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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只金丝雀——木子萌

时间:2016-10-08 23:29:10  作者:木子萌

  “冉冉,你别说了……”沈宜修无力地说。
  这几年陈冉一直跟着命运随波逐流,他在沈宜修的强势阴影下惊慌度日,他觉得自己欠沈宜修的,沈宜修怎么对待他都是理所应当,他都得忍着,唯一希望不过就是哪天金主玩腻了主动放手。可现在,刚刚,在这间书房里,他知道自己不亏欠他任何东西了,该还的也还清了。
  “沈宜修,看在我陪伴你四五年的份上,你行行好,放我走吧!”毫无征兆的,陈冉明亮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泪水,他真诚地,郑重地,一字一字说:“你还做你的风流大老板,我还做我的北漂小青年,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沈宜修眼眶红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我不答应……”
  陈冉的眼泪流下来,在他小小的梨涡那里停了停,流到下巴上:“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刚才看见这张照片,我突然一下明白了。我想要的就是最普通简单的生活,有个家,有个爱人,自由,安全,平等,长久。这些你都给不了我,还不让我自己去拿吗?我还年轻,不想就这么算了。”
  沈宜修咬着嘴唇,又委屈又急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
  陈冉苦笑一声,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陈冉不再看沈宜修,径直走向门口。
  “冉冉!”沈宜修在他身后喊道:“你要去哪儿?你能去哪儿!”
  陈冉充耳不闻,越走越快,几乎是跑着下了楼梯。他不知道要去哪儿,他只想离开沈宜修,越远越好。
  沈宜修追到楼梯口,看着那么急切想要逃离自己的陈冉,心中的悔恨和不甘化作无法控制的恐惧和绝望,他不能让陈冉走,绝对不能!
  “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陈冉!你回来!”沈宜修撕心裂肺地喊道,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血液流得太快,在耳朵里嗡嗡作响,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快要裂开了。
  陈冉连头都没有回。
  沈宜修看着陈冉跑出别墅大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冰冷而阴郁,他沉重而缓慢地走到走廊墙边,触发了报警装置。
  下一秒,尖锐的安全警铃声响彻别墅大宅,像是世界上最诡异恐怖的笑声。
  

  ☆、回家

  
  陈冉不顾一切地跑,尖利刺耳的警报声也没有让他停顿一下,他好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
  快跑出宅院大门的时候,陈冉被两个急冲过来的保镖拦住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冲着保镖脸上就是一拳,保镖不敢跟他动手,闪了一下也没完全躲开,被他一拳打在鼻梁上,血瞬间流了下来。
  另外一个保镖从身后抱住陈冉,陈冉又踢又打,拼命挣扎,但还是很快就被两个人按在了地上,地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干净了,但还是又硬又凉,陈冉趴着大口喘息,抬眼能看见沈宜修的脚步越来越近。
  沈宜修胳膊上有伤,跑不快,他匆匆过来,表面上看起来已经镇定多了:“扶他起来。”沈宜修冷冷地对保镖说。
  保镖把陈冉从地上拽起来,把他的双手扭在背后。
  陈冉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宜修说:“冉冉,我让他们放开你,你冷静点,你这样没用的。”他走进陈冉,捏着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语气悲凉痛苦又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别逼我,行吗?”
  陈冉看了他一眼,嘴角抖了抖,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多可笑啊,怎么是我在逼你呢。
  陈冉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条搁浅了的鱼一样,怎么蹦来跳去都没用了。他觉得特别特别累,刚才面对沈宜修说了那些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到这里,好像已经是他身体和精神的极限了。
  他任由保镖拖着自己往外面走去,然后上了一辆车,他软软倒在后座上,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有其他人上了车,那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就在他身旁。
  陈冉突然闭住了呼吸,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能这么把自己憋死该有多好,想到这里有点想笑,嗯,我可能确实精神不太正常了吧。
  陈冉憋了一会儿气,到实在憋不住的时候狠狠呼吸了一下,呛得他一阵咳嗽。
  沈宜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俯下身,很温柔地说:“怎么了?冉冉?我们这就回家去。”
  家?
  陈冉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宜修的脸,说:“我没有家,从来就没有过。”
  ……
  被沈宜修称作“家”的丁香公寓没什么变化,陈冉走的时候给曾陌晨包了一半的生日礼物还放在桌上。
  沈宜修送陈冉回去的时候,钟点工正在打扫卫生,但陈冉不认识这个大姐,以前一直在他这里做了好几年的吴姐没来。
  陈冉也懒得理会,一言不发进屋去了。
  沈宜修倒是跟那个新的钟点工打了招呼,嘱咐了几句,打发她走了。然后站在卧室门前小心翼翼地跟陈冉说:“之前那个钟点工辞工不做了,我家里人介绍了这个孙姐来,她挺勤快老实的,你先试试?”
  陈冉没回答,衣服也没脱,上床缩到被子里不动了。
  沈宜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吧,这辈子没这么伤过自尊,这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要放在以前,他根本吃错药都干不出来;退吧,又不甘心,挨了一刀换回来陈冉几天好脸色,说没有就没有了,也不知道冉冉什么时候才能消气,都怪那张破照片!
  沈宜修胡思乱想,郁闷的恨不得撞墙而死,果然爱上一个人就是很麻烦的事情,斤斤计较患得患失。但他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想只要陈冉还在他身边,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冉冉早晚会回心转意的。
  沈宜修这样安慰着自己,在屋子里漫无目的地转圈,忽然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深蓝色的礼品盒,彩带还没有系完,松松绕在盒子上。他走过去,拿起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个铁三角的耳机,上面还放着一张卡片:
  陌晨:
  很高兴认识你。祝你生日快乐,健康平安。
  陈冉
  卡片角落里,陈冉还随笔勾了个卡通画,寥寥几下画了一个篮球架,一个男生身形矫健,正在扣篮。
  沈宜修闭上眼睛都能想到陈冉在包这个礼物,在画这张卡片的时候脸上那种喜悦而专注的神情,他会微微笑着,为自己最后完成的这幅小作品而洋洋得意,会一边哼着歌一边左看看右看看。
  因为他以前也给自己包过精心准备的小礼物,给自己画过素描,画过Q版的小头像,写过寥寥数语,普通却又珍贵的生日卡片……
  沈宜修看着手里这张卡片,一种酸涩又滚烫的感觉随着血液遍布全身,嫉妒,愤怒,还有隐隐的恐惧和心酸。
  他想把卡片撕成碎片,却在刚撕了个小裂口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犹豫再三,还是把卡片放回了盒子里,又把盒子重重放回原处。
  沈宜修又回到卧室门口,陈冉还是缩成一团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盯着陈冉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心里跟自己说,沈宜修,你今天能不能别犯贱了,也别犯浑,给自己留点脸吧。
  最后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轻轻带上门走了。
  ……
  陈冉迷迷糊糊的,也没睡着,他听见沈宜修走了,从床上翻身起来,手机里有一条短信:
  冉冉,孙姐做了便当,在冰箱里,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吃的,临时有事,先走了。你起来自己热热吧。
  陈冉冷哼了一声,把手机放一边,走到窗前往楼下看了看,果然,楼下正对着出口的临时车位上停着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应该是星宜公司的车。车门旁边有两个男人正在无所事事地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其中一个还抬头往他房间这个方向瞄了一眼。
  这个男人陈冉认识,是公司的一个司机,好像姓胡,另一个男人他不认识,但人高马大,精壮结实的,应该是个保镖。
  这不光给我配了车和司机,还连安保都不落呀,怎么不给我安排个海军陆战队?
  陈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冬天黑的早,今天又是阴天,还不到六点钟,天色就暗了,北风吹得枯枝哗啦啦响,跟哭一样。
  陈冉整整衣服,套了一件厚外套,往楼下走去。
  ……
  “陈先生?您要去哪儿?”陈冉刚走出楼门口,胡司机就掐灭了烟,跑过来问他。
  “我想出去吃个饭,就在小区门口,不麻烦你开车了。”陈冉笑了笑。
  “哦……那个……”胡师傅支吾道:“我们跟您一块去吧,我们……也没吃饭呢。”
  “那我请你们?”陈冉挑眉道。
  “哈哈,您太客气了,不用……”胡师傅讪笑道,尴尬的大冬天的冒冷汗:“我们就在……您附近吃。”
  陈冉没再理他们,任由这两个小尾巴远远跟着,自顾自走到小区外边一条小巷子里,走进一家地方不大但是干净整洁的小吃店,要了一碗鸡蛋汤面和一个芝麻小烧饼。
  他很爱吃这里的小烧饼,沈宜修还亲自在这里打包过,店主认出他来,还鼓起勇气要了好几张签名……
  陈冉看着两条小尾巴也走进店里,坐在他后面的桌上,还得装着不认识他。他不由得觉得好笑,就着这诡异的欢乐,吃饭吃得特别香甜。
  吃完饭结账的时候,陈冉对着笑眯眯的老板娘,指了指身后,甜甜地说:“老板娘,我的饭钱他们付。”
  说完,就径自起身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等到两个小尾巴气喘吁吁跑上来追他时,陈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回头问:“你们两个不会24小时贴身跟着我吧?这违反劳动法啊。”
  保镖喘了口气,无奈地说:“这就快下班了,晚上有另外两个过来。您就消停一会儿吧……”
  陈冉撇撇嘴:“真是辛苦你们了啊。回头我找你们老板给你们申请点餐补和加班费。”
  第二天,陈冉一早下楼,昨天那两个已经来换班了,胡师傅打着哈欠迎上来:“今天这是要去哪儿?”
  陈冉面无表情地说:“不去哪,我拿快递。”说着走到旁边“速递易”那一排小柜子旁边,对着屏幕输入密码,从弹开的柜门里取出一个粉红色的盒子。
  保镖警惕地看了一眼那盒子,想拿过来看看,又不太敢开口。
  陈冉看出他的心思,把盒子往前一递,笑眯眯地说:“怎么?你感兴趣?你们老板让我买的情-趣用品,想拆开看看?”
  保镖急忙摆手,一米九的汉子臊红了一张端端正正的脸。
  陈冉耸耸肩,抱着盒子上了楼。
  

  ☆、失约

  
  沈宜修自从把陈冉送回丁香公寓,就没再去过。他不是不想陈冉,也不是赌气,他是害怕。
  之前在西山别墅,他发起疯来各种折腾陈冉,弄得冉冉精神都快有问题了,虽说不能都怪他,但他至少得负一半的责任。现在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好,关系脆弱的跟纸一样,要是他去找冉冉,冉冉还是冷淡他拒绝他怎么办。他万一控制不了自己,再把陈冉弄伤了怎么办。
  沈宜修站在他某套高级公寓的窗前,看着一片光华灿烂的城市夜色,他手里拿着手机举在耳朵边,听筒里传来一阵阵“嘟嘟”的忙音,这已经是晚上给陈冉打的第三个电话了。随着等候的时间越来越长,沈宜修的脸色越来越差,真恨不得把手机从窗口狠狠扔出去。
  陈冉不接,沈宜修没办法,又打给他派去“蹲点”的司机。”
  “老胡,他人呢?”
  “在屋里啊。吃完饭回去就没出来了。”司机诚惶诚恐地说。
  “今天去哪儿了?一切正常吗?”
  “去了那个儿童关爱中心,回来的时候去咖啡店转了一圈。”
  “咖啡店?他见什么人了吗?学生之类的?”沈宜修皱起眉。
  “没有。就进去跟店员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您放心吧,我们全程跟着呢……”沈宜修哼了一声,听见这话好像不怎么高兴:“照顾好他,看着他按时吃饭。”他说完,按断电话,愣愣地看着窗外,好半天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干点什么。
  要不是林亦晖给他打了电话过来,他可能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睡着。
  “怎么了?”沈宜修不耐烦地问,之前他受伤在西山别墅的时候,林亦晖一直要过去看他,他怕林亦晖跟陈冉起冲突,硬压着没让去。他回来以后,林亦晖又少不得在耳边烦,沈宜修熬不过,逼着他去休假了:“你不是去巴厘岛了吗,才走两天,这又怎么了?”
  “我打算明天回去……新戏的进度赶的怎么样了?”林亦晖不知道在干嘛,声音特别慵懒。
  “不怎么样。不想拍了。”沈宜修没好气地说,现在他基本处于半停工的状态,片场全靠几个副导演在撑着。
  “唉……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林亦晖长叹一声,沈宜修听见他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和细微的水声。
  “你多玩两天吧,回来干嘛?”沈宜修巴不得他一直呆在巴厘岛,跟周末腻味到天荒地老。
  “过两天你就过生日了,打算怎么庆祝?”林亦晖问。
  “不庆祝。”沈宜修落寞地说。他只想跟陈冉一起庆祝。
  “去年你跟陈冉一起过的,今年还和他一起过?你们家小祖宗理你了?”林亦晖半冷不热地说。
  沈宜修一听这话就来气,刚要挂电话,林亦晖又说:“别生气别生气,我看还是搞个Party吧,你最近这么多事情,麻烦了不少朋友帮忙,也没少得罪了人,趁这个机会,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嘛。至于陈冉,把他带来,人多热闹一下,说不定关系能缓和点呢,再说,你生日,他这点面子总要给的吧。”
  沈宜修犹豫了一下,最终嗯了一声,确实,他想见陈冉,过生日算是个好契机。
  “哎……末末你轻点,你咬着我了……”沈宜修正在想事情,忽然听见林亦晖低低叫了一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沈宜修郁闷地把手机扔在一边,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
  沈宜修生日当天,老天爷很应景的给下了点雪,这座城市原本一到冬天就灰蒙蒙的街道和树木被披上一层银装素裹,看着顺眼多了。
  沈宜修的生日趴包了一个建在老胡同古王府里的高端私人会所,第一场场面上的活动搞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自助餐会,毕竟这次生日会交际意义远大于娱乐意义。
  沈宜修昨天就给陈冉打电话,让他今天过来参加生日会,陈冉答应了。但是今天客人们都陆续到了,陈冉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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