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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癌晚期——微微生

时间:2016-09-29 20:53:15  作者:微微生

  “走,先洗澡。”松桑身上一身汗,仰止更别提了,头发全汗湿了,枕头上好大一片印子。应该是药起效了,松桑以前发烧也是一通发汗就好了。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松桑没什么扭捏,解开他的衣服把他扔在浴缸里,让他自个泡着。自己脱了衣服先用花洒冲了一把。
  仰止突然冒出一句话,“松桑,你平时会有冲动吗?”
  松桑手一抖,花洒差点掉了。回头看,就见仰止跟个大爷似的双臂架在浴缸两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下面。
  我靠!“你怎么不病死算了。”
  “我好奇嘛。”
  松桑拿着花洒就对着他的脸冲,“妈的,不准看,你变态啊!”
  仰止偏过头躲开,“噗——弄到眼睛了,好难受。”
  松桑不理他,背过身子继续洗澡。
  “松桑......你生气了?”仰止喊了他几声,见他没答应,也就懒得喊了。目光顺着他的背滑下,腰、股.缝、腿。松桑算不上白,但也不黑,有点小肌肉,手脚修长,单薄的样子。松桑是仰止见过的第一个裸.体,他是真的好奇而已。
  “松桑,我有。”在仰止的脑回路里,告诉他的话,他也能告诉我吧。
  “啊?”
  “我有冲动。”
  松桑见他一幅说“我会喝水”的表情说“我有冲动”,真想拿块豆腐砸死他。这货是不是应该去挂精神科?
  “关我毛事?”
  “你呢?”仰止又盯着松桑的的下面了。
  松桑觉得这澡是没法洗了。胡乱擦了一下就把衣服给穿好,拿着搓澡布蹲到他的面前,沉着一张脸,“你少废话。”
  松桑长得不差,但离很帅还是有点距离的,算是五官端正,清清爽爽,让人难以生厌。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与仰止靠得很近。仰止盯着他,脑海里总是挥不去一些想法。这样的松桑,也会有那样的冲动吗?他会做出什么表情?会脸红吗?
  仰止想象不到,所以心里憋着难受。
  松桑是不知道他的脑回路的,只觉得他不太配合,“真烧傻啦?”
  “唔~”
  晚上松桑做了不少好吃的,仰止也是头一次没有躺在床上吃饭。他靠在餐桌的椅子上,享受着松桑的服务。
  “我说,”松桑把筷子递到他手里,“你能不能自己吃,我也饿了。”
  仰止愣了愣,又看了看松桑的脸色,不太情愿,“我才刚好。”
  “你又不是手残了。”
  “你喂我!”仰止不干。
  松桑气得没话说,挖了一大勺饭往他嘴里塞,仰止被呛得直接全喷了出来。
  “卧槽!”松桑脸上被喷到了两粒,他嫌弃地用纸捏了下来,又连忙把身上擦干净。
  仰止还在边咳边喷,桌面上和身上迅速粘了一堆米饭。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涨红了。
  松桑暗骂自己是自作孽,连忙给他顺背。
  “松桑,咳咳......”仰止边咳边说话。
  “怎么?”
  “你会有,咳咳,冲动吗?”仰止憋红着脸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当然,那眼泪不是因为这句话。
  他说这话让松桑想到了一个场景:一个濒死的人抓着身旁哭泣的人,吊着白眼交代说:“你......快把灯熄了,省、省电。”
  松桑叹了口气,“废话,当然有。”
  然后就看到仰止的眼睛发光了,“你什么时候有?”
  松桑狠狠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咬牙吼道:“你有病啊?”
  “我好奇。”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你自己不也有吗?”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哪都不一样。”
  松桑看他一幅要打破砂锅纠结到底的表情,实在头疼,“你写的又不是小黄文,你问这个干嘛?”
  “我想看?”
  “啊?”
  “想看你打飞机。”
  “噗——”松桑算是看出来了,仰止确实缺根筋,想要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不懂得衡量。情商基本为零。
  松桑沉下脸,“吃好了吧,吃好了赶紧去码字。”他端着的碗重重往餐桌上一放。把他拖回到了床上。
  “我还没饱。”仰止愣愣地来了一句。
  松桑嫌弃地抹掉他嘴角的饭粒,“没饱你话那么多?”
  给他架好电脑,“加上今天,你两天没写文了,还有前天没写完的。你大概有三万五千字要写。加油!”
  说着,松桑就离开了卧室,重重地关了门。
  仰止摸了把脸,直接忽视了松桑的脾气。打开文档就进入了码字的状态。
  麻蛋,这货绝对有毒!松桑恨恨地给自己塞了一个鸡腿。
  

☆、第九章 找个安静的地方

  日子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每天早上起床先做早餐,然后把仰止叫起,给他刷牙洗脸,喂饭。接着仰止就进入工作状态。
  他每天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写文,也会花不少时间看书。突然有一天,仰止把书塞到松桑手里。“你读给我听。”
  “啊?”
  仰止揉了揉眼睛,“我眼睛不舒服。”
  仰止近视度数不高,两百多。但他的眼睛经常充血,有时候甚至无法直视阳光。松桑只好在他床边坐下,“那行吧。”
  是一本很厚的泰戈尔诗集。
  午后的阳光自窗口洒进来。仰止躺着,单臂挡在眼前,静静听着松桑的声音。
  “你是一朵夜云,在我梦幻中的天空浮泛。
  我永远用爱恋的渴望来描画你。
  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一个人的,我无尽的梦幻中的居住者......”
  仰止突然开口:“松桑。”
  “嗯?”
  “你声音真好听。”仰止露出一片笑意。
  松桑微愣,“呃......应该是诗写得比较好。”
  “你继续。”
  “......”怎么夸人夸到一半就不继续了......
  自那之后,仰止就好像解锁了松桑的新技能似的,动不动就让他读书给他听。小说还好,主要是诗歌和散文。
  “等下,你刚刚念的那句。”仰止会时常这样打断他。
  “怎么了?”
  “记下来。”
  “啊?”
  仰止指了指抽屉,“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本子,记在上面。”
  “我的字很丑。”
  “没事。”
  松桑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记了上去:罪责也许不会消失,悲哀却是会过去的。
  那是一本空白的摘抄本,已经记了满满当当的十几页,看不出来仰止也会做这么麻烦的事。仰止的字算不上好,标准的龙飞凤舞,不过带一点笔锋,一眼望去很是大气。相比较而言,松桑留下的那行字就真的跟蚂蚁爬似的。他说自己的字丑,还真没有一点谦虚。
  “记好了,我继续读啦!”
  仰止跟老爷一样闭着眼,“嗯”了一声。
  说实话,松桑并不反感这件事,相反,他还很乐意为仰止读书。给他一本书让他自己去读的时候,他还真的看不下去。不仅是他没有阅读的习惯,见到文字精神就涣散。还有一种原因,可能是长时间形成的一种自我暗示:你是一个中专生,还是个小偷。读书与你根本无缘,读了也没有用的。
  他自然知道有用,只是这种自卑一直深深埋在松桑心中。
  仰止让他读书,口齿氤氲之间,就像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有时候,读着读着被打断,仰止让他记下某个句子。松桑就会将那个句子重看一遍,琢磨着这句话的道理。
  两人还经常一块看电影,看看动物世界、真相之类的节目。一个多月过来,松桑觉得自己确实有所熏陶。
  每天这样不愁吃不愁喝,跟仰止拌拌嘴,日子充实又安定,也没什么不好。
  “我说,”晚饭的时候,松桑边给仰止挑鱼刺边提出了一个话题,“这都一个多月了,工资呢?”
  仰止吃饭喜欢塞得满满当当的,鼓着腮帮咀嚼,含糊不清道:“你自己从我卡里取钱不就行了。”
  啧。“你卡里有多少钱你知道吗?”松桑试探着问。
  “不太清楚。”这张卡里的钱是他四年前出版的第一篇文,出版商打进来的。仰止极少出门,用的都是网购。松桑没来之前,一日三餐除了泡面就是外卖。就连水果都是跟楼下水果摊的小贩说好了的,每天供应,每月给他转账。这几年用的全是从这张卡里扣的,他也不算账,所以还剩多少他压根不清楚。
  松桑看他懵一脸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给他竖了三根手指头,“三百万!”
  “哦。”
  “哦什么哦?这钱我要是拿了跑路怎么办?”
  仰止想了想,“不知道。”
  松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报警啊!你这点常识都不懂?”
  仰止蹙眉,“报警太麻烦。”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有什么麻烦的?”
  “做笔录啊,还要问话,采集指纹什么的。估计得折腾好几个星期。”
  “......”看仰止真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松桑突然有点后悔,那天就应该直接拿钱跑掉的,反正他也懒得追。松桑对上仰止的眸子,认真道:“仰止,你就真的不怕我拿你的钱?”
  仰止点点头,“怕。”
  “那你......”
  “你会吗?”
  松桑哑口无言。
  仰止张开口,松桑给他塞了一块鱼肉,他边嚼边道:“我更怕麻烦。”
  果然......
  不过再平静的日子总会有点小起伏的,要不然怎么说,生活远比电视剧要精彩呢。七月下旬,炎炎夏日,家里迎来了又一位客人。
  “叮咚——”
  “哪位?”松桑毫无防备地就拉开了门。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外。看都没看一眼给他开门的松桑,大力推开他,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仰止的卧室。“仰——止——”
  松桑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连忙跟着进了卧室。“等下,你谁啊?”
  就看见那个男人已经半跪在床上了,正双手掐着仰止的脖子,死命地摇晃,“你个混蛋!不接我电话!不回我邮件!我他妈还以为你挂了呢!”
  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子面目狰狞地做出这番举动,那景象......松桑都忘了该解救仰止了。话说头一次见到仰止这般狼狈的样子,被又掐又晃的,话都说不出。嗯,松桑早就想这么干了。
  “放、放手!”仰止锤了两下男人的胳膊,奈何力量悬殊太大,男人根本没有半点松开,只好求助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松桑,“救我......”
  好歹是雇主,松桑上前拉那位男子,“那个,你能不能先松手,仰止快被你掐死了。”
  “死了活该!”男人瞥了一眼松桑,终是放开了他。然后做出了一个电视剧男主专用的耍帅动作:喘着气扯了扯领带。
  这么热的天,他穿这么多也是不容易。松桑没来得及多打量他几眼,上前去给咳个不停的仰止顺背。这活真是越干越顺手了。
  “你没事吧。”
  “咳咳,还好,咳咳!”仰止脸都憋红了。
  “那个......”松桑看向站在空调下面吹风的男人,“你是哪位?”
  谁知男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松桑,眯着眼反问:“你是哪位?”
  “我......我是仰止的全职保姆。”
  “噗!”男人听了这话没蹦住,肩一耸,盯着他大笑出声,“全职保姆?哈哈哈哈哈......”
  松桑脑袋上出现黑线,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谁啊你?”
  “我哥。”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你哥?”
  男人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嗯。他哥。”
  松桑再次打量了一下男人,果真和仰止有着七分像。同样是英俊立体的面容,不过他的头发眉毛修理得很整齐,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高大的身材,一身黑色西装。将其上等的容貌和成熟魅力的气质展示得一览无余。仰止相比较起来,简直就是一条大脏狗。话说最近还没给他刮胡子。
  “呃......你好,我叫松桑。”
  “我叫仰岸。” 仰岸一边笑一边礼貌地伸出手,松桑愣了一下,才伸手握住。
  认识完之后,仰岸就转头去推床上那人,“仰止,你手机在哪?”
  仰止白了他一眼,仰岸便自行在床上摸了一遍,很快就从枕头下面摸出他的手机。“我就知道你把我拉黑了,难怪打不通。”仰岸的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将自己的号码从黑名单提了出来。然后用手机狠狠敲了一下仰止的头,“涨能耐了啊你!”
  仰止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有啥事,快说!”
  “下学期回学校上课!”
  他皱眉,“不要!”
  “不要也得要!”仰岸站起身,“手续都给你办好了,你要是再不回去爸妈就要上门找你了。”
  “他们又不是闲得无聊,管我这事干嘛?”
  “不信你试试看。”仰岸瞪了他一眼,“这一个月你赶紧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给改了。”
  仰止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改不了。”
  仰岸一只手握成拳,另一只手将指节扳地咯吱咯吱响,盯着仰止斜着嘴笑,“改不了我就把你这身懒骨头给敲碎了。”
  松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也有能压制仰止的人。“我这篇文不能断。”
  “没让你断。你可以白天上课晚上写。”
  写文不是外人看着那么轻松的,每次仰止写完都跟磕完药似的,浑身力气都抽没了。
  “那不如把我骨头敲了,还痛快点。”
  仰岸虽然看上去像个社会精英,但就这十几分钟的相处松桑就看出来他并不是个斯文的人。眼看他就要怒火中烧了,连忙上前一步,“诶,仰岸哥,你别生气,我可以帮他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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