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方是主推耽美的网站。”
松桑扯了几下嘴角,仰止都有决定了,他又不能干涉什么,“你以后只写耽美了?”
“写一段时间试试。”
零点的水太深,日更万字是保障排行的必要条件。而末方则不需要这么高强度,成百上千篇的章节。日更三千就足够,每篇三十万字左右即可完结。只要剧情和言情结合得好,不愁没读者。
松桑点头,仰止确实很辛苦,明明才23岁,把自己弄得像25、6岁一样。眼眸都有些涣散。
用脑过度。
“对了,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假?”
“不知道。”仰止挠挠头,“还早着呢。”
“今年除夕是1月27号。”松桑在心里掰算,“那你要回去过年吗?”
“你跟我一起回去。”
松桑一怔,心里冒出些许情绪,“我就不去了吧。”
“你是我老婆。”仰止撇嘴。
松桑把择好的菜端起来,“老婆你个大头鬼!”说完端着菜就跑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仰止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傻兮兮地笑出声。松桑真的太可爱了。今年一定要带回家给他正名。
又想到今天在小区门口见到的那个男子,仰止给自家老哥拨了通电话。
“嗯,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过肩。脸没看清。”
“你帮我找个人查一查。”
“好。查快点。”
☆、第四十七章 恋人关系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证件和档案,查个人也不算难查。仰岸坐在办公室内,皱着眉翻阅手里的资料。
松小歪,46岁,超市理货员。今年十月份刚来的N市,单身一人,住在羊角巷的员工宿舍。这是仰岸拿到的第一手情况,更多的他也没让私人侦探去查。
因为一看到这个名字,仰岸就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姓松的,他还只认识松桑一个。
唉~这都是什么孽缘啊。仰岸将资料放下,给仰止打了通电话。
“嗯,我查到了。”
“怎么样?”那头的仰止正叼着笔写论文呢。
“他叫松小歪。”
“噗嗤——”仰止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这名字......”
仰岸捏了捏眉心,“有病赶紧去治。”
“他姓松啊......”
“嗯,你也猜到了吧。你想怎么办?”
“唔~”仰止趴到桌子上,“怎么办?”
“你问我?”
“嗯。”
仰岸叹了口气,“你是想直接告诉松桑,还是先跟这个人私下见一面?”
“唔~”
“先见一面吧,听听他怎么说,万一我们搞错了呢。”
仰止觉得有理,“好吧。”
“我把他的手机号发给你,你自己跟他联系。”想了想,仰岸还是觉得不放心,“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这关乎到松桑的人生大事,你说呢?”
仰止挠挠头,“那你来安排吧。”
“好。”
挂了电话,仰岸思索片刻,推开了经理办公室的门。
自从上次从仰岸家出来之后,李泽慕看这位年轻部长的眼神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仰岸以为自己那晚失态了,也没多想。
“行,这也是我承诺你的。”李泽慕爽快地给他批了一周的假,“正好这段时间刚忙完,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仰岸向他鞠了个躬,“多谢李经理。”
“诶!”李泽慕叫住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男朋友,他在哪里高就?”
仰岸脸一僵,男朋友?
李泽慕看出他的僵硬,心想难道那位周先生的事业不好?他问得唐突了?“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问。”
仰岸本想出口反驳的,但想起那晚周子苏的告白,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他在自己创业。”
“创业很好啊。”李泽慕点点头,心里却愈发寒冷,“听他说你们交往很久了。”
仰岸不想和别人聊这个话题,尤其眼前的人还是自己的上司,“李经理,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李泽慕面容一僵,终是叹了口气,“嗯。”
仰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看不进去电脑上白花花的文档了。今天是第三天,周子苏说过给他三天时间缓一缓。不是考虑,是缓一缓。
这三天他没有过来一通电话一条短信,像是把他遗忘了。
仰岸的脑子里一团浆糊,他与周子苏面前仅仅隔了一条小溪,只要他跨一脚就能过去,但他能迈出这一脚吗?
他能忘记这十几年来纠缠吗?这么轻松地就让这一切结束,与周子苏欢欢乐乐地进入新的阶段。
不可能的。
仰岸本以为今天周子苏一定会出现,但是直到他下班回到家都没看见这个人,也没收到他的短信。
反而仰岸从出办公室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以为他会突然从哪冒出来。甚至开车的路上还心神不宁地想他会不会出现在自己家中。直到回到空荡的家中,什么也没有。没有惊喜,没有人。
仰岸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挽起袖子进厨房做饭。
吃完饭,刷完碗,那个人还是了无音讯。看来他是忘了。
一股莫名的情绪堵在他的胸口,他真的忘了。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记得,在心里默默介怀了好几天,想着怎么回应他。而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似乎那天的话没有说出口过一样。
仰岸洗了澡就钻上了床,抱着电脑看电影。
他连看了三部《神探夏洛克》,终于感到昏昏欲睡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敲门声在空荡安静的屋内尤为清晰,仰岸一个激灵地坐了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这呢,揉着眼睛来到门口。
“谁啊?”
“我。”
仰岸一顿,是周子苏。
他握着门把手的手停住没动,“你来干嘛?”
“你忘了我三天前对你说的话了?”
仰岸看了看客厅的钟,指针已经指向十二点了,还差十五分钟。他是真的不想给他开门,但手上却已经拧开了把手。
外面的冷风灌进来,他忍不住打了个颤。
周子苏只穿了一身黑色的薄西服,冻得鼻子耳朵全红了。面容也很憔悴,且不说下巴上留了短胡渣,眼睛一圈全黑了,眼眸也有些无光。
仰岸皱眉,“你怎么了?”
周子苏长腿一迈,跨了进来,把仰岸抱住,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好冷~”
仰岸也不知怎么的,身子就软了。身上这个人浑身的寒意,冰凉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去挖坟啦?”
周子苏轻笑,推开他,换了双拖鞋,拉着他往卧室走。
“我擦,你搞什么?放开我。”
周子苏一进卧室就将人抱住,双双躺到了床上。
他的身体还是凉的,仰岸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你怎么这么晚......唔~”
周子苏把他吻住。
他的唇没有那么温热,也是有些冰。贴在仰岸温热的唇上,还伸舌头舔了他一下。仰岸身子颤了颤。
周子苏没有像以前那样攻城掠地,只是浅尝两下就放开了他。在他脖子间一点一点地啃咬,像是蚂蚁在爬一样,酥酥麻麻的。
“你身上好凉。”
“嗯。”周子苏把他抱得更紧了,“最近太累了。”
“你没事吧?”仰岸疑狐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那他怎么才三天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公司事太多了。”
仰岸这才想起来,周子苏是在自己创业,现在的竞争这么大,他身上的担子能轻就怪了。但他这段时间时常在自己眼前晃,一通电话就能把他叫过来,导致仰岸差点忘了他的工作不比自己轻松。
想到这,仰岸心里有点不知滋味。
憋了半天,他说:“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周子苏厚着脸皮道。
仰岸推开他:“你去洗澡。”说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衣,“穿这个。”
周子苏有些愕然,而仰岸已经出了卧室,径直走向厨房。
他拿起睡衣轻笑,进了浴室。
他出来的时候,仰岸已经做好一份火腿蛋炒饭,旁边放着一杯水。
周子苏抬眼看了看钟,马上就到十二点了。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塞进自己的嘴里,“好香。”
仰岸就坐在对面托着下巴看他,对于这句评价没什么反应。
周子苏确实饿了,以扫荡的速度将盘子里的蛋炒饭吃完,端起杯子里的温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他再次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仰岸,第四天了。”
仰岸后知后觉地瞥了一眼钟,“哦。”
周子苏轻笑,“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恋人关系了。”
☆、第四十八章 松小歪
中午的时候,他拿着饭盒正准备去开水间用微波炉热饭,却被主管叫了出去。
“松小歪,有个人找你。”
“谁啊?”他犯着嘀咕,抱着饭盒跟主管来到超市的后门。
站在那的是位陌生的男子,相貌堂堂,看到他出来冲他微笑着点点头。松小歪觉得奇怪,这是谁?
“你好......”他弓着身子上前点了个头。
“你好,我叫仰岸。”仰岸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资料上说他46岁,但近在眼前地看起来他苍老无比,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他已经超过五十岁了。
说话也带着一股北方的口音,身形唯唯诺诺的。
“主管说你找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仰岸轻笑,“您是松小歪吧。”
他点头,更加疑狐地扫了他一眼,“我是。”
“能跟我来一下吗?”
松小歪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带我去哪?”
“别紧张。”仰岸露出安抚的笑容,“您还没吃午饭吧,前面有一家中餐厅。我请客。”
松小歪还是警惕,“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找我干什么?”
仰岸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为了松桑而来的。”
眼前的老人一下子愣住,唇瓣翕合,“你怎么知道......”
“走吧,这里谈话不方便。”
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是身子却没法反抗,低着头沉默着跟了上去。
那家中餐厅档次不低,松小歪也只是路过过,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作为客人进来。而此刻他还穿着脏乱的工作衫,与这里看上去格格不入。服务员见到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在仰岸眼神的示意下她才没有拦下。
仰岸领着松小歪来到一个小包间内,仰止已经点好菜了,坐在那转笔。
“请坐。”仰岸礼貌地请松小歪坐下,然后坐到仰止旁边。
松小歪觉得浑身不自在。服务员上了两杯温水。他像是找到寄托一般紧紧捧住。
“他叫仰止,我弟弟。”
松小歪刚刚就觉得那人眼熟,盯着他打量了一会,突然想了起来,瞪圆眼珠,“那、那天......”
仰止点点头,“那天是我,松桑跟我住在一起。”
“伯父,松桑是我们的朋友。你的事我还没告诉他,我们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松桑的父亲?”仰岸直接问正事。
松小歪浑身僵硬,过了好一会才僵硬地点点头,“是。”
仰岸反倒松了口气,“你这是来找他的吗?”
松小歪局促地捧着水,身子一动不动。见他这样仰岸只好让他缓缓。“伯父,虽然我们和松桑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知道他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来很不容易。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事就好好跟他说清楚。”
“他......过得好吗?”松小歪身子微颤。
仰止看了他一眼,“很好。”
松小歪抹了把眼睛,“我也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很好,那天在超市看到他,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他抖得更加厉害,几乎握不住被子。仰岸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这才继续往下说:“看他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仰岸皱眉,“伯父,你为什么只是跟踪他,而不是去找他?”
“我只是想看看他。”松小歪心中升起一团雾气,让他的鼻腔都湿润了,“他现在过得很好,我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去打扰他。”
仰岸刚想劝说,仰止就冷冰冰地开口了,“你这只是不负责,从他出生开始你就没打算对他负责任。”
这句话直接让这个46岁的男子哭了出来,“是我对不起这个孩子......”
仰岸不满地在桌下用胳膊捣了仰止一下,赶忙去安慰,“伯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没什么比现在更重要。松桑失去你这么久,你就当做是补偿也该回来。”
松小歪不断摇头,眼泪留在沟壑般的皱纹里,仰岸递过去两张纸巾。他接过捂在眼睛上,“我没法补偿他。”他想忏悔甚至是赎罪,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拖累。
仰岸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伯母呢?”
松小歪更是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摇头。
看一个年长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仰岸实在不忍心再问什么,出声安慰着。
仰止只觉得烦躁,看在他是松桑父亲的份上才没有爆发,但连喝了好几杯水。
很快热菜就来了,仰岸不断给松小歪夹菜,让他多吃点。但他明显没什么心情,面对美食依旧一幅怏怏的样子。
“他妈已经去世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松小歪突然开口。
仰止却连头都没抬,仰岸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年了。”他的脸上伤痛难掩,满是苦意。
“伯父,喝杯水。”仰岸将温热的水又推到他面前,“对不起,让你提起伤心事。”
松小歪没喝那水,而是接着说:“当年松桑一出生他妈就生了场大病。我们跑了好多医院,花了很多钱。直到去省城的大医院,医生说要治好得花很多钱。正好市里面有户人家想买个孩子,我们就......把松桑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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