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又不像他那么有“自信”,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不过哈利怎么拖延时间,活儿总是有干完的时候的。如果他干的太慢,佩妮姨妈就会在达力之前来找他了。
而就像哈利想的那样,等他一放下手上的工作,达力就过来了。
达力攥着手,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算他什么也没说,哈利也知道情况不好。
哈利想和以前一样逃跑,身体却像不受控制一样的钉在了原地。
“跑什么?身为一名巫师,怎么能被一个麻瓜追的到处跑。”汤姆恶狠狠的说,夺下了身体的控制权。想当初在孤儿院,都是别人躲着他!他怎么老想起孤儿院的事?都是哈利波特的错!
哈利被他控制住,也没强行和对方夺取自己的身体,只是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当然不怕达力,但是他也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挨上达力的拳头!
哈利,或者说是汤姆(准确的说是被汤姆控制的哈利)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瞪着对方。
“哈,你不跑了?你……你……”达力对上了汤姆冰冷的眼神,原本挥舞着的拳头被钉在了空中。
从哈利本身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汤姆有什么样的动作。他只能看见达力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动作了。
“你等着!”达力恶狠狠的放下这句话,然后转身跑进屋了。倒是谁都能听出来他的心虚。
?
哈利疑惑不解的看着达力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汤姆?你用了魔法?”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对方这么简单就被吓走了。
“就算是吧。”汤姆懒洋洋的回答。这是独属于他本人的“魔法”。很少有人能抵抗这个,他只要这么瞪着对方,就能把人吓走。小孩子很难被吓到,因为他们知道的不多,无知者无畏。也很容易被吓住,正是因为思维简单,所以他们反而更容易看到事情的本质。
换了一个大人过来,他们可能会去思考。会想到眼前的不过是一个瘦小的孩子,不管他的眼神有多恐怖,他都只是一个孩子而已。而对于一个小孩,他们却不会去分析,而是屈服于那最直接、最深刻的恐惧。尤其是达力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
“现在能走了吧?”之前哈利给他介绍过情况,现在问题都解决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干自己的事了。
“啊?恩,可以出去了。我们要去哪里?”哈利小声的问。虽然汤姆说过他们可以直接用思想沟通,可是他暂时还没学会那个。比起想法来,他更习惯于说出口。
“去做一些特别的事。我本来想给你看点好东西,但是现在我觉得,比起那个,你现在更合适去干些其他的。”汤姆慢吞吞的说。
然后指挥着哈利找出他所有的衣服,挑选了几件他还勉强满意的出来。然后把一件衣服改造成了一副很奇怪的样子,又从其他的衣服上剪下了一些布条。他的衣服都是达力的旧衣服,也就意味着衣服都不算小。
所以做完这一切之后,损失倒是不大。除了那件被改造了的衣服以外,其他被剪下了一些边角的衣服还能照样穿。反正他的衣服穿着本来就大,少了一部分也照样能穿。至于好不好看,原本穿着宽宽松松的就不好看,哈利也不介意更糟糕一些。
剪好之后,汤姆又暂时控制了他的身体。他的手指在空中弹了几下,有挥舞了几下。然后那些布条就换了一个样子,看起来像是崭新的发亮的缎带一样。衣服也同样被施了法,看起来新了不少,也更好看了一些。
哈利心中的疑惑盖过了惊讶,他现在一头雾水,完全想象不出汤姆到底要他做什么。
他现在对于汤姆的来历已经不是那么看重了。
就算汤姆是他幻想出来的,他也很高兴。对于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人这种恐怖的事,哈利一点也不在乎。他已经独自面对一切太久了,迫切的希望能有一个人来陪他。而汤姆的表现就算没有达到满分,好歹也能及格。
这时候哈利还不知道,他这位特殊的“房客”有一项特殊的天赋。只要他愿意,他能让任何人喜欢他,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决定好怎么对待救世主。说到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果在他三十岁以前,让他好好的和救世主相处,把年纪尚幼的救世主拉到他这边,那绝对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只是他从四十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因为其他人而委屈过自己。现在要他去讨好别人,还是造成他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还真是有些困难。
从事业的顶峰一下子落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黑魔王,一下子也调整不过来啊。因为他的心里落差暂时还没有调整好,所以哈利暂时逃过了“一劫”。
而根本不知道这些的救世主,现在正抱着做好的衣服和布条,向着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赶去。
☆、魔法
“去哪里”在哈利第一次听到那个单词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游乐场。”汤姆的声音很清晰,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他没有听错。
“……”
虽然从来没有来过,但是哈利还是知道游乐场在哪里的。游乐场里,每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家都很开心。和哈利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他就这么抱着怀里的东西,站在游乐场的门口胡思乱想。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那些正在玩耍的孩子身上离开。
如果他的父母还活着的话,他也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玩耍,如果他们还活着……
哈利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呢?哈利身上连玩一个最便宜的项目的钱都没有。来看别人生活的是如何的幸福,对比一下他的悲催生活?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是哈利觉得汤姆不会这么无聊。
也许这里有通往魔法界的大门?
“你以为这里是破釜酒吧?”
哈利吓了一跳,他还没习惯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声音,尤其是他正在走神的时候。不过……
破釜酒吧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刚刚在脑海里诞生,还没来的及问出口,答案就出来了。
“伦敦的一个酒吧,从那里能通往对角巷。”
对角巷?
“巫师的商业街……大概可以这么说吧。有关巫师的东西都可以在那里买到。”
巫师还有商业街?哈利惊讶的想,他一直以为巫师只有一所学校。那所学校招收一些有魔法天赋的人,等他们毕了业再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如果有商业街存在,那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地方?
“当然。巫师有属于自己的世界……不过等你十一岁以后才能进去。”
“好吧,十一岁!”哈利嘟囔出声,然后又满怀希翼的想。
你知道怎么进去的对不对,我能偷偷的去看一眼吗?比如说那个对角巷,就看一眼。
“不行。”
“为什么?”
“你要怎么对你的姨夫和姨妈解释?关于你要去伦敦的事?”伦敦可不是几分钟就能到的,哈利还没有那么长的自由在外面待着。
“还有,你要怎么去伦敦?”他身上没有钱去,德思礼夫妇更不可能给他去伦敦的钱了。
哈利皱着眉,显然他一激动把这件事给忘了。
“好了,现在我们来干些正事吧。你在这里已经站的够久了。”汤姆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一点也不想让救世主知道太多。
一个从小生活在麻瓜中间的人,一个理论上连自己是巫师都不知道的人。是知道那些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的?那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哈利才想起来,他现在还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口,怀里还抱了一堆东西。
“噢!那么我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赚钱。”汤姆平静的说。
“什么?”
“我们来这里赚点钱。现在,照我说的做。时间不多了。”做材料就花了不少的时间,又在门口耽误了这么久,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哈利穿上那件和袍子一样的衣服,头上戴了一个白色的面巾,或者叫面罩。那个面罩把他的整个头都罩住了,只留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汤姆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表演。他的手上下挥动,随着他的动作,那些“缎带”就这么漂浮在他的周围,上下飞舞。
本来他奇怪的装束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有一些缎带还被他指挥着浮在远处的小孩面前,把小孩吸引过来。孩子来了,大人也就跟着过来了。
慢慢的,人越聚越多。虽然从他的身高看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他表演的很精彩。
哈利很庆幸他带着那个面罩,这让他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减轻了一些。
对于别人的围观,汤姆倒是游刃有余,哈利甚至觉得他很享受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五颜六色、闪闪发亮的缎带像一条条灵活的蛇一样在空中滑动。绕着汤姆转圈,有的还会飞到围观的人群里。
其中一条浅绿色的缎带围着一个小女孩转了几圈,然后在她面前停住了,小女孩好奇的用手抓住它。缎带柔顺的绕着她的手心转了几圈,然后顺着她的手臂一路飞到了她的头上,绑住了她的头发。
“哇哦。”小女孩惊呼,然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汤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她走过来。他身边的缎带都静止不动了,只是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幸运儿产生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美丽的小女士?”
“……黛……黛娜……”她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脸颊比哈利见过的最红的苹果还要红。
“不要紧张。被选中的人将会受到祝福。”
汤姆的眼神让黛娜镇定了一些,她的脸没有那么红了,而是很好奇的问。
“被选中的人?”
“是的,你被这个选中了。”汤姆摸着她头上的缎带说。
“你一定是这里最善良的孩子了,所以它才会选中你。它们每一条都有自己的含义。看见它的颜色了吗?它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句话让黛娜很高兴,她兴奋极了。恋恋不舍的看着缎带滑下来,回到汤姆的手里。
“你能把它给我吗?我是说……”黛娜不知道怎么办,索性去看自己的妈妈,然后拉着她的衣角。
“妈妈,我要这个。”
汤姆也跟着黛娜去看她妈妈。
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活了很多年的人,她的妈妈很明白汤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她更明白汤姆花那么大的功夫肯定不止是为了哄一个孩子开心。
“我能把它买下来吗?”
汤姆很有礼貌的点头。
“不过女士,我必须要提醒你。这上面的魔力很快就会消失,等魔力消失以后,它就不会有这么好看了。”
那位女士微微颔首,最后出了二十英镑,黛娜拿着缎带高兴的走了。
其他的孩子看到这一幕也围了过来,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是特殊的。汤姆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他花样翻新的说法总能让那些小顾客满意。
哈利有些担心。
汤姆,你的魔力能维持多久?达力的衣服质量还是很好的,作为哈利的衣服它们可能完全不合格,因为它们又大又旧。剪下来以后虽然勉强还可以,但是也不能否认,它们都很陈旧。
没关系。等它们变回原样,那些小孩会更相信之前上面有魔法。至于大人,没人相信我真的用了魔法。他们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骗人的,哄孩子的把戏,根本不会去管。汤姆在心里回答了哈利。
接下来的事情佐证了汤姆的说法。
等缎带都卖完了以后,周围的人们才渐渐的散去。有些孩子没买到,汤姆在他们头上变出了一些金色的星光,用一大段说辞把他们哄了回去。
最后有一个老人留了下来,他们夫妻是陪孙子来的。他让妻子带着孙子先走,自己却留了下来。
“先生?”哈利疑惑的看着这位老人。一表演完,汤姆就把身体还回来了。他好像很累的样子,看来这些也不是很轻松。
老人看了一会他的眼睛,笑了。
“孩子,你知道吗?在我小的时候,也有人表演过这个。他告诉我,我是那里面最聪明的孩子。其实我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的最后一名。没人说过我聪明,没人。可是他那么一说,我竟然真的觉得我很聪明。这真神奇,不是吗?要不是你的眼睛和他不一样,我真的以为他又来了。”老人说着,塞了二百英镑过来。
“先生,这太多了。”哈利不肯要。
老人硬是把钱塞进他怀里。
“拿着。我一直想跟他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他的那句话,就不会有我的今天。这是他应得的,只是我找不到他了。我觉得比起道谢,这个对你更管用。你就替他收着吧。”说完,老人就走了。他看起来很高兴,像是终于完成了什么愿望一样。
哈利把东西和钱收起来。
汤姆,他说的那个人是你吧?
“嗯。”汤姆懒洋洋的回答。
那你有多大了?那个老人的年纪就不小了。
“我是1926年出生的,你说呢?”
哈利沉默了。
“我也没想到能赚这么多钱。在我小时候,普通人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你知道的,经济危机什么的。你倒好,这一次比我赚的总和还多。”
“这都是你的功劳。”哈利小声说。
汤姆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去吃些好的吧,现在有钱了不是吗?”
“嗯。”
今天下午,哈利手上有了最多的钱,吃到了最好吃的东西。虽然被汤姆逼着喝了一杯他不是很喜欢的牛奶,但是也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
他的晚饭取消了。归功于他的晚归和达力的“哭喊”。不过哈利一点也不在乎,他早就吃撑了。
晚上,哈利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
汤姆,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那里赚钱?
“这次不是有了很多钱吗?等缺钱的时候再说吧。”
哦。哈利有些失望。虽然他一开始很不情愿,但是真的做了以后就会发现,这还是很有趣的。
“次数多了别人就会发现的,你想被关进碗柜里吗?”汤姆看过哈利的记忆,知道德思礼一家对他的态度。
这句话让哈利兴奋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很棒的一天。
哈利带着这个想法进入了梦乡。
那天以后哈利的生活大致回到了以前的轨道。不过有几个小小的改变:
之后达力又找了他几次,每次都被汤姆吓走了,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玩过追打哈利的游戏了。
哈利偶尔会出去买一些吃的东西填补肚子,汤姆好像很喜欢牛奶,每次都要让他喝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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