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苏将嘴里的烟碾灭,“李佳雪,我们再怎么样那也已经过去了,你的事麻烦自己解决。”
“子苏,我妈妈......”
未等她说完,周子苏就掐断了电话。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开车往回走。
他和仰岸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呢......
其实,头几次,他并没有特别上心。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同学聚会后。当时有一个男生一直暗恋仰岸,他早就看出来了。蹲下捡勺子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那个男生把手伸进仰岸的裤子里。而仰岸喝得东倒西歪,根本没发现有人当众猥.亵他。
周子苏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仰岸当着他的面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潮.红,嘴里发出几声类似呓语的声音。那个男生跟他关系好,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大家喝得高兴,也就没在意。
而周子苏亲眼看着仰岸一点一点升到高超。他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仰岸,迷离着眼,不断起伏着胸膛呼吸,浑身发红。所有的张牙舞爪都消失了,任人摆弄,就像水一样。
那个男生要扶起他的时候,周子苏终于坐不住了,几步上前把人接了过来。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个男生的神色,跟吃了苍蝇似的。
周子苏狠狠瞪了他一眼,背起仰岸把他带到了宾馆。
周子苏算得上半个花花公子,他有过不少女朋友,他也知道仰岸只对男的感兴趣。那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鬼迷心窍地就把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上了。
仰岸的怒火可想而知,周子苏并不觉得有什么。明明他也叫得那么欢。
之后,周子苏连坑带拐又强迫仰岸发生了几次关系。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是gay,或者是个双性恋。但跟几个长得不错的男孩接触了之后,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他对别的男人没有兴趣。
只对仰岸......
周子苏后来才觉得不对劲。
可能是好几次把他弄哭之后,仰岸的哭相他是从小看到大的,但就是莫名地给他过电的感觉。
想到这个,周子苏忍不住捏紧了方向盘。
回到家的时候也才八点半,他进浴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又想到今天仰岸的态度。
我是不是太坏了......
而此刻的仰止正把松桑压在身下,不断往他身上蹭。
“你又要干嘛?”
“我喜欢你。”
“所以呢?”松桑推了推他。
仰止目光炯炯,“我要跟你做.爱。”
噗!松桑真想喷他一脸,吼道:“滚开!”
“松桑......”仰止又开始撒娇。
松桑见怎么都推不开他,实在是受不了,“你他妈是不是又没吃药啊。”
仰止很委屈,“哪来的药啊。”
“滚滚滚!”
“松桑......”
“呼~”松桑吐了一口气,勉强笑着道:“仰止,这种事要两情相悦,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为什么一定要答应你?”
仰止微愣,“你不喜欢我?”
麻蛋,两个男人要纠结这种话题,松桑真的想死。“你先起来。”
“不要,就这样说。”
“我不是gay。”松桑认真道。
仰止固执,“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要喜欢我。”
松桑头疼,“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
仰止又一幅委屈的表情,要是别人这幅样子说不定会让人恶心,但他长得帅啊,反而给人感觉挺萌。
松桑捏捏他的脸,“你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仰止盯着他看了看,总算点点头,从他身上慢慢挪开了。“你要考虑多久。”
“我不知道。”
仰止腿往他身上一架,双手把他紧紧锁在怀里。说实话这个姿势让松桑挺不舒服的,硌着疼。他挣扎了一下,摸到开关,把灯关了。
一时间,房间暗下来,仰止的呼吸和热度近在咫尺。松桑的背贴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跳。
“松桑,你谈恋爱吗?”
“没有。”
“我也没有。”
“你长这么帅,怎么会没谈过?”
“不喜欢。”仰止补充了一句,“到目前为止,只喜欢过你。”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轻响,松桑觉得心有些化了,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我没有喜欢过别人,但,你的话,我可以试试。”说完,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跳乱了几拍。
而仰止把他往怀里又收了收,闷闷地道了一声,“好。”
“睡吧。”
睡吧,松桑这么想。他也确实没有失眠,他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
不管是这房间,这月色,还是这个人,都让他很难失眠。
☆、第三十二章 腿骨错位
仰止的生日到了,九月的最后一天。
不巧的是这天是雨天,一大早外面的雨就淅淅沥沥地飘,打在路边的梧桐叶上,落了一地。
松桑很早就起来了,打开窗,外面的湿气铺面而来,夹杂着土味和秋天的气息。莫名地给人清爽。
仰止是八点的课,送他去学校后松桑还要去菜场买菜,仰岸和周子苏晚上要过来给仰止庆生。
今天的仰止倒是出奇地听话,虽然困,但还是乖乖地让松桑给他穿衣。
两人披上雨衣,臃肿地像个大胖子。
雨打在两人的身上,有些凉意,早晨的街道又吵又拥挤,地面湿漉漉的一片。松桑怕他迟到,后半段开得飞快。
总算在上课前十分钟把他送到了。仰止由于一路抱着松桑的缘故,两只胳膊湿透。松桑担心他生病,又没时间去买衣服换了,半是自责半是着急。
“没事。”仰止毫不在意地甩了甩袖子。
“生日快乐。”把他送进教室的时候,松桑说。
仰止的身子一顿,转过来就一把将他抱住,丝毫不顾周围有人。
松桑有点尴尬,推了推他,“快去上课。”
“不想上课了。”仰止把重量都给松桑,像卸掉了骨头似的,趴在他的耳边软绵绵地讲。
“不行,不准逃课。”松桑奋力将他从自己身上剥开,认真道:“今天只有一节课,上完我就来接你,乖一点。”
仰止盯着松桑,然后突然笑了,噗嗤一声,然后哈哈哈地大笑。把松桑弄得面红耳赤,“你干嘛?”
“不干嘛。”
松桑瞪了他一眼,把他推了进去,“快进去。”
然后顶着周围人的目光撑着伞快步离去。
课上的时候仰止有些发呆,心不在焉地转着笔。窗外刚好是一棵樟树,仰止就盯着它看,看雨水打在叶子上溅起,又汇聚到一起慢慢滴落,就像有生命一样。
他的心头也变得湿漉漉的了。
今天来的学生不多,听课也都不在状态,教授讲课也意兴阑珊,下课铃一响就挥挥手放行了。
仰止收拾好东西却没在门口看见松桑,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他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给他拨电话。
“喂,仰止。”
听见他的声音仰止就放下心了,“你在哪?”
“仰止,对不起,我今天没法去接你了。我......在医院。”
“医院?”仰止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好像是......骨折了。”松桑的声音微颤,听起来有些惶恐不安。
“我去找你,你在哪个医院?”仰止要马上见到他。
“中大医院。”
“好,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仰止挂了手机就走进了雨中。
“仰止!”突然一个撑着伞的女生拦住了他的路。
仰止当做没看见,直接越过了她。那女孩有些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仰止走远了才赶紧追上去与他并排,小心翼翼地将一半的伞撑在他的头顶。
“你没带伞吗?”女孩柔声问。
仰止依旧无视。
女孩有点沉不住气了,“我是江蝶,在网上跟你聊过的。”
仰止想起来了,瞥了她一眼,“我知道。”
江蝶万分激动,“那......你......”
“你好烦。”仰止皱着眉。
“啊?”
“别跟着我。”
江蝶又一次愣住了,停在原地。而仰止的脚步根本没停,再度走进雨中,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松桑实在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离开N大之后他火速去了菜场,由于要招待仰岸和周子苏,他想着多做点菜。结果挑挑拣拣的买了一大堆,才发现时间来不及了,就没把菜送回家,直接带着一起往N大赶。结果挂在车把手上的菜太重,他没有控制好平衡,一打滑,狠狠摔在了地上。
菜飞出去好远,小电驴直接压在了他的腿上。痛得他当场叫出来。
还是周围好心的路人开车将他送去了医院。
仰止赶到的时候松桑正坐在病床上,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半,一半都是黑色的污渍,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狼狈不堪。而表情也十分痛苦,应该是疼的。
仰止冲上去就把松桑抱住。
“诶,这么快?”松桑有点吃惊,挣扎了一下,“我身上脏,你别蹭。”
仰止抱着不放。
一旁的医生看不下去了,“那个......这位家属,你先把他放开,别乱碰他的腿。”
仰止这才放开,去打量他的腿,“腿严重吗?”
“腿骨错位。”医生看着刚拍的片子对仰止说,“最好是切开钢板内固定。”
仰止微愣,“什么意思?”
“就是说最好是动手术。”说完,他没管仰止是什么反应,跟一个护士一同上前将松桑的右腿固定住。
“医生......”松桑咽了咽口水。
医生看得出他在害怕,微笑道:“没事的,别担心,是个小手术。然后回家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仰止摸了摸松桑的头,“什么时候手术?”
“最快的话下午。”
“那就下午。”
听这话,松桑不自觉地捏紧了仰止的袖角。
医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那麻烦去楼下把费用交一下。”
然后对松桑柔声道:“你这边腿先不要动,肿胀是正常现象。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松桑信服地点头。仰止看了看医生,拿着单子下楼去了。
待在嘈杂的医院里他觉得心烦意乱,排队这种事更是,让他差点没把手里的单子给撕碎。
刷了上千的手术费,他火速往楼上奔,把单子交了。医生又叮嘱了几句:“不要让他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和太凉的水。”
仰止点点头,回到松桑身边守着。
“辛苦你了。”松桑看他跑得出汗,忍不住拍拍他的脸,心中一阵欣慰。
“你是怎么弄的?”仰止指了指他的腿。
松桑想到早上那个场景就觉得尴尬,简单跟仰止讲了。他露出心疼的表情,握着松桑的手不放。
“喂,这在医院呢。”松桑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知道。”仰止闷闷地说。
松桑见他这幅样子眨眨眼睛也就任他去了,“对不起啊。”
“嗯?”
“今天是你生日。”
仰止的指尖在他柔软的掌心摩擦,没说话。
中午的时候仰止叫了外卖,松桑忍不住笑,“我一倒下你就得吃外卖了。”
仰止叫的是三道菜,两盒米饭。他倒是认真地一勺一勺喂给松桑吃。
松桑本来没反应过来,没想到真的有一天自己也能享受到这种待遇。见仰止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算了,我自己来。”
“不必。”仰止躲过他的手,舀了一勺凑到松桑面前。
松桑犹豫着,还是吃了下去。
吃完饭后,仰止拿着一块湿毛巾给松桑擦拭了一下身体,还在楼下买了一件T恤,把他的上衣给换了。
小睡一会后,护士来帮助松桑躺上了手术台。仰止亲眼目送他进去,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候。
他受不了这种事,走廊里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焦躁得直抓头发,抓掉了一大把。倒是旁边的小护士看不下去,给他递了一杯水,“没事的,这个手术基本上没什么风险。”
仰止不喜欢别人靠近,没接她的水。小护士只好将水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过了一个小时松桑才被推出来。他做的是腰麻,上半身是清醒的,但下半身动都不能动,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仰止看。
仰止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他的脸,差点就亲上去。医生在旁边咳嗽了两声,“手术很顺利,不过右腿还需要用石膏固定。”
仰止陪着松桑做了石膏固定,等到石膏干燥硬固后医生才告诉松桑可以动了。
就这样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天,仰止本来打算让松桑在医院住一晚的,但松桑死活不愿意。
今天是仰止的生日,半个月前就说好了,不能那么扫兴,所以他坚持要回家。
医生倒是没什么意见,叮嘱了仰止几番,告诫了复查的时间就让他们回去了。
松桑坐在出租车上给仰岸打电话,“嗯,所以吃饭的地点能不改一下?”
仰岸自然没什么意见,“那就来我家吧。”
“你家?不打扰吗......”
“没事。”仰岸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啊。”
“好。”
松桑跟仰止传达,仰止靠在松桑身上懒洋洋地点点头,“哦。”
又回到平时的状态了。松桑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喂,你哥会做饭吗?”
“不会。”
“啊?那为什么叫我们去他家?”
仰止想了想,“周子苏会。”
松桑本不喜欢八卦,但那两人的关系太诡异了,“你哥和周子苏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他知道,只是不想说。松桑软磨硬泡了一会,仰止有点不耐烦,把松桑圈在怀里,“我今天好累。”
松桑掐了一下他的腰,“你说不说?”
“他们肯定是互相喜欢的,只是都没意识到而已。”
松桑一愣,“这样吗?”回想了一下,仰岸说不定有可能,但周子苏看起来不想是那么迟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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