不大的声音却随着内力的传播飘进了每一
个人的耳朵里,就像是褚天在每个人耳边说话一样清晰。
“弟子……何罪之有?”许客行硬气的抬起头,可是褚天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却直直的射下来,令他不得不再次低下头去,注视着褚天的鞋尖
。
“私自散发毒药引起武林械斗,私通星夜楼买凶杀人,甚至还想要谋害同门……”说到这里,褚天吸了口气,其余众人屏息凝听。
“哪一条罪行都违背了我天山派的初衷,留你何用?”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我擦这么牛逼的罪条?”
“原来最近的武林械斗是掌门挑起来的?他挑起这做什么?想让我们天山派为别人所不齿吗?”
“天山派原本名声好好的,结果就要被他败坏了?”
“就是,这种人怎么能够做掌门?跟着他有什么前途?若是以后出去之后为他人所唾弃,还不如现在就走!”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许客行脸上露出了冷笑,“这三条罪名,你们能任意证明一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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