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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捕获魔教少主的正确方法/拨浪鼓和糖葫芦——无牙子

时间:2016-09-29 21:07:15  作者:无牙子

    钱纾并柳桑桑交换了个眼神,号令弟子后,抽出了武器,蓄势待发。
    这时,江非离歪了歪头,听身边那个蒙面人细细说了句什么,之后懒洋洋坐正,嗤笑道:“等着瞧吧。”
    战事,一触即发。
    无须多言,两处人马须臾间战到一处,武器与武器擦出火花,金属碰撞的铮铮作响,交织在一起。贺易行随手拨开面前的阻碍,直直冲向江非离所在之处。少年不避不让,抖开手腕丝弦,迎了上去。
    若论功夫,江非离远不及贺易行;若论杀人,贺易行不如江非离。
    江非离抬手间,透明的丝弦飞舞中割开周边误撞入范围内的人的肌理,血珠顿时沿着丝弦游走的方向撒开。
    并无武器在手的贺易行面对袭来的丝弦,微微抬手,用内力吸了一柄掉落在地的刀,抬手格挡,柔软的丝弦击中刀背,发出响亮的一声,随后转变角度,再次袭来。贺易行人在马背,动作间不怎么流畅,只翻身而下,顺势击打周边距离较近的蒙面人等,一一抽飞后,人已经到了江非离面前。少年不慌不乱,飞身而退,打了个口哨,似笑非笑看着贺易行。
    这时,贺易行感觉出有些不对,他身后的琴刀派并退海涯的弟子,发出了痛苦地嘶吼。
    回头一看,除了钱纾并柳桑桑还满脸狰狞的勉力支撑着,其他弟子早就翻滚在地上,丢弃了武器抱着身体打滚。
    贺易行眼神一凛,急忙退回去,却见那些蒙面人看见他来,如事先商量好般,两处退让,让他畅通无阻冲到了那些人面前。
    钱纾脸已经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滴下,手中的武器□□地里,作为他站着的唯一支撑。
    “……他们下毒!”柳桑桑此刻已经口吐鲜血,双目发红,愤恨道,“卑鄙!”
    “不要说话,”贺易行打断柳桑桑的话,上前扶住她的手,略一探,絮乱的脉象让他眉头一皱,又松开柳桑桑,抓住钱纾,一模一样的絮乱。
    那些蒙面人倒也不阻拦,只一个人拉下黑色面巾,露出毫无特色的一张脸来,阴阳怪气道:“下毒怎么了?明知道白月教善毒,还一点防备都没有,怨谁?”
    贺易行闻言,抬手朝钱纾输送内力,不料只一瞬,钱纾发出了更难以忍耐的嘶吼!
    江非离眼见着贺易行的动作,凉凉道:“知道你贺大侠内力深厚,可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毒,越是内力妄动,越是扩散的快。你要是想要他的命,只管继续。”
    钱纾的反应,印证了江非离的话,贺易行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松开了手,转过头去,一双眼冷冷注视着气定神闲的少年,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不待江非离说话,少年身后的一个人侧出一步,朝贺易行拱了拱手道:“不过是教主想请贺大侠到白月教一聚,听少主说,贺大侠不惧毒,无奈只得等您身边有些拖累了,这才能请得动您呐。毕竟万天宗弟子,不会见死不救吧……”
    那人的话中,给贺易行透露了不少信息,贺易行沈默了片刻,问道:“此毒可有解?”
    江非离嫌他啰嗦,不耐烦道:“你要是老老实实跟着走,自然有解,董哥的医毒之术,你是知道的。”
    贺易行点住钱纾并柳桑桑的穴道,安抚了他们体内的翻腾,听见江非离的话,青年站起身,直直对上江非离的眼,沉着道:“除了他们,你们还抓了谁?”
    少年哼了一声,道:“该抓的都抓了,所以说,这一趟你到底走是不走?”
    贺易行想及那些奉了师长之命,随自己出行的各大门派弟子们,不由闭了闭眼,抬脚朝江非离处走去。那些蒙面人倒也不拦着他,只从地上把琴刀派弟子退海涯弟子一个个嘴里喂了些暂且能压制住毒性发作的药丸子,全部俘虏了。
    青年如自己所想,果然朝自己走来,江非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却见贺易行走到自己面前,一双眼中尽是疏离,冷冰冰道:“答应我去给师兄道贺时,你们就计划了这一切么?”
    少年的心漏跳了一拍,他能感觉出,眼前的贺易行,好像和之前的他有些不一样,江非离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道:“不然你以为,本座为何要随你去问鱼山庄?”

  ☆、38.第 38 章

贺易行定定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再开腔,直到江非离受不了他的眼神,转过头去时,青年抬手一掌,击飞了正走到他面前,想要用铁链把他拴起来的蒙面人。
    看了眼自己的手,贺易行轻笑道:“非离,若是我抓你做俘,他们会交换人质么?”
    江非离闻言猛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青年一步上前,把毫无准备的自己一扣一扭,牢牢锁在贺易行的怀中,瞬息间,他的脖颈上,已经落下两根手指。
    冰凉的手指扣住了少年的命脉,江非离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情况下,贺易行居然会选择拿自己做俘!
    周边蒙面人这时大惊失色,不住喊道:“放开少主!”
    “贺易行!若是你想看着这些人一一被杀!你就扣着少主!”那个拉下面巾的男人指了指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钱纾柳桑桑等人,威胁道。
    贺易行却只低下头问怀中的浑身僵硬的少年,道:“他们叫你少主,你是白月教的少主?”
    江非离只觉着自己浑身血都是冰凉的,浑浑噩噩间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眼一点点沉了下来,嘲笑道:“重心门门主是白月教的少主有什么奇怪的,不都是……邪门歪道么?”
    贺易行思忖了下,发现那个男人真的打算对毫无还手之力的琴刀派并退海涯之众下手,不由出声道:“真的不顾及你们少主?”
    那人手中的刀顿了顿,恨恨收回刀,看向贺易行的眼中写满了愤恨道:“今日若你伤及少主半分,来日休怪我将你碎尸万段!”
    贺易行闻言,又对江非离道:“他倒忠心,你的部下?”
    江非离却是理都不理,贺易行也不在意,只微笑道:“还请这位壮士给大家吃了解药,放开才好。”
    “别白费心思了,”那男人道,“解药只有白月教才有,他们必死无疑!”
    贺易行有些遗憾,退而求其次道:“没有解药,就把能够压制毒性的药留下,别说你们没有,山高路远,羡州距离白月教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你们不会没有准备。”
    这点倒是真的,那男人身上,却是还有暂时压制毒性的药,只是此刻他却是十分不想掏出来,看了眼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的少主,一咬牙,从怀中取出几个瓶子,扔到钱纾等人面前。
    另几个有些身份的人一对视,也从身上摸出了几个瓶子,扔了下去。
    “多谢,”贺易行点点头道,“现在请给他们松绑。”
    反正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倒也不差这一点,那个男人听了话,倒也干脆的松开了捆在钱纾柳桑桑等人身上的绳子。黑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琴刀派弟子退海涯弟子打坐调息,问道:“够了吧!放开我们少主!”
    贺易行却搂紧了江非离道:“现在松开,又要重复一场之前的行为?还请这位壮士率领白月教的弟子们,退后一里。”
    那男人彻底怒了,低吼道:“贺易行,你别太过分!逼急了,一刀一个宰了他们!”
    “请诸位退后一里,”贺易行冷冰冰道,“这是最后一个要求,过会儿,在下自然放开令少主,绝不损伤他一分一毫。”
    那男子看了江非离一眼,无可奈何道:“贺大侠,希望你遵守承诺!”
    言罢,带起地上受伤的弟子,率领蒙面人众,慢慢退走了。
    那钱纾调息好后,扶着树站起身来,面色复杂看着贺易行道:“贺大侠,这江让真的要放回去?”
    贺易行等蒙面人一消失,就松开了压制着江非离颈部的手,却依然环着沈默的少年,听见这话,他淡笑道:“在下既然已经抓获了,又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顺手又把江非离手上的动作止住,对钱纾道:“眼下只是暂时的,钱少侠,还请你迅速带领大家沿着官道入城,入城之后,他们必然不会在城中动手,大约能确保无虞。”
    “那你呢?”柳桑桑道,“贺大侠莫不是要留下?”
    贺易行颔首道:“自然,这里白月教众怕是不少,若不清扫了去,只怕问题还有很多。”
    钱纾深知贺易行的实力远在其之上,闻言略一思索,发现也只能如此,倒也干脆道:“既然如此,还请贺大侠保重!”
    “钱少侠,”贺易行道,“别忘了药。”
    钱纾弯下身,捡起了地上几个瓶子,递给了柳桑桑几个,两个人数了人数,把受伤的弟子扶上马,其他弟子们平息后,也都牵过周边四散的马匹,翻身上马,在钱纾并柳桑桑的带领下,给贺易行行了一礼,绕过贺易行并他怀中的江非离,朝着大道而去。
    不一会儿,原地只留下了贺易行和江非离两人,飞扬的尘土都已经落地,他们依然没有动作。
    “你打算扣着我到什么时候?”江非离冷冷道。
    贺易行这才稍微松了松,只是依然把人扣在怀中,不给他太多自由。
    “非离,我们之间,有笔账需要算一算,”贺易行轻声道,“虽然你我立场不同,毕竟……”
    话未说完,只见他猛然停住了,沉着脸看向路的一端,很快,一群人出现在道路上,赫然是和白月教无异打扮的蒙面人。
    来者的首领人气息吐纳完全不是刚刚那群人可以比拟的,按贺易行来看,怕是比之前那些精英弟子,要高出一截。
    那人骑着马踱了几步,慢悠悠道:“贺大侠,您扣着少主怕是有些失礼吧,若是江少主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等见到教主,说出来,自然有人惩罚他,何苦弄得眼下大家都不好做呢?”
    “这位壮士不知是白月教中……”贺易行淡笑道。
    那人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略有年岁的脸,朝贺易行颔首道:“在下白月教右护法。”
    白月教中,除了教主少主外,独数左右护法地位最高。其中,和上任不多几年的左护法相比,跟了教主大半辈子的右护法,更甚。
    “右护法,”贺易行叹道,“没想到居然是右护法亲临,真是失敬。”
    那人笑道:“总比不过万天宗高徒,贺大侠啊!”
    右护法悠悠然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现场,道:“少主年少不懂事,手下也无用,居然请不来贺大侠不说,还反被贺大侠所禽,真是……丢了白月教的脸面啊!”
    那人的视线如钩子般直直盯着江非离,语气中充满了对他的嘲弄。
    贺易行闻言,重新打量了右护法一眼后,默默收回视线,看向怀中的江非离,唇语般道:“……他们是你的下属么?”
    少年几乎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贺易行心中了然。
    “无法,”贺易行提高声音,道,“在下为了救人,只能出此下策了。”
    那人的视线再度落到江非离身上,口吻充满了不屑:“身为少主,居然沦落到被俘,作为要挟白月教的把柄,少主您真是不配这个身份!”
    江非离这才抬起眼皮,扫了右护法一眼,懒洋洋道:“右护法似乎过界了。”
    他再有不对,也是白月教的少主,右护法这番行为,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中,虽然之前就是如此,可是这么堂而皇之地,也是头一回。
    “属下只是心疼,”右护法居高临下,俯视着被贺易行扣着怀中的少年,嘲笑道,“明明已经虏获了两处人,却因为少主,白白放走了,若是真叫他们逃了,少主怎么去面见教主?”
    又咧嘴笑了笑,道:“多亏属下没有听少主的,派人埋伏在前,只怕现在已经重新被俘了吧……那些人。”
    贺易行一愣,不禁问道:“就算重新俘了,你们少主在我手上,又有何用?”
    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贺易行一眼,摇了摇头道:“贺大侠,活着的少主被俘,在下自然要为了保护少主的安全,而束手束脚;可……死了的少主呢?您能用他来要挟什么?”
    贺易行这才听见怀中的少年嗤笑道:“终于忍不住,要本座的命了么?”
    右护法悲天悯人般看着贺易行,道:“谁让少主自己不好,偏偏出了这种事呢?属下为了大局,只能如此了。想必教主也会体谅属下几分的……”
    贺易行听到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若是说刚刚为了江非离退走的是担心江非离的安全,这一批以右护法为首的白月教弟子,是完全不在乎江非离的命,或者说,他们追寻到这里,一大半都是为了杀掉江非离!
    话语间,那些白月教弟子中,已经架起了弓箭,目标直指江非离,拉满了弓弦,箭飞速射出,直直对准两人飞来!
    贺易行手一拦江非离的腰,速度退后,那飞来的箭,狠狠扎进他们原地的位置。
    毫不留情的一箭,却因为贺易行的避让,射空了。
    那右护法见状,阴鸷地盯着贺易行,道:“贺大侠,您扣押的,可是我白月教的少主,您这个行为,怕是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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