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算是踢门将,铲球也铲的那么狠!”范佩西轻飘飘吐槽道,阿劳摸了摸后脑勺,心想自己难道什么时候把他球铲了?
两个人简单解决了午饭,新人车手劳·范德雷再次胆战心惊开车上路。范佩西优哉游哉坐在副驾驶对着车窗外的风景左右顾盼,他一定不知道阿劳内心经历着怎样的血雨腥风。
抵达凯尔·范德雷执教的中学,有不少跟范佩西同龄的少年大汗淋漓奔跑在足球场上。凯尔嘴里含了个口哨客串裁判,边裁则是有高年级的学生担任。范佩西对于这一切万分熟悉,不过阿劳却有种许久不见的怀念感。
“你中学在这里上学?”范佩西问道,阿劳的思绪被打断,等听明白他的话摇了摇头,“我12岁去了马德里。”接下来的一切就是理所当然了。
范佩西还想要说什么,凯尔已经发现了场边的两个人。他笑着挥手让两个人过去,等少年们看清劳·范德雷的模样,起哄一样围了过来。阿劳有些无奈这场球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终止,可能是因为教练的原因,这些少年都知道劳·范德雷这个人。
一个刚才作为球队主力前锋的少年有些跃跃欲试,“打算上场来踢场比赛么?”阿劳看父亲没有阻止的意思,有些好笑地问道,“你想作为前锋攻破我把手的球门?”这句话说完周围一群人哄笑,那少年有些脸红地瞪了一眼自己的队友们。阿劳想起什么,拽过来范佩西推到自己面前,“不过我倒是给你找到了个好对手。”
那少年打量了一遍范佩西,或许这小子那副模样虽然拉仇恨但总归能让人觉得是狠角色,也就欣然同意。不过没有丝毫道理让他轻易放过阿劳,不过范佩西帮了他个忙,“你不打算上场么?”
阿劳耸了耸肩,反正自己确实带着运动衣了,只是缺副手套。然而范佩西却快他一步说道,“不用你踢门将,”他笑得有份刻意,包含了毫不掩饰的算计,“不用你踢门将,你一开始踢的是中场不是么?”阿劳被他这个展开有些惊到,转念想到了他看到自己奖杯时候的种种反应,无奈地摊开手,看向面前这些少年。
凯尔笑着将球队更衣室的方向指出来,在经过的时候一把抓住自己的儿子,“可千万别留情。”阿劳随意抓了抓头发,将头绳叼在嘴里,低垂着眼睛让人看不见其中的情绪,否则这群臭小子此时恐怕不会这么欢呼雀跃。等他再抬头时,头发已经被利落扎在了后面,“离开马德里就没那么踢过了,应该挺有意思。”
虽然这么说,该有的热身训练还是少不了的。在完成准备后,范佩西先打首发位置,和刚才那少年处在不同的队伍里。范佩西的球技确实是比他要高,不过在不熟悉的队伍里没有人配合也是白搭。于是凯尔将阿劳替换上场,只见对面一群人欣喜若狂,得到增援的范佩西却闷闷不乐。阿劳抽了抽嘴角,有多久没被人这么明显地嫌弃过了?还是一群毛头小子们!
伴随着对面球队的进攻,还没等阿劳跑多久,就迎来了一次对方的进攻。那个前锋少年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那种尝试欲表露无遗。阿劳甚至能够看清他眼睛里的光彩,然而攻防转换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可以不让他打门将,但是千万别因此忘记他踢得是门将。”凯尔轻声的嘟囔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围观的人都有些愕然地看着那个看起来俊秀的青年不过一个允许范围内的碰撞,他们的数一数二的前锋就失去了自己的位置。
那少年表情惊愕地看向他,像是没有想清楚为什么这个家伙看起来应该是称为矫健的家伙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身力气。
阿劳很自然地无辜脸看向身边的人,还极其熟练地举起双手示意什么也没有做,并表达友好地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在裁判示意比赛继续后,重新带球跑了起来。球场上这么多人,如果说熟悉,或许劳·范德雷只与罗宾·范佩西能够说得上这个词汇。他说过无数遍那倔强小子的右脚漏洞,也扑出那么多他的足球,阿劳清楚什么样的球什么样的角度在他踢起来容易被扑出,那么很自然也清楚什么样的传球能够让他踢得轻松写意。
哪怕他已经这么久没有踢这个位置了,但是和这群小鬼踢踢他还是有这种自信的。
当那球被范佩西踢进时,他下意识回头看向那个离他不远处那个人。关于范佩西,熟人称父母的那些艺术细胞都转移到了脚上,艺术和创造力,范佩西一直以此为傲。继承了父母的艺术细胞,也很自然继承了艺术家的脾气,这才有了教练眼中几乎是天使和魔鬼性格共存的范佩西。
然而只有这个人让他觉得有些挫败。劳·范德雷,这个人有种天生的吸引力,他在球场上总显得冷静过度,除此之外却总带着份让人包容也包容他人的温和。艺术家英俊的外表和独特的气质,还有份浪漫不羁的情怀。如果说多年之后他会直接完美过度成为一个大众情人,如今的他……
——他是那种穿着运动衣在球场上笑一笑,就能代表青春的那个人。
周围旁观者传来阵阵惊呼,同队的队友在反应过来后都抱着不同的心态扑过去共同庆祝。这衬得进球的范佩西显得格外突兀。阿劳大概是注意到了范佩西的愣神,以为这位进球者是在纠结为何全场都将功劳算在了自己身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换来依旧有些愣怔的目光,阿劳看向他的眼神毫无疑问可以直接被替换成为‘同情’。
“罗宾,”阿劳劝道,他下意识瞥过围观群众一角正自在叽叽喳喳讨论的女生们,“没关系,你只是还没长开。”
范佩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才明白这家伙隐晦……不,丝毫不隐晦地又秀了一遍自己的长相。
……尼玛就是这货代表青春么?谁尼玛没长开啊?牙口都这样是没长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为何……黑我将军的长相从来没有心理负担哈哈哈哈兔牙真的好萌!!!
然后没事干把小罗的牙和将军的牙截图做了个对比……哈哈哈哈我突然知道为什么面瘫他很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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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罗刚到曼联的时候暂住阿劳家,晚上在家唱歌,正飙到高音时阿劳敲响了他的房间门。
C罗看见这位球队内大哥笑得如沐春风,还举起一个大拇指,“刚才高音你唱的吧?真好听。”
C罗受宠若惊摆手,不好听不好听。
阿劳就着身高优势一巴掌拍到C罗脑袋上,知道不好听你怎么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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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比赛,土耳其主场3-0大胜荷兰。
看比赛的时候气的不行,后防线上门将位置西莱森向来是坑货我就不说了,反正昨天确实不是他的锅。上半场踢得我根本看不懂,不过又能怎么样呢?
后防上因迪红牌、养马伤了,中场方面布林德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儿子,直到下半场才让德容替换布林德上场。大师在米兰什么表现我不清楚,他在荷兰至少踢得还是很拼。中场结束一上来,维纳尔杜姆替换德弗莱,一方面是德芙据说伤了,一方面是根本没踢出意甲上赛季最佳后卫的水平?他强的就是前场支援和补防,这场比赛的水准真不像是那个14世界杯最佳阵容里的年轻后卫。
解说员说就要看那几个老家伙了,于是这就是事实,本子伤了的情况下下半场维纳尔杜姆表现不错,上半场时基本边路就废了。中场布林德跟土耳其免费大礼包一样,每个人都有低谷期也不怪他,前场孟菲斯努力确实能看出来,但是孟菲斯德佩距离一流还是差一截。所以哪怕荷兰年纪最大的是范佩西和斯内德,联赛级别最低的是范佩西和斯内德,土耳其最熟悉的是范佩西和斯内德,全场看守最严密的是范佩西和斯内德,能看见的唯一闪光也只能是来自范佩西和斯内德。
将军这场带的队长袖标,昔日带我入圈的他已经有斑斑点点的白发了,室友说帅出了另一种味道。八年,我总以为16欧洲杯会是最后的舞台,没想到出线都是如此艰难。小组赛第四了,我的荷兰,让我喜欢的那一代人终归都老了。四小天鹅已经早就不提了,范法一点点被淘汰了,如今是师奶和将军走在被淘汰的道路上。真希望最后两场比赛本子能在,不为成绩,只想他们在一起再踢踢球。
后防太坑,中场不强,前场已老。事实。小妖不少,然而新人未稳,旧人先老。事实。
不是不自信,土耳其接下来得4分应该就能够小组赛第三加赛,对决冰岛和捷克,人家两个第一第二出线基本无忧凭什么帮你荷兰出大力气?不能盲目,对决捷克或许还能抱怨,那是因为本子一个人掩藏了太多的问题。输球的原因,不是运气不行,真是实力不济。
阵痛期又到了……这届历史上战绩最优的荷兰,终于走到最后。
阵痛期过去,大概除了本子或许还在,曾经的熟人也都不见了。所有球迷都会经历的,我懂。
第44章 垂钓聊天
在阿姆斯特丹多天来的生活,就是范佩西和众人混到了一起。偶尔有凯尔的指点,虽然这个小子确实有些死倔外加小傲慢,不过好在认准了这个人是为他好时,就会极其收敛自己的脾气。凯尔这么多年都是和这个年龄段的少年相处,虽然每一个都没有范佩西这样的天赋,但终究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虽然按照阿劳的意思,罗宾这个假期能够收敛下性子,哪怕只是暂时的,都算是值得了。
不过这一天的清晨有些特殊,阿劳起的很早,在老凯尔和范佩西享用早餐的时候,他已经解决完毕并又扎进了厨房。凯尔明显知道什么,卖着关子冲范佩西笑,却就是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这让多少是急脾气的范佩西迅速解决了早饭之后冲进厨房,看见劳·范德雷正蹲在地上……拨土豆皮。
说是拨土豆皮,但实际上是将土豆洗净后用保鲜膜包裹起来用微波炉加热。范佩西就看见阿劳一边熟练地将熟了的土豆上面的保鲜膜连皮去掉,一边被烫的直摸耳垂。范佩西打了一盆凉水端过来,示意阿劳将土豆扔进去。阿劳挥了挥手,示意这小子别添乱,嘴里‘呼呼’毫无作用然而习惯性地冲着手里吹气。
凯尔在外面喊了一声自己走了,阿劳应了一声,似乎才反应过来范佩西站在旁边。他连忙把土豆放到一旁站起来,本来习惯性想摸摸头发,才发现手上不干净,略带尴尬,“今天带你去钓鱼,我们就不去球场踢球了。”
对于他制定的行程,范佩西倒没有被自作主张的反感。范佩西看着他将拨好皮的土豆放到碗里,虽然大概明白不过还是有些纳闷,“做什么?”在这个过程中阿劳已经成功剥好了一颗鸡蛋,连头都没回,“做三明治,”然后动作一顿,“你来剥鸡蛋?”
于是任务就这样分配,阿劳将土豆切小块,加入蛋清和调味料,再将蛋黄另外处理。在加热土司的同时范佩西惊讶地看着他又撬开了一盒金枪鱼罐头,并且动作干净利落地又开始制作金枪鱼沙拉。阿劳动作到一半问道,“你爱吃鱼的话,金枪鱼……也行吧。”范佩西刚点点头,就看见面前这个男人又上发条一样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将土豆沙拉夹在两片面包中,加入方火腿、生菜、奶酪片、煎蛋、西红柿、培根等各种各样食材的不同搭配,将土司边切掉再对角线切开呈三角形。用牙签戳好,再均匀地将金枪鱼沙拉涂抹在另一份土司上,两个人的午餐终于大功告成。
阿劳正将土司装进特制的三明治固定盒,范佩西的模样看起来跃跃欲试。阿劳嘴角不自觉带上一份笑意,“大餐不敢保证,就是这种快捷式的请务必相信我的手艺。”范佩西心知在午餐之前没有尝试的可能,“难保你的手艺在英格兰不会下降或者直接被同化。”
阿劳有些无奈地看向他,假如此刻能够腾出手,一定一个脑蹦弹过去。
阿姆斯特丹生活的童年,可能劳·范德雷最熟悉的除了通往学校的道路,就是前往钓鱼的天堂。在荷兰,每逢双休或节假日,许多男人带上钓鱼用品,怀揣垂钓执照,开着私家车直奔池塘或湖边,尽情地享受垂钓的乐趣。
“我没有垂钓执照。”范佩西坐在副驾驶说道,阿劳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那里的垂钓行政人员和我很熟悉。”
虽然口口声声说是熟悉的路,阿劳还是将车开的战战兢兢。车行驶极其平稳,让范佩西逐渐放下小心,只是阿劳心中始终保持着提心吊胆,虽然面孔上没有表现。
相比较经常人满为患、为了占据有利地形拳打脚踢的其他垂钓点,阿劳来到的地方闲适地只有几个人安静垂钓并享受阳光。他将一切需要的东西从车上卸下,偶尔和旁边熟悉的人打着招呼。范佩西在旁边帮忙,“你不喜欢鱼腥,没想到居然喜欢钓鱼。”
阿劳将鱼竿支起,听他这么说一愣,半晌还是笑着回答,“主要出来放松一下心情。”
看一切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等待,范佩西坐在了他身边,挑眉说道,“我以为,按照你的样子,放松也是踢球才对。”阿劳倒是没想到自己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钓鱼可以放空思绪,你让我踢球,我可不能大脑一片空白登上绿茵场。”
“你和凯尔,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范佩西直白地说出来,“凯尔因为你而感觉到的骄傲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但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因为这种骄傲觉得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阿劳平静地说道,“只是突然间发生的,觉得不适应。”
“怎么会是突然间的?你……”还没等范佩西的话说完,就被劳·范德雷快速地打断,“你奇怪我‘不喜欢鱼腥居然喜欢钓鱼’,我是习惯了,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一旦习惯了,我有时候就分不清喜欢不喜欢了。”他话说完,像是联想到什么一样睁大了眼睛。
不过范佩西没有注意到,他皱着眉,很明显对于他的这么突兀转移话题感觉不满,“那么,你究竟还喜欢不喜欢皇家马德里?”阿劳调整着鱼竿,状似不在意问道,“怎么讲?”
“你不是分不清是习惯了还是喜欢么?那么你究竟还喜不喜欢皇家马德里?”范佩西话语中已经让阿劳隐隐听出带刺,阿劳反问道,“那么你喜欢巴塞罗那什么?”
“克鲁伊夫、罗纳德·科曼、维茨格,这赛季阿森纳表现好的奥维马斯也去了巴塞罗那,荷兰人喜欢巴塞罗那是正常事好不好?”范佩西说完补充道,“谁会像你一样,放弃了阿姆斯特丹青训,那可是‘明日之星’加工厂。”
阿劳抽起鱼竿,发现鱼饵已经被吃掉了,重新放上新的诱饵,“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成为足球运动员?”范佩西听到他再次说的这句话,回答道,“假如不是足球运动员,我想象不出我将来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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