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苏吸了一口气,“你听话,告诉我在哪。”
“滚远点。”仰岸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要溢出,什么也不管了,把手机往地上一摔。黑屏了。
他靠着墙坐下,抱着自己把头埋下去,什么也没想。
周子苏找到他的时候,那个人就坐在黑暗处,好像还有些发抖。
他走上前把他扶起,“仰岸。”
仰岸睁眼看见是他,一巴掌就呼了上去,周子苏正两手托着人呢,没躲过,就这么被扇了一巴掌。好在他手劲不大,也不算很疼。但他还是不免黑了脸,“你搞什么?”
仰岸疼得没力气,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子苏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下,“上来。”
仰岸沉了沉眸子,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直接压在他背上。
“唔……”周子苏把他背起,“重死了。”
“滚。”仰岸又挥了他一下。
“别乱动。”
将他送进车内,带到自己的公寓。仰岸虽然喝了不少,但意识还挺清醒,没哭也没闹。酒品好这点还和以前一样。
但他一到床上就弓成了一只虾,抱着肚子呻.吟。
“把药吃了。”周子苏太了解他的胃病,楼下药店就把该吃的药都买了。
仰岸颤巍巍地端起水杯把药吞下,心理上感觉好一点了,浑身湿漉漉的,看着他说:“我要回酒店。”
“得了吧。”周子苏把水杯端走,“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仰岸把一只手挡在自己眼前,微微喘息。他的脸因喝酒还是红的,样子有点撩人。周子苏眸子微动,躺在他旁边,将人搂住,闻到他头发上的香气和未消的酒气,“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
“你好臭。”仰岸说,“离我远点。”
周子苏一愣,“我?”
仰岸皱眉,“有女人的味道。”
他闻言又是一愣,抱着仰岸在他脖子里深深一嗅,“你身上也有女人味。”
仰岸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离我远点。”
周子苏起身,也把他拉了起来,“去洗澡。”
“别碰我。”仰岸头很重,眼睛有点睁不开,只想躺着。
“不行。”周子苏不容抗拒地把他拉到浴室,打开花洒开始放水。等温水的同时给仰岸脱衣服,仰岸很不配合,但他平时就不周子苏的对手,此时更不是。
三下五除二地给他扒了个精光,拖到花洒下冲水。周子苏顺手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你他妈想干嘛。”仰岸看见他白花花的身体在自己眼前晃,晃得他难受。
“什么也不做。洗澡。”周子苏说着,突然一把将他抱起。
仰岸真没想到他居然能抱得动自己,吓得腿乱蹬。
但他没做什么,将人放到浴缸里,花洒对着他冲。温热的水让仰岸感到舒服和安全。
周子苏又问了那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去喝酒?”
“我高兴。”
“有什么高兴的事?”
“我就是想去,你管得着吗?”仰岸不耐。
周子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又问:“胃还疼吗?”
“疼。”仰岸如实说。
一只手抚上他胃的部位,轻轻揉着。仰岸一愣,周子苏冲他笑,“看什么看?”
仰岸抿抿唇,脸色算不上好看,但也没拒绝,任他给自己揉按。他们在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仰岸胃疼,周子苏都偷偷钻进他的被窝,搂着他,给他按压。
很舒服,很温暖。
“仰岸……”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浴缸里的人并不打算理他。
周子苏低头轻轻吻住他,舔着他的唇,将他干涩的唇舔得湿润,又换成咬。仰岸浑身发软,也不想抗拒,吻就吻吧。
周子苏又将舌头伸了进去,熟练地搅动,他知道仰岸每一个敏感点,知道怎样让他舒服,也知道怎样疼爱他。
吻毕的时候,他在他耳边问:“你不喜欢女人,为什么去找女人?”
仰岸冷笑,“谁规定喜欢男人就不能找女人了?”
周子苏看着他,眸子深得不可思议,“所以,如果你今天胃没疼的话,你会和那个女人……做?”
“可能吧。”仰岸与他对视,嘴角带着轻笑,做出一副轻蔑的样子。
而周子苏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捏捏他的脸,像捏小孩子那样,“涨能耐了嘛。”他没有半点生气。
仰岸也笑,“是啊,跟男人玩腻了,还没跟女人试过呢,应该会更爽吧。”
周子苏没再说话,把他从浴缸拖起来,扔给他一条浴巾,“衣柜里有衣服。”
仰岸瞥了瞥他,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晚上,周子苏真的什么也没做,他抱着仰岸的腰,像是禁锢住他似的。
仰岸虽然头晕,但一直难以入眠。他背对着周子苏,也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腰上的手像是一条锁链。他为什么总是做这些奇怪的事,一会拴住他,一会放走他?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样?
☆、第二十六章 你是不是gay啊
总算到了九月,开学季。仰止的公寓离学校不远,所以也没打算住校。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松桑被吃了好几次豆腐之后,他总算有点长进,至少可以自己起床、吃饭、洗澡,刷牙嘛,还是不愿意。
报到那天,仰止倒没什么感觉,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松桑却紧张得不得了,特地给他收拾了一身得体的衣装。
九月初的天气还是很热,仰止在家穿短裤穿习惯了,一时间适应不了长裤,烦躁得直抓脑袋。
仰止没车,还是仰岸开车来送他们的。
“坐公交的话三站就到。”仰岸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仰止,“但我估计仰止不愿意挤公交吧。”
松桑好奇,“那你以前是怎么去学校的?”
“你们楼下不是有一个小电驴吗?”仰岸替他回答,“他就是骑那个去的。后来竟然骑都懒得骑了,突然有一天就从学校里消失。老师同学没一个找得到他的。把爸妈都吓死了,后来找到他家,才知道他把自己弄骨折了。”
松桑啧啧了两声,推了推身上的人,“那电驴还能用吗?”
仰止起得早,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松桑盘算着,要是不能用,或者太小,不能带人,他还得再去买一个。之前怎么没考虑好他上下学的问题呢。
十分钟,仰岸的车就稳稳地停在了N大门口,开学季,大学门口的商铺热火朝天地开张。校门口停了不少车,来来往往的大学生青春伉俪,欢声笑语不断。从大门望过去,两排粗壮的梧桐树青翠摇曳,上面挂了四五层鲜红的横幅。
也许是受环境影响,松桑也不觉地为学堂的气氛所触动,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你们进去吧,我待会还有事,就拜托松桑,你把他弄回去了。”
松桑冲仰岸挥手,“没事,你去忙吧。”
仰岸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盯着仰止看了看,“最后一年,你好好把文凭拿到,以后随你想干嘛都没关系。”
仰止很不耐烦,“知道了。”
仰岸轻笑了一下,把车窗摇上去,开车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松桑拍拍他的肩,“走吧。”
其实报到也没什么事,交一下材料,给学生证盖个章,就结束了。
松桑小心地打量着仰止的神色,怕他不适应。不过他一幅疲倦的样子,也看不出来什么。
“仰止?”一个背着双肩包的男孩子迎面走来,面上露着欣喜。
松桑自然不认识,仰止皱眉,似乎想了一下,还没叫上那个男孩的名字,对面的人已经迎上来了,“好久不见啊,我还以为你不读了呢。”
男孩看起来和仰止同岁,相貌也有几分帅气,与仰止的懒散不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朝气。笑起来,一口齐齐的白牙,让人难以生厌。这样的人通常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仰止不喜欢与别人说话,但也没有太抗拒,“嗯。”
男孩似乎不介意他的态度,目光转向松桑,“这是你朋友吗?”
“嗯。”
松桑在一旁忍不住汗颜,这货装什么高冷啊。连忙笑道:“我叫松桑,你好。”
“我叫路修。”他笑得好看。
跟松桑认识完,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仰止身上,“仰止,我听说你之前骨折了,后来没事吧。”
仰止看着他眨了两下眼,“没事啊。”
“那你要回来继续读吗?”路修明显有些期待,那目光未免太热切,看着松桑心里不太舒服。
仰止点点头。
得到肯定答案,路修毫不客气地锤了一下仰止的肩,眼睛里盛满笑意,“太好了。你宿舍号是多少,我去串门啊?”
“我住外面。”
“这样啊。”路修顿了一下,正想要再说点什么,他身后突然有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转过身去,一个穿着N大纪念衫的女生跑过来,在他身边停下喘气。“路修,你在这干嘛?”随即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在仰止脸上多停留了一会,“你是?”
路修拍了一下她的头,“肖小芸,他是仰止啊,你忘了?”
“仰止!”那个女孩也激动起来,“你回来了?”
松桑看向仰止的表情有点古怪,没想到他还挺受欢迎的。但仰止似乎并不想理会,他只觉得热,想赶紧回家。
他敷衍地点点头,拉着松桑,“我们回去。”
对面两人还想说什么,松桑连忙扯出笑容,“他身体好像不太舒服,我先带他回去了。”
我先带他回去......这句话在路修和肖小芸听来总觉得怪怪的。
“仰止,你能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吗。”路修喊住了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点唐突,又说:“或者加一下班级群,也方便以后联系。”
仰止皱着眉,松桑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又是觉得麻烦。所以在他开口之前答应下来,“好呀好呀。”他摸出仰止的手机,“群号码是多少?”
路修报了一串数字,仰止看了看松桑,也没说话。
“那我们走啦。”松桑冲他们挥手。
路修和肖小芸一笑,“行啊,回见。”
两人一走,肖小芸就拉住了还在恍惚的路修,“你觉不觉得他俩看起来怪怪的。”
“是啊,那个松桑什么都管着仰止的感觉。”路修皱眉。
“不是管着。”肖小芸眨眨眼,“我总觉得他俩很亲密,要不然以仰止的性格怎么可能......”
“行了,我是来找你去教导员那里的,他找你有事。”肖小芸快步走着,“不过,仰止回来的话,学校帖子又要开始热闹了。”
“我不想坐公交。”仰止坐在车站的凳子上不肯动,表情是十足的不愿意。
“三站就到了,很快的。”松桑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毛病是谁惯的。
“不行。”仰止觉得烦躁,扯了扯衣领,那里已经湿了一圈了。
松桑犯难,这里到家也不过一公里多,打车不划算。“车站门口刚好有一家卖花甲的,特别好吃,还有一家卖冰淇淋蛋糕的,你不是热吗,带回去吃,好不好?”这口气......松桑觉得自己已经提前步入老爸的角色了。
仰止还是不干。
哄了他半天,又一辆车来了,车上人不多,松桑二话不说把他往上拖。
仰止像是屁股生根了似的,动都不动,上身被松桑扯着,摇头。
一旁等车的人疑狐地看着他们,陆续上了车。司机也注意到了,喊道:“你们上不上?”
“上。上。”松桑急得啊,往他腰间一挠,这是他的痒痒肉,也是松桑最近才发现了。
果然,仰止身子一绷紧,一下子被松桑拉了过去。松桑趁机在他耳边说:“回去让你亲。”
仰止身子又是一颤,耳朵软了,身子也软了,更多的是感受到公车上的空调,含含糊糊地应了。
麻蛋,早知道这招这么有用,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啊。
拉着仰止在车子后面坐下,仰止习惯性地把体重都压给松桑,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喘气。松桑这才发现他脖子后面的头发都湿了,额头上也都是汗。他真的热得不轻。
“是我的错,让你穿这么多。”松桑低声道歉。
仰止并不在意,哼哼了两声。
“刚刚那两个人是你之前的同学吧。”松桑好奇。
“嗯。”
“他们不是该毕业了吗?”
“不知道。”仰止往他身上蹭了蹭。
那应该就是留校读研了吧。松桑想着,“你在学校很受欢迎吗?我觉得他们见到你好像特别高兴。”
仰止想了想,“不知道。”
松桑倒是不太希望他受欢迎,感觉总会惹来不少麻烦。首先,他接送他上下学的时候不想被围观。
随便聊了两句就到站了。松桑真的给他买了花甲和蛋糕。这么一算,比打车还多花了好几倍的钱。
到家后,让仰止先去洗了个澡,然后被他压在床上亲了个够。他好像特别热衷于这种事,一亲就停不下来,把松桑的嘴都给亲肿了。
好在连绵不断的电话打断了他们。
“喂?”仰止接起,口气很不好。
“仰止!”那边传来一阵河东狮吼。仰止不等他说话,果断地掐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你关机干嘛?他打了那么多通电话肯定找你有急事。”
仰止把手机一丢,“没事。”说着要继续压上来。
“不行不行。”松桑挣扎着从他身下躲开,拿起手机开了机。刚好又一通打了过来,他连忙接起。
“仰止!!你再不改文我就去杀了你。”那头的声音吼得松桑耳膜疼。反应过来,这是仰止的编辑。
“你好,我不是仰止。”松桑急忙解释,“不过仰止就在我旁边,我开免提。”
仰止对于麻烦的事情总表现得很不耐烦,“我不改。”
“你自己去看底下的评论。”那边的小编显然气得要死,“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粉都在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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