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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一只金丝雀——木子萌

时间:2016-10-08 23:29:10  作者:木子萌

  ……
  在试着包了两个四不像的饺子之后,陈冉被沈宜修赶回了客厅,倚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冉随便换了几个台,发现各台都是春晚相关,他也就懒得换了,想想自己好几年都没看过春晚,今年就随便扫两眼吧,现在沈宜修的娘亲是不会上春晚了,要是放在以前,在春晚上看见个熟人会是什么感觉呢……
  陈冉思绪乱飞,放在茶几上的沈宜修的电话震了起来,单纯的震,没开铃声。
  陈冉随手拿过来看了眼,屏幕上闪着两个字:亲妈。
  “一休哥,周阿姨的电话。”陈冉冲着厨房喊道,沈宜修想时刻听着陈冉的动静,厨房没关门。
  沈宜修头都没回:“不接。”
  陈冉哦了一声,震动也停止了,他又扫了一眼屏幕,这不是第一个电话了,准确的说,是第十个了,还有两个沈爸爸的未接。
  陈冉觉得这样不太好,刚想着去劝沈宜修接电话的时候,手机进来一条信息:今天不回家过年,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陈冉默默放下手机,盯着电视发呆,不用说,这肯定是因为他,沈宜修为陪他过个年,也算是够意思了,他那样的家世修养,嘴上不说,其实骨子里对父母长辈还是很尊敬的吧。
  不过这个小小插曲对沈宜修的大好心情似乎没什么影响,吃饭的时候,他刷了刷手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不会包饺子,你总会煮吧?煮点饺子去吧,你老公快累死了不想动。”沈宜修拍拍陈冉的肩膀,突然有点后悔怎么没去别墅过年,那边过年留了佣人值班的,他今天可真的是自从睁眼就一直在劳动,整整站了一下午。
  陈冉点头去了,见厨房里小巧玲珑的饺子旁边,还整整齐齐地放着沈宜修特意给他包的二十个秀气的小馄饨,还用了不一样的他爱吃的海三鲜馅。
  窗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爆竹声声,团团圆圆,正是辞旧迎新的好时候。
  ……
  吃完饭,陈冉把东西都收拾了,把水果坚果什么的摆上桌,脱了鞋子懒洋洋地倚在沈宜修肩头看电视,看着看着一阵困意袭来,他头一歪,差点直接睡了过去,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过这么沉重但是非常让人安心的困意了,陈冉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全和满足。长久以后,他都像一只随时随地会被欺负掠夺的惊恐的小动物,一有点风吹草动,马上全身警戒,真的是太累了……
  “困了?要不这就睡吧?”沈宜修低头看他,柔声问。
  “别……今天要守岁的。”陈冉含糊不清地说,喝了口茶,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电视上两个当红明星在唱歌,正是去年凭着《人鱼传说》大火的欧涵和夏纯。
  夏纯跟沈宜修还闹过绯闻,而欧涵,陈冉想起来了,他正是凭着五年前《唱响星世界》的选秀一炮而红的……
  沈宜修可能是想转移陈冉的注意力,又或许是觉得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题有些严肃,就着春晚说能缓和一点紧张气氛。
  总之,沈宜修望着电视,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冉冉,有几件事情,我想今天跟你说,不想留到新的一年了,希望明天一切都有一个新的开始。”
  陈冉抬头看着他。
  “第一,袁艺还有那几个不三不四都已经抓到了,袁艺早已经不是当年你认识的那个小屁孩儿了,这几年他为了挣钱做了很多不正经的生意,估计这次进去不一定还出的来。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第二,我通过学校捐了一笔钱给曾陌晨,不仅他母亲的手术费,他以后想出国留学的钱都够了,供体心脏我也会帮着找的。关于这个人和这件事,你不要再自责,也不许再提。”
  这两句都是陈述,平静但是不容拒绝和质疑,陈冉沉默以对,他该如何表示呢?感激涕零?欢欣鼓舞?好像也不合适吧。
  沈宜修揉了揉陈冉的头发,继续说:“第三件事,过完年之后,我想带你去见见我公司里的金牌经纪人和制作人,你不是一直想唱歌吗?怎么样?你愿意吗?”
  

  ☆、信任(修)

  陈冉看着温暖灯光下,沈宜修柔和沉静的面容,一时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几年前,他们相遇最初,沈宜修就明确说过不允许他进娱乐圈,不喜欢他沾染圈子里的气息,不希望自己找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
  陈冉一直对未来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之前他只是沈宜修的一个私有财产附属品,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条件去规划未来,现在对方让步了,愿意用自己的资源帮他拥有一个相对独立自主的生活,或者说就是在帮他走捷径了。不管对方的目的出于宠爱还是补偿,这样的买卖实在没有不做的道理。
  但是陈冉还是犹豫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前段时间他唯一的执念就是分手,离开沈宜修,可现在又是这种局面……他如果接受了,其实就相当于同意继续回到沈宜修的庇护之下,以另外一种交易的形式……
  “你在想什么?冉冉。”沈宜修满眼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过去是我太自私了,我总觉得把你放在家里就好,不让别人看见你,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必须在。前段时间,你不在我身边了,我才开始想,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呢。我只想着自己想要什么,从来没想过你想要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的性格,可能也不太适应在台前……”陈冉越听沈宜修说这样动情的话,就越是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能承受了,他也许根本就不配拥有……
  沈宜修只是淡笑着看着他:“那你想要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陈冉低头不说话了,房间里回荡着电视上晚会欢天喜地的声音。
  “冉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过了一会儿沈宜修问他。
  陈冉觉得大概也许是,但这话说出来未免太伤人,而且是在沈宜修费尽心思陪他过年的时候。所以陈冉只好不说话。
  沈宜修无声地叹了口气,摧毁信任太容易,建立起来却太难,不能怪冉冉,他这是自作自受。
  陈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沈宜修主动剥了几个开心果,塞到陈冉手里,亲昵地低头去蹭了蹭他的鼻子尖:“好了好了,你慢慢想吧,不着急,只要不是想做国家主席,别的都随你,我都支持你。”
  陈冉终于点点头,靠在他身上微眯着眼睛听春晚,迷迷糊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没到12点,陈冉已经睡着了,身子越来越往下滑,直到趴在沈宜修腿上,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
  沈宜修动都不敢动,直到觉得陈冉是真的睡熟了,才小心翼翼把人抱起来,进了卧室。
  等他洗完澡回来,看见陈冉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白皙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他站在床前进行了一番堪称激烈的思想斗争,是把人折腾醒拖去洗澡回来大干三百回合,还是就这么清心寡欲倒头睡?昨晚他怕把陈冉弄疼了,半点都没尽兴,这阵子没怎么吃到肉,都快变成和尚了……
  脑子里两个小人儿斗争了半天,沈宜修无奈地摇摇头,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一个宝贝,他舍不得再让陈冉受半点委屈了,毕竟失去的痛苦太沉太深,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了。
  上床关灯,他把陈冉抱在身前,低头轻轻细细把陈冉的头发耳朵脸颊都亲了个遍,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要说起来,陈冉到现在没松口,没同意搬回来住,也就是没同意要跟他和好,但是沈总并不担心,他觉得照现在这样的可喜进展和良好前景,不出春节假期,冉冉肯定能让他哄回来的。
  ……
  凌晨4点,沈宜修隐约听到有动静,他还没清醒,手已经下意识地朝陈冉那一侧摸了过去,结果他摸了个空,身旁的被子是冰凉的。
  沈宜修猛地翻身起来,卧室的门虚掩着,好像有很微弱的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他屏气凝神,推门出去。
  陈冉背对着他,趴在餐桌上,对着眼前的一根蜡烛出神,屋子里没风,小小的火苗跳得很淡定。
  沈宜修突然想起他生日那天,陈冉为了刺激他,还用蜡油灼伤过自己,现在大半夜的看见这场面,不由得心惊肉跳,他又怕动作大了,吓着陈冉,僵硬地站了一会儿,才尽量温柔平静地叫道:“冉冉?你在干嘛?”
  陈冉还是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差点摔倒在地,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语无伦次地说:“我……我来见一个人,他让我……点蜡烛。”
  沈宜修一头雾水,朦胧昏暗的光影里陈冉的脸模糊不清,水汪汪的眼睛倒是闪闪发亮,他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看陈冉没什么异常反应,才终于走到他身边,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胸前。
  “你在说什么?见谁呀?”沈宜修和缓又好奇地问,就像问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平常。
  陈冉把头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却一句话也不说了,他已经清醒过来了,他来秘密会见的小朋友已经走了。
  沈宜修耐着性子等,他必须要等。
  过了好久,陈冉大概是觉得他不说点什么,沈宜修是不会放他走的,这样无形压迫的气氛让他很紧张,他终于犹豫着开口道:“来见一个小孩儿,我……自己。”
  沈宜修低头看着他,既没有表现出疑虑也没有表现出不屑。
  “一休哥,”陈冉的声音已经明显能听出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的大眼睛里全是闪着光的泪水:“我每次想要往前走一步的时候,他都会来拖着我,你说一个小孩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沈宜修似懂非懂,他只知道现在看着陈冉惊慌失措的样子,听着他无法抑制的抽泣声,自己心里就像扎了一千根一万根针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冉冉,都过去了,没人可以在伤害你了。”沈宜修这么说着,把陈冉拉起来拥入怀中,印过去一个没有色-情意味又格外细密绵长的吻。
  ……
  大年初一,沈宜修又陪了陈冉整整一天,他们谁都没有在提昨晚的事情,心照不宣的把它当成了一个梦。
  黑暗的夜晚是陈冉的保护色,他能说出那么一句七零八落的藏在心里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沈宜修知道不能在逼他了,心病没有特效药急救药,只能靠时间和耐心。
  年初二,在沈宜修又挂了家里三个电话之后,陈冉终于忍不住了,温柔乖巧地劝他:“你快回去看看吧,过年本来都要走亲戚的,你能陪我一天,我已经很开心了。你还陪着我不走,你家人会更恨我的。”
  陈冉说的是实话,沈宜修觉得以他妈妈斗了一辈子小三儿的丰富战斗经验,他过年这几天的异常行为,她老人家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为了什么,现在指不定怎样迁怒陈冉,正恨得牙痒痒呢。
  沈宜修点点头:“等明年吧,明年过年我带你回家。”今年时机还不成熟,现在把陈冉带回家,就是给人送了个活靶子。
  陈冉笑了笑没说话,目送沈宜修出了门。
  ……
  陈冉没什么事做,干脆叫了个车,直奔关爱中心来看思思,他之前跟沈宜修说过过年想来看思思,但是当时沈宜修好像不太高兴,只说过几天陪他一起去。可陈冉一天都不想等了,他有人陪着过年,思思没有,虽说有老师有其他小朋友,但那到底是不一样的。
  陈冉到的时候,思思在房间里画画,小美女穿着黑色的羊毛衫,红色的棉布连衣裙,看起来温暖又喜庆。
  思思对他的到来,表达了她所能表达的最大热情,指了指小书桌前的一个小凳子,微微笑了一下,说:“坐。”
  于是陈冉乖乖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画画,一边随口问她些生活上的事情,小朋友间的事情,有的问题思思会用简单的句子回答,有的则像吃饭掉米粒一样,被直接忽略掉了。
  陈冉也不当回事,问着问着倒自说自话起来。
  “思思,你觉得一休哥哥好吗?”虽说思思叫沈宜修哥哥感觉辈分有点乱,但是小姑娘从见到陈冉就一直叫冉冉哥哥,如果叫沈宜修叔叔,那感觉似乎更乱,所以就这么叫下来了。
  “不好。”思思这次回答得很快,简直是在抢答。
  “为什么?”陈冉对这个回答也不太吃惊,却有点哭笑不得。
  田思思不答了,皱着眉头,好像在想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跟一休哥哥吵架了,你觉得我们应该和好吗?”过了一会儿陈冉又问,他没有指望思思能回答他,甚至不觉得思思能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应该。”但思思又很坚定地回答了:“他对你不好。”
  陈冉笑了,耐心地解释道:“过去不好,但现在……”他低头扫了一眼摊在桌子上的画,这随意的一眼却让陈冉生生停住嘴边的话,紧接着一阵热血上涌,眼前发黑,他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小矮凳在他身后咣当一声翻倒在地。
  刚才没注意,思思一直在画些乱七八糟的,也没画完,看着像是室内的家具,非常抽象的桌子凳子床什么的,但陈冉这一眼再看过去,思思那副画已经基本完成了,画面右上角的床上多出来一个男人,虽说画的不怎么像,陈冉也一眼能看出来那是个微胖没什么头发的男人,而且白花花一片,不着寸缕。
  “思思,你画的这是什么?”陈冉的声音有点发抖,他压着胸口,希望只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思思可能只是无意看到了什么电视电影镜头或者书里的图片……
  “家和爸爸。”思思说。
  “为什么会突然画爸爸?”陈冉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突然就被抽空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肺不堪重负,很可能下一秒身体就会在这样强势的气压差下爆炸。
  “因为我看见他了。”
  “什么时候?”
  “前几天。”
  “在哪里看见爸爸了?”
  “老师办公室,”思思说:“还有一休哥哥也在。”
  

  ☆、无措

  沈宜修正在沈家老太爷这边跟一年半年见不得一次面的亲戚们闲话家常,周芸也在。不过母子两互相没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碰一碰,沈宜修倒是有心去道歉哄哄他亲娘,奈何周芸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张脸冷若冰霜,连额头的皱纹好像都格外深了深。
  沈宜修也没办法,陈冉这个事,得慢慢来,离明年过年带他回家的目标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突然手机叮的一声,这些天尽是给他拜年的,沈宜修本来不想看,又想着不知陈冉在家干嘛,怕是他发来的,就赶紧拿起来打开。
  果然是冉冉发来的,沈宜修微弯嘴角,见信息上写着:我去出租屋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回去住。你晚上回来吗?
  沈宜修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细细一字一字看了一遍,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脸上就僵住了,虽说他对追回陈冉是很有信心的,但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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