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附近城镇调动一些兵马来,顺便将大夫带几个过来。”拓跋绝话落,暗中的一名御麟卫飞身而去。
拓跋绝又说道:“旭,需要的药草尽管开口,限你半月内控制住疫情。”
“是,九爷。”钟离旭一脸严肃。
这是一场战争,和瘟疫的战争。
御麟卫的办事效率很高,半个时辰便调来了邻镇的官兵,召集了十几名大夫来到疫镇。
钟离旭列了一张草药清单,让御麟卫收集。
官兵们归钟离旭调动,将整个疫镇的人,按照病情轻重缓急以及没有感染的分类隔离起来。
烧掉了原先的被褥和各种日常用品,以及衣物,准备了全新的,整个疫镇按照钟离旭说的,官兵们撒祛疫粉。
半天的功夫,整个疫镇像是活了过来,人们井然有序地做事,病人们听从大夫的安排。
每个人都看起来忙忙碌碌,就连拓跋绝也为钟离旭打下手。
聂炼一个人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觉得自己很没用,煎药不会,搬东西反而帮倒忙,照顾病人被九皇叔制止……
“哎——”聂炼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小石头跑了过来。小石头是没有被感染的人之一。
“大哥哥,帮我们磨草药吧。”小石头扯住了聂炼的衣袖。
“好。”聂炼欣然同意,终于有事情可做了。
很多大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这些磨草药的事情都交给了未感染的小孩子做,聂炼在其中成了一个大孩子。
童心未泯的聂炼很快跟这些孩子打成了一片。
夜□□临,疫镇的人吃上了多月来最美味的晚餐。
古代的娱乐活动很少,更没有电视电脑来消遣。
聂炼闲来无事将这群孩子召集起来,当了一回说书人。
孩子们的年龄差很大,小的三四岁,大的孩子已经有十一二岁,于是聂炼决定讲西游记,这个故事大孩子小孩子都喜欢吧。
大家围着火堆,橙色的光映着大家。聂炼一身白衣,专注地讲着故事,偶尔摆出几个手势,更加生动起来。
当聂炼讲到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孩子们一个个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听着,皆是吸引其中。
入夜后,大家也没有这么忙碌了,闲下来见着十几个孩子围坐在聂炼的身边,便好奇地走近,听见了聂炼讲的故事,盏茶的功夫便被故事吸引,驻足在原地细细听着。
钟离旭忙碌了一天,累的快虚脱,懒懒地靠在门框上,侧身听着聂炼讲的故事,见着拓跋绝也在,笑道:“九爷,你说聂炼世子脑袋里装了什么,怎么会有这般稀奇古怪的故事,猴子成妖还捣乱神仙的蟠桃大会……不过很有趣呢。”
“的确很有趣。”拓跋绝神情一柔,看着聂炼正声情并茂地讲着。
钟离旭看见拓跋绝这一抹神情,先是一怔,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被吃定了。
“……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指山下。”讲了这么多,聂炼有些口渴,回神过来的时候,周围多了很多人,这些大人也来听自己讲故事。
聂炼当即面色尴尬,这故事唬弄小孩子还行,没有想到连大人们都这么喜欢。
见聂炼不讲,其中一位小孩急忙问道:“大哥哥后来呢,后来呢,孙悟空怎么样了?”
“呃……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聂炼见着天色不早,该是大家睡觉的时候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就不再讲下去。
听故事的人依依不舍地散了场。
☆、第六十六章 染病
聂炼今日起床便觉得头昏沉沉的,大概是连日来照顾那些孩子的缘故,受累了吧。
他们已经在疫镇待了十天,那些死去的尸体都被处理了,有些病症轻的在药物的调理下,渐渐康复,整个疫镇开始活跃起来。
官兵们帮着百姓盖房屋,一些小贩看中了商机,大街上的摊贩也渐渐多起来。
聂炼欣慰地看着,很有成就感,这是他们微服救活的小镇。
听闻九皇叔已经上奏皇上,这里很快就会调来新的父母官。
至于那个逃走的官员,朝廷也在全力缉拿。
聂炼的脚步越来越虚浮,就在这时,拓跋绝的出现及时扶住了他。
触碰肌肤的一刹那,拓跋绝感觉到聂炼的炽热,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掌心贴近了聂炼的额头。
此刻,两个人都站在镇上的大街上。
拓跋绝和聂炼是改变这个镇的人,几乎全镇的人都认识两个人,二人的亲密动作惹来来往间的人不禁驻足。
聂炼呆立着,心跳剧烈,脸颊微微泛着红,“九……”
“发热了。”拓跋绝放下手,有一种想要将聂炼拦腰抱起的冲动,看着聂炼站立尴尬不安的样子,但还是抑制住了。
拓跋绝倒是不介意他人的眼光,但这个小东西可就不一样了,于是拉着聂炼的手腕,将他带回了住的地方。
拓跋绝让聂炼上床休息,叫来了钟离旭给聂炼把脉。
钟离旭严肃地给聂炼把脉,这样的神色瞬间让聂炼心惊起来。
该不会是得了肺结核了吧。聂炼可是看着那些重病的人无药可医而死去的,他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去开药。”钟离旭起身离开。
这个家伙平时玩笑开个不停,今天异常奇怪,肯定有古怪,难道我的病已经无药可医了,聂炼表面镇定,内心已经快崩溃了,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但不代表不怕生死,花花世界他还没有玩够呢。
躺下以后脑袋越来越浑,耳边传来了拓跋绝的声音:“好好休息。”
“九皇叔!”聂炼抬手拉住了拓跋绝的衣袖。
拓跋绝回身,等待聂炼开口。
“九皇叔,我是不是快死了?”聂炼忧心地问道。
“瞎想什么。”拓跋绝回道。
一般来说,得了绝症的人,家属都不会让他知道的。聂炼凭借多年的‘经验’确信了这点,瞬间心灰意冷。
指尖纠紧了拓跋绝的衣袖,聂炼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九皇叔,有件事情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都不敢说,现在知道时日无多决定告诉你。”
“……”拓跋绝紧锁了眉目,不知道这小东西在搞什么鬼。
不知道是不是发热,聂炼的脸颊又红了一分,“九皇叔我其实……喜欢你……”
拓跋绝身形一怔,面露异色。
“我知道,你是我的长辈,而且还是个男人……不能对你有非分之想,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对你产生了好感。不管九皇叔你接不接受我的心意,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聂炼说着最后的遗言,至少在死之前让九皇叔知道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这个告白太过于突然,使得久经沙场的拓跋绝有些措手不及。他知道这个小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不安常理出牌,今天他说的话已经让拓跋绝无法思考。
震惊?欣喜?情绪都有点控制不住。
“本王知道了。”仅仅五个字,拓跋绝用了多大的力气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聂炼看着拓跋绝平静地离开,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聂炼的眼中透漏着失望,不过更多的是释然。
花炙夜……见不到你了呢。聂炼沉沉地睡了过去。
拓跋绝出了屋子,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单手扶着墙,闭着眼睛深呼吸。
待钟离旭煎好药,聂炼早已经睡着,出了房门便见到拓跋绝过来。
“他怎么样了?”拓跋绝有些心疑,这小东西怎么说起遗言来了。
“世子就是得了风寒,睡一觉就没事了。”钟离旭回道,“九爷你,脸色不对啊。”
“……”拓跋绝心虚地撇开头。
“怎么感觉脸颊有些红,难道也得了风寒了?”钟离旭正要伸手探脉被拓跋绝躲过。
“本王没事。”拓跋绝匆匆离去。
“……”钟离旭满眼觉得不对劲,“有事情……”
翌日清晨,聂炼悠悠转醒。
“退烧了么……” 手背盖着额头感觉额头微凉。
春夏季的衣物穿着略简单,聂炼学会了如何穿衣,简单的穿上了长衫,套上衣袍,穿上鞋子。
出了房门,院中的大家各司其职忙碌着。
“世子,你风寒好了?正要和你说启程的事情。”钟离旭拿着一个包袱,迎面走来。
“风寒?”聂炼面目一抽,不是得了肺结核么。
“是啊,九爷说等你好些了就启程,今天看你脸色……咦世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聂炼还记得昨天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说的临终遗言,这下完蛋了。
只见聂炼快速闪近房间,将们关上,露出一副悔恨的表情。
聂炼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并且和九皇叔同处一马车中,整个马车内气氛诡异,至少聂炼是这么认为的。
“本王接受。”忽然拓跋绝来了这么一句。
聂炼木讷道:“啊?”
“昨天你说的事情,本王接受。”拓跋绝强调道。
“……”原谅聂炼铭感,虽然昨天生病发烧了,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九皇叔竟然说接受,难道是接受他的心意!?我去,这也太扯了。
“作为回礼……”聂炼忽觉眼前光线变暗,只见拓跋绝的脸凑近了自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嘴唇传来一阵湿热。
后脑勺被拓跋绝拖着,聂炼无法逃走,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与之前在御花园吻拓跋绝蜻蜓点水式不同。拓跋绝的攻势很是猛烈,辗转吮吸,力道越来越激烈,灵舌攻进聂炼的口中,聂炼不禁呜咽一声,双手纠紧了拓跋绝腰间的衣物。
拓跋绝的呼吸和温度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无不侵蚀着聂炼每个毛细血管。
情难自禁的拓跋绝将另一只手伸进了聂炼的衣襟,怀中的人儿明显一颤,紧绷着身体。
拓跋绝及时收手,他知道这个小东西虽然对自己也有感觉,但并不代表现在就可以碰他,要是把他吓着了得不偿失,有些事情循序渐进效果会更好。
火热激烈的吻使得聂炼的双唇更加绯红,眼中蕴藏着不明意味的雾气,湿润的双眼看起来更加撩人。
可想而知拓跋绝用了多大的勇气不再进行下去。
“小东西在想什么?”拓跋绝看着神色迷离的聂炼,久久不曾移开眼睛。
“为什么……这么荒唐的事情,九皇叔你竟然接受……”
“你是想说世俗礼教不允许还是世人会唾弃?这些本王都不在乎。你呢,既然鼓足了勇气和本王说了那些话,可已经做好了和本王在一起的心里准备?”
“……”聂炼默默地低下头,明明告白的是他,现在不能接受的也是他。
“不用着急。”拓跋绝将大掌落在聂炼的头顶,宠溺地揉了揉,“本王给你时间。”
☆、第六十七章 再遇花炙夜
连着近一月的赶路,周边不是荒野就是小乡村,聂炼厌烦到了极限,怀念锦衣玉食的生活,一脸菜色,肆意地枕在九皇叔的大腿上睡觉。
自从两人确立关系后,聂炼对于拓跋绝少了几分畏色,多了几分依赖,倒是不亦乐乎。
“九爷到了。”马车外传来钟离旭的声音。
聂炼微微皱眉却没有醒来。
拓跋绝低眸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儿:“要本王抱你下车么?”
闻此,浅眠的聂炼蹭地窜起,匆忙下车,留在马车中的拓跋绝嘴角微微一勾。
“终于见到城镇了。”聂炼下车后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客栈的门口。
聂炼刚要走进去却被店小二拦住了去路。
聂炼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任何问题,凭借自己的气质就能看出非富即贵吧。
就在聂炼自恋的时候,店小二开口道:“这位公子,今日本店的普通房间已经住满,如若要入住天字房那可要回答出本店每日出的题。”
“……”聂炼嘴角一抽,敢情我有钱还嘚瑟不起来。“题目呢?”
“公子请看。”聂炼顺着店小二的手看去,一盆莲花摆在门口。
一盆莲花就是题目,这什么意思?
聂炼皱眉看着这盆唯有一朵淡雅孤傲的莲花。
难道是作诗?如果是作诗画一幅莲花图挂着就好了,为什么还那一盆活的莲花放在这里?
活的?!聂炼眼眸一亮,生死,莲花……
“莲带两色,一色谓之生,一色谓之死……”
就在这时,另一辆马车徐徐而来,马车中的人接道:“人随两念,一念谓之离,一念谓之留。”
聂炼闻声眼里划过一道惊喜。
拓跋绝等人也通过音色分辨出了来人,下马车后看着另一辆马车的主人缓缓走下。
“生之时,千般蹉跎,离于世。”聂炼接着道。
花炙夜很有默契地说道:“死之时,万般嗟叹,留于世。”
那店小二见到花炙夜,一脸恭敬,“公子您来了,里边请。”
花一双手抱拳恭敬道:“公子。”
“他们是我的朋友,好生招待。”花炙夜点头示意后道。
“是,公子。”那店小二连忙邀请聂炼等人进入客栈。
“这家客栈是你开的?”聂炼进了客栈,好奇地问道。
“是啊,日子不好过赚点外快。”花炙夜半开玩笑的回道。
聂炼眼冒精光伸手勾住花炙夜的肩头,“有没有股份制,加我入股怎样?”
花炙夜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感到身后一道阴冷的目光向自己射来。
拓跋绝低沉着声音:“炼儿,手。”
“啊?”聂炼一脸木讷的应声,回头看着拓跋绝。
“岚,奉劝你离我远点。”花炙夜低声道,“你家那位吃醋了。”
聂炼一怔,将手收了回来,一脸尴尬。
众人上了楼,就在他们安排好房间,各自休息的时候,花炙夜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战王爷这样就吃醋了,那我之前和世子爷一同沐浴,同床共枕,岂不是要酸了整个天启。”花炙夜抿着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聂炼和拓跋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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